季恒暈了,但他戰績可查,分數遙遙領先已成事實。
很多選手心態都給整崩。
菜農是怎么回事,玩這么大,分數拉開太多。
他們不間斷地殺,一天下來都未必有兩千,季恒飆升上萬。
都是選手,沒必要這么卷的!
兩個母體的勇士被緊急安排上就近的支援艦。
剛回支援艦休息的厲寬允,看著支援艦上多了黑翼和一架沒見過的機甲,他臉色陰晴不定。
隨便捉住一個人打聽,“這兩架機甲哪來的,菜農不在我們艦隊吧。”
他是戰地記者,趕著去采訪呢。
“兩架機甲都是季恒的,你們這屆選手真強,打破很多記錄。”
聽到這話,厲寬允查看成績。
比他至今只有五百分確實強太多太多,自己分數含不少水份,他殺的好些蟲人,是家里大哥搞關系,讓人給他最后一擊。
季恒則是對付蟲人母體得到的分數。
只需要纏斗,不需要殺死,多好的刷分方式。
厲寬允不知道過程,徑自猜測季恒的分數源于其他軍人的輔助。
季恒這時候已經清醒過來,靚崽之前一直不愿意開艙。
直到機甲運到支援艦上,才把機艙打開。
外面其他軍人見他已經醒來,伸手進去,“還好嗎?”
季恒疲憊地笑,“好得很。”他站起來,動作緩慢又有點僵硬,他肌肉酸痛,這種超越自我后帶來的輕微副作用,季恒很快適應,吩咐維修室道:“機甲麻煩充能就好。能源要用z10型號的。”
目前最貴最安全的能源,續航很強。
其實他靠機甲目前的能源,還能戰斗很久的,只是修復功能導致他對能源滿格這件事十分看重。
“好的。”
被抬下機艙進入緊急救治的士兵,也醒來,無力的笑著,很感謝季恒的幫助。
“你別說話了,才多久,能又受傷,該好好反省自己的駕駛技術。”一位換了機械肢的后勤跑過來,教訓士兵兩句,匆匆帶著人進入急救室。
季恒坐在機甲旁邊與周圍的人聊天,氣質清冷,又帶著矛盾的親和力,其樂融融。
看不慣季恒出風頭的厲寬允,正打算過去問候他,他的隊友發來信息。
告訴厲寬允,大姐頭失蹤了。
厲寬允率先問隊友:“你們確定放好了嗎?”
“放好了吧。”
不確定的語氣令厲寬允很生氣,一點點事情都干不好,他們還有什么用。
“我們不知道,學姐她抱著蛋去了廁所后,就沒出來。”他們那么久才告訴厲寬允,也是怕厲寬允罵。
沒料到,他開口關心的,是那顆蛋,之后才是大姐頭。
身為小弟,心里很受傷,早就知道厲寬允沒心沒肺,誰成想,他是無情。
“她沒出來,你們不會進去找?”
被喊大姐頭的女生,雖然家世沒厲家好,但她也是一個傳承多年的家族里出來的。
家中的嬌嬌女,因為喜歡厲寬允,所以愿意給厲寬允做任何事。
厲寬允也憑借這點,指使她去干很多跑腿的小事情,她是其他人的大姐大,卻聽他話,厲寬允對此很有成就感。
她不見了,以往從她身上獲得的成就感通通化成不耐,這事兒肯定沒完,她的家人必然追究到底。
“我們不敢找。”
事情的經過,不是很難復盤。
就是一車人,副駕駛座位的人膽怯,不敢下車放那東西,直覺有問題,他膽小。
大姐頭只好自己來,厲寬允交代的事情,她要做好。
她挑中了空間站附近的公廁,進入就沒再出來。
小弟們等了幾分鐘,“我們在外面喊了很多次。”
那是女廁,一車人全是男生。
重要的是,蟲人從天而降。他們太害怕,見沒人回答,就先走了。
畢竟大姐頭有車有機甲,空間紐好幾個呢,沒死的話,肯定能回來。
這么久了,大姐頭沒回來,不就代表出事了么。
厲寬允深吸一口氣,他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要毀尸滅跡,就只能期望藍星陷落。
只有徹底陷落,他才能瞞住。
賭徒心理上來,僅存的良知就沒有了,人性滅絕。
厲寬允接受了那筆錢開始,便回不了頭,只有死人不會說話。
距離太遠,要怎么做呢。
“你們絕對不能出去作戰,也不能幫忙,我們這邊發現母體,情況不好,你們那邊肯定更嚴重,萬一遇上母體,你們只有死路一條…所以,盡力勸其他人也不要出去,我們的命,比那些藍星人值錢多了。”
看著已經出去大半的選手,他的小弟不敢告訴他事實。
厲寬允管不了傳出去的信息被監聽,反正他說的,沒有重要信息。
再次自作聰明的厲寬允,正是這個信息,被重點調查了,從而引發一系列連鎖反應。
比賽場的人密切著機械星球的動向,而藍星,集結的蟲人越來越多。
它們在平流層與機甲激戰,遮蓋了投射藍星的光線。
頭頂的天空,烏云蓋頂。
閃著電光,跟世界末日沒兩樣。
轟隆隆的可怕爆炸聲此起彼伏,沒完沒了,像要將整個世界毀滅。
“蘇老師,你看了那么久,怎么還不出手。”張教授冷笑道。
“我走了,誰保護你們?”蘇小菜拉過一張小凳子坐下,拿著一塊肉干喂花花,“像你這樣趕著送死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保護她的保鏢們戰斗了很久,蟲人沒見少。
蘇小菜知道出了問題。
蟲人母體生育能力再強,也頂不住集中了力量的部隊轟擊。
機械星球一只母體,要與部隊抗衡,生產力跟上,藍星就得有三到四只母體。
已知兩只母體在太空,那么地面呢。
要出人意料,又不能被發現。
蘇小菜低頭看星淼傳回來的多個圖像,指尖圈定了太空站地面。
這個地方,明顯蟲人密度不對。
天空突然劃過一枚導彈,火光沖天,爆炸聲炸得冷嘲熱諷的張教授冒冷汗。
那枚導彈,明明是往獨棟這邊飛來的,中途被干擾了信號,無法鎖定,才炸到了別的地方。
蘇小菜冷冷地看著導彈飛過來的方向,渾水摸魚的真不少。
這是第幾顆,一顆可以說是意外,十多顆呢。
都是人類,對抗外族還不忘搞針對,真夠糟糕。
幸好這個國家不是各自為戰的,搞分裂的只是極少數。
先把空間站的異樣狀況告訴元上校,喊他派人過去處理。
白上將如今正跟蟲人母體和蟲人戰士斗得火熱,沒精力顧及其他。
蘇小菜的信息被設為級別最高的,都是元上校在關注,他一看,差點蹦起來。
他這邊抽不出多少能對付蟲人母體的人手了。
但蘇小菜一向不說沒把握的事情,他派出三名中校,“你們聯絡選手星淼,跟她一起行動。”
情報是星淼獲得的,任務還是星淼來做,連續戰斗力大半天星淼差點沒罵元上校奸詐,一頭牛當成十頭牛馬,恨不得榨干凈她的潛力。
不止空間站出事,躲藏人的地下也出事。
地下防空洞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混進了好幾個披著人皮的蟲人,在里面大開殺戒。
恰好許多記者就在那里,現場直播不要太血腥,幸好各大平臺主動開智能搜索來禁。
搞得星淼抽調選手去幫忙救援,把人安置在另一處地方,一邊戰斗,一邊還要關心后場,忙得焦頭爛額。
為解救空間站的人質,她更是走“歪門邪道”,捉吐酸蟲,去融化空間站水道。
空間站上要有足夠的水,大多通過修水道抽上去,藍星的空間站也是如此。
水道聯通空間站水箱,水箱定期清理時,就是逆轉水流,讓水流從空間站回到地面。
星淼利用這個特點,把人質快速撤離。
之后還與三位中校聯手,找出母體,再聯合地面部隊,與選手做局,引起母體仇恨,把母體磨死在距離公廁不遠的軍事基地內。
主導一場與蟲人母體的戰爭,讓星淼三天都沒休息,眼睛也沒合上過。
經此,星淼越來越有指揮該有的威嚴。
蘇小菜也放出很多探索球和無人機,只為了收集更多情報。
大戰三天三夜,藍星沒有停過戰火。
藍星不斷有犧牲的新聞出現在網絡上。
而唯一的凈土,就是蘇小菜這里。就連地下防空洞,都被蟲人光顧過。
幾天來,每個菜農都有不同程度的收獲,兩個戰場,所有人都為了勝利而努力。
白上將殺掉兩只母體,五只蟲人戰士后,扛不住倒下了。
另外五只蟲人戰士,由他和白中將手下的將領解決,最后三只蟲人戰士,則給了支援的伊中將和他的將領們對付。
過程雖不算超級慘烈,但能用的兵力和武器,全都用上了。
期間,蘇小菜吃得好,睡得好,一句多余的話不想說。
教授們被困了三天,吃穿倒沒問題,問題出在住上面,蘇小菜只給他們打地鋪,不能上樓,也不能進入臥房。
有些區域不能踏進去,別說蘇小菜不允許,就算她允許了,軍方的人也不允許其他人進入。
很多事情有了開頭,中間和結果都不是當事人可以做一言堂的。
老人家們許久沒那么辛苦過了。
張教授背后蛐蛐她,每天念叨她不尊老,沒禮貌,狂妄自大,所有年輕人的通病她都有。
她都當聽不見,不與老人家置氣,頂多翻個白眼。
這就造成張教授更氣,氣得血壓飆升,吃了兩回藥。
艾教授有心勸兩人別犟。
還語重心長跟蘇小菜談過,別跟這姓張的置氣,兩人好好相處我,畢竟這場仗還不知打多久。
蘇小菜很有耐心地聽了,不做。
她有自己的事情干,沒空討好一個討厭的陌生人。
頭頂的戰火沒停歇,光考慮他們吃喝已經夠嗆,護著周圍用的能源消耗,就是筆恐怖開支。
能源每個小時都在大量消耗,如若不是她帶著整箱的空間紐過來,儲備充足,現在就跟地下防空洞那樣損傷無數了。
他們這么聰明,考慮不到她的處境嗎?
考慮到的,認為她能賺到錢,所以不想關心罷了。
只有艾教授憂愁她心情,怕她心情不好,所以想緩解下關系。
所以蘇小菜不討厭艾教授的關心。
但蘇小菜也不輕松,為了機甲師能夠休息,她經常主動去替換一下,而房子就這么大。
蘇小菜很煩躁,明明戰斗已經趨向平穩,機械星球的精英快回歸了,她仍然心緒不寧。
某虛擬游戲的房間中,全知教的四人再次集合。
“教主,這次,勝利的天平已經向我們傾斜,藍星將會成為另一個碎星地帶,組織也能生根發芽。”
上首的教主沒接腔,徑自問:“你們知道藍星那些教授在哪嗎?”
“按照計劃,他們應該死了大半。”
“不,一個都沒死。”底下一名主教回道:“他們全被蘇小菜救了。目前,很安全。”
該死的“菜”!
“她是如何知道我們的計劃?”
“她又不是第一次破壞我們的計劃了,誰知道她情報來源在哪。”很多事情進行到一半,就被她截斷。
明的,暗的,甚至不是他們的計劃,卻以旁觀者身份看來,都覺得能順利進行的計劃,全被半途扼殺。
黃洋星的、蟲人偽裝人類的披露、還有首都星新星計劃,全被鏟平。
但凡她看見了,都要戳一戳,看會不會流出膿。
流膿的,她就快刀砍了,砍得七零八落都在所不惜。
“我有件事要問你們。你們,有沒有人瞞著我針對蘇小菜?”
一直沉默的黑袍人立刻道:“沒有。”
另外一個黑袍人擺手,“我這邊也沒有,教主應該清楚,我的手,伸不進軍隊。”
那個說教授被救的人不吭聲了。
教主暴怒,“沉默,沉默有屁用,你究竟瞞著我們做了什么事?”
另外兩人縮了縮脖子,顯然有點怕教主的手段。
被指責的黑袍人敲敲桌面,“沒做什么事,就只是找到幾個年輕人,幫忙多制造混亂,讓組織來的時候,給蘇小菜來點不一樣的體驗。我有把握殺死她,她和教授們,全都要死。”
語氣平穩有力,沒有因為教主的憤怒而害怕,反而興奮雀躍。
“你最好真的有把握,掃干凈屁股。”其他人意味深長道。
“放心,我不可能像閔家那樣被翻盤,一定能對蘇小菜進行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