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模式,只要給它時間,進化成蟲人戰士都有可能。
緊急狀態,支援艦的上校直接跟吳卿卿溝通,問她能不能參與砍殺行動,她的機甲不受影響。
只要她參與了,不是消極作戰,無論最后一擊是否她完成的,都能得到一百到五百分的累計。
吳卿卿:“聽從指令。”
支援艦的指揮,也是個上校:“我讓一個技術員跟你談,到時你跟她合作。”
技術員快速交代計劃,“你好,吳選手,看見塔尖附近的觸手嗎?蟲人的身體從這延伸進了塔內,砍斷它,我們懷疑它有一部分重要的主體在里面。”
強力的遠程打不死,那么肯定有弱點。
“給兩個人打掩護吧。”
“好的。”
不需要技術員再交代什么,吳卿卿已經快速往前飛。
后方的士兵全都集中火力助她,兩外有兩名駕駛定制機甲上尉跟隨她身邊。
吳卿卿前進路線簡直喜人,她躲避的幅度很小,有助掩護者對準目標。
領航員小吾已經規劃出靠近路線。
吳卿卿只需要身體習慣躲避,自然而然腦子也能學到這種危險規避。
“蘇小菜家的菜農天生適合在戰場戰斗。”在軍里待久的老兵都不由稱贊吳卿卿每一步都走到點上,不拖泥帶水,也不需要更多引導。
軍躍和隕冀的人是強,但他們沒怎么配合過集體行動,小隊作戰跟大型團是不一樣的。
菜農卻能第一時間知道你們想干什么,要怎么做,比老兵還懂。
很多將領的視線不由自主被菜農吸引,他們表現實在優秀,季恒和胡平更是指揮起其他人,進行更快速穩定的推進。
白中將都快要為這幾人喝彩。
關鍵這是比賽,他們卻不只關注比賽,始終記著,身上有任務和紀律,并不越過其他軍人去搶奪。
這跟他們挑人的初衷是吻合的。
白中將很想把他們納入麾下,但不行,人才的分配,向來他們也只能爭取一部分,菜農足有十個,就算白上將先前預訂了,也無法阻止他們最終分散開來。
吳卿卿接近了信號塔。
變異吐酸蟲感知到危險,身上膿包鼓動,不斷吐出酸液,其中夾雜著黏糊糊的東西,看著像鼻涕泡。
一只蟲人一頭沒躲避扎進去。
整個蟲人包裹在鼻涕泡里。
解說牛先生:“這又是什么鬼東西!”
與蟲人戰斗的視頻,光有專業知識還不夠,還要嘴巴利索,文字表達清晰。
牛先生很懵,“這是啥情況?”
扎進鼻涕泡的蟲人死溺水的蟲子,觸手胡亂甩來甩去,企圖擺脫這黏糊糊的液體。
這東西跟膠水有一拼,甩一下,竟然拉出了絲絲縷縷的粘液,越掙扎,絲絲縷縷的東西越多,粘性也越大,然后慢慢變硬。
眼睜睜看著那蟲人掙扎越來越慢,然后僵住不動,在星空中飄。
不止觀眾覺得這一幕恐怖,連吳卿卿也不想沾這玩意。
機甲說不定也動不了,在比賽期間要報廢。
蘇小菜對這很有興趣,她聯系元上校,元上校留守藍星,可以隨時通訊。
“我想要那個鼻涕泡,你們有辦法幫我弄來一團研究嗎?”
看直播期間,蘇小菜前前后后不止一次聯系他,要這個素材,要那個素材,當他們做私人雇傭兵似的。
一般人元上校懶得理,蘇小菜不是一般人,是財神爺。
元上校欣然答允,畢竟蘇小菜不會吝嗇分享技術。
他們新的航艦就用上了隔離生命體探索的保護罩技術。
只要不刻意靠近攻擊和移動,任意漂,普通蟲人都當航艦是死物,這種技術對推進很有好處。
預估全部航艦用上,能減少數百萬億的損失。
吳卿卿越靠近變異吐酸蟲,它攻擊越密集。
鋪天蓋地的一團團的東西飄蕩,吳卿卿靈巧避開,掩護的人不敢再動火力,怕那些鼻涕泡散開,會更加麻煩。
還好,變異吐酸蟲只是貪婪者,不是蟲人戰士,并不能持續大量輸出,吳卿卿沖出一段酸液包圍墻。
加上吳卿卿,三名機甲師松了一口氣,但更大的危機卻等著他們。
他們已經非常靠近變異吐酸蟲人。
變異吐酸蟲挪動一下,處于建筑中間的信號塔都會原地旋轉。
肥大的尾巴輕輕抽動,一顆史無前例的大鼻涕泡,從吐酸蟲尾部釋放出來。
吳卿卿和兩名機甲師往后退。
小吾發出警告:“不行不行,你背后沒有足夠的縫隙,偏離一下航道。”小吾重新計算路線。
他們現在只有一條出路。
太空中航行跟陸地不一樣,沒有摩擦力,要停止推進,就只能反向推。
黑翼的性能卓越,能做到當即制動停頓。
另外兩家機甲要不是吳卿卿出手帶一把,就跟剛才看到的蟲人一樣,一頭扎進鼻涕泡里了。
就在吳卿卿往唯一的逃生路線走,不知道是誰,放了幾枚震蕩彈進酸液團鼻涕泡組成的墻,炸得凌亂不堪,或許誤放,或許故意的。
一下子把逃生路堵死。
小吾沒有處理過差不多的方向,快速運算過后也沒得出有效方法。
左右上下逃都不行,鼻涕泡體積太大了,像放大的口香糖泡泡。
壓迫著生存空間。
其他方向的支援不敢莽動,怎么辦?
進入粘液中,很可能就是失去了行動能力,任由宰割。
直播器率先遭殃,粘液粘住的那一刻,它無法運轉,外面的信號被屏蔽。
一個直播器吞沒,第二個直播器也是如此。
吳卿卿腦子空白,不能坐以待斃,她強迫思維運轉,有什么方法可以包裹全身,增加點活命的機會。
創造空間,對,創造空間…
“水,用水。小吾,釋放空間紐內儲存的所有液體,包裹我們。”
吳卿卿速度拉著兩名機甲師。
“別動。”
全部液體以一下子釋放,在機甲周圍形成冰層,團成一個球,在吞沒前的最后一刻,嚴絲合縫。
粘液不同酸液,無法溶解機甲那些液體,只能緊緊被包裹住冰層。
就很突然,卿卿在吾死了?
網上的人質疑,為什么要選手去執行那么艱難的任務。
賠上士兵還不夠,要把選手也賠上。
直播間觀眾哀悼起來,他們第一次直觀看見死亡,無聲無息,說沒就沒了。
“好難過。”
“天吶,恐怖,比看恐怖片真實,刺激,無奈。”
“我不要卿卿沒了,菜菜有看嗎?這些人,都把重要任務交菜農,他們是儈子手。”
“我不看了,太冤。這太殘酷了,故意抹殺的。”
“不是,吳卿卿自己接受的任務,生死由不得人,戰場哪有不死人的。”
“蘇小菜,你看,你快站出來為吳卿卿說句話。”
星淼心臟緊縮,很難受,她捉緊蘇小菜,“吳卿卿會沒事吧。”
“沒事,領航員還在運行,我對你們做了那么多死亡規避訓練,若這小事故都死了,你們怎么繼續在軍內玩。”
蘇小菜知道安慰不起作用,“你可以模擬一下,如果遇到同樣情況,你會如何應對,你有應對之法,那么吳卿卿就有。”
又不是對上蟲人戰士,不至于。
能跟蟲人母體周旋的吳卿卿,蘇小菜相信她。
星淼愣住,她低頭思索,還真有那么一回事,如果是她,她會主動走進酸液中,那東西對她的機甲沒影響。
也能溶解鼻涕泡,不過是阻礙了點視線,脫離還是好脫離的。
她能想到辦法,沒道理鬼靈精的吳卿卿不能。星淼安心繼續看其他人直播。
有人通知白中將吳卿卿失聯,他合上眼,再睜開,沒遲疑,繼續冷靜指揮。
蘇小菜則打開社交賬號,在上面評論。
“這次開放直播,是為了人們了解一下咱們戰士的不容易。但誰活著都不容易,如果有心理壓力便不要看,事后看結果就行。”
野心家看著蘇小菜的發言,都很無奈,蘇小菜再次表明立場,堅定的愛國黨。
想從她這里下手,顯然不現實,她不吃那一套。
有心人立即偷換概念,剪輯成蘇小菜與軍政方沆瀣一氣,不顧徒弟生死的新聞。
文字十分激進,不管為了吸引眼球,還是為了別的,只要看了,都會覺得蘇小菜很冷漠。
吳兆祥也在看自家女兒直播,突然斷播,他小心臟砰砰直跳,感覺快要跳出胸腔。
此時,他聯絡器哐哐響,這時候彈消息,不是勸他節哀順變,就是幸災樂禍的。
要不就是真的擔心他怎么樣。
還有的比較另類,陌生號碼,問他想不想報仇,是不是很氣,為什么死的不是別人,是自己女兒。
“這就是軍內部要鏟除潛力者的手段。”
“你擁有力量,要不要加入我們,你出錢,我們可以出力。”
將當仁不讓的吳卿卿,說成是別人設計的。
把勇敢者塑造成受害者,如果不是全程看直播,肯定會被這些人誤導了。
吳兆祥氣得發火,女兒出事,他快急死了,這些人,還要火上澆油,企圖讓他心緒更亂。
恰好蘇小菜發信息給他,“吳卿卿肯定沒死,別讓人鉆了空子。”
有了蘇小菜的保證,吳兆祥把陌生號碼記錄下來,交給珀林。
珀林真謝謝蘇小菜!
因為怕身邊人會被人誆騙,她讓十多個人都加上他聯絡號,有線索就提供他。
吳卿卿這一出事,他聯絡器哐哐響,不止吳兆祥,還有胡寧,更有遠在蘇氏星球的人給他發消息。
什么奇葩信息都有,竟然還有人冒充蘇小菜,說自己這位“蘇小菜”正在救援吳卿卿途中,差點包航艦的錢,而藍星的航艦要材料交換,藍星沒有,問他們能不能買東西寄到某個地址,會有人統一到藍星。
這年頭,詐騙犯為什么要騙到蘇小菜人頭上。
窮的人鬼精鬼精,掏不出幾分錢,富有的人吝嗇鬼,一分錢都不想掏。
詐騙的,也就騙騙那些整天做著發財夢的人。
而抱上財神大腿的,根本不會上當。
蘇財神能缺這點小錢嗎?荒謬。
珀林服氣。
詐騙的暫時不管,別人沒上當,他也只能適當提醒。
倒是分派人手查查找上吳兆祥的人,手頭上現在最大的案件就是關于薛慧藝的、還有全知教的。
上面還派來很多人手給他,輔助他查案。
回到機械星球的比賽上,吳卿卿直播死掉,輿論引起水花,戰場行動卻不能因此停掉。
胡平這邊也不好過。
他們已經清理掉訓練場破洞周圍的蟲人,要深入,他們需要在這快速建立一個能源中轉點,好讓機甲師深入機械星球內時,以便從其他地方引來蟲人后,能在這快速充能,持續戰斗。
清理外面的蟲人只是第一步。
“尾號034,先進入查探。”
作為第一個探路的,實力是士兵中的佼佼者。他是小隊長,一名準尉,剛才胡平合作很愉快。
“小胡,看著點,哥給你演示一下帥氣探路。”
“好嘞,哥。”胡平很給面子,只差搖旗吶喊說加油。
小隊長先是將一塊綁了光源工具的肉投擲進洞內。
肉塊快速沉下去,并且著落地面,然后被一只懦蟲兵卷走。
機甲師報告道:“重力系統還在運行,鏡頭沒看到有高智體(母體或戰士的代稱)。”
這代表機甲師進入訓練場時,需要調整機甲重力。
“我準備進入。”
“好的。”
進入前,機甲師扯出機甲腰部的三條金屬繩索,交給另外兩個隊員,然后緩緩往前推進。
胡平和其他選手在旁邊靜靜觀摩。
機甲剛逼近,半條腿進入,就被一股可怖的蠻力卷住。
有的蟲人在進化上,放棄了移動能力。
在天花板上,長滿了這類蟲人。它們直接固定在墻壁上,形成藤壺狀的外殼。
機甲師調整姿勢,想用磁刃刀砍,砍不斷。
一節節的類金屬鱗片交錯覆蓋,越往外,拉力越強,鱗片反扣著機甲腿,往里拉。
掩護的人馬上過去幫助他脫困,一人做助力拉他出來,另外一人開槍,強力的穿甲彈只蹦了幾塊鱗片而已。
“這么硬。”
想再擊中同一位置很困難,它們恢復速度也很快,鱗片生成不用五秒。
入口有更多的觸手伸出來,兩名機甲師別一點點地拉進去。
就兩個機甲師,若被捉出去,不出十秒,骨渣子都不剩。
“讓開。”開槍那機甲師見攻擊不湊效,丟進去一枚壓縮高爆彈。
壓縮高爆彈螺旋進入洞口,那些觸手似乎意識到危險,聰明地一甩,把這充滿威力的炸彈往機甲師群推回去。
嚇得圍觀的選手趕緊躲,但被捉住的兩名機甲師還在哪里呀。
胡平咬咬牙,壓縮高爆彈是計時的,受到撞擊也不會輕易爆,于是他拿著蟲戮,用刀面當網球拍。
沖上前,先兜住減速,再往洞口輕輕一推,把高爆彈推回原來軌道上。
然后拉著兩個越來越靠近洞口的機甲師,頻道里喊道:“隊長,穩住,捉緊了。”
話音未落。
黑翼機甲能源動力開到最大,超高速螺旋往外拔。
下方十多條觸手擰成一股。
恰好張開的鱗片卡扣著機甲,松不開,它們拉力強,可扭在一起,力氣就不好用了。
觸手的另一端就這么被扯出來。
這蟲人的首部,光溜溜,泛著藍色晶瑩粘液,幾乎沒有保護。上面不規則地分布著五六個嘴巴,開開合合的,像脫離水源的魚。
就在它們扯出來時,壓縮高爆彈也炸了。
強力的爆炸,炸得沒有保護的位置稀碎。
扣住機甲的觸手仍然掛機甲上,但軟塌塌的,似沒了生命力。
“謝謝胡哥。”小隊長改口真快,從小胡到胡哥,都不用三分鐘,“要不是你…”
“不客氣,都是戰友。”胡平笑著道:“剛剛真驚險,我也嚇出一身汗。”
危機暫時被胡平機智化解,他向后方的長官申請,“接下來我帶個小隊怎么樣?”小隊自然不是指選手,是其他軍人。剛剛好幾個小隊長機甲損毀離去,胡平覺得他們既然走了,不如自己頂上。
趁機展現野心,他就是想往上爬,缺小隊長官,他可以臨時替任。
這邊的支援艦長官,“抱歉,我沒有權限,你們選手繼續比賽。”
“沒事沒事,我就這么一說。”胡平不在意,長官又沒有說不行,沒有權限而已。
代表可以悄悄操作。
訓練場上方又炸出一個缺口,他們計劃要稍微變更,天幕必須先徹底打開。
天花板的那些東西,還不知道有多少。
僅從缺口看里面的情況,整個天花板上長滿了新式蟲人。
這給下潛的人增加非常大的難度。
這些蟲人數目明顯有些不正常,底下不會飛的懦蟲兵太多了,不知道哪里來的,就算依附能游走宇宙蟲人來這的,也不應該那么多。
支援艦的指揮長官猜測機械星球出現母體。
“長官,懦蟲兵數目不對勁,太密集了。”與之前探索的情報相比,要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