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都知道蘇小菜食量。
她不挑食,吃得多,還不胖,也沒有不吸收。
之前檢查,一直都超乎常人的健康。
所以營養不良是個迷。
“謝謝醫生姐姐,他們很好的,沒餓著我。”乖巧甜笑的蘇小菜分外惹人戀愛。
瘦成尖下巴的小臉,在醫生看來,是她家人照顧不好。
而她如此善解人意。
季理等人被醫生瞪眼警告。
卡耶和季理不好意思說蘇小菜是裝的。
可女醫生沒再關注他倆,溫柔地摸摸蘇小菜臉蛋,“小可愛,你可以出院了,不要做太激烈的運動,有什么重活,交給你兩個哥哥就好。”
“知道了,漂亮醫生,你醫術真好,我都不感覺到痛了。”
嘶,聽了牙酸。
蘇小菜還要跟著去趟警局,副校長叫囂著要告她呢,她必須把事發經過交代清楚。
跟女醫生揮手再見,季理趕忙往她嘴里塞了塊牛肉干,“你多吃點。”
別說話了,再說,他們牙齒都要酸掉,太肉麻。
蘇小菜吃著肉干,帶著花花來警局,想著能否碰見軍雅副校長,結果沒見著他,卻遇到意料之外的人。
薛慧藝也在警局,坐在途經的一個辦公室內,身邊是她母親。
母女倆眼紅紅的,薛母抱著薛慧藝,不停拍背安慰。
從蘇小菜這個角度,能看見薛慧藝脖子上好幾個泛青紫的印記,很像手捏出來的指印。
蘇小菜超級好奇,打聽道:“珀林警官,那個女的,是我們學校的同學,她怎么了?”
“我不負責她們的案件,不知道。”
蘇小菜:“以我的人脈,遲早會知道的,你現在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忙。”
“既然遲早知道,我更不可能告訴你。”好奇死你吧,蘇小菜接二連三的狀況忙壞了珀林,他才不往自己身上摟擔子。
“你自己的事情還沒處理好,先別多管閑事了。”
蘇小菜遺憾:“好吧。”她也不多管閑事,純粹八卦。
珀林警官不能說,季理卻可以。
他爸是宴會負責人,宴會場發生的事情,他家都清楚。
在蘇小菜與蟲人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有人襲擊了薛慧藝。
珀林目不斜視,當聽不見。
蘇小菜:“一個很高大的女人?”
珀林低聲問:“你又知道?”
警方問了薛慧藝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她支支吾吾只吐出蘇小菜的名字。
要不是蘇小菜受傷嚴重,林中打斗痕跡太驚人,可能涉及蟲人,說不定珀林也要接手薛慧藝的案件。
現在分開兩組來查,大大減少工作量了。
是以,他也知道一些薛慧藝的情況。
“她交代的時候,是不是往我身上潑臟水?”
珀林沉默,蘇小菜嘖嘖兩聲。
警方要查她,易如反掌。
自從展會發生大爆炸后,警方和軍方都有派人暗中保護她。
從另一層面解釋,她活在他們的監視中。
所以他們清楚,薛慧藝說蘇小菜得罪她,并不盡然。
蘇小菜是大忙人,這位薛千金只要不蹦噠面前,她都不屑理的。
何況據他們調查了解,蘇小菜雖然記仇,但更喜歡捉人把柄,再踩地上摩擦。
若你沒有把柄,不過口頭得罪她,她根本不會記著。
像禮善淳,本質上是個單純少年,嘴巴有點欠而已。蘇小菜便徹底將他納入路人范疇,拋諸腦后。
薛慧藝強硬把罪名安在蘇小菜頭上,太扯了。
警方找不到突破口,就只能帶回來問。
如同蘇小菜猜測,薛慧藝嘴巴很緊,只愿意說自己受襲擊的過程,卻說不出誰想殺她。
薛慧藝不想計較了,薛母卻不同意,一定要找出兇手,所以才一直在這里拖著,要求警察盡快找兇手。
珀林:“你說說見著的高大女人怎么回事?”
“你們不是在查殺手那事兒么?你覺得,是誰想殺伊隨陸呢,死的為何是他母親呢?”
珀林通過季理提供的證據中,知道薛慧藝扮演著重要角色,他們之所以一直沒提審薛慧藝,是因為季理提供的視頻里,并不足以成為有效證據。
蘇小菜直接點明道:“那個高大死女人,應該是伊隨陸假扮的,我去洗手間的時候看見過他,一開始還懷疑過呢。后頭想起來,他有喉結”
她絕對不承認,故意放過伊隨陸,讓他報復薛慧藝。
可惜了,伊隨陸竟然沒得手,真廢物。
若他能殺薛慧藝,肯定可以留下蛛絲馬跡追捕他,并定下死罪。
一石二鳥的計策多完美。
珀林直接帶她進審訊室,“等會你要請律師嗎?”
“審訊又不能律師旁聽,不用,我沒犯事,只做了該做的事情。”花花在季理那里,蘇小菜放心得很。
審訊室環境明亮,被審問一方坐的座椅被細心地鋪了墊子,似乎不想她凍屁股。
蘇小菜愉快坐下后,直接敞開交代,都不用珀林詢問。
“你們也知道,我目前的研究有些特殊,難保身邊出現蟲人。花花被培訓過,能聞出蟲人的味道。”
她把花花的物種天賦,以另一種說法說出來。
珀林和旁聽白上將秘書:咳,看來他們又從蘇小菜這里挖寶藏了。
真是寶藏女孩,以后有技術難題,就往她這里挖一挖。
接下來情況明了,“這是我跟蟲人打斗的場景,我一路追出去,打的是蟲人,我很確定,追擊時,副校長一直在我視線內。我看著他變成蟲人的。”
蘇小菜的敘述和提供的視頻,不禁讓珀林和白上將秘書陷入沉思。
這跟他們查閱的監控有很大不同。
監控中,是蘇小菜追著副校長上樓了。
其實他們做過實驗,按照副校長的逃跑路徑圖以及口供。
蘇小菜就只能是跟著他上樓的,因為要從園林到樓上,即使有道具輔助,也不夠時間。
那么按照這個劇本,蘇小菜會暈倒在園林,就只能是她和他在房間里打斗,她不敵,慌不擇路從窗戶逃走,跳到樓下。
樓高五米,沒摔斷腿,卻摔裂肋骨,就很奇怪。
警方想聽蘇小菜的解釋。
而蘇小菜當然是另一種說法。
她也有錄像為證,林中的很多痕跡,也足以證明她所言非虛。
“我的戰斗力,你們應該也知道,副校長能力再強,也不至于讓我慌不擇路。”
相信他們也明白她的實力位于人類中什么階層,打遍天下無敵手不至于,超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類還是能做到的。
“我的這兩個機器人被毀了,我很肯定,白上將來了,也未必能打成這樣。”
魔方機械人不怕子彈,不怕能量型武器,卻不能應對大面積的力量碾壓。
即使對上尋常的碾路機,它若不是繞道說,必然扛不住報廢。
所以魔方機械人只能作為保鏢,不能上戰場對抗蟲人。
珀林再三詢問,蘇小菜都堅持自己的說法,無論從哪個方向問,毫無漏洞。
珀林已經吩咐手下去檢查錄像和監控真偽。
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
口供錄取完,蘇小菜沒事做,選擇在警局等。她暫時被安排在單獨的客室,季理和卡耶都陪著她。
真偽鑒定結果,由人工智能和人一起做,不會太長時間的。
珀林對白上將的秘書說:“你相信誰?”
“我相信證據。”私心里,秘書更信蘇小菜,她的行動過程更符合邏輯和實際情況。
置于軍方角度,則都希望他們是好人。
無論是軍雅的副校長,還是蘇小菜,都在對付蟲人上做過卓越貢獻,單憑這點,就只希望他們是友,不是敵。
有關薛慧藝被偷襲的事情,珀林去跟同事說了一聲,同事立即明白。
不再把薛慧藝當成受害者,而是嫌疑人,決定把她帶到審訊室,試探一下。
“薛小姐,你來這邊吧。我們找警察單獨跟你聊一會。”
薛慧藝被薛母弄煩了,也就跟著警察走到審問室。
進入對她來說,很是熟悉的審問室,她意識到不對勁,“你們當我嫌疑人?我要找律師來。”
“薛小姐,希望你明白,你的律師只享有為你維權的權利,我們則是要對你進行嫌疑人審訊。”
“我沒犯事,為什么要審我。你們沒有證據證明我是嫌疑人,沒有權利審問我。”
“如果我們已經掌控伊隨陸的去向呢?想殺你的是伊隨陸吧,他假扮女人,對你發起攻擊,你一直不供他出來,又是為什么?”
薛慧藝臉色慘白,她要鎮定,三叔已經幫她擺平一切,她按照劇本交代就好。
“坐吧,配合調查,是每個公民必須遵守的責任。”
薛慧藝坐下,沒到處張望,視線只盯著桌子的那瓶水。
“你知道襲擊你的人是誰嗎?”
事實證明,需要保命的時候,薛慧藝真的非常聰明,趨利避害的本領嘆為觀止。
“不知道,我不認識她。”
“那你為什么說有可能蘇小菜雇人害你。”
“我沒有栽贓她,我這段時間,確實只和她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她害我失去未婚,我不該懷疑她有動機嗎?”
“所以,你并不知道殺你的是伊隨陸嗎?你雇人殺他的事情,我們已經掌握一定證據,你最好能老實交代。”
“什么?”薛慧藝盡量做到鎮定,心里開始懷疑,是伊隨陸被捉了嗎?
她馬上否定這個猜測,不可能,被捉了,外面那警察也不至于跟她扯皮這么久。
薛慧藝語速很慢,“警官你在開玩笑嗎?我警告你,不要隨便什么罪名都安我頭上,我沒有雇人殺他。我和他關系很好,他不會殺我。”
“有市民提供你在x月x日到過伊隨陸的住所,并且提供了視頻錄像,是否有這回事。”
“沒有,那天我去找爸爸了,在去找爸爸之前,我去了我三叔那里,監控和很多人都可以為我作證。”
薛慧藝拒絕承認找過伊隨陸,就算有人拍到又怎么樣,只要打死不承認視頻里的人是她就行。
這下子,警察也覺得薛慧藝這個人狡猾,他們確實沒有掌握關鍵證據。
但季理提供的視頻中,薛慧藝是有犯罪傾向的,與伊隨陸同流合污了。
殺手只供出伊隨陸,而伊隨陸找不到,無法給他定罪。
無法定罪,薛慧藝便連從犯都算不上。
現在起訴薛慧藝,一定會被她的律師團打回來。
最好的解決辦法是找打伊隨陸那小子。
那小子才是關鍵,他既然能躲過暗殺,肯定預先知道薛慧藝的打算。
警察有理由相信,這個人手里有薛慧藝的罪證。
可他們讓人工智能查,也找不到他這個人。
半小時,撬不開薛慧藝一點有用信息。
警察無法繼續審問下去,因為薛家的律師團來了。
在沒有確切證據時,不好把人得罪太狠,打草驚蛇。
薛慧藝被律師團保釋,薛母不滿警察審問寶貝女兒。
“以后遇到什么事情,我們自己解決,太過分了。”薛母為女兒打抱不平。
薛慧藝心情極糟糕,她本不打算來警察局,就這么巧的,蘇小菜報警了,順帶也把她們帶回來。
蘇小菜出來去洗手間,看見薛慧藝要走,她笑著道:“薛同學,想不到你在宴會上也遇襲擊了,看來我們同病相憐。”
“同學,你也遇到襲擊了?”薛母主動問道。
“是啊!”
蘇小菜的笑,讓薛慧藝聯想到一個可怕的場景。
蘇小菜,不會跟伊隨陸有聯系吧。
薛慧藝捉住薛母手臂,阻止道:“媽媽,我們走吧,別跟她說話,她不安好心。”
薛母疑惑,“她看著挺好的呀。”
“她不好,一點都不好,她是蘇小菜,整天想看我笑話的人。”
見女兒激動地喊叫,薛母頓時轉變看法,看蘇小菜目光充滿敵意,“小同學,同學間應該互助友愛,不應該針鋒相對的…”
蘇小菜打斷她的說教,“這位阿姨,你可能不清楚我們之間的矛盾,我從都沒有針對過她,是她跳出來,莫名其妙的針對我。你女兒什么性格,你不清楚嗎?”
蘇小菜轉頭對薛慧藝說:“你本身沒笑話,我又怎么會看你笑話。我就一個種菜的,但喜歡種菜的人,都有一種暴力基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犯我,我必奉還。誰動我的一畝三分地,我就讓誰不好過。”
蘇小菜轉身,不再跟她再說話,薛慧藝但凡換到普通點的家庭,早就跟米加莉和壽鑫一個下場了。
要戰便戰,她可以當眾宣戰。
薛慧藝有資格下場跟她戰嗎?小偷廢物一個。
“你…”
“小姐,老板讓我們帶你們平安回去。”律師攔住薛慧藝,姿態強硬。
薛慧藝看著他們,其中一個,是薛三叔的人。
她做過的事情,根本無法瞞過薛斐群。
律師團表面保持嚴肅,心里指不定在笑話她。
薛母關心道:“慧慧,不用擔心,家里人都支持你的,別為了其他人的想法有任何心理負擔。”
“我知道的,媽媽。”
母女倆回到家,薛父等在大廳,他銳利的目光掃向妻子和薛慧藝。
隨之一巴掌。
生平第一次忍不住打人,還打在女兒臉上,薛父有多憤怒,可想而知。
這個女兒,怎么突然智商下線。
感情不順把過錯歸咎別人身上就罷了,還勾結伊隨陸殺人,殺的是強盛的季家大公子。
腦子不清醒,殺了季家大公子,以為就能坐穩季家二兒媳婦的位置了嗎?
季家只要稍微掌握一點信息,就能猜到是她做的。
真當有錢人腦子長草。
狗膽包天,不知死活。
都是三弟和自己媳婦給縱出來的。
薛父對薛母說:“伊雪,你太閑的話,便去其他地方旅游散散心,不要在家琢磨著幫女兒了,身體不好便不要操心她了。”
他沒廢話,又跟薛慧藝道:“去療傷,后天去季家,商量道歉的事情,連訂婚信物都能造假,你有什么做不出來的。此事之后,回學校,專心讀書,你的零花錢會全部凍結,只留給你生活開支的費用。別再出校門,你針對那位同學,我勸你收手,你本身的資本不多。什么都是家里給你的。如果你連知識地位都保不住,拿什么跟別人斗。”
人家也不算普通家庭出生,蘇老爹和蘇老爹的朋友,全是低調的退休大佬,生活樸實,只沒他家有錢而已,薛慧藝憑什么瞧不起人。
薛慧藝被罵得還不了口,薛母再寵她,也明白丈夫罵得對。
學生的職責是好好讀書,掌握知識,薛母拍拍薛慧藝肩膀,“去收拾東西吧,好好睡一覺,到時候道歉誠懇點,回校專心學習。”
“嗯。”薛慧藝捂著臉,泣不成聲,手捂著眼,遮住里面的怨毒。
她怨父親不站她這邊,居然還打她。
怨母親懦弱,不知道反擊。
恨蘇小菜這個時候崛起,她展望的未來里,壓根沒有非凡島計劃,更沒有芒血種子。
那都是不應該出現的東西。
薛慧藝回到房間,立即給薛斐群打電話,哭訴蘇小菜欺人太甚,話里話外希望薛斐群能夠幫忙教訓一下蘇小菜。
薛斐群:“你最近還是低調點,我正在尋找伊隨陸的下落,他一日找不到,你一日不安寧。”
只顧著埋怨別人的薛慧藝,差點忘記還有大殺器等著她。
伊隨陸是伊家教出來的,有很強反偵察能力和武力,薛慧藝心有余悸,“好的,三叔你有消息,一定要告訴我。”
薛斐群:“嗯,好好讀書,別再惹事,不然我保不住你。”
喪氣掛斷電話,薛慧藝也沒招了,沒了幾個愛慕者和伊隨陸,沒人愿意無條件為她出手。
二叔那人更冷淡,對她視而不見,認為她還不夠格在他面前晃。
薛慧藝想來想去,只能灰溜溜回學校。
她不知道的是,噩夢才剛開始。
校園內和校園外,被她欺負過的人,在蘇小菜告游戲公司勝訴后。
無數被她霸凌過的人和事,都會流向蘇小菜這個賬號,成為壓倒薛慧藝的中堅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