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心是多居室
“Sana，這是我的請求，請和我交往吧！”
聽見這句話從徐然口中說出，湊崎紗夏的心里一瞬間被突如其來的喜悅充滿。
喜歡一個人，有什么比聽見他說出這句話還要更讓人激動呢。
那一瞬間的幸福，幾乎就讓湊崎紗夏突破理智的，答應的話就要脫口而出。
幾乎。
為了愛情，即使夢想能稍稍讓步，讓她不得不冷靜下來的理由。
徐然和周子瑜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比隊友們了解多了許多的湊崎紗夏當然知道是什么情況，這是她和徐然之間繞不過去的坎。
“別開玩笑了，我們之間有什么可能。”
湊崎紗夏嘲弄般的笑了笑。
見湊崎紗夏這幅無所謂的模樣，徐然急了，來到湊崎紗夏面前，單膝跪在地上，扶著對方的肩膀懇切道：“我是認真的！”
“怎么，哦，我知道了，是一次不夠嗎。的確，我很好看，身材也好，整個韓國和日本取向正常的男生都希望能得到我吧，但只有你徐然一個人能做到，所以你...”
湊崎紗夏偏過頭去，不敢去看徐然真摯的眼神，只有這樣，她才能口是心非的說出這些難堪的話。
徐然低聲吼道，正自顧自說著的湊崎紗夏嚇得肩膀一顫，不自覺住了口。
徐然有些生氣，并不是因為湊崎紗夏這些玩世不恭的話或對自己為人的看輕，他知道這些話明明并非她的本意，只是賭氣而已。
讓徐然惱火的，是湊崎紗夏前后矛盾的態度。
到這個份上，湊崎紗夏對自己的心意，徐然已經再明白不過。
就像今晚，看到了自己給周子瑜發的訊息，卻悄悄藏起來不讓周子瑜知道，接著自己來赴約。
自投羅網到這個份上，徐然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活潑熱情的外表下，藏著的是湊崎紗夏純凈透明的心，越熱烈，其實對待感情反而越認真，不可能真如湊崎紗夏的嘴硬般兒戲。
明知會發生什么卻義無反顧的決心，在自己耳邊呢喃的那低沉卻堅定的表白。
最重要的是，還有女生最寶貴的東西。
可是既然已經做了決定，為什么現在又要逃避呢？
出了問題就要面對和解決，這是徐然一直信奉的人生準則。
難道真的可以自欺欺人的揭過這一頁嗎，即使真的不愿意答應自己，徐然也希望聽到的是湊崎紗夏的心里話，而不是這些胡編亂造的借口。
徐然深吸口氣，舒緩了一下心情，心平氣和的開口：“這些自輕自賤的話請你不要再說了，和你的隊友和家人一樣，我現在比誰都清楚你的為人，所以請你認真地對待這件事，好嗎？”
一邊說著，徐然安撫般的揉了揉湊崎紗夏的小腦袋，湊崎紗夏也沒法繼續藏住內心的茫然無助，小腦袋努力的蹭了蹭，渴求著一絲慰藉。
“所以我會再說一遍。Sana，做我的女親好嗎，雖然我還沒有正式戀愛過，和明星交往對我這種普通人來說，也許更是個挑戰，但我會盡力做到最好的，請你相信我的決心和誠意。”
“可是子瑜呢？子瑜...子瑜怎么辦，我知道的，你喜歡她。”
湊崎紗夏的聲音不復剛才偽裝出的堅強，像一只被遺棄的柴犬一般，整個人縮成一團。
這也是前半夜徐然最為頭疼的問題，思來想去也沒有萬全之策，總不能讓兩個人都當自己的女朋友。
想得到是挺美，可惜這是二十一世紀。
所以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看似是個死局。
其實徐然知道，從一個善良而非絕對自私的人的角度，他有且僅有一條唯一的路。
徐然認真思索半晌，斟酌著開口：“我沒法對你撒謊，確實，我喜歡子瑜，沒錯，現在也還很喜歡，一直以來我也在追求她沒錯。”
湊崎紗夏的臉色越來越差，雖然早就看穿了真相，但聽到自己喜歡的人親口說他很喜歡另一個女生，她怎么也沒法好受。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自認不是個薄情的人，當初我能為了子瑜做那么多，現在我也就沒法放開Sana你。至于子瑜，也許我的離開對她來說不是個壞事呢，最近她已經在刻意疏遠我了...總之我會認真和你在一起的，請放心。”
“這就是你介意的理由吧，所以你剛才才會表現的那么異常。當然，你也有可以拒絕我，我無話可說，但如果是因為子瑜而有什么負罪感之類的原因，我是不會放棄的。因為這樣對你和子瑜，包括我在內，都很不公平，事情也并不會因你的甘愿成全而好轉很多，這個疙瘩始終在這里，繞不開的。”
負罪感嗎？
從一開始出于想要保護忙內，慢慢跟徐然有越來越多的接觸，變成了因為喜歡上徐然而吃醋，對于徐然和周子瑜之間，自己確實有不止一次從中作梗，包括這次周子瑜對徐然的疏遠也是自己的“指點”。
雖然徐然可能并不清楚，但捫心自問，湊崎紗夏自知自己根本沒法否認這些。
但這是是自己最糾結的點嗎？
并不是。
如果真心相愛，會走到一起的。
湊崎紗夏知道自己那些小伎倆其實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徐然和周子瑜一直都在馬不停蹄的向著對方、向著自己純真的感情奔赴而去。
就在發生昨晚的“意外”之前，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真正重要的是，確切的要傳達給對方的愛意。
沒錯，這份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你錯了，你喜歡子瑜也好，甚至喜歡樸彩英都好，或者我的負罪感什么的，這些都并不是我真正在意的東西。”
出乎徐然的意料，聽到自己的想法后，湊崎紗夏緩慢卻堅定地搖了搖頭。
“那是什么？”
徐然沒經歷過這樣的局面，更何況千人千面，他也不知道湊崎紗夏現在腦子里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徐然，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請你不要騙我。”
湊崎紗夏緊緊盯著徐然的眼睛，見徐然老實點了點頭，她滿心期待開口。
“你有真正的喜歡我嗎？”
“雖然我...”
我不喜歡你...嗎？
徐然不假思索給出肯定的答案，第一個詞出口的一剎那卻又突然愣住。
我喜歡Sana嗎？
仔細回顧自己和湊崎紗夏的交往，徐然漸漸模糊起來。
自己很喜歡周子瑜，是一直以來自己認定的事情，但也正因如此，潛意識里早就排除了其他可能性。
好像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湊崎紗夏慢慢走進了自己心里。
湊崎紗夏之于自己，不再是作為自己和周子瑜的媒介外而沒有其他的意義。
徐然猛然意識到，自己也會被湊崎紗夏牽動情緒，被她的笑容感染，不自覺為她考慮。
原來自己的心里，也是有她的一席之地的嗎？
可是這叫作喜歡嗎？
如果是，那自己是在很喜歡周子瑜的同時，又喜歡上了湊崎紗夏嗎？
可如果不是，自己現在對待湊崎紗夏的態度，明明就是和對待周子瑜類似，即便沒有那么強烈。
尤其是經過了昨夜的洗禮。
這是合理的嗎，在喜歡著一個女生的同時，喜歡上了另一個女生？
“愛”這種情感，難道不應該具有獨占性嗎？
作為這方面的小白，徐然現在他也搞不清狀況了，一時間怔在原地忘記了回答。
見徐然默不作聲的為難模樣，湊崎紗夏自以為知道了答案，不過臉上卻沒太多失落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畢竟昨晚的事情很大程度上也是自己倒貼促成的。
“我明白了，你不用勉強自己，我也不希望聽到你騙我。”
湊崎紗夏微微笑了笑，默默把衣服穿好，接著輕聲道：“先這樣吧，時間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等會還有行程，成員們應該也快要起床了。”
“等一下，Sana，我們...”
徐然猛然驚醒，伸手想去拉湊崎紗夏，可對方這一次沒有被挽留的意思，直接開門離開，回應徐然的只有房門被帶上的沉悶響聲。
“這根本不算理清了吧，唉。”
湊崎紗夏已經離開，徐然十分煩躁，雙手胡亂揉著頭發，身體往后重重的砸在床上，腦子又成了一團漿糊。
畢竟沒有休息幾乎徹夜耕耘，現在興奮過后，疲累也慢慢攀上了徐然的神經。
自己和子瑜，Sana之間，會怎么樣呢？還有彩英，以及...嗯？為什么要覺得“以及”？
呼，好累，等回首爾之后，再處理吧，自己應該能處理好的，對吧？
再怎么樣，總不能做個一心五意的渣男吧。
疲倦不堪的徐然翻身拿過手機想要設個鬧鐘，但屏幕亮起，顯示的卻是周子瑜一大早給自己發來的最新訊息。
湊崎紗夏說的沒錯，twIcE的成員們已經起床了，她確實到了必須回去的時候。
最后是一個可憐熊的表情包。
之后要怎么和周子瑜相處，徐然現在完全不知道答案——至少要等他理清了湊崎紗夏之間的事情才能做定論。
所以徐然只是簡單掃了一眼，毫無回復的欲望，隨手設了個中午的鬧鐘，便關上了手機，很快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