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般來說,應該是女生問男生要電話號碼才對?”
趁著蘇木愣神的功夫,沐笙又追問了一句。
“不,不是,我是說···那個,呃。”
蘇木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抱歉,我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是我說的太突然了,你沒想到吧?”
沐笙漂亮的臉上依然保持著柔和的笑容,說:“我覺得和你相處并沒有和其他男性在一起那種壓抑的感覺,這對我來說很少見也很新奇。所以,有機會的話想多聊聊。”
“呃。”
“當然,也可以是我邀請你。只要你不覺得被打擾的話。”
“不會不會。”
“那么,給。”
沐笙從手包里拿出一只藍色的手機解開鎖,意思不言而喻。
“···”
蘇木緘口不語,拿到她的手機輸了一串號碼。
“我的手機沒電了,到時候麻煩你回家的時候給個電話我就知道是你了。”
蘇木撓了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
“嗯。”
沐笙收回手機,看了眼號碼,修長秀麗的眉毛一瞬間皺了起來。
但又立馬恢復了。世界和時間線都變了,變個號碼也正常。
“嘩嘩···”
沒多久。
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車頭挺著一個奔馳標志過來了,蘇木對車不太了解,但是想必車的標志能立起來的至少是三位數以萬為單位的。
“我先回去了。之后我會聯系你的,記得看手機,再見啦!”
“嗯。”
蘇木看著她坐進去,旁邊有個留著小胡子的男人正用銳利的眼神打量自己,穿著沙灘褲和短袖很隨意。
回應了沐笙的擺手,蘇木目送車子漸漸消失在夜色里。
“啪嗒。”
他點燃一支煙開始思考了。
自己是不是搞錯了?
還是說這年頭的騙子已經想到租車給自己加籌碼嚇唬人這一層了?舍得下血本了?
仔細想想,聯誼,結果雙方的人都鴿了,到這里為止都還挺正常。
但是接了電話之后再坐在一起蘇木就開始覺得不對勁了,首先沐笙對于自己被鴿了的事情沒有任何反應,硬要說反應那時候蘇木記得她好像一直都是笑著,心情不錯的樣子,和自己說話的語氣也是很輕松的,簡直就像是早就知道會被鴿一樣。
最關鍵的就是之后沐笙對自己一副積極的態度,甚至最后還主動問自己要聯系方式。
嘛,當然,蘇木也覺得有可能是自己有點神經過敏了。也不是不存在因為實在是太巧合了所以對方覺得有意思主動要聯系方式的可能性存在。
說是后悔給了沐笙一個空電話號碼?
也不至于。假如說那輛來接她的車不是租的,她確實是個富婆,蘇木覺得也沒可能和她搭在一起。至少現在住在不足50平米的公寓里的自己是沒可能的。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在一起會很辛苦的。
你要說被富婆包養不香嗎?
那當然也···是挺香的,但最主要的是電話號碼已經給了空號了,總不能再叫回來給人家說啊不好意思,剛剛給錯了給的是空號這樣吧?
“嘶···呼···”
蘇木深深地吸了口煙。
算了,不就是區區一個富婆嗎?
重生了還想著被富婆包養這種沒上進心的念頭,那才是真的丟臉。
···
另一邊,在高級轎車里。
沐笙擺弄著手機,撥出那個號碼。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證后再撥。”
“唉。”
沐笙嘆了口氣,盯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心情有些復雜。
“怎么了?”
開車的男人隨口問了一句。
“沒什么。”
“沒什么?要沒什么你根本就不會回答我好吧?”
男人頓了頓,饒有興趣的說:“你不會是和剛剛那個男人發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吧?”
“都說了沒什么。”
沐笙瞪了他一眼。
“嗯···我猜猜。”
男人瞥了眼沐笙握在手里的手機,半開玩笑的說:“該不會是你被人家發了個假的號碼吧?”
“···你想多了。”
聽他這么一提,沐笙本就不好的心情更不好了。
“不是吧?真是這樣?”
男人驚奇的出聲。
“要你管!”
“我的天,沒想到咱的沐大小姐居然有被人發空號的一天?!”
“開好你的車,閉嘴吧你!”
沐笙再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
男人笑的不行。
片刻他又語重心長的說:“不過啊,這就是小男生的套路罷了。我跟你講,你二叔我看過的人太多了,他這種無非就是故意把號碼留個錯的,到時候他那邊打過來說什么哎呀不小心弄錯了,這樣就有了再聯系你的理由,順勢再邀請你吃個東西什么的。都是套路。”
“···”
沐笙抿了抿嘴唇,說:“他說他手機沒電,沒要我電話號碼。”
“嘶。”
男人倒吸一口涼氣,愣了下,才說:“這個套路有點狠啊,嗯···依我看這有可能是欲情故縱。”
“欲情故縱你個頭啊!他就是以為我是個騙子!”
沐笙又好氣又好笑。
看吧,就說太積極了對那人來說反而會讓他產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反應。
要是換做一般人,有機會還不早就順勢往上爬了。
也就這個破木頭說著手機沒電這種拙劣的借口還給留個空號。
算了。反正留不留自己都知道號碼,只不過是找個合理化的理由讓自己‘知道’而已。
“那就是他自己有眼無珠了。不過話說回來。”
男人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說:“雖然你對男人始終提不起興趣,但是也別想著隨便找個演員就在你老爸那糊弄過去,我勸你還是踏踏實實的正兒八經的談個戀愛才是王道。”
“我知道。”
沐笙望著車窗上自己的臉,想起了很多事情。
毫無疑問,自己非常喜歡那個人。
但遺憾的是這件事是在分手之后,聽說那個人去了國外,徹底離開自己的視線時才發現。
也不是那種整日以淚洗面的狀況,就只是渾渾噩噩的好像做什么都不提不起勁。具體點形容,就是原本喜愛的花草再次去看覺得失去了鮮活的顏色,生命中缺少了應該有的活力。
幾年時間里,沐笙也不是沒有慪氣想過再去找新的對象,但更毫無疑問的是除了蘇木,自己根本提不起和別的男人聊的興趣。除了工作室必要的接觸以外,怎么也提不起說話的興趣,覺得厭惡。
她不禁想過。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開始變得完全離不開蘇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