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問題
而就在自由港城的另一側，一條相當繁華的通商大道中，西莎正在陪同蘇爾逛街，誰也沒想到，煉金圣徒會的總部居然會直接設置在自由港國的首都。
當然，后面想想也很正常，這里是全世界貿易活動最頻繁的地方，無論是什么樣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能從這里的集市上買到。
順帶一提，由于發現了疫病的問題，西莎的老師已經徹底將自己在煉金圣徒會的地位和權限轉移給了蘇爾，他自己則留在了群山帝國，想要研制出對抗疾病的藥劑。
而西莎也由此正是成為了蘇爾煉金術上的學生。
“沒想到你的老師竟然會在你家里放置那么危險的東西。”
蘇爾有些感慨，目前群山帝國所流行的疾病正是當日赫魯撞破了西莎的小屋將房中的一個實驗容器打破所引起的。
原本只是西莎老師的試作型號，卻意外的有效。
這也是他執意要留在群山帝國的原因，畢竟他的本意是想從疫病中獲取靈感，而不是任由其四處進行傳播。
疾病對人體的反應極為活躍，幾乎是能夠通過所有途經進行傳播，而且致死率高能夠達到百分之十這樣的水準。
目前這個疾病已經被帝國安全部命名為了“黑魔”，因為感染這個疾病的人到最嚴重的時刻，渾身上下會泛起黑色的斑點。
“據說整個自由港正在制定應對疾病的政策，很有可能會直接封鎖港國的國門。”
西莎點了點頭，她雖然在此之前幾乎沒有離開過加亞尼城，但是來到外界的她猶如一塊瘋狂吸收知識海水的海綿。
這還僅僅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對國際關系和形式的把控已經有些自己的看法了。
“當然也有很多反對的聲音就是了，最后看起來，真正要選定某一種政策落實的話，應該還要花費相當長一段時間才行。”
西莎轉頭看向蘇爾，有些疑惑的問道：
“蘇爾老師，您作為一位煉金大師難道沒有解決這種疾病的方法嗎？雖然這么說有些不敬，但是我覺得您的煉金造詣比老師他要高上不少。”
雖然在失樂園中見慣了生死，但是每當西莎看到那些因為“黑魔”而痛苦死去的人時，她的心中還是有一絲不忍，尤其是這種疾病還是從自己家的房子里泄露出去的。
倒不是怪自己或是老師，而是生而為人，單純的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罷了。
“這并不是我能不能解決的問題，這只是世界對人類的考驗而已。”
就像是感應到了什么一樣，蘇爾朝著遠方的街道望了一眼。
“嗯？為什么是世界對人類的考驗？”
西莎有些不明白，這段時間和蘇爾接觸以來，她發現了這位強者并不像是傳聞中的超級高手那樣難以溝通，。
反而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莫名有種安心的感覺，自己有什么疑問也更能問得出口。
“你所看到的瘟疫不過是事物的表象而已，每當人類進入一個新的階段，這個世界就會降下考驗，以判斷整個人類族群能不能適應更新的環境，如果能夠挺過這樣的災害，對人類來說又是一場繁榮盛世。”
隨手買了兩串魚丸，塞給西莎一串后，蘇爾才繼續說道：
“比如說很早以前，人類從原始社會過渡到如今這樣的社會時，整個人類分裂成了人類和土人兩個族群，呵呵，你說多奇怪，明明擁有相同的先祖，在進化的過程中竟然走上了完全不一樣的道路。”
“不僅僅是如此，戰爭同樣也是人類的催化劑，要不是兩百年前的那場混戰，就沒有現在的群山帝國，你也見不到如今這么多絢麗多彩的魔法，更不會跟隨我學習煉金術。”
西莎縮了縮脖子，沒想到蘇爾竟然從兩百年前的戰爭說到了自己身上。
“或許你認為是你老師，甚至是我和你一起制造了這場疫病，但實際并不是這樣的，沒有你西莎可能還會有西西，莎莎甚至是拉拉。
當世界決定對人類進行考驗的時候，無論經誰之手，對于我們來說不過就像是做實驗的時候，選擇一件新的燒杯還是用老的燒杯一樣，只是看心情而已。”
聽到這樣形象的舉例，西莎總覺得有哪里不對，但是卻又說不出來。
將手中的最后一顆魚丸吞入腹部，打了個飽嗝，西莎又一次舉起了手。
“那么，您能給我講講冥神是怎么回事嗎？”
自從冥神登臨神位以來，已經過去了兩百多年的時間，由于其并不干涉世界的舉動，漸漸被人們放到了腦后的一個小角落之中，到如今來看，甚至已經有很多人忘記或者說不相信這個世界擁有著真神存在。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冥神嗎？我不是懷疑冥神，只是兩百多年了，當初雖然有一部分知道內情的人現在還活著，但是關于冥神的事情，他們好像也不想多說的樣子。
現在世界上有一種聲音，說冥神不過是那些人為那場絞肉機般的戰爭找的一個借口而已。”
西莎微微有些踟躕，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畢竟是關于神靈的話語，如果神靈不存在的話也還好，但如果冥神是真的存在，并且掌管冥界，那么自己這樣妄議神靈肯定會被清算的。
“現在的人們都已經不相信冥神了嗎？”
蘇爾雖然分身在大陸游蕩，但更多的是去做一些自己喜歡的，研究魔獸的工作，他倒是沒有聽過這些關于冥神的討論。
“冥神當然存在，群山帝國的開國皇帝，赤列汗的老汗王，尼亞王國的先王，塔倫王國的女伯爵夫婦不都可以證明這件事情嗎？”
“那些人，離我們的生活也太遠了。”
西莎小聲的嘟囔著。
“它的存在，意義稍微要不同一些，是給予這個世界的考驗。”
蘇爾抬頭看了看天空，露出一絲悵然，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自己之前布下的棋子們，如今是這個世界的最高層，卻被世人所遺忘。
“給予世界的考驗嗎？”
總覺得這樣的話從蘇爾老師的口中說出來會顯得非常有格調呢。
“蘇爾老師。”西莎小聲地喊道。
“有沒有和你說過？”
“說過什么？”蘇爾微微偏轉腦袋看著西莎的眼睛。
“或許是錯覺吧，總覺得您并不像是人類呢，看問題的角度也太深遠了些，神明的事情也如此篤定。”
“或許吧，這個世界上又有誰能找到想要的答案呢。”
蘇爾笑了笑，沒去管遠方發生的趣事，只是停頓片刻后，就帶著西莎回到煉金圣徒會的總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