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切割大陸的過程中,蘇爾也一直在嘗試著將自己的很多技能融合到一起,畢竟每天都要釋放數以千計的法術來將大陸一角切開,即使是作為神,蘇爾也覺得太枯燥了一些。
不過最終成果是顯著的,這段時間并沒有白費,他成功的將大部分傷害技能都融合到了眼棱之中。
現在蘇爾發射的眼棱不僅可以洞穿目標,還可以根據實際情況附加燃燒、冰凍、麻痹、中毒等等多種多樣的效果,而且單純以技能而言,眼棱的釋放也不在是直線型的攻擊,還擁有了拐彎、吸附、反彈等等奇奇怪怪的特效。
甚至是可以直接將眼棱發射到空中再以眼棱雨的形式落下。
蘇爾有時候也很苦惱,自己會的越多就越是發現這個世界上沒有對手真是讓人煩惱,只能和空氣斗智斗勇的人生也實在是太過悲哀了一些。
不過還好,擬定為“冥界”的土地終于被切割完畢,蘇爾也已經運用法則的力量將整塊空間固化,這樣所有到達這里的靈魂不再會自然消散,這塊土地就具備了冥界所需的基本要素。
第一個出發傳教的“神使”是一位豺狼人,準確的說是一位被蘇爾改造后的豺狼人。
豺狼人的來歷可以說是一部完整的進化史。
千年之前縱橫整個陸地的王者夜狼一族有著可以媲美人類的智慧,但是就是這樣強大的種族,最終卻湮滅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
說起來,這和人類有相當的關系,進入文明史相對較早的人類,顯然最忌憚的就是和自己生活在一片土地之上擁有著同等智慧的其他種族。
在兩千年前,人類開始了對這類種族的清除,而夜狼一族則是首當其沖需要被消滅的對象。
而對于夜狼來說,已經能夠成功使用金屬鎧甲和武器的人類則像是致命的毒藥一樣,他們走到哪里,那里的夜狼必然會被清理干凈。
最后,身為最高傲的狼族卻不得不卑微的混入了亞種豺狼的圈子里,躲避來自人類的追捕。
同時,在它們的領導下,整個豺狼族群也漸漸地遷往了那些沒有人類的不毛之地,成為了沙漠和戈壁的主人。
時間可以沖刷一切,哪怕你的身份無比尊貴。
幸存下來數量極少的夜狼已經沒有能力再將自己的族群繁衍到曾經的輝煌。
它們不得不與亞種進行通婚,以主動降低自己血脈的程度來獲得一定的繁殖能力。
無論是雄性的夜狼還是雌性的夜狼,都在這種通婚之中逐漸喪失了對豺狼一族的掌控力。
而奪取到這份權利的,正是新生代的豺狼!
他們繼承了夜狼的一部分智慧和力量,又擁有者豺狼一族的親屬關系。
在第一批年幼的新豺狼長大后,他們很快利用這方面的優勢將族群收歸了己有。
然后通過一代代的傳承,他們學會了使用工具,學會了直立行走,學會了通過語言和文字進行交流,慢慢他們有了自己的文化,直至形成了現在這樣的規模。
此時,兼具智慧和力量的豺狼人,已經完全消滅他們的先輩夜狼和豺狼,他們模仿人類建立了自己的國度,并偏安在這一隅之地中。
沙漠戈壁之中,環境極其惡劣,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喪失性命。
阿努比薩一邊朝著豺狼人王國的邊境前行,一邊時不時的駐足禱告。
每當他看到有生命逝去之時,他就會默念一種沒人能懂的咒語,將死去之物的體與靈分離。
讓他們的體重新回歸自然的循環,而靈則飄向蘇爾正在建造的一所宮殿之中。
“不!媽媽會救你的!醒醒孩子,醒醒米西!”
阿努比薩路過一個豺狼人王國境外的村子,看到一位母親正在不斷搖晃著自己孩子的身體。
看得出來,小豺狼人是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和飲水又在太陽的暴曬之下失去了意識。
這種場景并不少見,小豺狼人還不懂得節制使用身邊的資源,也不知道怎么保護自己。
這種情況下,必須要為小豺狼人補充體內的水分和營養,再喚醒他求生的意識,只有這樣,他才有活過來的希望。
周圍也有一些其他的豺狼人,不過在看到昏迷的小豺狼人和他身邊的母親時,又將自己的家門堵了起來,并守護在自己門前。
大家都經歷過這種事情,為了拯救即將逝去的親人,有的豺狼人不惜以洗劫別人的家庭為代價,也要找尋出足夠的水和食物。
即便是第一次旁人伸出援手救人之后,很快恢復期間所需要的大量營養又會使這個走入絕望的家庭再度陷入瘋狂。
在沙漠之中沒有人情,這是大家所默認的規則,不過都是些想要活下來的亡命徒罷了。
豺狼人母親抬起頭看向四周,目光之中充滿了乞求,她想象著要是這時候有人能夠向她伸出援手,那該是多好的樣子。
可是當她環顧一周后,看到的全是冷漠的眼神,有的人眼中甚至還隱隱藏著殺意,即使豺狼人不吃豺狼人,但也不妨礙他們希望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減少一個競爭對手。
母親漸漸低下了頭顱,她看著枕在自己膝蓋上的孩子,他還只有三歲,對于壽命長達三十年的豺狼人來說離成年也還有一段相當遠的距離。
她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剝皮小刀,周圍的局勢瞬間緊張了起來。
但是豺狼人母親并沒有站起身子殺向四周,反而目光溫柔的盯著自己的孩子。
就像是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一樣,這是何等貴重的珍寶,居然成為了她的子女。
她輕輕用小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劃出一道口子,血液順著手臂向下滑落。
而滑落的盡頭,正巧是小豺狼人的嘴巴,豺狼人母親用這樣的方式在拯救著她的孩子。
“呵,”她從鼻腔里面發出一點笑聲,因為她看到自己孩子的嘴唇開始張闔。
趕緊的,她又將自己的傷口遞到了孩子的嘴里,看著他不住地吮吸起來,她臉上的笑容越加旺盛。
在小豺狼人停止吮吸之后,母親從身上打滿補丁的衣服上撕下一塊放在一旁。
她想了想自己接下來要做的步驟,并沒有猶豫,再度揮手用小刀從手臂上割下了一截肉塊。
顧不得先包扎傷處,她趕忙將掉落在地上的肉塊撿了起來,使勁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然后將它送入了小豺狼人的口中。
隨即才撿起一旁的布塊用牙咬住一頭,纏繞到自己受傷的手臂上,完成了一次簡單的包扎。
“神啊,這就是你想要我拯救的世界嗎?”
阿努比薩沉默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他和周圍的其他人一樣,并沒有上前幫助這對母子。
但是這卻讓他更加清晰的認識到了蘇爾到底給了自己怎么樣的使命,而自己將要肩負著的是怎樣厚重的責任。
看著漸漸睜開雙眼的小豺狼人,母親露出了會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