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之主定然是一個強悍的存在,而他是不是會無緣無故叫李邪到冥河釣魚?答案是血霧之主不會這么無聊。
所以李邪只能想到,血霧之主有意讓李邪去釣冥魚!雖然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值得血霧之主給這么大的好處,但有好處,李邪不拿的話,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反正已經在幽冥煉獄中了,要去元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花費幾天來試試看能不能釣到冥魚也無所謂。
既然決定釣魚,李邪首先要做的,還是回去把小毛球找回來,免得她遇到什么危險,不過,李邪還沒行動,武皇已經帶著小毛球到了冥河邊上。
“爸爸…”
小毛球急忙朝李邪飛去,見小貓咪在李邪懷中,急切道:“壞貓是不是死了?”
“還沒死,只是睡著了。”李邪安慰道,又朝武皇點了下頭,表示對于他將小毛球安全帶到這里的感謝。
小貓咪并沒什么損傷,只是被鬼三的氣息侵襲,陷入昏迷而已,斷橋所說,鬼三并沒下重手,只需休息兩天就能蘇醒了,這樣的情況,就讓李邪更堅定要在冥河釣魚了。
“大家各自選位置,魚竿我大把。”以往經常在邪王宮釣魚,李邪靈魂空間里的確有不少的魚竿,還有不少魚餌,就不知道冥魚吃什么了。
看著清澈見底,卻不見魚,也不見其他雜質的河水,李邪自然是想不出冥魚吃什么,只能詢問斷橋。
斷橋道:“冥魚看不見摸不著,神出鬼沒,要釣到它們,據說只能靠緣份,只是沒聽說過有人釣過冥魚的。”
“沒聽過不代表做不到。”李邪嘿嘿笑著,對自己滿懷信心,既然不知道冥魚吃什么,那就隨便釣吧:“來,一人一把,武皇陛下,要不要一起?”
武皇呵呵一笑,也拿了一根魚竿,反正李邪要釣魚,他也沒法繼續前進,只能等待,何不一起釣?
他跟斷橋坐到一起,便低聲詢問:“血霧先生不準旁人在冥河里釣魚,為何?”
斷橋搖著頭:“這個我也不清楚,血霧先生走時的語氣,似乎不介意李邪在這里釣魚,也許是緣份,也許,血霧先生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武皇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遠處與陳紫韻小毛球一起釣魚的李邪,隨即高深一笑:“炫光門出現他的身影,也許真是他的身影啊!”
斷橋疑惑道:“難不成炫光門上的不是李邪?”
“哦,不是,其實有人長得跟他很像,我只是感嘆一下。”武皇目光落到自己魚線上的浮標上,笑道:“斷橋兄真的只是投靠緣份這么簡單?”
斷橋看了武皇一眼,道:“看來伯雨兄目的不簡單啊。”
“哦?在你面前,我能有什么目的?”
斷橋笑道:“只有目的不簡單的人,才會懷疑別人單純的動機,不是嗎?”
“哈哈哈,看來我是多問了。”武皇便不再說話,專注于釣那虛無縹緲的冥魚。
“爸爸…”小毛球化為人形,拿著魚竿,一臉郁悶:“這河里哪里有魚嘛,都釣了大半天了。”
小毛球是個沒多少耐心的孩子,平常時候她也不喜歡釣魚,現在被李邪叫著一起掉,耐心已經磨沒了。
李邪為了更大的機會釣到冥魚,能用的人手他都不準備放過,不是小貓咪還在昏迷,她也得一起來釣,小毛球雖然抱怨,李邪也不能讓她到一旁玩耍:“球球乖,你就釣著,如果釣到了,爸爸給你好吃的。”
旁邊陳紫韻笑道:“就讓她去玩吧,既然冥魚有緣者得之,能否釣到,不關乎人數多寡。”
李邪道:“那如果冥魚跟球球有緣呢?所以,球球,你就給我釣著,不準再抱怨了。”
“哦。”小毛球無奈,只能應下。
如此就過了兩天,小貓咪也蘇醒了,也被李邪叫上,加入釣魚大軍之中,問題是,別說釣到魚了,連冥魚的鬼影都看不見!
李邪還以為血霧之主有意讓他釣到冥魚,但如果有緣的話,應該早就釣到了,如今一點動靜都沒有,兩天時間也差不多將李邪的耐性磨沒了。
不管誰的耐心磨沒了,冥河始終不變,這條橫跨幽冥煉獄,寬不過三米的河流,其水面平靜得放佛靜止不動,河底的黃沙被歷史磨得細滑,清澈見底的水中別無他物,讓人懷疑,冥魚會不會掩藏在黃沙之中?
“有沒搞錯!”李邪郁悶道:“斷橋兄,冥河里真的有冥魚?”
斷橋苦笑:“那是傳說,我怎么知道有沒有。”
武皇呵呵笑著:“要不我們繼續啟程?畢竟傳說中,冥魚有緣者得之,若是有緣,也該是釣到了,若是無緣,逗留再久也不過浪費時間。”
李邪倒也同意武皇的說法,這就好比買彩票,有緣人一票就中獎,無緣人,買個十年八年,估計能中五塊錢。
陳紫韻卻是若有所思,說道:“會不會跟我們釣魚的方式有關?”
李邪知道陳紫韻見多識廣,而且頗有悟性,連忙詢問:“你怎么看?”
“你看,這冥河河水幾無雜質,河中若有生靈,吃什么?我們投食喂餌,又怎能釣起冥魚?要釣到冥魚,關鍵還在于知道如何吸引冥魚。”
“可是,用什么吸引?我們根本不知道啊。”李邪忽然一個激靈,他想到當初見血霧之主時,那家伙只是用魚線放水里罷了,連鉤都沒有,就更別談魚餌了!
“姜太公釣魚!”
李邪與陳紫韻異口同聲,隨即彼此相視一笑,一種默契油然而生。
李邪便道:“把魚鉤摘了,邪王釣魚,愿者上鉤!”
這一次,李邪是自信滿滿,他始終相信,血霧之主之前不會無緣無故的叫他在冥河釣魚,肯定是看到了什么,送給他一個契機。
眾人便在李邪教唆下,學了姜太公,搞了個愿者上鉤。
但自信可以有,期望卻不能太滿,現實往往不會因為你的期望而順從,它就像調皮的孩子,總要來點搗蛋,所以李邪又釣了一天,一無所獲!
看著靜止不動的水面,李邪的自信心蕩然無存,有的只是懷疑,還有對于血霧之主那坑爹貨的咒罵,雖然他不敢罵出口。
誰叫血霧之主把李邪坑了幾天在這里釣魚?
小貓咪走到河邊,化作貓的形狀,用尾巴在水中勾了勾,然后搖搖頭:“連我的尾巴都掉不起冥魚,說明這里面肯定沒冥魚。”
李邪白了她一眼,誰說貓尾巴能釣魚的?不過,小貓咪說得對,這冥河沒有冥魚,不需要再浪費時間了。
李邪站起來,嘆了口氣:“算了,不釣了,有緣的話早就釣起來了,斷橋兄,麻煩跟血霧之主說一聲,我們要過血霧。”
此時,冥河旁的小木屋中傳出血霧之主的聲音:“相信緣份,卻不相信自己,有緣無份啊。信則有,不信則無,你等,可以過血霧了。”
“信則有?”李邪搖搖頭,決定不再繼續被血霧之主坑,總拿緣份說事,可不是孽緣,就是坑爹,還是老老實實腳踏實地的好。
陳紫韻卻是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著,忽的會心一笑:“我明白了,信則有啊!釣冥魚不僅僅是靠緣份,還有信念!堅定不移的信念!不僅僅是相信自己,也不僅僅是堅信事物會如此發展,更是堅信必然會發生的事的必然性!冥河里沒有冥魚,我信,就有了。”
話音一落,那清澈見底的冥河中,登時多了許多巴掌大的小魚,這些魚半邊黑半邊白,放佛道家的陰陽魚。
武皇與斷橋彼此看了彼此一眼,都可以看出一絲贊賞。
“哈哈哈…”血霧之主大笑著出現在眾人之前,看著陳紫韻,點頭道:“你悟性不錯,可惜出身太過平凡。后天努力雖然可以影響命運,但決定命運軌跡的,永遠是出身。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徒弟?傳承我的衣缽?”
李邪聽血霧之主這么說,終于也有所感悟,感嘆道:“原來冥河里根本沒有冥魚,我們也不是釣魚,而是被你釣啊!你一直以來也不是釣什么冥魚,而是釣徒弟!”
血霧之主似乎已經對李邪失去了興趣,只是看著陳紫韻:“如何?”
陳紫韻看了李邪一眼,不像邪王星的其他人,她不需要通過李邪來做自己的決定,便跪下來:“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哈哈哈,好好。你便在血霧住下,記住為師名諱。”血霧之主嘴唇開合,但他的名字,只有陳紫韻能聽到。
李邪見陳紫韻拜了師,心里莫名有股酸意,但還是為陳紫韻高興的,畢竟血霧之主并非凡人,有他當師傅,陳紫韻前途無量。
且血霧之主說得對,陳紫韻雖然悟性高,知識淵博,奈何她只是李邪構筑的信仰體系衍生出來的神靈,出身實在太低,卑微的出身,很難有什么成就,不管再努力,也許只能成功,但與真正的站于巔峰的人相比,有著難以逾越的溝壑。而拜了血霧之主為師,陳紫韻相當于出身得到了提高,相信她會成為宇宙之巔五個級別中的一員了!
“你等,要過血霧就趕緊過。我的好徒兒,你嘛,繼續在冥河里釣魚,傳說是不假的,冥魚蘊含道,能釣到,你就有你的道了。待你釣到冥魚,為師再傳你技法。”血霧之主說完,便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