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嬋的公寓,劍墟換了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裝,此刻正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劉嬋盤膝坐在他的對面,柔軟的瑜伽墊上,兩人的中間,一爐檀香,煙霧裊裊上升。
劍墟的小腿,簡單地進行了包扎,依然有血跡隱隱滲出來,可以想見受傷之慘烈。
劉嬋左手掐著劍訣,跟著劍墟修煉劍道,卻有些心神不寧。
劍墟立即感覺到了,微微閉著的眼睛,頓時睜開了一線。
“怎么,你的心靜不下來?”
劉嬋點了點頭:“劍墟先生,今天發生這件事,我覺得不尋常。”
“以您的武道功夫,居然會被一條狗咬傷,而且開車的這個小孩,也很不簡單,我懷疑…”
“龍小帥!”
劍墟還沒有等劉嬋說完,就說出了一個名字,眼睛淡淡地看著劉嬋,眨也不眨。
“我說的對不對?”
劉嬋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移開了眼神,沉默不語。
劍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我教你劍道的事情,我原本也沒有打算瞞著楊飛。”
“不過你劍道基礎不成,楊飛要是故意擾亂你心意的話,你的劍道,就無法修煉而成。”
“所以,我才刻意隱藏了身份。”
“此刻你的劍道雖然有所成就,可依然沒有大成,所以我不愿意和楊飛等人,有任何沖突。”
劉嬋有些歉意,輕輕地說。
“對不起,劍墟先生,龍小帥是師父的兄弟,可能他看見你和我在一起,有所誤會,所以…”
劍墟還沒有等她說完,就搖了搖頭。
“沒事,不過這個龍小帥可不是什么普通孩子,他居然會用龍符,這是上古龍族的秘法。”
說到這里,劍墟略一沉吟,輕輕地說。
“至于那條狗,也非比尋常,受了龍符滋養,靈智已經開了,十分厲害。”
“劍墟先生,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龍小帥會突然對你發動襲擊,我代替他向你賠罪好了。”
劉嬋聽劍墟說著,更加歉疚。
劍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永遠都不用,以后你就會知道,青墟劍和你的…“
說到這里,劍墟突然停住了,耳朵仔細地傾聽。
幾秒鐘之后,他站了起來,從容不迫地打開了窗戶。
“楊飛已經來了,我們倆的事情,你盡說無妨,我現在暫時不想和他會面,再見。”
劍墟說著,身形一晃,從陽臺窗子上跳了下去,消失不見。
劉嬋一聽師父來了,頓時驚喜交集,然而想起劍墟說的話,卻又六神無主,十分惶恐。
一分鐘之后,門鈴聲果然響了起來。
劉嬋匆匆照了一下鏡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打開了房門。
門外,楊飛一身中山裝,顯得俊逸而瀟灑,含笑看著劉嬋。
“師父,你回來了?”
劉嬋又驚又喜,卻有些不自然地回頭看了一眼,顯得有些窘迫。
楊飛嘿嘿笑了兩聲,懶洋洋地說:“劍墟走了嗎?”
劉嬋頓時大吃一驚,吶吶地看著楊飛:“師父,你竟然知道劍墟先生?“
楊飛嘆了一口氣:“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他靠近他,只是為了教你修煉劍道。”
這一下,劉嬋更是瞪大了眼睛。
“師父,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楊飛搖了搖頭,打量著劉嬋。
“怎么,你就準備讓師父在門口和你說話嗎?”
這一下,劉嬋頓時大羞,慌忙請楊飛進屋說話。
楊飛進了公寓,打量了一下房間,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
“以浩然之氣,養心中之劍,果然是萬劍宗的上乘修煉法門,看來,劍墟是盯住你了。”
他說著,站了起來,輕輕踱步,臉上全都是凝重之意。
“好濃的劍意,上次和劍墟一別之后,他的劍道大進啊,好厲害。”
劉嬋惶恐地站在楊飛的面前,手腳無措。
“師父,我錯了,我不該隱瞞你的。”
楊飛搖了搖頭:“劍墟不讓你告訴我,你既然跟他學藝,就得聽他的,這一點我不怪你。“
說到這里,楊飛的臉上,閃過一絲凌冽之意。
“不過,要是這個家伙,對你不懷好意的話,就休怪下手無情。”
“你把我的這句話,原原本本轉達給他,別以為他能避開我,我只是不想殺他而已。”
劉嬋默默地點了點頭,給楊飛泡了一杯茶,眼圈漸漸發紅。
楊飛有些奇怪:“我并沒有怪責你,你為什么難過?”
他不說還好,這么一問,劉嬋干脆哇地一聲哭出聲來。
“師父,這么大的事情,我沒有和你說,我覺得真是對不起你,我…”
楊飛微微一笑,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傻丫頭,你學劍長了本事,我為你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怪你?”
說到這里,楊飛想起昆侖神界的局勢,嘆了一口氣。
“萬劍宗劍道,主殺伐,修煉有成,戰斗力比普通武者更加厲害。”
“咱們的征途,才剛剛開始,我也希望你能掌控更強大的神通呢。”
劉嬋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
“師父,我雖然修煉劍道,可是你教的功夫,并沒有落下,我演練給你看。”
劉嬋說著,演練了一套真武決,拳腳虎虎生風,顯然下了一番苦功。
而且,最讓楊飛大跌眼鏡的是,劉嬋居然已經突破了罡勁超神的境界。
她拳腳雷動,轟隆有聲,儼然已經成了一流的武道高手。
只不過,楊飛敏銳地發現,劉嬋的拳腳功夫,竟然帶著一股凜冽的劍意。
這一股劍意,讓劉嬋的拳腳,無形之中,憑空增加了三分殺傷力。
普通的罡勁超神高手,根本無法匹敵劉嬋 楊飛嘖嘖稱贊,一年之內,劉嬋從一個不會武道功夫的小丫頭,變成了一個絕頂高手。
這種修煉速度,雖然不敢說后無來者,但至少是前無古人了。
楊飛突破靈武境界,雖然有無數奇遇,但是卻也九死一生,比起劉嬋來說,差得太遠。
劉嬋的公寓對面樓房的天臺之上,劍墟長身玉立。
他臉上的落拓之意更加濃了,臉上有著苦澀之意。
圓月從東邊升起,把輕紗似的銀光,灑在劍墟的身上。
而大大的月亮,就好像懸掛在他的頭頂。
劍墟看著劉嬋公寓中,閃爍凌亂的影子,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冷笑。
隨即,他又恢復了淡然和冷靜之意。
“待萬劍峰降臨,你就會知道,這些人只配站在你的腳下。”
“你們之間,天差地別,又怎么可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