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司若曦孑然一身,孤獨而落寞地走著。
她的身后不遠處,就是高高聳立的山省電視臺大樓。
曾經,司若曦為自己的職業而自豪。
每次看到這一幢大樓,司若曦的心中,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
她熱愛自己的工作,愿意把自己的青春,自己的一切,奉獻給自己的工作和崗位。
可是,此時此刻,看著高聳入云的電視大樓。
司若曦的心中,就只有苦澀和難受。
一個人漫步在大街上,司若曦鬼使神差地給楊飛打了電話。
這個男人和司若曦交集不多。
可是在他的身上,司若曦總能感覺到一種肆無忌憚的快樂,張揚而又無所顧忌。
任何潛規則,對楊飛這種人來說,都不過是好玩的游戲。
他好像一陣狂風,一場熊熊燃燒的大火,一道道縱橫交錯的閃電。
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限制他。
如果真有限制的話,他就會像變成肆虐狂暴的巨浪,徹底將所謂的限制和規則沖垮,淹沒。
在沒有遇到楊飛以前,司若曦根本沒有想到。
原來人的生活,可以過得這么痛痛快快,酣暢淋漓。
打個粗俗的比喻,這家伙甚至撒尿,都不喜歡循規蹈矩地撒在小便池中。
他更喜歡把液體沖在更高的墻上。
這是司若曦聽楊飛和幾個同樣粗俗的男人吹噓說的。
當時,司若曦覺得臉紅,還有些討厭。
然而此時此刻,司若曦突然感覺到了這看似粗俗的動作后面,那肆無忌憚的快樂。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邊傳來了楊飛氣喘吁吁的聲音。
“若曦小姐午安,大中午的不睡覺,找我干嘛?”
不知道為什么,司若曦一聽到楊飛逗比使壞的聲音,沉甸甸的心情,就一陣輕松。
她知道楊飛受了傷,關切地說:“你怎么啦,很累嗎?”
楊飛哈哈笑了兩聲。
“當然很累啊,我們正在練賤呢,我一口氣喝了半桶水。”
“練劍?”
司若曦皺了皺眉頭,擔憂地說了一句。
“你傷還不好呢,別練了。”
“還有,別一口氣喝那么多水,對身體不好。”
楊飛嘻嘻一笑:“不喝不行啊,不喝水,撒尿怎么射得遠?”
“天啊,你們到底在干什么?”
司若曦嚇了一跳,隱隱地覺得,這幫人恐怕又沒有干好事。
楊飛嘻嘻一笑,語氣之中,有著說不出的壞壞之意。
“狂刀那廝夸他自己鳥大,崔象和我不服氣,咱們脫褲子比。”
“你猜怎么著,老子楊巨鳥的名聲可不是白叫的,一舉奪冠。”
“狂刀那丫又拿腎功能說事,這會兒,我們都在灌水呢。”
“待會兒,我們準備比撒尿,誰尿得遠,誰就厲害。”
司若曦聽著這幫家伙胡作非為,一顆心嚇得砰砰亂跳,面紅過耳。
她輕輕啐了一句。
“你和人家說這些干什么,你們太齷齪了,人家好歹是個女孩…”
楊飛哈哈一笑:“我當你是朋友才和你說的。”
“我、狂刀和崔象都受了傷,三個大男人在鶴松觀養傷,無聊爆了。”
說到這里,楊飛突然問了一句。
“對了,若曦小姐,你找我什么事?”
看著楊飛這一幫人,變著法兒耍賤,快樂自己。
司若曦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她突然覺得自己丟了工作這檔子事,壓根就不算事。
她的聲音輕快起來,帶著調皮的笑意。
“飛哥,我把我們臺長開除了,就那個瘦猴,不配當我的老板。”
楊飛大笑:“開得好,開得妙,開得呱呱叫,你怎么開的?”
司若曦把今天早上的事情說了一遍,楊飛拍手大叫痛快。
他笑吟吟地出餿主意。
“要我說呢,你們那個瘦猴臺長這么欺負你,你這么一走,太便宜他了。”
“我要是你,非拎桶臟水把他從頭淋到腳不可。”
司若曦嚇了一跳:“這么干能行嗎?”
楊飛笑得很邪惡。
“有什么不行,你要進了警局,我撈你去。”
“一個芝麻綠豆官,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司若曦只覺得一股邪乎勁兒,從自己的心地竄了上來。
聽楊飛這么一說,她仿佛又回到了惡作劇的童年。
一種久違的快樂,從心中最深處彌漫全身。
“好,飛哥,我聽你的,不好好整整這個壞蛋,我太憋屈了。”
司若曦笑得好像一只邪惡的小狐貍。
她從未想過,自己這個名主持人,也會有這么邪惡逗比的一面。
“嘿嘿,咱們好好設計一下,整了他,自己也不能吃虧。”
楊飛的腦子動了一下,七八個壞主意就冒了上來。
他添油加醋地對司若曦說了一遍自己的計劃。
司若曦聽了,又驚又喜,忍不住好笑。
“飛哥,你太壞了,不過我喜歡。”
下午三點鐘,馮勝學剛剛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就發現司若曦在自己的辦公室打掃衛生。
她已經打掃完畢了,清潔完拖把,放回了原處。
此時,司若曦正拎著一桶臟水往外走。
馮勝學直感匪夷所思。
自己的辦公室衛生,一向都由秘書負責,并不屬于后勤組管。
而且,這個司若曦不是已經辭職了嗎?
她為什么又出現在這里?
就在此時,司若曦掠了一把額前的頭發。
她明亮的大眼睛,盈盈欲語。
“臺長,我是來向道歉的,我不想辭職,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她可憐巴巴的樣子,讓馮勝學心頭一動。
剛剛工作完畢的司若曦,額頭上又幾顆晶瑩透亮的汗珠,俏臉紅撲撲的。
她藍色的襯衫,領口扣子松了一顆,。
在她低頭的時候,馮勝學甚至看到了白嫩的肌膚。
馮勝學的眼睛瞇了起來。
憑著經驗,他知道自己要竭力保持自己的嚴厲的工作態度,才能獲得更大的好處。
這件事,如果操作得好。
說不定這個山省電視臺第一美女,也能和黃小雅一樣,落在自己的口中。
馮勝學臉上的神色,松弛了一些,卻依然嚴肅地批評蘇若曦。
“你知道錯了就好,我把你的上班時間調到八點鐘,也是為了更好地服務大家,對事不對人。”
司若曦低了頭,輕輕地嗯了一聲,帶著顫顫的鼻音。
“可是臺長,晚上八點鐘上班,整個大樓都沒什么人,我…我怕黑。”
說到這里,她抬起頭來,雪白的牙齒,咬了一下水潤的下唇。
“再說,你真忍心讓人家一個女孩子,那么晚在大樓上班嗎?遇到壞人怎么辦?”
司若曦這么一咬下唇,馮勝學魂兒都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