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伯說完,顫顫巍巍地去了。
楊飛在魚伯背后高聲招呼。
“魚伯,喝一杯水酒再去吧?”
魚伯轉身,向楊飛搖了搖手。
“少爺受傷,他獨自一人在山莊我不放心,再見。”
魚伯說完,佝僂著腰,消失在洶涌的人流中。
楊飛握著破軍重劍,心中百感交集。
薛明臺對自己的深情厚誼,自己真不知道如何報答。
他知道破軍重劍來歷非同小可,不敢隨意亂放。
索性,楊飛扛著破軍重劍,回到大廳。
大廳之中,眾多賓客觥籌交錯,正在相互敬酒。
狂刀醉醺醺的,一眼看見楊飛肩膀上的條狀包袱皮,眼睛頓時發亮。
“什么好東西?”
他趔趄著走了過來,伸手去抓楊飛肩膀上的破軍重劍。
楊飛嘿嘿一笑,隨手把劍向狂刀一丟:“你幫我收好。”
狂刀伸手一接,哎喲一聲,好不容易才握住了重劍。
他差點沒能抓住破軍重劍,忍不住無比好奇:“這是什么,這么重,難道是黃金?”
楊飛附耳對他輕輕說:“是一把寶劍,別打開,讓人看見不太好。”
狂刀大喜。
他從未見過這么沉重的寶劍,知道必定是寶貝,不由得心癢難熬。
就在此時,楊飛的心中,龜極突然發出尖利的警告。
一股沉重如山的壓力,來自酒店門口。
楊飛心中凜然。
以他現在的武道境界,結丹以下的高手,幾乎不能對他造成威脅。。
能讓龜極如此緊張的,絕比是結丹通神以上的絕頂高手!
他不由自主地向酒店門口看去。
酒店門口,多了一個白白凈凈的年輕人。
年輕人長著一張娃娃臉,肌膚猶如嬰兒一般白嫩。
他雙眼皮下,大眼睛忽閃忽閃,笑容十分羞澀。
這么一個奶油小生,娛樂公司隨便包裝一下。
他就能成為當紅男明星,可以迷倒萬千少女。
然而,楊飛卻從他羞澀的笑容下,感覺到狠霸如鷹的暴戾氣息。
一股磅礴無匹的氣息,從年輕人的身上爆發出來,刺得楊飛心頭發涼。、
他堅毅如鐵的武道意志,都微微有了動搖之意。
楊飛心中一驚。
他是軍人出身,從戰火之中生存下來,意志如鐵,堅韌無比。
像這樣,一個照面,就讓自己的武道意志險些崩潰的情況。
哪怕上次遇到紫青龍使之時,也沒有過。
年輕人滿不在乎地站在門口,卻無聲無息地釋放出威嚴磅礴的氣場。
幾乎所有的人,都第一時間噤聲。
整個大廳,立即由無比喧鬧,變得寂靜起來。
似乎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所有的人,都好像中了什么魔法似的,全都閉緊了嘴巴。
似乎一張口說話,就會招來天大的災難。
楊飛運轉龜極,抵住年輕人的威壓。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向奶油年輕人走了過去。
他走得很慢,似乎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極大的努力。
事實上也是如此。
楊飛只覺得對方簡直就好像光芒萬丈的太陽。、
自己越是靠近他,就越能感覺到那毀滅性的狂暴力量。
似乎每走一步,距離毀滅便近了一步。
趨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
而要戰勝被毀滅的恐懼,更是不知道要艱難多少倍。
奶油年輕人似乎也沒有想到,楊飛居然能抵住自己的威壓。
他的眼眸中,微微有驚異之色。
楊飛體內,虎極咆哮,蛇極蟄伏、象極厚重,龜極冷靜。
他四極全力運轉,才堪堪抵住奶油小生身上,可怕的氣息,
奇怪的是,楊飛走到奶油小生的面前。
大廳之中,猶如實質的沉重壓力,頓時減弱了一些。
眾人雖然依舊不敢說話,但是卻已經能微微喘過氣來。
楊飛走到奶油小生的面前,努力挺直腰桿,冷冷地看著他。
奶油小生嘿嘿一笑,從衣袋中取出一把口香糖,丟在嘴中嚼著。
他懶洋洋地審視著楊飛,似乎在看什么好玩的玩具。
半晌,奶油小生才開始說話。
“你就是楊飛?薛明臺呢?”
楊飛卻不答他的話,淡淡地說:“你是什么人?”
奶油小生欣賞地看著楊飛,臉上全都是惡趣味的笑容。
“果然是高手。”
“這年頭,能站在我的面前,完整說話的所謂高手,已經不多了,你還算不錯。”
說到這里,他口中的口香糖,吐出一個白色的泡泡。
然后,奶油小生慢條斯理地嘆了一口氣。
“前幾天,你們打傷了一個叫陳御的帥哥,他是我的哥哥。”
他剛剛說完,楊飛便悚然動容。
“你…你是龍王殿前,紫禁二仙的遲禁?”
紫禁二仙之遲禁的名頭,剛剛爆出來。
整個大廳之中的大混子,全都嚇呆了。
“糟糕,遲禁來了。”
“我次奧,遲禁竟然長這個樣子,難以想象!”
“完了,遲禁可是龍王殿前,第一高手,咱們想拼命都沒有資格!”
聽著大廳中,此起彼伏的驚叫聲中,奶油小生笑了。
他的笑容很陽光,仿佛鄰居家的大男孩。
陽光俊朗中,還帶著幾分羞澀之意。
但是,他的聲音卻冷森森的。
“不錯,我就是遲禁。”
他的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無比狠惡的氣勢,猶如蛟龍出水,張開了血盆大口。
楊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他無意之中,用上了禹步,避免和遲禁的龐大氣勢正面沖突。
遲禁的眼眸中,又出現了驚疑之意。
他剛才故意釋放威壓。
原想這個小小化勁高手,一定會跪伏在地。
但是沒有想到,楊飛只是后退一步。
他臉上的神色,甚至都沒有什么變化。
小小的挫敗感,讓遲禁心頭極為不舒服,同時也高看了楊飛一樣。
他感覺這個小小的化勁高手,似乎很不一般。
遲禁陽光羞澀的笑容。
看在楊飛的眼中,卻仿佛巨蟒一般猙獰可怖。
陳御淡淡地看著楊飛。
“聽說,你們蘭亭集團越來越厲害了。”
“就連我的哥哥陳御,都傷在你們的手中。”
“我想問問薛明臺,他為什么和我龍王殿作對?”
“難道他不知道,他這樣做,龍王大人會傷心嗎?”
說到這里,他吐出口中的口香糖,掏出一塊繡花紙手帕仔細地包好。
遲禁聲音幽幽的,顯得很傷感。
“我了解龍王大人,他可是把明臺公子,一直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