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尺長,一掌寬,劍脊厚達一寸,上面有無數羽毛一般花紋的巨劍揮動起來的時候,帶起的風都是猖狂的。那金刀大漢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一劍從頭劈成了兩片。一絲絲白色的火焰從他身體中間的裂縫出噴灑了出來,頃刻之間,他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冒出了火焰來,化為了灰燼。
五個木乃伊一般的怪物怒吼一聲,同時直挺挺的跳了起來,朝著朱雀戰將撲了下去,而三個婆羅門則是聰明多了,看得朱雀戰將不過是一劍就殺了金刀大漢,頓時轉身,撒丫子就跑。可是他們依然做錯了,他們不該逃跑的。
一個渾厚,其中帶著一絲絲尖銳的顫音的聲音驀然響起:“逃跑么?我白虎最是討厭這樣的人。。。白虎戰將在此,你們能跑得掉么?”一團白光從地下飛射了出來,一個身材比起朱雀戰將更是雄偉三分,渾身籠罩在白色鎧甲中,手持一柄沉重的,足足有一丈五尺長的白虎吞天刀的大漢從白光中射了出來。
漫天都是鋒利到了極點的勁氣,鋒利得讓三個婆羅門根本無法想象的勁氣。一絲絲的勁氣在空氣中閃動著白金一般的光芒,三個婆羅門的身體頓時被切成了一片片的肉片兒,那肉片都還透明的,隨風輕盈的飛了出去。每一個人,都起碼被切成了十萬片,血霧也極其均勻的噴灑了出來,方圓二十丈內,頓時被血和肉灑滿了。
那朱雀戰將嘆息了一聲:“你們五個,倒是有點古怪本事,本將還想收服你們。不過白虎這煞星來了,你們反正也活不了的。與其被他的白虎吞天刀收取了魂魄,永世不得超生,不如讓我來渡化你們吧。”一團純凈的白色火焰從他的身上冒了出來,連厲風用破天刀都無法傷害的五個木乃伊,頓時彷佛烈火干柴一樣的熊熊燃燒了起來,前進一丈后,就化為了飛灰。
白虎戰將狂笑起來:“朱雀,你居然也會心軟么?這種垃圾貨色,不值得我們去收服他們啊。”
朱雀淡然的笑笑:“就算是垃圾,但是多幾個跑腿的奴隸,不也很好么?這幾個人,要是能夠派去應天府,幫著青龍和玄武追殺張三豐那家伙,倒也多少是個助力。最起碼,可以讓張三豐有一瞬間的停滯,那就足夠青龍擊殺他了。”
白虎搖搖頭,步伐沉重的往東南方向走去,他冷笑著:“朱雀,你平日里聰明無比,今日怎么糊涂了?這幾個家伙,除了那三個練所謂的瑜枷神功的還是人,那個拿金刀的家伙也是不折不扣的人以外,你看上的那五個僵尸,哪里能夠進得了九州結界?哼,恐怕剛剛靠近,就灰飛煙滅了吧?”
朱雀戰將楞了一下,突然呵呵的笑起來:“不錯,是我忘記了這茬子。九州結界啊,九州結界!”他跟在了白虎的身后,兩人的身體就這么彷佛水滴融入了水波一樣,空氣中出現了一圈圈的漣漪,就此消失了。
“九州結界,這可了不得啊,這是籠罩了太古神魔之戰時,中土九州整個九州范圍的強大結界。軒轅劍、盤古斧、女媧補天爐、神農鼎、大禹鎮海印等九州神器,可都是被化為了最純粹的天氣靈氣,這才聯手構造了這一巨大無比的結界。”丹青生面有憧憬之色的說到:“這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也只有太古的那些神人才能做到啊。”
飛仙子也心有感觸的說到:“此結界一成,域外妖魔鬼怪是再也不能靠近中原腹地了,否則定當受結界攻擊,等于就是同時受到那些九州神器的攻擊一樣,哪怕是比我們散仙還要強大百倍的天仙,被這樣的力量擊中,也只有神魂泯滅的下場。”
厲風呆了,他喃喃自語的問到:“那,那中原怎么還是有妖怪?他們就不受九州結界的控制么?”
丹青生滿臉的欽佩和敬仰的神色,悠悠的說到:“中原的妖怪,只要他們的本體是出生在中原的,他們吸收的天地靈氣里面,就攜帶了九州神器的靈氣,這九州結界自然是不會攻擊他們了。妖魔如此,鬼怪也是如此。。。這九州結界,外界的人可以自由出入,但是九州之外的妖魔之屬,則是靠近都靠近不得,接近到一千里的時候,體內的真元就會受到極大的抑制,如果繼續接近,最后就會。。。呵呵,像眼前一樣。”
那侯爵第一個沖了過來,在距離厲風他們還有兩百丈距離的時候,天空中突然有一道紫巍巍的光芒閃動了一下,厲風依稀的看到,就在眼前,出現了一個碩大無朋的光罩,隨后萬千純陽雷火自天空轟擊了下來。無聲無息的,這些雷火彷佛虛影一樣的轟擊在了那個侯爵的身上。而那侯爵大人更是無聲無息的就被化為了灰燼,一點點的黑白交加的骨灰緩緩的飄落在了地面。
飛仙子冷笑了一聲:“純陽雷火,這些家伙是純陰的妖怪。”
丹青生輕輕的點頭:“純陰倒也罷了,看那雷火中牽引了太陽真火的威力,想必他們還和狐妖一般,可以汲取太陰星的精華修煉的。嘿嘿,果然是見所未見過的妖怪。”
除了德庫克斯,其他的黑衣人都是緊跟在侯爵的身后的,他們也一頭扎進了九州結界的籠罩范圍內,然后也都化為了飛灰。德庫克斯站在后面,傻呆呆的看著眼前恐怖的一幕,他哆嗦著指點著天空,尖叫起來:“這是什么?你們用了什么邪法,你們到底做了什么?侯爵他已經有一千多年的年齡了,他的力量是無比強大的,你們怎么就這樣,這樣輕松的就毀滅了他?”
丹青生冷笑了一聲,滿臉的不屑:“蠻慌夷人,有什么見識?這哪里是邪法,乃是最堂堂正正的太古伏魔純陽大陣。不要說那什么侯爵,就算是比他厲害一千倍的人物,只要敢靠近我們古九州的范圍,自然就是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飛仙子手上又凝聚了一朵黑色的牡丹,但是想了想,她又把手上的那玫瑰給放了下來,她冷笑著:“小妖怪,仙子我懶得殺你,這么弱的妖怪,殺了又有多少功德?滾回你們的老窩去,告訴你們的人,永遠不要靠近我們中原,否則你們一定會死的。”
德庫克斯呆呆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三人,他茫然的點點頭:“是啊,我們永遠不要想著來東方發展了。”他猛的咬咬牙齒,對著天空發起誓來:“只要有這所謂的九州結界一天,我們血族,將永不進入東方。。。始祖啊,你說的話是正確的,我們不能靠近東方的。”他看著厲風他們,咬著牙齒發誓:“沒有任何一個魔法陣可以永久的存在的,有生就有死,他一定會自己消亡的。等到這九州結界消失的那一天,就是我們西方血族大舉進犯你們中原之日,你們,等著我們的報復吧。”
丹青生大笑起來:“罷了,和你這種小妖怪沒有什么好說的,九州結界,怎么可能消亡?他可是利用了九州古龍脈的龍氣來運行的,九州龍氣不散,則九州結界永不消亡。。。不過,小妖怪,你很有志氣,雖然你是想來中原當強盜,但是強盜能夠有這樣的志氣也不錯。哈哈哈,你最好回去告訴你們的族人,如果要想進犯中原,就憑你們現在的這種力量,實在是不堪一擊啊。”
丹青生的畫筆隨意的抖了一下,一道青光扭曲著轟擊向了附近的一座山頭。‘轟隆’巨響之后,一朵小小的蘑菇云升騰了起來,那高達兩百丈的石頭山峰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飛仙子‘咯咯’的嬌笑起來:“小妖怪,你想帶人來中原,最好先有這樣的高手數百個了再說,呵呵呵呵。”她的眼波一轉,輕聲說到:“可以告訴你,丹青雖然厲害,但是如果把中原和海外諸島的煉氣士加起來,他的實力最多不過前百位,明白了么?”
德庫克斯面如死灰,轉身就跑,他沒有說任何話,他也沒有必要說任何話了。他們原本以為,東方是他們發展自己力量的好地方,但是現在才發現,東方,尤其是東土中原,簡直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獄。
丹青生呵呵的笑了幾聲,連連搖頭說到:“罷了,這小孩子,被我們嚇壞了。。。厲將軍,你現在準備去哪里?”
厲風吧嗒了一下眼睛,笑道:“我么,我現在想去居庸關。不過,不知道那幽冥宮的少宮主任天虎現在怎么樣了?沒有被那群元蒙韃子給抓起來干掉吧?我可是偷了他們的寶刀的,他們不追上我,肯定是不甘心的,就怕他們用中原的商隊出氣,那就麻煩了。”
飛仙子有點不耐煩的說到:“他們?聽說早就逃跑了,正朝居庸關去呢,我們把你扔進居庸關就是了,剩下的事情,你們看著辦吧。那張三豐老雜毛,不知道吃了什么藥,腦袋似乎都糊涂了,滿天下的邀人和我們作對,偏偏他還真的找了幾個棘手的人物出來,搞得燕王府的軍隊在地下天天拼命,我們在天上還要天天打個不停,煩死了。”
厲風呆住了,張三豐還真是厲害啊,能夠找到讓散仙都認為是棘手的人物,那是什么檔次的高手呢?起碼也已經是‘虛’境的人物了吧?
丹青生搖搖頭,一手抓起了厲風,化流虹飛射向了東方,他嘆息著說到:“不過,似乎張三豐的日子也很難過啊,不知道他和朝廷的皇帝說了什么,現在是朝廷派兵在武當山下看著,不許他的徒子徒孫下山;而他自己呢,又被一些來路不明的人在追殺,似乎他里外不是人啊,這老瘋癲。。。嘿嘿,這下他的麻煩可是大了。”
飛仙子跟緊了丹青生,滿臉的冷笑:“那張瘋癲,又是什么老人了?不過百多歲的年紀,在我們面前就是一小孩子罷了。就是不知道,他修煉的劍訣是哪里來的,竟然讓他區區百年,修練到了那種地步。我和他交手過一次,倒是難纏得緊。。。丹青,下次再碰到他,可不要怪我用‘誅仙閃’了。”
丹青生皺了下眉頭,有點無奈的說到:“你要用,就用吧。。。厲將軍,可否告訴我,你現在的功力到了哪種地步呢?我居然看不透你體內的真氣情況,這實在是古怪到了極點了。”
厲風心里一震,可不是么,自己新的功法可以讓任何人都看不透自己到底到了哪種程度,可這也正是最大的壞處啊,想想看,一個散仙,看不透一個武林中人的功力水準,這,這,這不是就等于向天下人宣布說,自己也是修道者,而且還有很深的火候么?厲風心念急轉,體內的真氣模擬了一下大概擁有兩甲子內力的武林人應該散發出來的氣息,笑道:“我最近在修煉幽冥宮專門用來藏匿形跡的法門,所以體內真氣是一點都不動彈,倒是讓仙長見笑了。”
丹青生立刻就發現了厲風體內渾厚的真氣流轉,他不由得了然的笑起來:“果然不錯,如果體內真氣能夠一點都不流轉的話,我們倒也是不能看出厲大人到底到了何等程度的。這幽冥宮的心訣居然有這樣的效用么?倒是值得驚奇啊。”
厲風的背后是冷汗一片,幸好他向任天虎學了一些幽冥宮的古怪法門,否則這還真的糊弄不過去了。看樣子,以后在這些海外修士的面前,一定要時刻的運轉體內的真元,盡量的散發出自己是高手的氣息啊。因為雖然先天級高手,在武林之人面前可以表現得彷佛不會武功的常人一樣,但是他們體內的真元還是在流動的,在修煉者眼里看來是絲毫都不會遺漏的。
“又學會了一回乖啊,掩藏自己,如果掩藏得太過分了,實際上就是在暴露自己啊。”厲風想到了幽冥宮的那些殺手最經常說的一句話:“什么才是最好的隱蔽?并不是你一定要做最普通的那一個,那樣也太顯眼了,你要做的,不過就是和其他絕大多數人一樣,那么就是成功。”
和其他大部分的高手表現出來的一樣,嗯,就是這樣。
兩道流虹朝著居庸關的方向疾沖,厲風在天上嘻嘻哈哈的說著笑話,丹青生很無奈,而飛仙子卻是笑得花枝亂顫,感覺著厲風這人還不算討厭,日后也許可以給他一點點好處的。
居庸關,小貓正在指揮一群士兵打開了城門,讓任天虎帶領的大隊人馬沖進了關內。吊橋立刻就收了起來,任天虎靠在城門甬道的墻壁上,張開嘴就罵:“他娘的,這群王八蛋,他們硬是追死了我們。。。那巴吧兒居然設了圈套設計我們,本來還說趁著他們的王女出去拜神的時候,把他們的王女給干掉,他娘的,居然一下子就沖出了好幾千騎兵,要不是我跑得快,兄弟們全部都交代在里面了。”
小貓搖搖頭,輕輕的拍拍任天虎的腦袋,一本正經的說到:“這不能怪你啊,真的。如果是風子指揮的話,那什么王女肯定死定了,誒。。。風子去哪里了?”他的手抓著任天虎的腦袋,不懷好意的左右扭動著,似乎只要任天虎的回答讓他不滿意了,他就隨時可以擰下他的腦袋來。
任天虎‘啪啪’有聲的打開了小貓的手,罵道:“厲風那家伙?他搶了人家的寶貝跑路了,我們可跟不上他,只能回去烏蘭堆,說是看看能否占點便宜,誰知道一百多個兄弟就交代在里面了。娘的,巴吧兒突然從西藏帶了一群和尚回去烏蘭堆,差點就沒整死我們。。。厲風被幾十個怪物追殺,還不知道怎么樣了。”
小貓點點頭,抓著自己的鐵棍往城墻上走,呵呵笑著說到:“這個不用擔心,風子他打架不厲害,但是逃命最是厲害不過。當年在山上,我居然硬是就找不到他窩在哪里偷酒喝,嘿嘿。。。王府里也派人出去接應他了,應該沒問題的。。。嘎嘎,他娘的,這群混蛋追上來了。”
常鐵冷峻的聲音已經響起:“敵襲,紅衣大炮都給我架上,弓箭手準備,橈勾手準備,壘石灰瓶可都要準備好了。。。神箭營的看好了,發現和尚,立刻就給我射冷箭。”常鐵握住了刀柄,在城墻上大聲的發號施令起來。
任天虎帶著幾個門人也沖了上來,他興致勃勃的看著外面沖過來的三個萬人隊的騎兵,冷笑到:“娘的,他們還是來了啊。要不是我們幽冥宮精善藏匿之道,恐怕早就被他們追上給干掉了。娘的,那巴吧兒好不厲害,一手搜魂魔音,硬是害得一個分隊的兄弟五十幾個人乖乖的走出去讓他們殺了,他娘的。”
小貓一巴掌拍打在任天虎的肩膀上,拍得他一個趔趄:“哈哈,你們能夠從那些有法力的和尚手下逃出來一百多人,已經是不錯了。嗯,居庸關內現在有三萬大軍,根本就不怕他們的。。。嗯?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好古怪的味道,讓我聞聞。”小貓已經是本能發作,大腦袋湊到了任天虎的胸前,鼻子不斷的抽動著。
常鐵看了看小貓,苦笑起來:“厲大人,你率領的破陣營要準備好了。等他們的陣腳一亂,你可要是帶人去沖擊他們本陣的。”‘破陣營’,是常鐵被逼無奈,從軍隊里面選了些亡命無賴之徒組成的一衛軍隊,專門跟著小貓廝混,如今已經成了居庸關內的一大毒瘤了。。。
小貓含糊的說到:“哦,我知道了,不就是砍人么,我知道了。。。喂,任家小子,不對啊,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任天虎乖乖的從懷里掏出了那株九轉輪回草,苦笑到:“可就是這個了,厲風那小子說的,這是什么九轉輪回草。。。喂,你干什么?”
小貓已經一巴掌把輪回草搶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自己的懷中,他歪著腦袋呵呵到:“我就說這味道怎么這么好聞呢,原來是這寶貝。嘿嘿,看樣子你們收獲不小啊,就這一根草,就頂得上那百多條人命了。吼,放你那里我不放心,現在放在我這里,等風子回來了,再給他吧。”
任天虎鼻子都快氣歪了,自己辛苦的護著這根草跑了回來,小貓就這么搶走了?而且小貓說的那話,怎么就感覺不對勁啊。什么叫做一根草頂得過一百多條人命?這是什么話啊。不過想到小貓是一個粗人,任天虎也沒辦法和他計較。再說了,就算要計較,他任天虎也打不過小貓啊,估計就算是小半個幽冥宮的殺手一起上,也不夠小貓折騰的。
三個萬人隊的軍隊已經逼到了居庸關前三里的地方,一個千人隊脫離了大隊,徑直朝著居庸關沖了過來。最前面,一個老頭兒高傲的看著居庸關上的常鐵他們一干武將,用極其傲慢的聲音喝道:“我是金帳汗國大汗座下右軍萬夫長科里奇,交出那些偷盜了我們金帳汗國寶貝的人,否則,我們大軍立刻攻城,雞犬不留。”
小貓探出了大半個身體出城墻,咧開嘴大笑起來:“攻城?哈哈哈哈,老頭兒,你發瘋了吧?沒有云梯,沒有攻城車,沒有火炮,你攻城?怎么攻?看看這城墻,五丈高的城墻,你攻上來試試?莫非。。。”小貓猛的一個撲騰跳下了城墻,身體直射五十丈,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爪子把那科里奇從馬上給拖了下來,然后又沖回了城墻下,‘騰’的一聲又跳了上去。
小貓把科里奇舉在手里狂笑:“莫非你當你們的士兵都是虎爺我么?這五丈高的城墻在虎爺我看來,不過是個笑話,你叫你手下的兵試試,我看你們能跳多少上來。”
科里奇的臉色都變了,他只感覺自己眼前黑影一閃,身體一震,再清醒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城墻上,常鐵等燕王府屬下的將領,正面帶詭異笑容的看著自己。而自己的脖子,卻是落入了一個老虎鉗子一般結實的巴掌內,一個粗獷丑陋彷佛鬼怪的黑大漢,正對著自己噴口水。
狠狠的把科里奇慣下了城墻,當場就把他的腦袋摔成了爛西瓜一般。小貓怪笑著朝著那陣腳大亂的千人隊揮手:“喂,你們過來,過來。虎爺我不摔死你們,老子掐吧掐吧的掐死你們。。。娘的,這就是你們的萬夫長?怎么感覺跟個小雞一樣的?”
常鐵他們瘋狂大笑,那些破陣營的士兵更是氣焰囂張的跟在小貓身后,對著前面的千人隊破口大罵,南腔北調,最是能夠侮辱他人祖先的話源源不絕的從他們嘴里冒了出來。更有些人看準了那千人隊內的軍官,用手勢告訴他們,自己愿意和他們的老母或者祖母來上一段不倫的戀情,愿意為他們家族的繁衍做出自己的貢獻。
任天虎看傻了眼了,他偷偷的拽了常鐵一把,拉著常鐵到了旁邊去,低聲問到:“這些士兵,都是干什么的?”
常鐵看了看左右,低聲說到:“都是罪囚營的家伙,要么是搶劫百姓財物,要么是趁機強暴民女,要么是騷擾地方和流匪一般的人物。正經人不敢跟著厲虎將軍,大殿下干脆就下令把整個燕王府封地內所有罪囚營的人都給調到了居庸關,讓厲虎將軍帶領。誰知道,他們被厲虎挨個毆打了三天后,現在變成了居庸關戰斗力最強的一衛人馬了。”
面色古怪的常鐵很無奈的說到:“就半個月前,厲虎帶著他們沖進草原,奔襲五百里,搶劫了三十幾個游牧營地,也不知道他讓那些混蛋干了什么,反正回來后,這些家伙把厲虎都當作祖宗一樣供起來了。。。嗯,他們倒是帶了大批的牛羊回來,現在我們起碼半年內不太需要燕京城的糧草補給了。”
任天虎的面色也精彩到了極點,他咳嗽了一聲,不說話了。而那邊,一個破陣營的家伙干脆解下了褲頭,沖著下面就是一泡尿灑了下去。他狂笑著:“孫子,爺爺在這里給你們尿喝,過來啊,過來啊。。。哈哈哈!”
任天虎輕輕的拍打了一下額頭,無力的呻吟起來:“這是燕王府號稱軍紀天下第一的鐵甲精銳么?”
常鐵的臉色有點發紅,他身邊的那些將領根本就裝作沒聽到任天虎的話,但是一個個的表情也有了些不正常。
小貓一腳踩在了城墻垛兒上,歪著腦袋,一口濃痰吐了下去,吼叫著:“孫子們,有膽量就沖上來較量較量,沒膽量就給老子滾。娘的,三萬騎兵來攻城,你們開玩笑啊你們?那什么狗屁科里奇說話太難聽,虎爺我把他給吧嗒了,你們給我滾。”
面色陰沉的多哈克在數千精銳的小心護衛下,謹慎的朝著居庸關行了過來。他沉聲喝道:“我是金帳汗國使節首領多哈克,在此我代表我們金帳汗國以及我們的大汗,正式的向你們大明朝的皇帝提出,歸還我們成吉思汗使用過的寶刀和金印,否則的話,我們金帳汗國大軍立刻南下,爾等盡成齏粉。”
小貓呸了一聲,吊兒郎當的說到:“皇帝?什么皇帝啊?兄弟們,我們不是在造反么?哈哈哈,那什么什么多哈什么的,虎爺我告訴你啊,你老實聽著啊,我們現在是在造反的,皇帝的命令我們是不聽的。至于那什么寶刀和金印,嘿嘿,沒有了寶刀和金印,你們大汗會出兵?”
一個破陣營的百戶淫笑著:“當瓦剌的王女就這么漂亮不成?就算她是嫦娥仙子,為了和她上chuang,你們大汗就會派遣大軍來攻打我們?”
常鐵聽得這些破陣營的人說話越來越難聽了,頓時咳嗽一聲,自己走到了城墻垛兒邊上,搖頭說到:“多哈克,你不要在這里威脅我們。要是你不能把寶刀和金印帶回去,恐怕你第一個倒霉吧?可以告訴你,那寶刀和金印,如果落入了我們手中,第一個就會被銷毀的,你們不用做夢帶回去了。”
多哈克的臉色慘變,要是不能順利的完成任務回去,他肯定會被滅族的。在他估計,都快一個月了,派出去追殺厲風的人還沒有回信,估計已經是兇多吉少了,而偷走了兩件寶貝的厲風,肯定也已經逃進了居庸關,這是勿庸置疑的。那么他只能是帶領軍隊威嚇一下,逼著南國人把寶貝交出來,否則他還能怎么的?
但是沒想到的就是,人家根本不理會他的威脅。看了看身后的三萬騎兵,多哈克的臉色很是不好看。兩萬赤蒙兒直屬的精銳,是派來做炮灰的,剩下的一萬,就是他帶去烏蘭堆的護衛軍,這一萬人說白了就是撐門面的貨色,打起仗來,根本就沒有什么戰斗力的。別看他們一個個塊頭挺大,身板挺結實,一個個金發碧眼看起來很嚇人,其實就是金帳汗國領下的農夫,軍訓了幾天跑來嚇唬瓦剌部族的。
攻城么?三萬大軍攻打居庸關,沒有任何的攻城器械,怎么攻?
不攻城么?回去金帳汗國,自己死定了。聯盟的大計可是早就定下來的,大汗的心思他也懂,就是要重新建立一個龐大無比的帝國,再現他們蒙古的勇士最威風的世代,讓整個天下,都成為蒙古的牧場啊。富饒的中原,就是這戰爭機器上不可缺少的一份子,打仗是需要錢和兵源的。如果自己搞砸了結盟的事情,大汗一定會殺死自己的。
沒有那金印,是很難壓攝更西方的幾個小汗國的,如果他們在自己背后捅刀子,恐怕。。。
多哈克額頭上的汗水都出來了,他心煩意亂的揮揮手,猛的吼叫起來:“你們如果是好漢,是男人的話,就出城和我們決戰吧,你們敢么?”
他身邊的那些戰士眼睛一亮,同時吼叫起來:“對,你們南國蠻子,敢和我們在草原上決一死戰么?”
常鐵沒吭聲,他看向了小貓,雖然他是居庸關的守將,但是小貓的官銜比他高多了,而且小貓比他厲害多了,他必須要尊重小貓的意見的。小貓扯了一下自己的胡須,嘎嘎的怪笑起來:“你們白癡啊,虎爺我承認,你們蒙古人的騎兵,可比我們燕王府的鐵騎還要厲害一點,放著城墻不用,他媽的出城和你們野戰,當我們傻瓜啊?”
小貓再次的跳下了城墻,一步邁過了前面的護城溝,晃動著手中的鐵棍,緩緩的走向了多哈克的隊列,大咧咧的吼叫著:“你們要是好漢的話,就和虎爺我來單打獨斗一番,怎么樣啊?你這個叫做什么什么多哈克的家伙,你剛才叫嚷的很兇嘛,來,來,來,你上來和虎爺我玩玩,我不掐死你,我不是小貓。”
鐵棍重重的在地上杵了一下,頓時地面出現了一個尺許粗的大窟窿。小貓提起鐵棍,慢慢的朝前逼去,而加起來足足有五千人的大隊人馬,則是無奈的緩緩的后退著,五千人,在小貓面前無奈的后退了。
小貓叫囂著:“你們的好漢在哪里?不是說有一個叫做什么赤蒙兒的還算是條好漢么?給虎爺我跳出來,和虎爺我練練,哈哈哈。”
多哈克氣煞,他的手一揮,頓時五名千夫長同時吼叫一聲,挺起手中狼牙棍,朝著小貓狂沖了過去。五根寒光閃動的狼牙棍,呼嘯著朝著小貓的天靈蓋劈下,一個千夫長已經吼叫了起來:“兀那蠻子,死吧。”
小貓閉上了眼睛,身體紋絲不動。那五根重六十幾斤的狼牙棍,在他的腦袋、脖子、胸脯、后背上一通猛砸,卻是絲毫奈何不得小貓。就聽得‘鏗鏘’的巨響聲不斷,他們的狼牙棍不像是砸在人體上,彷佛就是在砸一塊鐵塊一樣。小貓咧開嘴呵呵大笑著:“小子們,你們沒吃飯么?再用點力氣啊,真是不過癮啊。”
城墻上常鐵他們也看呆了,任天虎舔舔嘴唇,有點無奈的說到:“如果厲虎他也去做殺手,最適合他的手段就是直接從人家大門口殺進去,殺光里面所有人,然后從后門出來。。。天,普通人要是被那一棍子敲中,腦袋都會被打碎了。”
小貓有點不耐煩了,他手中的鐵棍猛的揮動了一下,五根狼牙棒頓時高高的飛了出去,五個千夫長的手上是鮮血淋漓,皮肉都被撕破了。小貓也不用跳起來,他站在地上還和普通人騎馬差不多高來著,他就這么把手中的鐵棍掄了一個圈子,頓時五個頭顱彷佛爛西瓜一樣的炸開了,血漿腦漿的飛濺出了老遠。
小貓又扯了一下自己的胡子,嘿嘿怪笑著上前了幾步,搖頭嘆息到:“唉,你們瓦剌里面,還有那什么金帳汗國,都沒有好漢啊。”
多哈克氣得嘴唇直哆嗦,可是要他出面和小貓廝殺,他是絕對不敢的了。
小貓仰著腦袋吼叫著:“娘的,你們瓦剌一部就沒有好漢了么?給老子站出來看看啊!”
一個粗豪的聲音遠遠的飄了過來,那人在吼叫著:“兀那南蠻子,你不要太囂張,赤蒙兒在此,你可敢與我廝殺么?”一匹快馬迅捷絕倫的沖了過來,赤蒙兒手持一柄狼牙棍,吼叫連連的狂突而至。他的身后煙塵漫天,起碼有三萬大軍跟著他一起沖了過來。
常鐵的臉色有點變了,他冷哼到:“大家注意戒備,看后面他們帶來了輜重隊,看樣子是真的要攻城了。嚴加戒備,不要被他們給得手了。”
小貓看著身材高大,比起自己也不過矮了一個頭的赤蒙兒沖殺了過來,不由得開心的咧開嘴笑起來:“好,好,好,總算碰到了一個可以陪虎爺我玩玩的人。嘿嘿,虎爺我要是用真元力打你,那是欺負你,娘的,虎爺我就靠自己的力氣和你玩玩,看看你赤蒙兒是不是好漢。”
小貓猛的跳了起來,原地跳起了二十丈高,隨后他一個虎撲,鐵棍帶著‘嗚’的一聲怪響,朝著策馬而來的赤蒙兒當頭劈了下去。
赤蒙兒的眼睛一亮,大吼了一聲:“果然是好漢子。”他右手單手揮動自己的狼牙棍,朝著小貓的鐵棍正面迎擊了上去。
‘轟’的一聲巨響,赤蒙兒的狼牙棍脫手飛出,巨大的力量讓他的身體猛的一哆嗦,坐下的戰馬發出一聲悲嘶,硬生生的被赤蒙兒坐得脊柱斷裂,滿口噴紅的倒在了地上。赤蒙兒吃驚的看著借力重新躍起的小貓,吼叫著:“好大的力氣,娘的,我赤蒙兒今天是小看你了。”不由得,一股爭強好勝的火氣沖上了他的腦門。
赤蒙兒嚎叫著:“勇士們,準備攻城,等我收拾了這個黑大漢,我們就直接攻進居庸關去。。。哈哈哈,這可是大好的機會,燕王府在造反,他們可沒有什么兵力放在居庸關啊。”
小貓從五十丈的高空再次的撲了下來,他狂笑著:“小子,你一只手就和虎爺我兩只手拼么?幸好虎爺我才用了三分的力量,否則你豈不是被我一棍子砸死了不成?來來來,虎爺我讓著你,不要讓人說我欺負小娃娃,我要是用了六成力量,我馬上就走。”
赤蒙兒大驚,他的右手整個的都麻木了起來,小貓才用了三成力?這,這,要是他用足了所有的力氣,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情?他一骨碌從倒在地上的馬兒背上翻下,骨碌碌的幾個翻滾,抓起了自己的狼牙棍,筆直的躍上了天空,一棍朝著小貓的小腹砸了過去。
小貓狂笑,鐵棍連續三十次的敲擊了下去,赤蒙兒不甘示弱的連續反擊,兩個人在天空中彷佛打鐵一般的互相碰擊起來,就看到一串串的火花在天空中瘋狂的閃動著,那是赤蒙兒的狼牙棍被擊打下來的碎屑。
‘轟’的一聲,赤蒙兒用盡了全力,卻還是比不過小貓六成力量擊出的棍子,而且他們在兵器上的差距也太大了。赤蒙兒的狼牙棍重達一百三十斤,而小貓的鐵棍可是萬年鐵心鑄造的,看起來也不過是三百多斤的分量,可是實際上卻是有著超過兩千斤的可怕重量。
幾番加起來,赤蒙兒就狼狽的被砸翻在了地上連連翻滾,他的兩只手虎口全部破裂了開來,手中那特制的狼牙棍更是被砸成彎成了九十度,根本就變成了廢鐵一般。赤蒙兒的兩個肩膀哆嗦著,他看著威風凜凜的大步逼近的小貓,猛的嚎叫了一聲:“兀那南蠻子,等我換過了兵器,再來和你比劃,你敢么?”
小貓的腦袋偏了一下,冷笑起來:“有什么不敢的?你去換兵器,爺爺我告訴你,我連內力都不用,就可以打敗你,你信不信?你不要不服氣,你可以用內力,可以用法術,爺爺我要是怕了你,就不是小貓。”
赤蒙兒有點啼笑皆非的看著小貓,嘀咕了一句:“娘的,這么猛虎般的漢子,怎么叫小貓?這是誰給他起的混帳名字?”
當下他也不多話,飛撲進了陣中,搶過了一名萬夫長手中的狼牙棒,再次的朝著小貓沖了過來。
‘呼’的一聲,赤蒙兒的狼牙棒上冒出了一層血紅色的氣焰,帶著一股焦灼的殺意,朝著小貓當頭轟擊了下去。
小貓冷笑著,果然是只用了六成力量,雙臂奮力掄起了鐵棍,旋了三圈之后,朝著赤蒙兒的狼牙棒當頭擊去。
‘轟隆、噼啪、嗤啦’一聲巨響,兩人上半身的衣衫被震成了粉碎,地面都晃悠了一下,兩人之間的泥地上,赫然出現了一條七八尺長,寬半寸的縫隙,大地都被他們震開了。
赤蒙兒手中的狼牙棒再次的飛了出去,不過這次飛出去的僅僅是一個棍頭,那是被小貓的鐵棍硬生生砸斷后震飛的。赤蒙兒驚叫了一聲:“你是人還是妖怪,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娘的,我換過兵器,再來打過。”
小貓得意洋洋的站在原地大笑:“好,好,好,你換兵器再來打過。虎爺我剛才小看了你,你的力量加上內勁起碼可以敵得過我七成的力量,虎爺我尊重你是條好漢,虎爺我他媽的用全力和你打。”
赤蒙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挑了一個大拇指,由衷的說到:“好漢,你們南蠻子和我們打仗,從來就只會陰謀詭計,今天我還是生平碰到的第一個敢和我赤蒙兒正面交手,并且還能逼退我的人,果然是好漢。”
小貓歪著腦袋,突然小聲的說到:“赤蒙兒,不如咱們不打了,你跟著虎爺我混,虎爺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每天晚上都有娘們自動送上chuang,怎么樣?”
一聲尖銳的咆哮聲從居庸關上傳了過來:“小貓,你跟著這群王八蛋學壞了,你,你,吃香的喝辣的也就算了,你居然還要找女人。。。你給老子說實話,你有沒有招過妓女?要是有,小爺我他媽的活活的閹割了你。。。我對不起我那可憐的師伯啊,他好容易收養了你,你居然變得這么壞,比小爺我還要壞了。”
如此凄厲哀怨的聲音,卻是厲風到了城頭上,并且聽到了小貓的叫嚷聲。當下厲風氣得眉毛直豎,一腳一個的把十幾個破陣營的士兵都給踢飛了出去。
小貓渾身一個哆嗦,連忙嚎叫起來:“我沒有,我沒有找過女人啊,她們都太丑了,身上的毛太短了,我不喜歡啊。。。吼,赤蒙兒,快點打,風子來了,你不和我打熱鬧一點,他真的會閹割我的。”
赤蒙兒呆了一下,能夠讓這么一條猛將害怕的人,會是誰?他看向了城頭,而厲風卻是追著那些破陣營的痞子兵毆打去了,結果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厲風的人在哪里,他只是很小心的看了看站在常鐵身邊,飄飄然有如神仙中人一般的丹青生和飛仙子。
赤蒙兒緩緩點頭:“好,你是好漢,我和你繼續打。。。要是這一次你還能震飛我的兵器,我們就各自帶兩千人對敵一陣,如何?我們這是好漢之間的挑戰,我的手下人也都是好漢,你的手下,應該也都是勇士,讓我們公平的交戰一次,怎么樣?”
小貓眨巴了一下眼睛,猛的回頭朝著城頭吼叫起來:“風子,不要打他們了,他們經不起你打的,我還要靠他們來爭面子呢。。。趙老大,你給我點起兩千兄弟,要是這一場劈贏了,上次我們搶劫來的那些金銀,就全部上次給你們了。”
厲風又呆了一下,他伸手抓住了常鐵的脖子,嚎叫著:“小貓出去打劫了?你,你,該死的東西,你怎么不好好的管著他?我送到這來來的是一個好好的小貓,現在變成了一個土匪無賴一般的小貓,你陪我。。。”
常鐵無奈的翻著白眼,他不做任何解釋了。他也冤屈啊,小貓到了居庸關,三天的功夫差點就上房揭瓦了,他只有給小貓整頓了一衛兵馬帶著,但是沒人敢在他手下做事,只好讓朱僖調動了五千七百名罪囚營的惡棍加入了小貓的破陣營,這能怪他常鐵么?
丹青生則是已經呵呵的笑起來:“厲大人,倒是不能怪厲虎將軍吧?小生以為,厲虎將軍的脾氣,可都是向厲大人學來的呢。”
厲風尷尬的笑著,常鐵則差點憋笑憋破了肚皮。
那邊,赤蒙兒精心的挑選了一根鋼火最好的狼牙棒,雄糾糾的氣昂昂的朝著小貓走了過去。
元蒙大軍內,十面戰鼓瘋狂的壘動了起來,為赤蒙兒加油助威。
小貓怪笑了一聲,干脆就脫掉了自己的戰靴,扯下了讓他感覺著束手束腳的長褲,僅僅穿了一條褲頭兒,裂開大嘴朝著赤蒙兒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