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風呆呆的看著河對岸的萬余大軍,整個人都陷入了癡呆狀態。他喃喃自語:“開什么玩笑,我手下不過三千人,還一個個都不知道我們已經是造反了,他們根本不會拼命打仗的。估計,一開戰就有一半人會投降了。。。娘的,這仗沒辦法打啊。”
厲風身后的那些軍官也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三千人和一萬多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打的。如果是在深山老林里,如果是設下了埋伏圈,憑借著弓弩以及火炮的運用,他們可以比較容易的打敗一萬人,但是如果是在平原地帶,三千人和一萬人的戰斗力,那是完全沒有辦法比較的。就算加上小貓這個變態人物,小貓在不全力發動的情況下,能殺死多少人呢?
一個參將大聲吼叫起來:“集合,所有士兵集合,緊守營房,把弓箭都亮出來。”
一個副將呵斥著:“集合,集合,不想死的話就給老子站好了。他們要渡河的話,我們正好在這邊射死他們。他們沒有渡河的器具,架橋的話,也要老半天的時間,我們可以等到王爺率軍來接應,那時候我們就贏定了。”
厲風扎了一下腰帶,在士兵們紛紛往營寨內跳的時候,自己帶著小貓走出了營房的大門,站在了河邊,很是溫和的朝著河那邊打起了招呼:“那邊是哪位大人領兵啊?下官厲風,燕王府都指揮使厲風在此有禮了。”
小貓找到了他那根鐵棍,重重的往地上一杵,大聲吼叫到:“老子厲虎,吼吼,你們可以叫爺爺我虎爺。。。哈哈哈哈。。。老子是燕王府。。。誒,風子,我那個官兒是什么名字?”
厲風翻著白眼,指著小貓喝道:“此乃燕王親封‘虎賁將軍’厲虎,厲指揮使乃是我燕京城第一猛將,誰敢和他單打獨斗么?呔,你們是京師來的人馬罷?可有膽量和厲虎單打獨斗么?沒有那個膽子,那么就帶著你們的軍隊滾回去。老實的告訴你們,我們王爺已經造反。。。哦,我們王爺已經依祖訓‘靖難’啦,你們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早點滾開罷。”
那萬余人的軍隊齊唰唰的顫抖了一下,他們為什么敢來燕京抓朱棣?第一,朱棣如今手下沒有兵馬了;第二么,那就是朱棣最起碼還是明朝的藩王,拿著皇帝的詔書來抓朱棣,那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可是現在朱棣居然口口聲聲‘靖難’,其實就是造反了,那么他們這一萬多人,還不夠朱棣的大軍塞牙縫的。
沒有人會相信,朱棣不帶著個三五萬大軍在身邊就會貿然的叫嚷著要造反的。三五萬燕京鐵騎,如果純粹按照戰斗力來說,起碼可以橫掃兩倍左右的京師禁軍吧?朱元璋座龍庭三十一年,禁軍已經有十幾年沒有打仗過了,而燕王府呢?可是每年都在草原上還有長白山下洗禮嘩啦的打得熱鬧,兩方面的軍隊,根本不是同一水準線上的。
帶隊的錦衣衛王指揮猶豫了,他看著前方河對岸的大營,看著那不過三千多士兵駐守的大營,低聲說到:“這里的營寨,起碼可以安置三萬人吧?。。。也就是說,朱棣的大軍雖然還沒有到這里,但是也離得不太遠了。。。唔,我們前面的那五百哨探,應該是被他們干掉了,看看,河水里面還有血跡的。哼,升官發財當然重要,但是拿自己的命去賭博,那就是蠢貨了。”
他的馬鞭子揚了起來,大聲的下令到:“全軍撤退,撤,撤。。。”
正在放肆的叫囂,準備找幾個倒霉鬼出戰,讓小貓把他們能怎么凄慘的蹂躪就怎么蹂躪,嚇唬一下對方的士兵和將領的厲風,看得對方一萬多人突然間同時轉身,護著后方的輜重隊伍就這么離開了,不由得也傻眼了。他拉了一下小貓,問到:“他們不會看到了你一刀劈掉五百人的模樣吧?否則怎么會退得這么快?”
小貓耷拉著腦袋,連連搖頭:“早知道他們會逃跑,我就慢吞吞的一刀一刀的砍了,這下可沒有架打了。”而后面營寨內的士兵們已經發出了歡呼聲,他們可都是謝貴指揮所下屬的衛所士兵,并不是燕王府的直屬精銳,如今看得自己不需要和一萬多敵人拼命了,那自然是心情極佳,雖然戰士的職責就是戰斗,但是能夠避免那種近乎送死的戰斗,怎么說還是一件好事。
錦衣衛的大軍走了,整個燕王府的地面上,就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對厲風他們的營寨造成威脅了,由此可見燕王府嚴厲打擊江湖幫派、綠林蟊賊的政策還是深有成效的。每天,厲風就跟著那十幾個副將拼命的學習沙盤制作啊,埋伏、打圍、千里奔襲等等詭計戰術,至于正面交戰的戰術,他是從來不屑一顧的:“哼哼,正面交戰這種事情,叫小貓帶著那群老道士老和尚的沖上去就是了,還需要浪費我厲風的頭腦么?”
理由很古怪的,但是那些副將沒有一個人可以反駁厲風的說法。小貓的實力放在那里,他只要沖進了人家的陣營,干掉了對方的主將,接下來的肯定就是一場屠殺,所以正面交戰的時候,也就不必要考慮太多的戰術技能了。所以厲風只把精力放在了那些邪門的手段上,倒也是有他的道理的,道理就是小貓這妖怪非人類的實力。
小貓每天追逐野狗野狼、河里打魚、天空射鳥,倒也是自得其樂,他的野性在這個荒僻無人的入海口附近的三岔河口徹底的顯現了出來,無拘無束,沒有任何的閑事掛心,不知不覺的,他的妖丹火候又精進了不少。畢竟他殺的人也不少了,而他偏偏又是用一元宗最正宗的運氣心法去修煉妖魔的法術,進度比起一般的妖怪是要快得多。
五天很快的就過去了,厲風再見小貓的時候,不由得嚇了一跳,小貓自己都還沒有發現,他體內的真元已經雄渾到了什么樣的程度,幾乎每一塊肌膚都被真元充得滿滿的,整個就彷佛一塊實心的真元石一樣。厲風是又羨慕又嫉妒,歪著心眼的琢磨著:“要是我把小貓給吃了,會不會讓我功力提高到金丹期啊?”
小貓則是渾不在意的拍打了一下厲風的肩膀,差點就把厲風給砸進了地里面。他嘎嘎笑著:“風子,好像最近我的力氣又大了很多啊,昨天我一手就把一塊三丈多大的石頭扔飛了,砸下了一群大雁啊,哈哈哈哈,比弓箭可是好用多了。那些家伙肯定都是用一些垃圾貨色來糊弄老子,那些什么神臂弓,我一指頭就拉斷了。”
厲風橫了一眼身后的那些軍官,低聲喝道:“小貓,斯文,斯文,小聲,小聲,你不要這么大聲叫嚷。以后你打架,最多只能用三成功力,明白了沒有?超過三層,你就沒有肉吃了。”
小貓一下子就傻眼了:“三成功力?那和沒有出力不是一樣么?憋著難受啊,風子,五成行不行?”
厲風沒理會他,一個有了妖丹的妖怪的五成功力,那是足以一拳毀掉里許方圓內一切物體的可怕力量,他厲風才不傻,小貓要是真的顯露出了這種可怕的力量,恐怕什么妖魔鬼怪、神仙佛祖的都找上門來了。
一個傳令兵策馬飛跑了過來,他手里抓著一柄血紅色的小小令旗,嘴里狂呼著:“王爺大軍到了,厲風將軍立刻帶人前去迎接。。。王爺大軍到了,厲風將軍立刻帶人前去迎接。。。準備好營房,燒好開水,明天王爺就要渡河了。”那個傳令兵茫然的策馬在營地內跑了一溜兒,隨后停下馬,大聲喊叫起來:“厲風將軍是哪位?”
厲風跑了過去,嘴里嘀咕著:“娘的,都不認識我,你還來找我傳令干什么?真是荒唐。”他一手抓過了那傳令兵腰間竹筒內的信件,展開后一看的確是朱棣的手筆,立刻命令起來:“李副將,你帶五百人同我去迎接王爺,其他的兄弟架起鍋子燒開水,準備做飯迎接后面的兄弟。”厲風低聲咒罵了一句:“娘的,怎么感覺小爺我就是火頭軍的頭子?”
組織了五百個剛才還在幫小貓圍狼群的士兵,厲風、小貓以及那位李副將帶領著他們順著來時的道路朝前行去。遠遠,就可以看到一股煙塵飄起,那煙塵在空中又疾又高,顯示出里面行進的士兵速度很快,而且動作極其整齊。如果是那種動作慢吞吞而且亂七八糟的行軍隊伍,他們的煙塵就是軟綿綿的一團,飄不起多高就四方散亂了的。這也是厲風最近幾天學來的望氣之法。
厲風他們一行人在道邊停下,然后就看到一隊隊身穿鐵甲,滿臉肅容,身材高大的戰士整齊的快步行進了過來。十人一排,一共是一千五百排,也就是一萬五千人。厲風立刻指使那副將帶著兩百人,帶領這前軍的戰士朝著營寨去了。統軍的人厲風也認識,正是張玉,張玉騎在馬上,微笑著向厲風抱拳行禮,畢竟是在軍列中,張玉不敢下馬和厲風寒暄的。
后面則是整整齊齊的一萬鐵騎,滿身戎裝的朱棣雄糾糾氣昂昂的騎著一匹漆黑的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面,他的腰間懸掛著‘碎玉刀’,得勝勾上掛著一柄滲金三尖刀,看那足足有一尺寬的刀面,可以想象那是用來殺人的厲害家伙,而不是放在身邊裝樣子的。而朱棣的身邊,則是圍繞著以馬和為首,跦能為輔的兩百多員金甲大將,這些人厲風也大多見識過了,因為他們要么欠著朱僖的賭債,要么就曾經被小貓扔進陰溝過。
看到了厲風,朱棣立刻呵呵笑著策馬奔跑了過來,馬鞭子在厲風的肩膀上搭了一下,笑道:“好小子,一句話嚇跑了那王中平一萬三千大軍,雖然不及張翼德,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呵呵呵呵,果然是英雄少年。唔。。。你身邊的這些兵,也算是謝貴手下的精銳了,怎么跟三九天氣被雪打濕過的小雞一樣?渾身都在哆嗦?”
厲風看了看身后的那些士兵,可不是,這些人的大腿都是微微的顫抖著。他對于朱棣怎么知道自己嚇跑了錦衣衛大軍的事情倒是不奇怪,畢竟王府的那錦衣衛以及騰龍密諜可不是吃素的,要說他們在自己營中沒有密探,厲風自己都不相信。
厲風苦笑起來,他無奈的看著朱棣,說到:“王爺,這些士兵都是衛所的屯兵,每年里只受兩個月的訓練,饒是謝貴說他們是精銳,也不過就是比民夫稍微強一點,哪里真的是什么精銳了?怎么比得過咱們自己的百戰雄獅呢?”厲風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依照后世的話來說,朱棣的手下都是職業軍人,而謝貴的手下,就是一群玩票的民兵。
這些士兵看到了燕王府那鼎盛的軍容,想到自己還曾經要準備和這樣的軍隊交手,早就嚇軟了,沒有當場哭出來就已經是好事了,哪里還能保持如常的心態?
朱棣極其不滿的搖搖頭,馬鞭子狠狠的虛空抽了一下:“這可不行,你是詭將,厲虎是虎將,你們手下的士兵,可不能就帶著這樣的兵。帶這樣的兵,恐怕根本就上不了戰場,豈不是浪費了你們兩個?唔,你手下這三千人馬,全部給我送回燕京城,讓他們去守城去。我從張玉手下調一萬步卒給你,你們要努力作戰。”
厲風跪倒在地,謝過了朱棣。可不是么,要爭奪軍功的話,起碼自己的手下士兵也要厲害一些,可是如今的這些屯兵,可不能用來打仗的。
朱棣笑了笑,點頭說道:“后軍是僜兒帶領的五千步卒、五千騎兵,他們押解著我們一路上要使用的輜重物資,厲風啊,你帶人去給他們帶路,我先進營了。。。嗯,你以后還是做前鋒大將,所謂前鋒,就不能掉了我們大軍的銳氣,你可明白?”
小貓大咧咧的把鐵盾頓了一下,咧開嘴叫嚷起來:“不就是殺人么?虎爺我保證殺光他們,吼吼,人,最沒有用了,除了練武的人,其他的人都是廢物,吼吼,一頭老虎都打不過,吼吼。”
厲風恨的牙齒癢癢的,這天氣是越來越熱,莫非小貓他發春了?可是春天過去了啊?這小子成天胡亂叫嚷著些什么呢?可是朱棣卻是就是欣賞小貓的這種脾氣,他連連點頭叫好,笑嘻嘻的帶著人馬朝著營寨去了。
厲風他們繼續在路邊等候,等了一刻多鐘,慕容天一馬當先的帶著五千步卒沖了過來,雷鎮遠、雷嘯天兩人護衛在他身后。看到厲風了,慕容天笑嘻嘻的打了個招呼,笑道:“厲風,我在居庸關可是立下了大功啊,他們的兩個副總兵,都是被我砍了的。嘿嘿,王爺晉升了我一級,現在我也是指揮使了,比你就差了一級哦?”
厲風呸了一聲:“娘的,不就是砍了兩個副總兵么?等得我們大軍出動了,我非攻克幾座城池,把城里的官員都給砍羅,到時候我應該就可以封大將軍了,哈哈哈哈。。。別忘記啊,我剛進世子府不久,可就做了都指揮使了。”
慕容天的鼻子歪了歪,他哼哼了幾聲。厲風的這個都指揮使,誰不知道一個是朱僖死皮賴臉的向朱棣要的,畢竟他們是父子,而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呂老太監硬是看厲風順眼,筆尖子一晃蕩,厲風就被封了一個都指揮使了,要說真的,憑借厲風現在立下的功勞,能夠做到指揮就已經是萬幸了。
不過,畢竟現在大家的關系不錯,沒必要和厲風斗嘴,所以慕容天只能是朝著厲風磨磨牙齒,帶人走了過去。
后面,一臉興奮的朱僜帶著五千騎兵,押解著不知道多少輛沉甸甸的大車走了過來,看到厲風了,朱僜露出了一絲笑容:“厲虎,這次本殿下和你打賭,本殿下殺的敵兵一定比你多,信不信?”
厲虎歪著腦袋看了看朱僜,嘿嘿笑起來:“你說的是自己動手殺的還是手下軍隊殺的?要是軍隊殺的,虎爺可不傻,不和你比,你手下軍隊肯定比虎爺我多,虎爺只有一萬人。”
朱僜笑起來:“當然是比我們自己親手殺的敵人,怎么樣?誰輸了,就去燕京城最好的青樓,請所有的將領好好的樂上一晚上。”
小貓重重的點頭:“沒說的,比就比,反正是風子出錢,虎爺我不怕的。”厲風差點一口氣被憋死。
大軍入住營寨,朱棣的黑色龍旗也升了起來。北方屬水,水尚黑,所以朱棣的旗子也是黑色的,同時么,也是某種象征,就是向天下的百姓說,他朱棣并沒有做皇帝的意思,看看,我的旗子都是黑色的,可不是代表皇帝的黃色龍旗,就是這么回事,我朱棣是帶領軍馬去幫皇帝的,而不是去搶他的位置的。至于干掉了黃子澄他們之后,朱允玟是否還能當皇帝,那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朱棣的大帳內,朱僜、馬和、厲風、張玉、跦能、小貓等得力的將領匯聚一堂,朱棣端坐在正中的大案后,滿臉的笑容:“聽得前方騰龍密諜傳來的消息,兩天前,京師才得到了我們興兵的情報,如今整個京師已經亂成了一團,為了派誰領軍出征而傷腦筋呢。。。哼哼,那方孝孺等人,還在說什么本王乃是朱家的叛逆,呸,本王身上流著的才是朱家最正統的血,他方孝孺知道什么?”
朱棣拍了一下面前的地圖,冷哼到:“如今趁著他們慌亂的時候,我們正好多攻占一些城鎮,把里面的衛所士兵以及所有的輜重金銀全部給拿下。如今放在我們面前的,就有五個城,分別是懷來、宋忠、密云、遵化、永平。本王親率一軍,征討懷來、宋忠,僜兒率領一軍,攻密云遵化,厲風初次單獨帶兵,本王讓你攻打守軍最弱的永平權當練兵,并且以跦能助你,有人有意見么?”
所有人都點頭應諾:“王爺的安排,妥善至極。”
只有厲風在心里抱怨:“用跦能來幫我?說白了就是他統軍,我做打手的,害怕我自己不能攻克城池是不是?哼,小爺倒是要讓你們看看,小看了小爺是一件很錯誤的事情。。。唔,攻城需要怎么作?用士兵的尸體去填么?那可是最下三爛的招數了,最好是讓人投降的最好。”
但是在會議上,厲風自然是不會提出自己的異議的,畢竟他知道,自己是老老實實的第一次領軍。上一次帶兵去草原,說實在的就是去支援朱僜的,最后好容易帶著五千兵馬在草原上亂跑當誘餌,那也是僧道衍和馬和一手策劃的,和厲風也沒有什么關系。就從帶兵打仗這一條來說,厲風簡直就是比在家的大姑娘還要純潔。
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整整齊齊的三萬五千大軍連同后方的六千輜重士兵同時參加了誓師大會。面對著河流入海的方向,朱棣說了一大篇心腹人才知道的大謊話,無非就是自己要響應祖訓的規矩,匡正朝綱,讓那些敗壞綱常的奸臣不得好死等等。
巨大的黑色龍旗在旗桿上飛舞著,一面面的認軍旗在清晨的風中微微的蕩漾。太陽從海的那邊升了起來,把金黃色的光芒灑在了那些輜重兵用了一個晚上搭建起來的三座浮橋上。朱棣看著東升的太陽,大聲的吼叫了一聲:“靖難必勝。”
士兵們同時跪倒在地,大聲歡呼起來:“萬歲、萬歲、萬萬歲。”沒有人問他們,他們是到底在稱呼京師的朱允玟,還是這個渾身金甲,站在高臺上,彷佛神人天將一般的朱棣。
朱棣猛的抽出了腰間‘碎玉刀’,吼叫了一聲:“兒郎們,出發,讓那些南國的兵將,看看我們王府雄師的厲害。渡河,渡河。。。”
士兵們齊唰唰的站起,同聲大呼:“渡河,渡河。”巨大的聲浪滾滾的傳了開去,震得厲風的耳朵都有點嗡嗡做響。厲風很是驚愕的看了一下小貓,低聲說到:“原來,四萬多人站在地面上,就有好大的一片了。原來四萬多人同時叫嚷起來,和打雷也差不多。乖乖。”
小貓吞了口口水,低聲說到:“風子,我感覺一個元嬰大成的修士,也不敢和這么多人拼命的。天,幾萬支箭同時射過去,那威力可是比普通的飛劍還要強的。。。我總算明白了,為什么華山的那頭猿精兩百年前向我吹牛的時候,說他的師傅,那頭老猴子為什么會被那時候的宋朝大軍給圍殲了,用人都堆死你了。”
厲風凝重的點頭:“所以,我們一定要有自己的力量,一定要有自己的人馬。想想看吧,一萬個凝氣后期的高手,一萬柄飛劍同時飛出的時候,恐怕除了大羅天仙,沒有人可以抵擋吧?”
小貓緩緩的點頭,而朱棣已經是喝令了起來:“左中右三軍,同時渡河。”
厲風一聲吼,抓起了自己新打造的沉重的點鋼槍,飛身上馬,帶著跦能、小貓和三十幾名副將,當先渡過了河口。朱棣在那里大聲的笑著:“今日我從這里渡河,此地可改名為‘天津’。”‘天津’,天津,天子渡河的意思。厲風心里微微的不快,這朱棣似乎得意得太早了吧?就算他得燕王鐵騎天下無敵,但是畢竟只有三萬五千人,騎兵只有一萬五,而京師那邊,隨便就可以抽調幾十萬人馬啊。
不過,這些都和厲風沒有任何的關系了,在幾個向導的帶領下,讓小貓率領一千步卒充當先鋒,厲風自領中軍六千人居中,跦能率領十名副將統兵四千在后,他們一路逶迤朝著永平城趕去。那里有著一個衛所,下轄一衛屯兵,大概總共有五千人左右的兵力,以厲風他們的一萬精銳去攻打他們,這是綽綽有余的了。
天空陽光燦爛,路邊青草繁茂,綠樹成蔭,士卒們行走在官道上,倒也免去了日曬之苦。只有小貓剛剛走出了五十幾里地就氣惱的一巴掌把座下的馬兒打得下巴脫臼了,因為他的身體實在太沉重了,他的鐵棍和虎咆刀加起來也有好幾百斤重,那馬兒勉力走出了五十幾里,最后實在是扛不住了,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小貓無奈的提起那匹馬兒,把他扔在了路邊,然后自己也變成了步將。他一邊邁開大步走著,一邊在嘴里嘀咕著:“娘的,老子看樣子根本不適合騎馬,這些馬看到虎爺我就害怕,好容易坐上他們了,沒兩步路就給壓趴下了。那叫什么厲竹的家伙,他在陜西都是買的什么貨色的馬匹啊?一點都不中用嘛。”
他在這里自顧自的邁開步子狂奔,哪里還記得他是一個帶著士兵行軍打仗的將軍了?后面的兩個百戶大聲的叫喚著,可是也沒有把小貓給叫回去,走了一陣子,他就一個人順著路不知道沖到哪里去了。
而厲風呢,此刻正騎在馬上,虛心的向那些將官請教行軍的常識。那些將官看到厲風向自己請教,還有不拍馬屁的么?急忙把自己心窩里的一些技巧都給厲風抖落了出來。例如行軍分前中后三軍,左右軍為副翼,左右軍還可以派出虞候軍啊等等。而行軍的時候,一定要廣派哨探打探前方和左右地形,后軍一定要緊守輜重隊伍等等。
厲風是大開眼界,最后由衷的嘆息了起來:“難怪打仗能夠得這么多的功勞和獎賞,他娘的,實在是太累了。。。就說那后軍的輜重吧,這么多的民夫,居然只能供我們大軍七天的糧草,真他媽的。”厲風磨磨牙齒,盤算了一下,燕王府這次三萬五千大軍出動,如果在外征戰一個月,所有的耗費加起來大概就是四五十萬兩銀子的代價了,果然打仗就是燒錢。
如果加上立功的將士要獎賞,陣亡的戰士要撫恤,死去的戰馬需要重新購買的損耗,厲風長嘆:“難怪,只有那些皇帝王爺才有本錢打仗,普通財主養個兩百人,一斗毆就可以把本錢給虛耗了。”
那些將領也是嘆息起來:“可不是么,就象我們做將官的,一匹如此出色的特選戰馬,價值可就是普通戰馬的十倍以上的價錢。我們身上的鎧甲,更是價值千金以上。象厲將軍穿著的這件魚鱗細鎧,更是高手匠人起碼要兩年功夫才能打造出來的,沒有一萬兩銀子的本錢,就別想拿下來。”
厲風呆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散發著金色光芒的鎧甲,心里無端的疼了一下:“娘的,我的鎧甲要是被人劈開了縫隙,那豈不是浪費了一萬兩銀子?”
那些將官的面色都有點古怪,一個千戶諂笑著說到:“大人,這鎧甲雖然珍貴,但是更加珍貴的還是大人的性命啊。”
厲風咕噥了一句:“可是,我的命不值一萬兩銀子啊。”
幾個百戶長帶著十幾個士兵瘋狂的沿著官道跑了回來,一個百戶‘噗哧’一聲跪倒在了地上,滑行了兩丈多后終于到了厲風的面前,那百戶驚恐的回報到:“將軍,厲虎將軍一個人跑掉了。”
厲風呆了一下,猛的尖叫起來:“搞什么?你們一千人跟著他,讓他跑掉了?怎么跑的?啊?你們都是傻子啊?不知道派人跟著他?”
那百戶滿臉的汗水,他苦笑到:“厲虎將軍本來是騎在馬上,那馬的速度還很慢,我們很容易就跟上了,可是,厲將軍身上的兵器太沉了,那馬很快就被壓倒了。我們,我們原本就當笑話在看,誰知道厲虎將軍步行的時候,比騎馬起碼要快十倍,我們根本就趕不上他,將軍他就這么跑掉了,現在起碼也已經跑出五十里地了。”
厲風嘴皮子哆嗦了一下,他倒是不害怕有人能夠對小貓造成太大的威脅,而是害怕,他害怕要是有人沖撞了小貓的話,小貓的性子一發,那會把整個城都給毀了的。在青云坪的時候,因為有青云坪的天地靈氣養著小貓的脾氣,他倒是不是很狂暴。可是現在出了青云坪,又結成了內丹了,小貓就等于是一顆人形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犯事了。
狠狠的抽了一下馬鞭子,厲風叫嚷了一句:“我去追小貓,你們快點趕過來。明天上午的時候,你們不管怎么樣也要趕到永平城,要是我沒有回來,就由跦指揮統領全軍。。。他娘的,不能讓他做前鋒,這些可好,他一個人做前鋒去了。”
卻說那小貓,越跑越是開心,他也不覺得身上的那沉重的鎧甲對自己有什么影響,就這么邁開了大步朝著前面飛奔。一邊跑,小貓一邊大聲的唱著華山的那些樵夫唱的山歌兒,彷佛瘋癲一樣。路邊的那些行腳商人都還不知道燕王府起兵的消息,看得一個全副武裝的,如許身高的將軍,腰間帶著如此大的一柄大刀,肩膀上扛著這么大這么長的一根鐵棍跑了過去,不由得都指指點點的說笑了起來:“這人,肯定是瘋了,瘋了。嘿嘿,大熱天的,穿這么多?”
可是也有那見多識廣的老人,很是不屑的數落著這些年輕人,他們指點著小貓身上的鎧甲,說到:“瘋子?你們眼睛都瞎了啊?這可是正規的軍用的盔甲,民間是絕對不能有的,嘿,告訴你們,他一定是個當兵的將軍,不過,大熱天的他跑什么呢?莫非有什么緊急的軍情么?”
一個行腳商人連連搖頭:“哪里會有什么緊急軍情?往北邊去,可就是燕京了,有燕王坐鎮,哪里會有什么緊急的軍情呢?”
小貓渾身‘當啷當啷’響著的朝前跑,他嘻嘻哈哈的也沒有想到要回頭看一眼,總感覺著身后的士兵就跟著自己呢。于是乎,他就這樣用比快馬奔馳還要快兩倍的速度,飛一樣的跑到了永平城下。
燕王府的起兵檄文,第一個就是朝著京師發出去的,而那些奉命向天下散播檄文的騰龍密諜,也在呂老太監的示意下,沒有在燕王府封地附近散播。以至于此刻雖然燕王府已經起兵了,但是永平城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防御。稀稀拉拉拉的二十幾個城防軍在城門口守著,讓那些進出的百姓繳納進城的費用。一小隊屯兵正扛著鋤頭什么的東西朝著城外走,他們是去農田里除草的。
小貓滿臉大汗的跑到了永平城下,他可不知道,他就這一通狂跑,可是已經趕了大軍需要兩天兩夜才能到的路程。畢竟他是按照直線跑的,路上的那些什么攔路的石頭、樹木啊,都被他一腳踢飛了。
看著城門口上那塊青石匾額,在青云坪內多少也讀了一些丹書的小貓咧開嘴笑了起來:“哦,永平城,嘿嘿,我認識這字。”他也忘記了永平就是他和厲風要領軍攻打的地方,就這么頂盔束甲的,大搖大擺的朝著城門口走了過去。
一個城門官有點害怕的看著越走越近的小貓,連忙搖晃了一下坐在城門口的那個縣衙的捕頭:“兄弟,你看看,這家伙,是不是腦袋有病?大熱天的,穿成這個樣子,還帶著這么大的一根鐵棍,這么大的一把刀子,是不是你們海捕文書上要抓的人?”
那捕頭呆了一下,看著小貓,心里也有點心虛,他連忙說到:“開什么玩笑,我們這些捕頭,能抓一些蟊賊就不錯了,這種大漢,我們能打得過他?。。。來啊,去個人問問,問問他是干什么的?”
一個屯兵和一個捕快很小心的走了上去,他們本來還想保持自己那公家人的威嚴,可是一到小貓身前,看著小貓那比自己高了三個多頭的巨大身材,他們就渾身一軟,不由自主的鞠躬了下去:“啊,這位將軍,敢問您是干什么的?”
小貓的肚子里面發出了‘咕咕’的聲音,他看了看天空的太陽,咧開嘴笑起來:“啊,中午了,虎爺我早上才喝了兩鍋肉湯,肚子餓了,來你們這里吃飯的。啊,你們這里的酒樓子在哪里?賣那種大魚大肉的,嗯,肉好吃,魚也不錯,烤魚最香了。”他的口水又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那士兵和捕快有點呆滯:“吃飯的?”
小貓看到他們攔在了自己面前,不由得很是有點不耐煩,但是想到了厲風告訴他的斯文,他于是很斯文的繞過了那兩個滿頭霧水的人,大步的走向了城門。他可不知道進城還要繳納費用的,大搖大擺的直接就這么走進了城里。那二十幾個城防軍等人,硬是沒有一個人敢吭聲的,就這么看著小貓進去了。
那捕頭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露出了尷尬的笑容:“哈,看他身上的鎧甲,一定是一個地位很高的將軍,嘿嘿,肯定不是匪人的。”
那城門官連忙笑道:“可不是么,看他的腰帶上的那個老虎頭,那是指揮使級別的將領才能用的,他是指揮使,嘿嘿,堂堂的三品武將。”
突然間,城門官和捕頭都楞住了,他們互相看著,問了同一個問題:“我們城里的守備大人才是五品官兒,那大漢是三品武將,他來我們永平干什么?莫非是?。。。”
那捕頭跳了起來,火辣辣的朝著縣衙的地方跑:“娘的,看樣子是兵部的大員下來‘微服’(?)私訪了,我可要趕緊告訴幾位大人去。”
小貓走在大街上,他身邊丈許方圓硬是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就看他那粗大的鐵棍吧,所有的人都看著那鐵棍露出了極大的恐懼。小貓自己則是絲毫沒有感覺到這個古怪的情況,他看到前方一個號稱‘望月樓’的酒樓,頓時咧開嘴一笑,大步的跑了進去。‘轟’的一聲,小貓把鐵棍砸在了地上,自己一屁股坐在了一張凳子上,大巴掌往桌子上一拍,學著厲風下館子的神氣吼叫起來:“掌柜的,好酒好肉的給虎爺我送上來。。。唔,先弄一頭烤乳豬打打底。虎爺我還要兩頭烤羊,酒要二十年陳的老酒,那種什么花雕之類的淡酒不要上。”
整個酒樓的人都嚇住了,小貓的鐵棍往地上砸去的時候,整個酒樓子都晃悠了一下啊。頓時,也不用掌柜的催促,那些小二都一個個巴結的湊了上來,而那些客人,明眼一點的都是麻利的付帳后,偷偷摸摸的從小貓身邊溜出了酒樓去。
掌柜的看著小貓身上那光鮮的鎧甲,鋒利的大刀,沉重至極的鐵棍,再看看小貓自己那彷佛一頭老虎一般的容貌,心里已經是有了七分膽寒了。他連忙湊上去,趕走了幾個小二,巴結的點頭哈腰的說到:“客官,哦,大將軍,您要什么東西?烤乳豬打底?嘿嘿,大將軍,烤乳豬可是慢了一點,不如先上二十斤醬牛肉如何?”
小貓高興得哈哈直笑:“好,二十斤醬牛肉先上,然后一頭烤乳豬打底,兩頭烤羊混個半飽也就是了。酒給我拿上來先,吼吼。”小貓看了看身后,嘀咕了一句:“媽的,那幫小子呢?不是說有一千人么?怎么不見影子了?不管他了,吼,吃飽了再說。”
那掌柜的聽得小貓說什么身后還有一千人,頓時更是嚇了一跳,他退后了幾步,用很是凌厲的眼神,威嚇那些小二用最麻利的速度把小貓要的東西送了上來。二十斤牛肉,十斤老酒。
小貓端起酒缸,一口抿掉了那十斤老酒,吧嗒了一下嘴巴,笑起來:“味道不錯,掌柜的,再來一百斤解渴。”
‘媽呀’,一個小二整個的嚇得滑倒在了地上。江湖上的豪客他們也見過不少了,但是一口干掉十斤烈酒的,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啊。
那掌柜的心里暗自的叫起苦來,他在懇求滿天神佛:“老天爺,您就保佑這大漢不要拆了我們酒樓罷,小民可是做小生意的,沒有本錢虧蝕啊。一百斤酒,這家伙喝醉了,還有個不鬧事的么?”
就在掌柜的在這里求神拜佛亂許愿心的時候,他的救星終于到了。永平城的父母官帶著三十幾個衙役和士卒快步的走了過來,一個是六品的知府官兒,一個是五品的守備官兒,兩個人匆忙的下了轎子,看到了小貓身上那鮮明的鎧甲以及證明他身份的那些武將裝飾,不由得心里都是一震:“啊呀,這三品的指揮使怎么到了我們城里了?怎么還一個隨從都沒有?”
那知府是文官,嘴頭上的功夫很是靈活,很小心的湊了過去,朝著小貓是一個肥喏:“這位將軍,下官冷天興有禮了。敢問將軍來自何方?在此有何公干么?”
小貓剛剛掃空了二十斤牛肉,此刻正在回味嘴里的那一絲余韻,聽得這么一個文縐縐的聲音,他睜開了眼睛,掃了這知府一眼,大咧咧的說到:“啊,你就是這里的官兒啊?冷天興,你冷天有什么高興的?”
咳嗽了一聲,小貓大搖大擺的站了起來,哈哈大笑著:“哦,我想起來我是干什么的了。老子是燕王府的指揮使厲虎,老子的兄弟是燕王府都指揮使厲風,這次帶了一萬人過來是打仗的,說是要打什么永平城。。。誒,想起來了,這里就是永平啊?老子就是帶兵來打你的。。。吼,王爺老頭子說了,他媽的他要造反了。”
‘媽呀’,這次是那知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燕王造反了?他嚇得是眼前一黑,差點就沒暈倒了過去。
而那守備還有些膽氣,聽得小貓的胡亂叫嚷,頓時吼叫了一聲:“兄弟們,不要聽這瘋子胡說八道,給我上去,拿下。”
小貓發出了一聲炸吼:“哈哈,這里就是永平城啊?老子是來打你們的啊,剛好吃了點東西,拿你們來消食。。。掌柜的,老子的兩頭烤全羊,你要是忘記了,我一把火燒了你的酒樓子。”
一棍子,小貓不過就是揮了一棍子,那手持鋼刀的守備大人頓時連頭帶刀被砸了個粉碎。一道銀光籠罩了小貓,小貓嘻嘻哈哈的沖進了那三十幾個衙役和士卒群中,胡亂的砸了幾棍子出去,頓時就掃倒了一大片。
整條大街頓時一通混亂,那些還搞不清事情端倪的百姓已經是大聲的哭喊起來:“阿毛他爹,快跑啊,土匪進城了。。。守備都被殺了啊。”
小貓發出了讓整個永平城都能聽到的聲音:“啊哈哈哈哈哈,老子是燕王府的,帶兵造反了,來打你們的,誰讓你們家虎爺砸一棍子?是好漢的出來讓虎爺我砸一棍子。”
‘轟’的一聲,‘望月樓’被性子使發了的小貓一棍子砸斷了幾根頂梁柱,頓時‘轟’的倒塌了下來。
一頭瘋虎,挺著一根巨大的鐵棍,從永平城的大街這頭,一直打到了另外一頭。整個永平城大亂,百姓們哭爹喊娘的抓起細軟就跑,那正在集合的衛所士兵被百姓們硬生生的沖亂了陣形。
城里的幾個帶頭的武將正聚集在守備府,正要點兵去對付小貓,那胡亂打了一通的小貓已經踢飛了十幾個攔路的士兵,一腦袋的撞進了守備府內。他嘎嘎怪笑起來,看著眼前的這六名武將,說出了極其經典的一句話:“跟著虎爺混,保證你們吃香的喝辣的。。。不跟著虎爺嘛。。。”
守備府大廳也被砸成了廢墟。。。
很快的,那六名頭破血流的武將做出了生平最明智的決定,他們投降了。
整個永平城五千兩百三十七名士兵,六十八名官差,在小貓干掉了一個守備,重傷了三十幾個人之后,就徹底的投降了。
盤坐在永平城的衙門大堂上,小貓一邊撕咬著烤牛腿,一邊享受著那些文武官員的溜須拍馬,他得意的吼叫著:“哈哈,老子后面還有一千人,每一個都是好漢,你們不投降也是死定了。風子還帶著一萬人在后面,哈哈哈哈,你們真是聰明啊。”
‘咕咚’一聲,小貓吞下了一壺酒,含糊不清的發布了他的第一條命令:“唔,你們把金子、銀子、值錢的東西全部給虎爺我扛出來,不許少一分錢,否則虎爺我打死你們。”
永平城的那些官員,滿臉的呆滯。。這是軍隊,還是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