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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不退

第四百四十章不退  “等待!”符聞道大聲地叫道:“等待!我們必須等待時機!”

  法國炮兵之所以在瞬息之機就改變了整個戰局,完全是一種炮彈的投入--那就是榴霰彈。

  這種炮彈能在空中將成百上千的炮彈發射到人群中去,有些時候一發位置適到好處的榴霰彈甚至能將大半個步兵連都徹底打穿,可以說是與米尼步槍彈一樣能改變整個世界戰爭史的絕對性兵器。

  法軍現在發射的炮彈幾乎都是榴霰彈,他們比天花散花還要犀利,成百上千的彈片讓虹軍的隊形不得不散開,而且由于他們的火炮都是歐洲式的重炮,可以在虹軍的火炮射程之外開火,因此他們第一時間就壓制了虹軍的炮兵。

  炮兵陣地上已經多了許多鮮血,而步兵隊形中同樣有著犧牲,而整個虹軍只能默默地等待著下一波攻擊的開始:“等待…我們必須等待!”

  施退季的拳頭握得緊緊,他朝著一旁的符聞道說道:“這樣光挨打不能還手的戰斗,我還是第一次,但是我必須認了!”

  “必須認了!”符聞道卻在那里說起了柳暢的好話:“燕王殿下的部署甚好,如果五個步兵營都擠在第一線上,那么沒幾輪炮擊,恐怕我們就要打殘!”

  法軍的火炮射擊大約進行了五輪左右,接著清軍步兵就出現在虹軍的視線之中,趁著榴霰彈的威力,這些清軍步兵已經充當起虹軍的先鋒,而現在各個連的連長、副連長都在大聲命令著:“放近了再打,放近了再打!”

  雖然他們的身后有著法軍步兵的掩護。虹軍卻不把這些穿著號衣的清軍步兵放在眼里,而這些清軍步兵的英勇卻出于虹軍的意料之外,他們大步向前進,手上甚至還舉起了刺刀。

  雖然換裝的是一些虹軍不曾采購的武器,但是這些西洋武器卻給了這些清軍步兵以很大勇氣。大約有三百名清軍已經吼叫著沖近了虹軍的第一道防線之前,但這也是他們沖得最遠的地方,柳暢朝著南博航嚷道:“該是我們出手的時候!”

  “沒錯!”南博航同意柳暢的觀點:“命令炮兵,急速射…不要愛惜炮彈!”

  事實上這將是這些清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強大火炮急襲,伴隨著幾面紅旗的揮動。整個虹軍炮兵部隊都開始行動,無論是營屬火炮還是野戰炮兵,立即開始集中所有火炮開始轟鳴。

  “放…”

  “放…”

  最左翼的火炮先進行轟擊,白煙過后,第二門火炮加入了交響樂的合奏,又一門火炮開始轟擊,雖然用的不是法軍那種威力極其強大的榴霰彈。但是他們發射出來的榴彈、霰彈、實心彈、葡萄彈、燃燒彈卻讓這些清軍吃痛了苦頭。

  “呯呯呯…”

  三個步兵營的步槍,不管是米尼步槍還是較老式的連發槍都集火開始,這些本時空最英勇的清軍完全無法適當眼前的戰斗節奏,事實按照南博航的說法:“這不是戰斗,這只是單方面的屠殺…“

  在槍林彈雨的射擊之下。這些穿著號衣的清軍只堅持了一兩分鐘,看著成排成排的戰友直接倒在地上,他們很快就消失了全部的戰斗意志,甚至直接把軍旗都丟下來,只知道轉身向后撤退,嘴里連聲大聲叫道:“法國老爺!”

  法國老爺縱便有再大的本領。也無法在這個時候幫助他們多少,但這個時侯,許多虹軍軍官兵已經大聲叫道:“趴下!趴下!”

  沒錯。那就是法軍榴霰彈在空中飛翔的聲音,這種本時空威力最驚人的兵器瞬息間又把虹軍的幾個炮兵陣地炸得一片狼籍,到處都是血水,甚至還有火炮在爆炸中受損,那里除了摻叫之外,柳暢只能聽到一個聲音:“衛生兵。衛生兵,有人負傷了…”

  步兵部隊同樣在法軍的排炮齊射傷亡頗大。而現在孟托班已經親自騎著馬沖上來:“法蘭西士兵,建功立業的時候來了…”

  事實不用孟托班指揮,法軍的五個步兵營已經伐開了整齊的步伐,他們當中可有不少克里米亞戰爭的老兵,即使在子彈在耳邊滑過,仍然會以最適當的步伐向前前進,而他們作為整支法軍方陣的核心,令柳暢看著眼前的隊形,都覺得有一種特有古典美感。

  那是一個又一個連方陣與排方陣,雖然虹軍也排成同樣的方陣發動過進攻,但是今天的虹軍官兵都有一種屏著呼吸的感覺,沒錯,這才是如此協調與完美。

  看著他們前進的步伐,還有那鼓點與炮兵的射擊,簡直可以說是無懈可擊,而面對著這樣的壓力,有些士兵已經不自覺地開槍射擊,而他們身邊,虹軍大聲叫道:“靠近了再射擊,靠近了射擊!”

  在克里米亞戰爭的沖擊之后,法軍的沖擊也絕不是普通的密集方陣沖鋒,而是將連方陣與排方陣散得相對開,但是又保持著相互的支援,他們冒著打來的槍彈與炮彈徐徐前進,徐徐加速,給虹軍官兵心底帶來越來越多的沖擊。

  “不要著急!”

  “放…”

  虹軍各個步兵連相互的協調一致性出了些問題,有些步兵連已經開火,而有些步兵連則準備等法軍靠近了再次射擊,只是在這個時候,一位法軍上校已經下達了命令:“法蘭西士兵們,瞄準,射擊!”

  “瞄準!射擊!”

  這或許是虹軍遭受到最猛烈的一輪槍擊,不遠處的法國步兵方陣完全被一片白煙所徹底淹沒,無數的槍彈帶著尖嘯著飛了過來,許多站在胸墻的英勇土兵已經第一時間撲通一聲就倒在地上了。

  這一輪步槍射擊比前面兩次榴霰彈的射擊還要有威力,到處能看到血花噴涌,到處都是士兵在呼叫道衛生兵:“衛生兵…衛生兵,我受傷了!”

  而虹軍的步兵已經顧不得瞄準了:“放…放…”

  這樣的射擊效果自然不佳,而當法軍方陣上的白煙散去之后,整整四個上了刺刀的步兵營已經如同風一般朝著虹軍的陣地沖過來,嘴里不知道大聲呼喊著什么,而擋在他們面前的只有一道胸墻而已。

  但是正當法軍以為勝利垂手可得的時候,他們卻遭受了開仗以來最猛烈的傷亡:“放!放!放…”

  起初被法軍兩次壓制下去的炮兵現在又復活了,雖然有若干門火炮仍然處于沉默狀況,但是整個虹軍炮兵卻以最大熱情來歡迎眼皮底下的敵軍步兵:“放!放!放!”

  敵軍的距離是如此之近,甚至有一種不用瞄準的錯覺,他們在血泊中站了出來,冒著打過來的排槍操縱著火炮:“炮兵…放!”

  整個法國步兵的隊形一下子就掃進來無數發炮彈,有的是榴彈,有的是霰彈,有的是實心彈,還有葡萄彈與燃燒彈,但是讓法國步兵聞風喪膽的卻是一種尖銳無比的尖嘯。

  那是榴霰彈!

  這個時空對步兵殺傷威力最為驚人的一種炮彈,雖然數量極少,但是他們在空中爆炸后的彈雨卻密如雨點,往往把整個步兵連隊的隊形都覆蓋進去,不用任何形容詞,身邊倒下一大片的紅馬褲就是這種炮彈最好的注解。

  “該死,他們也有榴霰彈!”

  法軍士兵可以說是這個時空最好的士兵,他們雖然在這一輪中死傷頗大,但是他們下一刻已經舉起了刺刀:“法蘭西士兵,為了拿破侖!”

  “為了皇帝陛下!”

  “為了法蘭西!”

  他們的身上還帶著點點血花,可是連那邊被子彈命中的輕傷員也一邊拄著步槍一邊拼命往前走:“為了法蘭西!”

  而虹軍這邊在最初的混亂之外,也因為這一輪炮擊而組織起來,他們也大聲叫道:“燕王…燕王…”

  與這個嚷聲同時候爆發出來的是子彈的尖嘯聲,在這個射程上,無論是米尼步槍、擊發槍還是燧發槍都具有同樣的致命威力,時不時就有紅馬褲撲通倒了下去,用一身鮮血將上身的藍色軍裝染成一種特殊的深紫色。

  但是對于戰爭雙方,殘酷的搏殺才只是剛剛開始,下一刻法國步兵發現他們面前不僅僅是一道胸墻而已,還有很多障礙物擋在前面,但是他們不是勝保的步兵,很快就有士兵推開了障礙,沖入了虹軍的步兵陣地之中,展開了殊死的搏殺。

  “燕王殿下,距離最前線太近了…”已經有第二線陣地的一名副連長放棄了自己的指揮責任,朝著柳暢的指揮位置趕了過來:“您這邊只有一個警衛排,兵力太單薄,我自愿替您守在這里!”

  事實上,這個小山丘已經成了法軍攻擊的重點方向,法軍顯然也發現這里是虹軍的前線指揮所,因此投入的兵力特別多,有些法國步兵已經沖入第一線陣地,那里距離這個小山丘不過半里地而已,但是柳暢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真正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整個陣地上都回應同一個聲音:“燕王!燕王!燕王!”

  我絕不后退。

  (第三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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