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能級之差
郝啟從超脫之位直墜而下，而在他之前，七大痛的碎片已經先一步落入到了多元宇宙內部，因為時間空間等等因素，它們落到了多元宇宙的各個時間段與各處空間之中，因為能級下降的原因，郝啟也是觀察不得，不過他已經知道了兩處，不，三處七大痛碎片的所在位置與時間了，未來總是要去收回的。
一處是在這個時代的地底三層中，當初他與云清青落到地底三層時，在一處山谷之中徘徊許久，在那里就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那東西和當初他在無窮輪回里遇到的一樣，顯然那就是七大痛碎片之一。
然后是無窮輪回里有一個，遠古時代光明神帝那里有一個，這樣一來就有三個七大痛碎片了。
不過這些還不是目前所緊要的事情，在能級通道下降過程中，他看到了霸王與眾人對戰的情景，特別是當霸王決定變被動為主動時，說實話他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正因為站得高，所以才能夠看都遠，同樣的，他現在處于超脫位格狀態墜落而下，在這種狀態下他可以看到許多東西，甚至可以看到抽象的東西，比如思想，比如味道，比如聲音，這些他全都可以“看”到。
他看到了霸王的矛盾，也看到了霸王的決絕，同時也看到了未來之中所有人都被擊殺，他還沒來得及回歸，蠻古大世就開始，只是這未來還不確定，還在不停的變幻中。
郝啟現在的狀態有些奇妙，凝聚了幾乎一個無量量劫的累積，填充入了虛擬超脫的超脫位格里，使得這個位格并不完全是虛擬的了，但他又不是超脫，甚至連內宇宙境都不算，只是捏碎了超脫位格后，從超脫位格中四散的力量讓他短時間內達到了所謂的半超脫之境。
事實上，之前將所有的結果都重新來過，這本就是超脫之力，只要不跨越紀元，超脫是可以影響到多元宇宙內的一切的，甚至可以挽回后悔，那些曾經的武者們的猜測并沒有任何錯誤。
而現在隨著超脫位格的破碎，他身上的半超脫之力正在瘋狂的消失，所以他才從“上”而“下”，正在從高能級向低能級滑落下去。
雖是如此，他現在的力量是前所未有的強大，從某種情況來看，在這力量徹底消散干凈之前，他是這個多元里唯一能夠與霸王對戰的人。
這就好像不知道多少立方的空氣，若是完全壓為液體，估計只有一小罐的體積，若是壓為固體，可能體積還要小得多，這是同樣的道理，超脫之于多元宇宙，就如同固體之于空氣一樣，現在郝啟身上的能級就是固體的，雖然在不停消散，但是相對于氣體來說，這種力量之龐巨是無可比擬的，郝啟個人計算了一下，當他能級徹底跌落到多元宇宙內部時，他估計有三秒左右的內有多元力量，然后有三十秒左右的內有宇宙力量，再有大約五到十分鐘的現在霸王力量，再之后一路跌落，直到回到他原本的實力層次為止。
當然了，這只是力量的累積消散而已，經驗卻還在，這可是大機緣啊，雖說九死一生，但這是幾乎無人可得的機緣，連霸王成就內有宇宙都比不上這個機緣。
提前體驗了超脫之境，體驗了能級之差，未來他只要累積到了就可以順延而上，直到半超脫境都幾乎沒有任何瓶頸可言，當然了，半超脫距離超脫依然遙不可及，要真正成就超脫，那就不知道是多少個無量量劫之后的故事了。
然后，郝啟看到了霸王對東城的留手，也看到了霸王對藍靈兒的留手…
在跌落之前的最后一幕，郝啟看到霸王立在大陸上，他知道，這是霸王在等待他…
兩人對立，郝啟抱拳之后忽然單手一指，一道玄奧波動從指尖直飛入虛無中消失不見，所有人都覺得莫名其妙，唯有霸王露出一絲了然神色。
郝啟就笑著道：“抱歉，我時間實在有限，前面三秒必須要做些什么，不然就浪費了不是？”
霸王沉默不語，他卻是知道，就在剛剛數秒間，郝啟的力量達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不可量不可測的力量幾乎涵蓋了整個多元宇宙，那是比整個多元宇宙加起來還要恐怖而龐大的力量，但是數秒之后，郝啟的力量就徹底下降了下來，現在與他吸納罪孽前的實力相差無幾。
而在內宇宙之外，之前霸王開始蠻古之世，吸納罪孽之后，因為多元異變，七海世界遭受到了滅頂之災，幾乎整個七海世界就此破碎，上面的所有人類都已經幾乎全部死光，只剩下一些躲避起來沒敢參與蠻古戰爭的順天神相境，以及他們神國之中保護了少許人類。
而郝啟一指之間，整個七海世界就此復原，而且上面死亡的人類全部復活，連同多元宇宙異變所導致的小世界破碎都開始了復原，一時間郝啟就抹平了因為蠻古之世開始而引發的種種天災破壞。
之后，郝啟依然指頭連連點出，內有宇宙級別的力量開始了運作，七海世界外包裹了一層厚實無比的力量保護層，而在外的霸王周圍也有了這么一層保護層，這一切都做完時，數十秒的時間就已經過去，郝啟的內有宇宙級力量已經消失無蹤。
“久等了。”郝啟看向霸王道。
霸王沉默良久，這才說道：“就這么有信心能夠打敗我嗎？若是我勝利了，你所做的一切都將毫無意義。”
郝啟卻是搖頭道：“能做就是應做，該做就是必做，我現在有這能力，又憐憫他們，那就是必須要做，這點你該深知我，若不是這蠻古之世關系你的大愿，你也該如我這般。”
霸王點頭，露出了懷念的表情道：“是，你就是這樣的人，能做就是應做，該做就是必做，卻不會考慮你自己，同樣的，我若沒這大愿，我也會如此去做…好久不見了，兄弟。”
郝啟一笑，也是點頭道：“是啊，好久好久不見了…我有特殊際遇，能夠提前離開，想來我離開之后，又經歷過不知道多少億萬年的徘徊，你才才脫身而出吧？”
霸王露出了苦笑的表情道：“你走之后，大約又過去了一百六十億億年左右，我才脫身而出，只是也唯有我脫身出來，依然拯救不得，也回不去…”
兩人說到這里都是沉默，在那無窮輪回中，雖然郝啟先走，但也同樣在里面陪伴了他們無數億萬年，兩人不知道并肩戰斗過多少回，又不知道彼此談心過多少回，還有那些伙伴們也都是如此，之前記憶未有且不說，現在有了記憶，兩人都是覺得對方親切熟悉，但是又莫名的陌生，一時間都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霸王忽然說道：“你當知我的大愿，且不談伙伴們在那里受苦無盡，就說這世間污穢難言，難有真正公平大同，我欲行大同之世，若是有你現在相助，估計還可以保留下更多生靈，兄弟，可助我？”
郝啟卻是斷然搖頭道：“是可以拯救更多生靈，但是那些死掉的生靈呢？他們無辜無罪，我還是那句話，絕不認同，也絕不同行，伙伴們我一定會去拯救，晴天也好，娜也好，卡多也好，風也好…我一定會拯救他們，絕不食言，但是這蠻古之世，我一定會阻止！！”
霸王沉默，問道：“為什么？除此以外，我想不出任何辦法可以拯救他們，你可以逆轉時間，但是你可以斬斷循環嗎？”
郝啟知道，霸王問的是他剛才超脫位格跌落下來時，能夠調回時間，是否可以做到拯救他們。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搖頭道：“做不到，除非是整個多元宇宙改天換日，否則無法斬斷那循環…”
霸王就冷笑著道：“那你打算如何拯救他們？等你累積不知道多少個紀元之后，超脫了才拯救他們嗎？那時候你又怎么可能從無數個紀元后再回來呢？超脫能做到？”
郝啟再次沉默，又是搖頭，不過他立刻說道：“雖然我無法回歸從前紀元，也無法在這個紀元內就成就超脫，但是我也有別的辦法可以拯救他們，那就是罪孽與七大痛碎片！”
“七大痛碎片是超脫道果破碎之后的殘留，污染性極大，連帝級都能污染，而那處無窮輪回循環，也與七大痛碎片之一有關系，對多元任何存在來說都是劇毒無疑，但是這東西畢竟是超脫道果的破碎碎片，它本質上是一種容器，可以容納超脫的無窮量浩瀚力量，連超脫的力量都能夠容納，那么對于罪孽的容納就更不在話下，我決定游歷諸時間，游歷無窮世界，一定要將這七大痛碎片徹底找齊，然后以此為容器來容納罪孽。”
郝啟越說越激動的道：“你該知道，我們這個紀元的多元是特殊的，就是因為罪孽橫行，一旦罪孽清空，多元開始演化，就有多元之稱如實，無窮多位面，星辰宇宙，天圓地方，能量界，地獄煉獄界，天堂天空界等等，到了那時，這多元宇宙就已經算是改天換日了，若這都還不行，那就用這罪孽的力量來直接…”
“但也只是可能。”霸王忽然打斷了郝啟的話道：“若是不成又該如何？”
郝啟沉默許久才道：“事在人為，一試不成，我就十試百試，我發誓一定會拯救他們，若違此誓，我永不超脫！！”
這句話的份量甚至比以死發誓更加沉重，郝啟體驗過了超脫之境，甚至連道果位格都已有了，換言之，他已經有了入超脫的門票，至少可以去到半超脫，到了那時就只需要累積與少許機緣就行，可以說他幾乎算是命定超脫了，若是拯救不了，他甚至連永不超脫都說了出來，這可比什么天打雷劈更要沉重得多了。
超脫超脫，所謂的度過彼岸，甚至可以挽回一切后悔，這樣的境界豈是等閑？
霸王都是動容，但他沉思片刻，還是搖頭，同時慢慢舉起手來握緊成拳道：“他們等不得了，我也等不得了，而且能否成功終究只是猜測，而我的辦法卻是必然成功，所以…打敗我，阻止我的蠻古之世，或者被我打敗，看我行這蠻古之世吧！！”
郝啟嘆息，心中沉痛，但也依然舉起了掌來，同時他認真的對霸王說道：“也對，你我都是武者，總是要拳下分對錯…”
“霸王，我一定會拯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