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沒有立刻出手,他現在只是最大限度不去干擾王曦。
他不知道,王曦是不是與對方聯合起來演戲,目的是測試自己是不是真的瘋了。
其實按說這個時候,自己應該主觀一些。畢竟萬一不是,王曦又受了點傷什么的,那么自己就算能把敵人都給解決掉,那么心里也肯定是不舒服的。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一個少年,或許沒有少年經歷過他經歷過的這些:
從小就是孤兒,出來工作第一次接受社會的毒打,差點就被拐門的人拐走。
加入五虎們之后,稍微感受到社會的溫暖,然而五虎門對鐵老的冷漠,讓他再次見識到這個社會的殘酷。
見識過三中敗犬組的差別待遇,親自體驗過市級比賽的官方作假,再到現在被毒門抓住。他覺得自己回去,需要看一下心理醫生,否則的話,估計看這個世界都是黑白的。
比如說,他現在就在惡意的揣測,王曦是在和毒門的人聯合演戲欺騙他。換了正面派系的人,應該不管一切,熱血的跳出來。
現在的他,面臨這人性的拷問。理性和感性分成了兩個陣營,他很清楚自己沒有精分,因為這只是純粹的人性拷問,這玩意永遠都有兩面性。
自保還是豁出去一切,是權衡利弊,還是奮不顧身…
就在這個時候,王曦已經落了下風。明明毒抗性也練習了不少,而且本身武藝顯然也不弱。這位文系弟子,明明應該主攻學識,結果武藝卻比不少武系弟子還厲害。
果然,師姐就是那么厲害…陳銘不由得感慨,和自己一樣,是個文武全才的強者。
只是這樣的強者,在面臨四五個人,在狹小的空間里面,顯得非常狼狽。一個女人不管再厲害,也沒辦法同時面對四五個精壯的男性。
而且陳銘分明看得出來,就算她自己要被打到,也要想辦法護衛他不被傷害。
如果這樣都是演戲的話,那么這個世界太可怕了!可以的話,他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世界,所以,他不打算沉默下去!
一個沖撞,手已經以貫手的姿態刺了出去,附加內力的關系,直接從一個毒門弟子的后腰刺了進去,把他的腎臟給破壞掉,同時切開他腰部動脈。
“這小鬼…”‘舵主’看向陳銘,眉頭一皺。這小鬼的出手精準且狠辣,根本看不出是個少年應該有膽量,更別說,他來之前聽說,這個少年似乎瘋了。
話說當頭,陳銘已經抓住那個被殺死,但沒有攤倒的毒門弟子,抓住他的手腕,向那個‘舵主’猛地一擰,手腕上的袖箭被激發,當即射了出去。
只是對方早有防備,在相隔五六米的距離下,手槍子彈都能躲過去,更別說是袖箭。
不過沒關系,陳銘需要的,也就是通過這樣,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王曦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第一時間灑出迷煙,卻不是為了迷倒誰,而是障眼!
陳銘趁機向前突進,來到另外一個弟子面前,一拳打出去。
后者顯然早有防備,拿出電擊槍就要殺過來。只是他根本沒想到,陳銘這一拳有多快!
這一拳,把人足足打飛出去,手骨連帶著胸骨,幾乎都被打碎。這一下陳銘也不好受,內力至少不見三成,而且反作用回來的力量,震得他手臂劇痛。
沒關系,這只是左手,左手沒有的話,還有右手!而且右手比左手堅硬的多,就算全力來場一拳,估計也能承受下來…大概…
畢竟他很少會真正意義上的全力一擊,不給自己留下一點余力。熱血是熱血,莽是莽,不能一概而論。
“陳銘,你果然!”王曦激動的說道,隨即她似乎意識到,自己沒有故意壓低聲線。
“沒關系的,師姐。”陳銘沒有回頭,不過卻說了句,“這次我來保護你…”
“好!”王曦頓時大喜,一時間少女心泛濫,只覺得渾身都是力量。
“精彩,精彩!”‘舵主’拍了拍手,“我聽他們說你瘋了,沒想到居然還能裝瘋。以前也有人那么做過,但一直沒有成功。我想不明白,你是怎么騙過他們的?”
“你覺得我會對你說嗎?”陳銘已經朝著他殺了過去。
“那就可惜了…”后者笑了笑,然后拿出一顆手雷,丟了出去。
陳銘下意識翻滾躲避,隨即劇烈的聲音和光芒發出,顯然這是一顆震撼彈。尤其是在這種狹小的空間,這一個下來,陳銘的耳膜都劇痛。
后者卻是突然拿出一把微沖,就朝著陳銘那邊射擊。毒門本身就是外國雇傭兵組織,武器才是他們的常態,用毒和暗器什么的,只是為了更隱蔽。
關鍵如果在鬧市用槍的話,那么事情的就鬧大了。只要事情不鬧大,那么就有很多種方法,讓官方和武林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代,百姓們一個兩個叫囂法律,人權,自由,公正,公開,公平。
那么美妙的時代,對于他們四邪門來說,實在太美妙了!當所有百姓都叫囂要把警察的槍械都卸了,四邪門都想說舉雙手贊成!
就沒人考慮過,因此警察和執法人員,會有多少犧牲?多少犯人在用合法的手段,躲避了審判之后,是否會繼續殺人?贊美皿煮,贊美民權!
“噠噠噠…”槍聲不斷傳來,這個時候怎么看,陳銘和王曦都是危險的。
只是槍聲卻不是在那舵主手中的微沖上傳來,而是在他身后。
“已經找到這里來了啊…”后者似乎早有預料,淡淡說了句,然后倒地。他的身后,至少中了三槍以上。其他的毒門弟子,也差不多都中彈受傷。
大量手持武器的警察沖了進來,把犯人都給一一逮捕,陳銘和王曦,自然是被暫時控制起來。在弄清楚兩人的身份之前,兩人都是‘嫌疑犯’。
“這次體驗怎么樣?”錢力大概是在五分鐘后過來的,然后來到陳銘面前笑道。
“我來這里四天了,學校怎么樣了?”陳銘反問了句,很平淡,也沒有生氣的意思。
“給你請了假,放心,回去就能立刻去上學,無縫銜接。”錢力回道。
“感謝舵主,讓我體會到這個世界的陰險一面。”陳銘回道,隨即一拳打了過去,“弟子在這里謝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