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喜歡,喜歡就說出來啊,以后看她表現再決定考不考慮接不接受啊…
因為喜歡就抓住他的衣領,差點讓他喘不過氣憋死,算是哪門子的喜歡?
衣領被她抓的不成樣子,李易走回來的時候,一邊整理衣領,一邊吩咐門房道:“給所有送請柬過來的府上遞上一封帖子,就說我病了,去不了…”
不去歸不去,告訴別人一聲你不去,這是基本的禮節。
弄平了衣領,整理好衣衫,才走進院子。
不然柳二小姐怕是會以為他在送明珠回去的時候,還順便做了其他什么事情。
自己倒是沒什么,公主殿下的名節還要不要了?
讓李易意外的是,柳二小姐居然沒有在院子里。
她難道不好奇明珠剛才做了什么決定嗎?
不知也不問,這不是柳二小姐的風格,尤其是對于明珠的事情。
所以他打算親自去說。
她問的時候不說,不問的時候他又主動跑過去,李易想了想,覺得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有點賤?
賤就賤吧,反正也賤習慣了。
她都不問了,他要是還不解釋,以她的小心眼,心里還不知道會胡思亂想些什么。
如儀和他心意相通,已經大概猜出來了,他們沒有必要挑明,也不用挑明。
柳二小姐就不一樣了,如果任由她這樣瞎猜下去,怕是都能自己腦補出來一部精彩的跨年大戲。
他走到柳二小姐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走進去。
多次經驗和教訓表明,沒有敲門,最好不要隨便進入女子的房間。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不敲門實在不是一個好習慣,不小心看到人家女孩子洗澡換衣服的頻率實在太高了,連李易自己都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幸運光環的加持。
非禮勿視,看到了不好,看到了不負責更不好,醉墨已經負責了,若卿還沒有負責,柳二小姐都是一家人,就不要這么見外了。
柳二小姐在房間里面看書,李易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倒了一杯茶給自己,試探的問道:“你就沒有什么話要問我嗎?”
“沒有。”柳二小姐頭也不抬的回道。
李易再問道:“你不好奇明珠做了什么決定?”
柳二小姐語氣平靜,依然沒有抬頭:“不好奇。”
李易站起來,把她手里的書拿開,再把她的腦袋抬起來,讓她看著前方,最后坐到她的對面,說道:“你不好奇,可是我想說啊…”
柳二小姐終于不傲嬌了,平靜的看著他。
李易先是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感傷,說道:“當今陛下,怕是沒有多少日子了。”
“你知道,蜀王現在是沒有一點希望了,京都現在暗流涌動,各個皇子明著借著看望陛下的理由回京,暗地里起的卻是爭權奪位的心思…”
柳二小姐看著他問道:“這和我們有關系嗎?”
“怎么沒關系?”李易看著她,敲了敲桌子說道:“你是柳盟盟主,你的手底下有那么多武林高手,京都的官員權貴,說綁就綁,說打就打,你要是生氣了,整個京都都要震上三震不要懷疑,現在的你有這樣的能力。”
柳二小姐繼續聽他說著。
“也只有當今陛下,才能允許京都附近存在有這樣的一股力量,因為他知道我們不會用這股力量做出什么危害朝廷的事情,但是換了新帝,他還能像當今圣上一樣信任我們嗎?”
“而且,你也清楚,在如今的朝堂上,我們家已經取得了…,取得了那么一點小小的成就,到時候,肯定會引來新帝的猜忌,說不定就會被拿來立威…”
李易覺得他有必要給柳二小姐將這其中的利害關系講清楚,她已經長大了,另一些層面的事情,也要接觸一些。
柳二小姐點了點頭,然后看著他問道:“她剛才喂你什么了,我還聽到她說喜歡你。”
“有些話你不能瞎聽…”李易有些頭疼的說道:“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剛才在說什么,明不明白我們家現在的處境?”
“我們去把那些皇子綁了。”柳二小姐的方法永遠是那么的簡單直接。
“暴力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但不是唯一的方法。”李易看著她,鄭重的說道:“你要記得,你現在是讀書人了,讀書人做事,不能永遠都是打打殺殺的…”
柳二小姐點了點頭,說道:“所以,她剛才喂你什么了?”
“她沒有喂我什么…”李易揉了揉眉心,站起來,按著她的肩膀,說道:“我們現在有兩條路,第一條,有一個不會猜忌我們,不會懷疑我們的人當皇帝,我們繼續留在京都,第二條,現在就收拾東西,這京都我們不待了,舍棄所有的勾欄,所有的商鋪,所有的產業,帶上如儀,帶上小環,帶上明珠,去找一個地方占山為王…”
“我選擇第二條。”柳二小姐毫不猶豫的說道,看起來有些躍躍欲試,隨后又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問道:“為什么要帶著李明珠?”
為什么要帶著長公主,自然是因為她的處境和自己一樣,甚至比自己還要兇險,一旦新皇上位,還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在朝局上,在民間,在天下仕子心中,比他影響力還大的公主存在?
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改朝換代之后,明珠的下場會是如何。
李易坐下來,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不帶著她,你以后就永遠見不到她了,新皇上位,容不下我們,更容不下她,到時候可能會殺死她,可能會讓她隨便嫁給什么人…”
“真的?”柳二小姐抬起頭,有些高興的問道。
李易真的頭疼了,和柳二小姐好好的交流,怎么就這么難呢…
柳二小姐忽然說道:“她看你的眼神不對。”
李易皺眉問道:“怎么就不對了,你怎么看出來不對了?”
“直覺。”
柳二小姐皺起眉頭,今天的李明珠,看他的眼神中,并不像以往,而是蘊藏著一種別的東西,一種讓她警惕的東西。
那是只有姐姐看他的時候,才會有的眼神。
“有什么不一樣的…”李易搖了搖頭,說道:“她看我的眼神,和你平時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樣,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柳二小姐抬頭看了看他,身體微震。
李易這才看著她,緩緩說道:“如果明珠能成為以后的皇帝,我們就什么也不用擔心了。”
“女人當皇帝?”柳二小姐回了回神,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搖頭道:“沒發燒…,你一定是瘋了。”
“女人都能當武林盟主,怎么就不能當皇帝了?”李易看著她,說道:“你也是女人,不能瞧不起女人啊…”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