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弟子
“哈哈…方元你果然是我蠻族百年一出的天才！你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蠻宮中，居所之內，一名長著絡腮胡、看著十分成熟的青年大笑著走出，方元在他身后相送。
“第八個了吧？”
等到青年人影消失不見，方元這才回到屋內，嘴角帶起一絲微笑。
自從他擊敗北辰炎，并展露離體刀氣之后，前來拜訪的蠻宮弟子就絡繹不絕。
畢竟，以他此時的實力，妥妥的是蠻宮第一，大師兄一般的人物，自然有的是人前來巴結奉承。
他也沒有高傲地拒之門外，而是一一接見，順帶提出尋找幾樣東西的請求。
“要進行百煉鍛體術第二段，需要的材料有三樣：萬毒蛇紋花、千年碧心果、還有九種異獸之血！”
“九種異獸之血，雖然收集麻煩，但人多力量大，我現在就拿到了六種，余下的也有把握…只是千年碧心果，乃是天材地寶那一類型，有些麻煩。”
方元盤膝而坐，靜靜等待著那個最重要的來客。
“方元師弟，你果然厲害，法相境就領悟離體刀氣，沒有辜負我的期望！”
片刻后，一個清朗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炎羅大人，請進！”方元連忙起身迎接。
“以你的資質，未來凝聚元丹，升入圣山，只是小菜一碟，叫我師兄便可以了！”
炎羅淡笑進來：“此次我的來意，你可曾猜到？”
“莫不是因為刀王漠河前輩？”
方元眼睛一亮。
“不錯，正是刀王漠河，他有言在先，只要你法相境領悟刀氣，便收你為弟子，走，跟我去圣山吧！”
炎羅在前領路。
兩個人飛快穿行，沒有多久，就來到圣山之下。
穿過悟道巖之時，不少弟子羨慕的目光，就望了過來。
“哈哈…他們都很羨慕師弟你呢！”
炎羅戲謔一笑：“三年內成就元丹，何等艱難？他們大部分都沒有這個希望，只能回部落中去！也就一些真正的天才，才能獲得特例，以法相之身進入圣山！”
這就好比仙人老祖，之前看上那個旭烈為弟子，也是覺醒境的時候就帶入圣山，親自培養的。
蠻宮中這些，資質都差不多，那就只有通過殘酷的淘汰，選拔出真正的天才。
“圣山之中，規矩森嚴，還有許多禁地，注意不要亂闖！”
炎羅小心囑咐著，帶領方元，來到圣山中層：“圣山下層，是一干元丹弟子的居所，每個人都能有著獨立的閣樓，而中層便是神化境強者，每一位都占地廣泛，擁有一套宅院，其中有著精美奢華者，完全就是宮殿，至于山頂，那就是仙人居住的宮闕了。”
“你將要見到的刀王漠河，便是一個神化境強者，完整領悟刀之法則，不過似乎還未達到神化境巔峰！”
要感應雷劫，有兩個前提條件，第一個就是完整領悟一道法則，第二個就是修為達到神化境巔峰。
好比之前九離那個老祖宗，就是滿足兩個條件，卻不敢度雷劫的貨色。
而這個刀王漠河，卻能完整領悟刀之法則，只是功力不足。
此種狀況，頓時令方元心里一凜。
‘不對勁！功力好得，法則難悟，歷來法則領悟超過修為境界的，都是天才…可為什么在之前九離的語氣中，刀王漠河的地位，竟然比他老祖宗低一些？難道他老祖宗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領悟了比刀之法則還要恐怖的法則之力？’
刀之法則，攻擊性極強，在諸多普通法則之力中，算是十分拔尖的。
當然，跟幻界法則一比，又什么都不是了。
‘或者，有什么隱情？’
“漠河師叔！方元帶到！”
就在方元思索的同時，炎羅已經帶著他，在一座大宅院前停了下來。
“進來吧！”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方元與炎羅進入，最開始見到的，就是一個巨大的演武場。
在演武場中心，一名中年人，穿著白色獸皮，雙眉如刀，兩鬢微霜，手里正持著一柄彎刀，不斷比劃著什么。
‘嗯？原本刀之法則領悟，給人的感覺，應該是一柄天刀…但為何在我看來，他身上充滿了一種遲暮之感？’
方元眉頭微微一皺。
在他的感應中，這個刀王漠河，只是一柄‘殘刀’，似乎連生機都不怎么蓬勃，有些命不久矣的味道。
“你便是方元？”
漠河眼睛望了過來，忽然間，爆發出一束精光。
在方元面前，一蓬刀氣浮現。
刀氣無處不在，是為刀界之境，刀王漠河自然早就達到了。
此時刀氣浮現緩慢，顯然只是測驗。
“斬！”
方元裝作驚訝，右手猛地拔刀一斬，離體刀氣飛出。
虛空微微一震，兩道刀氣同時覆滅。
“好！很好！”
刀王漠河的眼睛亮起：“不僅領悟離體刀氣，更是走在了最正確的道路上，只要持之以恒，必然能領悟刀界，乃至完整領悟刀之法則，也有很大希望！”
“恭喜方元師弟了！”
炎羅有些震驚，這位漠河師叔，可是很少如此夸獎人的。
“我孑然一身，只有幾個記名弟子，你可愿入我門下？”
漠河努力讓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看起來十分不自然。
真正的名師，遇到了優秀的徒弟，那都是要趕著去教，去收徒的。
“我愿意！”
方元鄭重行禮，心里卻在翻著白眼：“金元要是知道了這事，肯定得好好嘲笑我一番了。”
對于修行者而言，境界低了拜一個師父，等到境界高時，再拜一個老師，也十分正常。
只是像他這樣，先拜了一個仙人，再拜一個神化境的，就真是笑話了。
要不是為了刺探些情報，再尋找分身秘法，方元也不會如此。
但此時，只有忍耐。
“好，很好！”
漠河將方元扶起：“只要我會的，我都會盡力教你！”
“恭喜師叔收得佳徒，晚輩告辭！”
炎羅躬身行禮，出了宅院。
“唉…你拜了我為師，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等到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漠河一聲長嘆，頗有些蕭索的意味。
‘那你現在才說！’
方元心底翻了個白眼：“還請師父明示！”
“我漠河，只是小部落出身，但天資橫溢，哪怕圖騰不行，卻在刀法上感悟頗深，法相境之時，便領悟刀氣，橫掃同輩無敵手，最終凝結元丹，進入圣山！”
漠河平靜說著，自有一股傲氣。
“在元丹境之時，我便領悟刀界，距離完整領悟刀之法則也只差一線，因此下山游歷…”他的聲音漸漸轉為遲暮：“但剛極易折…為師性烈如火，也惹了不少人，遭到圍攻，雖然僥幸晉升神化境，完整領悟法則，殺盡來敵，卻也身受重傷，更因為多次施展秘法，本源有虧，不僅修為無法再更進一步，還大損壽命！”
元丹境，能延壽三百，神化境更可活過千歲。
但這個漠河明明年紀不大，身上卻又一股暮氣，方元卻是終于明白了。
“并且…哪怕在這圣山之上，我也惹了不少人！”漠河長長嘆息：“曾經…他們修為都不如我，自然無所畏懼，但此時，他們卻是一個個都趕上我了。”
“怎么樣，說了這些，你可后悔？”
他盯著方元，臉上似笑非笑。
“既入門來，生死不悔！”
方元還能說什么？只能做出堅貞不屈狀。
“好！好！好！我們練刀的，就要有這種一往無前的氣勢！”漠河眼睛大亮：“實際上，整座圣山中，領悟刀之法則的，也只有我一個，因此，哪怕你走正常路子凝聚元丹升入圣山，也只能拜我為師。”
“我還有段時間，只要是我會的，都會教給你！”
“成為我之親傳后，你自動擁有圣山核心弟子身份，可以在山腳選一間閣樓居住，也可以住在我這里。修行上的事情，我會盡量指點你的，只可惜，你的圖騰是蜃！”
漠河搖搖頭：“我首先要告訴你的，就是盡快升到元丹境，以本命神通為根基，領悟法則的速度，將會是過去的十倍！百倍！只可惜，你的蜃之圖騰，不論什么神通，跟刀之法則都不搭界啊！不過沒有關系，為師的圖騰也很一般，依舊靠著自身悟性，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遵命！”
方元肅穆應著。
實際上，要走的道路，他心中全部有數，完全不需要這個漠河教導什么。
此時就開口詢問：“若我要銘刻神通，學習秘術，還需要去蠻宮么？”
“自然不用，可以這么說，蠻宮中有的，我圣山一定有，且比蠻宮中更好！而圣山中有的，蠻宮不一定有！”
漠河自信道：“你想學神通？秘術？那便去圣山上的萬象殿！”
“多謝師父！”
方元有些欣喜。
總算接觸到蠻教祖庭的核心了，就是不知道，在這個萬象殿之中，有沒有分身之法，或者相應的線索。
“如果圣山中找不到，那我只有先利用這邊的資源，提升百煉鍛體術，修行到元丹境界，再游歷天下尋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