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酒吧夜場去玩,當然是葉明靜的主意,美其名曰給自己的新酒吧找靈感,特別是發現向婉這戰斗力強大,出門在外簡直就是防狼利器之后,巴克走的這幾天,葉明靜連續裹帶姑娘們出行,連小姐妹都被她帶著去了一個走英式溫馨風格的主題吧玩過,用果子酒跟桌游玩具串聯起來的感情值爆棚啊。去眼快 更何況現在姐妹花除了早上做做清潔,接待安排好辦公室的茶水之類工作以后,就固定到咖啡館那邊練舞呢,相比生活上有點笨的嫂子,成天玩骨頭的方老師,過于漂亮氣場十足的大小姐,這個什么都懂的葉姐姐,在缺乏母愛的少女眼中,好感度直線上升。
這練習爵士舞的優點在于對基本功要求沒有那么殘酷,畢竟跳舞練功那些背后的汗水不比打拳的人少,但多少也是要拉拉韌帶,趁著孩子年紀小練一字馬之類的,因為專業舞蹈老師都是下午過來做編舞技巧動作的培訓,上午只有三個人,小昭就會把青春期的迷茫拿來問問,葉明靜多機靈個姑娘,三言兩語把巴克兩口子的作息時間,那啥頻率都搞得一清二楚,臉不紅心不跳的給倆小姑娘上課。
巴克不知道這茬兒,牟晨菲給提溜回去,一大早就一家四口來上班,向婉把車開走去醫院,就算巴克給她再三說明氣性壞疽這一本讀小說樣的病毒性感染跟懷孕沒關系,這姑娘還是要仔細的去做個孕前檢查,從小習慣于看各種化驗單清單的她對丈夫那沒執照的二把刀技術么…軍事野戰急救類的可能很信任,生孩子的事情,還是去找專業的看看。
讓巴克早點來是昨天程子魚的提醒,專業領域內獲得重要獎項,也許沒有奧斯卡那么矚目,但在行業內就是光速傳播了,特別是現在有了網絡,今年全國就兩個愛特獎得主,居然都出現在渝慶,還都在一家小設計事務所,這個消息昨晚就已經在各種專業論壇爆棚,今天的訪客肯定不少,巴克無論如何都要抽出點時間跟別人見面,不然在行業內背上一個獲獎就擺架子的臭名聲,也許一輩子都摘不掉了。
巴克本來是很不在乎這種交流的,但做事也就是做人的淺顯道理還是明白,就算來坐著當菩薩吧。
結果出乎意料,整個上午,蜂擁而至的市內各大設計機構來瞻仰的都是程子魚,對巴克只是客氣的恭喜兩句就完事,這倒是讓巴克喜出望外的躲了開去,只是人實在多,吳天明帶著設計師們意氣風發的忙前跑后,巴克就帶了小姐妹出逃,她們去練舞,自己去觀察吳爸爸的身體康復進度。
弄過來半個多月,吳媽媽的精氣神都變了,之前的驚恐灰暗一洗而空,三個農村雇來的健婦在她的指導下服侍病人,讓曾經享受過女兒請來保姆的老婦人輕松太多,連阿怒在這邊都更多是承擔警戒任務,那條搖著尾巴的小黃狗遠遠看見巴克就跑上來跟著兜圈子。
少年蹲在墻根下曬太陽,搬來板凳給巴克,喉頭艱難的發出點音調,臉上去笑著夸張的表情,顯然是問巴克打不打拳。
巴克摸摸他的頭:“我先看病人器械練習的狀況,待會兒我們再下去河邊練拳。”少年連忙進屋拉靠墻的帶輪小車,表示自己每天都按時在做。
牽引是脊椎傷害以后必備的治療過程,以前吳媽媽只有讓老伴躺著等死的可能性,現在巴克介入以后,美.方更擅長的halo牽引裝置被他畫圖讓巴大成的車間照著焊接一套,看起來可能比較粗糙,但經過調試,結構上的精密度卻能起到作用。
因為一旦脊椎受傷,全身高位癱瘓,除了骨骼以外的肌肉都會無形的萎縮,人也會彎腰駝背的逐漸縮短,這些深層肌肉的變化不是按摩所能阻止的,必須借助外部力量來拉伸,只是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因為過去半年吳媽媽人單力薄,除了警方為誘捕吳夢溪去過兩次公園,幾乎再沒把老伴弄上輪椅出門過,這倒無形中減緩了畸形的變化。
三個護理工和阿怒一起動手,很快把巴克自制的金屬裝置框架在吳爸爸身上,巴克專注的伸手輕捏感知,在沒有x光等各種大型設備的情況下,憑借經驗觀察脊椎上的各種椎體和韌帶之間的關聯,尋找癥結,對很多科班出身的醫生來說,這也許很難實現,因為他們習慣于在一個設備完整的醫院體系下診斷治療病人,巴克卻習慣了99的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在野外做這樣的事情。
吳媽媽手里拿著熱乎乎的濕毛巾一直彎腰在旁邊,巴克只要在渝慶,每天都會來觀察情況,修正局部的康健方案,離開黑夜中驚悚的環境,呼吸到自由的空氣以后,當媽的著實認真觀察了被女兒叫老公的年輕人,高大沉穩,低調不浮夸,任何時候都輕言細語的胸有成竹,唯一能讓她聯想到的就是醫生,這樣的女婿,當然是心滿意足了,但又不敢問,只好這樣做自己能做的。
巴克今天手指移動的范圍很小,也很專注,輕微的捻動格外細膩,給阿怒做了兩個手勢,少年領會的過去調整一下支架加力,讓吳爸爸的身體被拉伸加重一點,巴克閉著眼睛的模樣,如果手上捻的是病人腕部,那就十足的是在把脈了。
有些汗水,吳媽媽試著輕輕的幫巴克額頭印一下,巴克卻睜開眼嚇了她一跳,差點后仰閃開,巴克松開手扶住她,拍拍手上實際沒有的土渣,用手指揮護理工繼續,自己脫掉薄膜手套扔垃圾桶:“有血腫,您可能一直都不知道,血腫壓迫了很多神經才導致癱瘓狀況這么嚴重,您看伯父的肚子有點腹脹,而且你也說了他是便秘都要掏的,胃腸蠕動都受到壓迫了,而且有可能還有間質性血凝塊,最好是動手術…”那派頭跟口吻,真的跟醫生差不多。
吳媽媽聽不懂啊,緊張:“那…您能動么?”
看看身后的護理工,巴克出來苦笑搖頭小聲:“我不擅長做手術的,先想辦法用藥物治療吧,如果能多延緩目前的癥狀,再拖個半年左右,風聲淡了,我們把伯父送到什么國內的大醫院去做手術吧,不然這樣出國,太難了。”
吳媽媽一個勁點頭:“行!行!您有主意就行!”
人在危急的時候,就是需要主心骨,軍醫在戰場上,很多時候都扮演這個角色,巴克好像習慣了,無意中現在是不是也在好幾位姑娘心中扮演了同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