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頭的是一輛手扶拖拉機,陸支書非常拉風地站在駕駛座旁,在“突突突”的聲音中疾馳而來。
水廠方向也有十多個人帶著棍棒鋼管來,自從上次有人來砸水廠后,水廠的人就常備防身用具。
厲庸和艾子建相視一眼,心里打起退堂鼓。
厲庸憤恨地說:“你給我等著!這件事沒完!咱們走!”說完就在司機和秘書的陪同下快步向車里走去。他在東江沒有自己的車,車是東江分公司的奔馳。
艾子建有自己的車,一輛四百多萬的巴博斯suv,外形比較奇特,因為這里路不好才開這輛,在市區他只開跑車。
兩個人都在葫蘆湖的入口處,而車停的地方較遠,兩個人還沒到停車的地方,道路就被水廠員工堵住,而另一條道路上的青壯村民正在趕來。
莊正指著厲庸和艾子建大聲喊:“就是他們幾個想強占水廠,不能放他們走!”
十多名手持棍棒鋼管的水廠員工虎視眈眈盯著厲庸和艾子建等人。
艾子建的臉色慘白,他就是一個仗著父親的二代,平時非常囂張,可真要遇到不講理的人毫無辦法。
厲庸年齡較大,問司機:“你能不能打得過他們。”
“要是生死相搏,我可以殺光他們。但如果僅僅讓他們失去戰斗力,我恐怕會受重傷。”司機言下之意就是不好對付。
厲庸說:“你帶著我們沖上去,上了車一起走,能做到吧?”
“可以試試!”司機說。
“不能讓他們留下。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沖!一。二,三!”
厲庸等人立刻向停車的地方沖去。
司機身材魁梧,孔武有力,這讓那些平時不打架的員工有些遲疑。
莊正在地上撿了一塊石頭扔向厲庸等人,同時大喊:“等什么?方總說了把他們打走!”
那些員工一聽是方總說的,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揮舞著棍棒砸向厲庸等人。
厲庸的司機雖然厲害,可不能使用很迅速但致命的格斗技巧。而且雙拳難敵四手,立刻被打了幾棒子,不過他也很厲害,頂著棍棒,對準一個人的鼻子打出一拳,立刻把那個人打得眼冒金星連連后退。
有司機這個猛人在,其他人最多只是被打幾下,很快突破水廠員工的封鎖。
“我的胳膊要斷了,你們給我等著!”厲庸捂著胳膊快跑。
“媽的,我的頭啊!”艾子建捂著頭拼命跑。
莊正一看這些人要跑。立刻大聲說:“快拖住他們,不能讓他們上車跑!快。抓著他們的腿不讓他們跑!村里的人馬上就到。”
那些有點怕司機的水廠員工沖著厲庸或艾子建跑去,有的抱著厲庸的腿不放,有的把艾子建抓著按倒,想盡辦法拖延。
那個司機再厲害,一時間也沒辦法解決所有人,等司機把多個人打暈的時候,村里上百個青壯村民已經沖了過來,這些人手中都拿著家伙,有的拿著板凳,有的按著鐵鎬,有的拿著鐵鍬,還有的拿著磚頭。
莊正指著厲庸等人說:“就是他們要強占水廠!”
陸支書站在拖拉機上,雙眼冒火。
方圓村大多數人都挺窮,自從方天風來了,又是給老人發福利又是給孩子教學雜費,年底了還按人頭送錢。今年過年村里的氣氛和往年大不一樣,家家都添了大件,讓他這個剛上任的村支書很有成就感,特別感激方天風和水廠。
陸支書很清楚,要是水廠換了個主人,絕對不可能有人給村民這么多福利,可以說全國都沒幾個老板愿意這么做。
陸支書一揮手,大喊道:“給我打!別打死就行!”
只見一百多名青壯年嗷嗷叫著沖上來。
就在這時候,村口位置出現成群結隊的人,不止有青壯年,還有許多老人和孩子,那些老人沒拿東西,但孩子們手里什么都有,有玩具槍,有煙花,還有人左手一枝香右手一個大二踢腳,準備炸那些壞人。
村里的孩子都知道,有個叫方天風的大好人幫他們所有人交學費,還給家里人錢,年底好吃的好穿的都算是方天風出的,他們自然要維護水廠。
這一百來青壯年已經讓厲庸等人肝膽沮喪,又看到村口那成群結隊的老人孩子,厲庸等人終于意識不僅方天風是瘋子,不僅方天風的手下是瘋子,連方天風水廠旁邊的人也都是瘋子。
莊正看到村里人這么積極,笑的合不攏嘴。
一部分機靈的青年人已經繞路跑到停車的地方,準備包抄厲庸等人。
莊正卻大喊:“砸車!就砸那輛奔馳和那輛方方正正的越野車,對,就是那兩輛,別的不要動!砸!出事算方總的!”
那些人猶豫片刻,但一想到全村人都出來了,而且上次打死人都沒事,于是對總價值接近七百萬的兩輛車揮起了鋤頭。
“我的愛車!”艾子建哀嚎一聲,不敢想象自己花了四百多萬的車竟然被人給砸了,而且是在東江,他家可是東江排名第四的家族。
厲庸立刻說:“別管車了趕緊跑!方天風他們都是瘋子,要是被他們抓住,他們肯定真敢打殘我們!”
但是,他們再跑也跑不過那些青壯年,于是厲庸和艾子建等人很快被上百人圍住。
莊正藏在人群里,對準厲庸的屁股就是一腳,然后大喊:“用拳腳,專門打臉,千萬別打死人!開打!”喊完又踢了厲庸一腳。
那個司機這時候也顧不得別人,抱著頭做好防御姿勢,只求能減輕傷勢。
來的人實在太多了。打了一會兒莊正看打得差不多了。才和陸支書讓村民停手。
莊正踢了厲庸一腳。說:“你不是牛嗎?不是要搶方總的水廠嗎?告訴你,這還是輕的!等方總出手,你就等著倒大血霉吧!大家走,我自己出錢去買幾頭牛,家家分牛肉!”
眾人歡呼著離開,臨走前幾個孩子沒忘記點了鞭炮扔向厲庸等人,嚇得他們抱頭捂襠。
等眾人走了,厲庸和艾子建才狼狽地站起來。兩個人滿臉是血,已經破了相,衣服有的地方被鞭炮燒出洞。這兩個大人物活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這么慘。
厲庸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艾子建想要打電話給他爸,拿出來一看,手機早被打碎了。
厲庸看著眾人離去的方向,捂著臉,咬牙切齒說:“方天風,此仇不報非君子!只要讓我找到機會。我一定要百倍報復!嘶…”厲庸疼得急忙閉嘴。
艾子建低沉地說:“我忍不了了,我現在就找人搞殘那個莊經理!”
厲庸說:“沉住氣!現在水廠不能亂。不然以后接收起來很麻煩。只要干掉方天風,還用在乎一個小小的經理嗎?你要是真有時間,不如把心思放在對付方天風身上!”
“厲總說的對,方天風才是根本。我這就想辦法搞他!我聽說他想娶聶家的大小姐,可惜聶大小姐看不上他,而且還惹聶夫人不高興。我父親跟聶夫人關系挺好,偷偷給了聶夫人不少禮物,我想辦法讓聶夫人更加討厭方天風,然后找京里的朋友散播方天風的謠言,弄不死他也惡心死他!”艾子建說。
“這樣才對。我現在就回京城,一定不能讓方天風逍遙下去!”
兩個人上了殘破不堪的車,離開葫蘆湖。
臨近中午,京城市公安局的外面突然熱鬧起來,許多車停在附近,不少人下車,在京城比較寒冷的天氣下聚在一起聊天。
一身西裝革履的塞德王子也在其中,不過他自己的車后面還有兩輛車,他身邊除了原本的隨從,還多了兩個身穿黑西服的華國人,不斷四處張望,在戒備什么。
不多時,又有一輛車停了下來,一個年約四十、戴著金框眼鏡的白臉中年人下車,他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正要向警局走,卻聽到有人在談一個今天聽過很多次的名字。
白臉中年沒想到這些人正在談方天風,于是稍稍靠近人群,側耳傾聽。
“這次多虧了方天風啊,別說他是普通人,就算是當兵的,一個人也不敢沖向那么多拿槍的恐怖分子。現在想想,嚇死個人,方天風真是厲害。”
“方大師可不是普通人。我們云海人都知道他的名號,又會算卦又會做生意,我在一個飯局上聽說過,方大師的字寫的也特別好,連書法家都說不如他。”
“哼,我再等二十分鐘,到了十一點半小方還不出來,我就進警局要人!反正我六十多歲的人,就算鬧到上南海我也不怕!警察說懷疑小方是殺人犯,開什么國際玩笑,殺人犯能冒著生命危險去殺恐佈分子?殺人犯能救飛機上一百多人?說句難聽的,就算小方真殺了人,那人肯定和恐佈分子沒區別,都該死!”
“對…”
眾人紛紛贊同。
白面中年繼續聽下去,發覺有些重要的地方自己竟然不知道,而且發現塞德王子竟然也在。
白面中年又聽不同的人聊了十幾分鐘,看了一眼公安局莊嚴肅穆的正門,皺著眉頭上車離開。
坐在車上,白面中年低聲自言自語:“幸好我沒直接進去,要是真進去,恐怕就出不來了。塞德王子邀請的人被我攔下,房老也會被動。看來,有些人故意不想讓我們知道更詳細的事情,想拿房家當槍啊。我得馬上回去告訴房老,聽聽他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