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聽說過。”方天風說。
“但是,這件事也引發了許多余波,至今難以平息,所以國家特別看重宗教問題。天神教雖然分權嚴重,很難造成什么損失,但畢竟跟國外天神總教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一旦出事,影響更大。而且,天神教的對省一級的高官絕對可以造成很強的沖擊。只不過,除非他們走投無路,否則不會那么做。一旦他們那么做了,上層就必須拿出一個態度,安撫他們,同時懲罰逼他們鬧事的人。”
方天風淡然一笑,說:“你的消息很靈通,竟然知道我跟耿祭司、蒙峻和蒙主祭的事情。”
艾子建說:“我看的出來,一個小小的蒙峻難不倒你,甚至連蒙主祭都未必壓倒你,但是,蒙峻和蒙主祭上面,有一位紫袍大主祭。紫袍大主祭不好對官員指手畫腳,但你不是官員,他直達天聽,在某位大首長面前歪嘴,說你幾句壞話,而你又恰巧做出危害zhèngfǔ的事,你會很被動。更何況你也清楚,某位大族長想要動何家,可何老還在,他不敢輕舉妄動,但動你還是沒問題。”
“的確有這個可能。”方天風看著艾子建說。
艾子建話鋒一轉,說:“這件事對別人來說或許是難事,但對我來說,卻不難解決。蒙主祭要想再向上一步,成為東江的大主祭,不可能得罪我,畢竟我父親是東江四號族長,而且是下一屆二號強有力的競爭者。如果我保證蒙峻放棄跟你對立,再拿三億買興墨酒業10的股份,你能否考慮一下?”
方天風微笑道:“感謝你這么看得起一個小小的黃酒廠,也感謝你愿意對付蒙峻。不過,很抱歉,我不喜歡把自己的東西分給別人,更何況在我眼里,興墨酒業的未來價值,不會低于五百億。”
艾子建輕嘆一聲,說:“方大師,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全國只有兩家黃酒企業上市公司,總市值也不過一百二三十億,市值這個東西你應該明白,波動很大。比如上面現在整風打擊公款吃喝,導致今年白酒行業市值蒸發2400億!相當于兩個貴州茅臺消失。更何況,華國還是白酒、啤酒和紅酒的天下,黃酒最多只能排第四。你說興墨酒業將來能值五百億,太過了。”
“你覺得,我是一個喜歡夸大的人嗎?”方天風問。
艾子建愣了一下,說:“至少就目前來說,我覺得你并不是那種喜歡吹噓炫耀的人。”
“那我說興墨酒業不低于五百億是謙虛,而我認為興墨酒業將來可能到達千億,跟貴州茅臺一個級別,你相信嗎?”方天風問。
艾子建無奈地說:“就算您不是浮夸的人,但我還是不能接受這個數字。千億這個級別,哪怕對我來說都太龐大了。”
方天風知道艾子建沒有謙虛,哪怕是一省第四家族的長子,也很難打拼到千億身價。
“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分歧,我認為我的公司有無限可能的前景,與其賣掉不如留在手里。”方天風說。
“你真不賣?那5的股份呢?”艾子建不甘心。
“抱歉,1都不賣。”方天風說。
艾子建苦笑一聲,開始默默喝茶,連喝三杯才停下。
“方大師,錢是賺不完的,大家一起發財,總好過一個人獨吞。我是喜歡講道理的人,但不是所有人都會跟你講道理。”
“沒關系,他們不跟我講道理,那我來講道理。”方天風淡淡地說。
艾子建的面sè就跟便秘似的,十分難看,過了一會兒,他說:“你知道厲庸吧?”
“知道,互聯網企業導強公司的老板,身價三百億,也是互聯網老板中名聲最差的之一。”
“互聯網老板中誰的名聲不差?”艾子建反問。
“這倒也是。”
兩個人一起微笑。
“那個厲庸,不僅打聽你,而且還在某個酒局上說過,對你的幽云靈泉志在必得,還說你年輕氣盛,小人得志,遲早要遇到大麻煩。”艾子建看著方天風,眼睛變得格外深邃。
方天風似乎并不在乎,說:“哦,原來是這樣。幾個月前我們見過一面,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他當時想說買我的水廠,我沒答應,沒想到他不死心。他說的其實挺有道理,年輕人總會遇到大麻煩,不過,如果我沒遇到大麻煩,他一定會遇到大麻煩!”
艾子建異常驚詫,他很清楚現在那些互聯網新貴,尤其是現在的互聯網三巨頭,已經不再是普通的商人,而是掌握互聯網的要害,他們本身已經跟上層有了密切的關系。厲庸看上去只是一個互聯網公司老板,比不上互聯網三巨頭,也不是艾子建能動的。
“你不知道厲庸后面有人?”
“知道。”
“那你還不在乎?”
“我在乎的話,他就放棄買水廠了?我需要的不是在乎,而是在他伸手的時候,剁掉他的手!”方天風緩緩說。
艾子建確信,方天風說這句話時呼出的氣,溫度比北極的寒風更低。
“你現在,不僅要承受向家的壓力,還有厲庸的虎視眈眈,蒙主祭也對你頗有微辭,這一人獨扛三座大山,你不覺得累嗎?”艾子建微笑著問。
方天風深深地看了艾子建一眼,說:“我努努力,扛四座大山也沒問題!”
艾子建的笑容僵住,很快呵呵一笑掩飾尷尬,說:“方大師真會開玩笑,哪會還有人敢跟你做對。可惜了,我本來帶著善意溢價收購興墨酒業,沒想到你不想出售。唉,我的聯系方式你也知道,以后要是想賣酒廠或水廠的股份,一定要第一個給我打電話,我絕對會出一個比別人都高的價格。”
“好。”
方天風本以為艾子建要離開,哪知他看了一眼窗外,說:“這長安園林原本是一塊風水寶地,可惜開發商做錯了事,導致這里停工。明年這個時候,zhèngfǔ就可以根據法規收回這塊地,畢竟這么好的地被不法商人占據,等于浪費資源,不能任由他們賺黑心錢。”
方天風說:“我前幾天在飯局上聽幾個朋友聊過,李嘉誠在很多年前利用優惠條件低價收購好地,然后一直捂著,利用各種借口推遲好幾年,最后轉手賣出,大賺特賺,也沒人敢收回他的地。”
“人和人不同,只要我父親在東江一天,就絕不能容許那種地產商人存在!”艾子建的聲音堅定有力,斬釘截鐵。
“有令尊在,真是東江人民的福氣。有傳聞說令尊得到一位京城望族族長看重?”方天風問。
艾子建哪怕竭力掩飾,仍然流露出一絲得意,說:“這倒不是傳聞。聶族長曾經去我父親那里視察,很是看重我父親,兩人相談甚歡。之后父親步步高升,走到目前的位置。那位聶族長更是資歷深厚,若是不出意外,幾年之后有很大的可能成為十大族長之一。”
聽到姓聶,方天風愣了一下,立刻使用望氣術看向艾子建。
一股熟悉的氣運正在支持艾子建的父親。
那氣運的氣息跟聶小妖父親的氣息一模一樣。
方天風自然記得和聶小妖是在云水市相遇,而聶小妖也說過她家親戚就在云水市,也可能是她的老家。
于是,方天風問:“你父親曾經在云水市任職?”
艾子建臉上露出譏諷之sè,說:“對,我父親原本在云海市,但被排擠出去,去了云水,沒想到因禍得福,得到聶族長的青睞。那位把我父親排擠出去的,在九泉之下恐怕難以瞑目,所以我把他兒子趕出華國,讓他們知道我們一家當年有多痛苦!”
方天風心中暗嘆,沒想到這個世界這么小,認識的聶小妖跟艾家后臺有關系,自己住的長安園林跟艾家的仇人有關系,現在艾子建還想買自己的酒廠。
方天風微笑著說:“我現在住在長安園林,你不會有什么想法吧?”
艾子建笑道:“方大師不用多心,以你我的關系,不用在乎這些小事。更何況,最遲明年,這塊地就要換主人,到時候有方大師在這里住,那些達官顯貴必然擠破頭皮要買這里的別墅,房價飆升,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
“那祝賀艾總財源廣進。”方天風笑著說。
“借方總吉言。可惜啊,這塊地賺的一定比酒廠多,可我想花三億跟方大師交個朋友,沒想到你卻拒絕,我很傷心。”艾子建半開玩笑的說。
“沒關系,我們還可以在其他項目上合作。比如長安園林下一批別墅開盤,你能不能給我打五折?”
“家具打五折行嗎?”
兩個人相視而笑。
話已至此,兩個人再聊下去徒增尷尬,艾子建很快告辭。
方天風回到茶幾面前,默默喝著茶水。
“一旦有機可乘,第四座大山絕對會毫不猶豫壓下來!什么有錢一起賺,什么買酒廠的股份,無非是覬覦水廠而已。你既然不死心,敢伸手,我就敢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