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上樓,一會竟能把生氣的父親勸解下來,看樣子還似乎消了氣,李鈺不禁莞爾,急忙收拾桌子,熱了遍飯菜,請大家上桌吃飯,
新年第一天,這一來一去,到了下午三點了,李軍開了瓶軍供茅臺,給大家滿了一圈,幾個女人不喝酒,李鈺給她們一人一聽椰奶,
酒水都滿上了,李常山認真地看了眼王浩,端起杯子,
他們用的是三兩三的玻璃杯,一來就走一個,還好事成雙,
李軍只感覺有點頭大,端著酒杯沒作聲,
王浩心中篤定,李常山這么說,就是不再計較女兒和安得利的交往,
更何況李軍也在,李常山無子,李軍又是他們李家唯一的男丁,現在能和張婷婷走到一起,看來李常山還是很欣慰的,
“李叔叔,我敬您,祝您新年快樂,事事如意。”
李常山撇了撇嘴,心中感嘆:奶奶的,我如意個屁,哎,孩子大了不由娘呀,媳婦也不在了,女兒也要被人拐跑了,
不過他卻沒有說出來,而是點了點頭,
安得利人精般的人物,哪能聽不出李常山話中的意思,趕緊高舉著酒杯說,
“李伯伯,我們敬您,愿你福如東海,事事順心。”
李常山看著安得利哈哈大笑,
“好,干了,不過,這伯伯是不能叫了,叫叔叔吧。”
李常山說完,一口干了杯中酒,辛辣的濃香高度白酒,刺激著,瞬間麻木著李常山的味蕾,李鈺趕緊為爸爸夾了塊大盤雞,放到李常山的面前,
“爸,您慢點,哪有這么喝酒的,我給你做的大盤雞,你嘗嘗怎么樣。”
李常山看了一眼女兒,夾起雞肉吃了口,轉眼瞄了一眼安得利,又看了看這一桌子小輩,張嘴招呼著,
“吃,都吃,看我做什么,難不成你們都不會吃雞,讓我給你們做示范。”
幾個人一愣,這怎么也是個上將呀,怎么能這么說話,‘吃雞’偶肋了個去的,今天有電話呀,老王請吃雞呀 幾個年輕人,不由想起當下街頭流行的一段順口溜,想笑,又不敢笑,只好一人夾了塊雞肉,專心的對付起來,
李常山吃雞的時候,還不忘了撇一眼安得利,這小子長得,一看就是劍眉星目,氣宇軒昂,不簡單呀,
還沒開chūn呢,就穿個襯衣夾克,這得凍死,不過這身打扮,到很簡約,更顯的隨和不落俗套,
李常山暗暗點頭,人是很精神,穿著打扮,脾氣秉性,哪都不錯,但一想到要配自己女兒,沒來由的就是嘴角一撇,
“小軍呀,倒酒呀,你這小子,吃雞沒夠呀,麻利的,給我都滿上。”
李常山作勢呵斥著李軍,指著大家面前的空酒杯,李軍嗯嗯的點著頭,又擰開瓶茅臺,分了,
王浩不禁向安得利使了個眼色,安得利會意,這是讓自己敬酒呀,敬酒就敬酒,誰怕誰,
安得利自小就在葡萄酒窖中長大的,愛爾蘭高貴的貴族血統,那全是用葡萄美酒與白蘭地給熏出來的,
其實他早就想要敬酒了,只是覺得有些唐突,今天是自己第一次來李鈺家,更何況剛才還出了個小插曲,他不得不萬分的謹慎,
安得利剛想舉杯,不料李常山又端起酒杯說道,
“來,繼續走一個,我剛才就說了,好事成雙,干了。”
說干就干呀,大家從中午到現在,一直空著肚子呢,兩杯白酒下去,就是小七兩,其實說起來桌上的都有些酒量,
王浩一天到晚在酒場上混著,安得利那不要說了,除了開車,就是開車喝上二斤也不在話下,
李軍更不用提了,年紀輕輕的,現在就正團了,沒少用酒修理他那些兵哥哥,
李常山,看來是打錯算盤了,上將也有失誤的時候,自從去了大西北,李常山酒量劇增,
本就心情不爽,再加上人生情感的無奈,又逢大西北那惡劣的天氣,那是背著酒葫蘆下去視察呀,
西北軍,人人都喝酒,還是大碗喝,拿大茶缸子喝,為的就是一個抵御風寒,抵御風雪,
為此李常山特地讓建設兵團建了個酒廠,那酒全是純糧食釀出來的,辛辣威猛,度數最低的55度,直供部隊,對外不賣,
夜晚零下四五十多度的天氣,巡邏小分隊,都是暖瓶裝著酒,巡邏一路喝一路,對此,上面領導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環境所迫,無可奈何由他去吧,
所以李常山現在心情不爽,是不太爽,因為他心疼,真心心疼自己這個女兒,女兒就是他的一切,就是現在將軍所有的一切,
這個漢子現在想的就是要修理修理這幫小子,奶奶的,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就想讓我答應了,沒有三兩三,我看你怎么下梁山,
李常山端著酒杯,風輕云淡的笑著,不經意的問道:“小安子啊,你在Z國多久了,我聽說你家是大不列顛的。”
噗,李鈺剛喝了口椰奶,全噴了,
“爸,人家叫安得利,是英文名,不是小安子,小安子那是太監。”
這下大家實在忍不住了,李常山也是老臉一紅,他就是想泄口悶氣,在這些小輩面前,也裝不得嚴肅,
可想想,自己剛才的話,的確不和身份,故意咳了一聲說道,
“嗯,那啥,喝酒,滿上,吃菜,安,安得利,你說你這名起的,我一叫你,就想起那個安德海,哈哈哈,還真是搞笑,
這里還住的慣嗎,以后還回去不,那邊還有親人嗎,他們身體還好吧,是做什么工作的。”
安得利面色有些悵然,一口喝了自己杯中的酒,說道:“我媽就是ANNIE,除此以外我沒媽,
身在Z國,心就在Z國,此生不悔,此志不渝,這里就是我的家鄉,我小時就在這里長大,
回去,我誰也不認識,在這里有我的親人,有我的一切,還有我喜歡著,深愛著的李鈺。”
安得利說完,起身拿起酒瓶為李常山和大家又添滿了酒,然后才規規矩矩的回身坐好,眼光篤定的看著李常山,
李鈺滿面羞紅,偷偷地擰了一下安得利,不想被這家伙一把將李鈺的小手給握住了,李鈺當時滿臉更加羞紅,抽了兩下,卻沒能抽得回去,
李常山心中一樂,都說外國人直率,敢愛敢恨,口無遮攔,現在看來,這個安得利人還真不錯,很誠實,
于是不由得心中有了一絲放松,好感又增了幾分,李家是高干家庭,李常山接觸的多是自己的兵娃子,
或許是出于對家庭的愧疚和對女兒的愛,李常山并不喜歡這個和自己有著類似經歷的女婿,
在他看來,他們這種時時刻刻,身負著國家使命神秘軍人們,根本不可能給自己的家庭帶來什么溫暖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