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密林,眾多高大、粗壯的大樹緊密、茂盛的排列著,這許多巨樹的枝葉糾纏在一起,將森林遮蔽的嚴嚴實實的。
何秋腳下踩著巖陽劍,他雙眼如沒有焦距一般的注視著森林里那鋪滿了厚厚一層枯枝敗葉的地面,看著從頭頂上枝葉斑駁的縫隙之間照射下來的斑斑點點的光點,心靈就像是一汪平靜無波的湖水一般。
此次前來上古修士遺跡秘地的探寶之旅,何秋其實一直是隨波逐流,處于懵懵懂懂的狀態的。
何秋聽說,在上古修士的遺跡秘地里有不少的寶物,對于寶物,何秋自然也會有一些覬覦之心,有一些貪婪之念的。
誰能想到,何秋的探寶之旅還沒有開始,他便已經是收獲不小了,他不僅得到了三級妖獸飛天巨鷹王的蛋,還得到了三件高階寶器,一篇功法以及不少的靈石等。
大有了一筆收獲之后,何秋看待此次探寶之旅的心態便完全轉變了過來,他心中原有的那一點覬覦之意、貪婪之念是完全淡了下去,心靈變得平靜了下來。
靈識運起,何秋駕馭著巖陽劍在森林之中穿行了起來,他極力的收斂著遁光的色彩,淡紅色的遁光便變得若隱若現了起來。
又一路向著森林的里面飛去,何秋直飛過了半日,飛出了上千里的距離。突然,正在飛行的何秋神色猛然一動,他驟然停下了向前而去的遁光,微微抬起頭來,眉頭微皺的看向了前方。
身形一動,何秋原本靜止的身形生生拔起,他直飛到了頭頂上繁茂的枝葉之中,隱藏住了身體,并收斂住了自身的氣息。
在何秋藏好了之后,不過片刻,從前方有三道遁光飛馳而來,三道遁光有兩道在前,分別為一金、一紅兩色,三道遁光在后面的那道呈現漆黑、墨黑的顏色。
三道遁光疾飛而來,何秋只用目光一掃,便分清楚了形勢,那在前面的兩道遁光應該是在逃亡,而在后面的一道遁光當是在追趕。
“給我停下!”
在后面那道墨黑的遁光之中猛然有一聲大喝爆起,那墨黑的顏色一陣翻滾,從遁光之中沖出了一道碧藍色的身影來,向著前方的兩道遁光糾纏而去。
那道碧藍色的身影一沖出了墨黑的遁光,立即向前一撲,以極快的速度追趕上了前方的兩道遁光,并將那兩道遁光困了起來。
“精魂獸符!”
一金、一紅兩道遁光被困住了之后,從那兩道遁光之中,竟是同時有兩道驚訝的呼喝之聲響起。
“嗯,精魂獸符!”聽了精魂獸符四字之后,何秋的心中也是一驚,臉色微變了起來。
對于精魂獸符,何秋倒也知道一些,這精魂獸符乃是殺死了妖獸之后,捕獲妖獸的精魂,并將其封印到符箓之中。對敵之時,可以將精魂獸符之中的精魂釋放出來,威力不凡。
精魂獸符與寶器一般,都是很稀少的,并且,精魂獸符之中被封印的精魂經過了特殊方法的煉制,其威能并不比妖獸形態時的差太多。
一聽說了那道碧藍色的身影竟然是妖獸精魂,何秋在大驚的同時,不禁也是極感興趣起來。
精神高度集中,何秋的雙目之中精光閃閃,看向了那道碧藍色的身影,卻發現是一條蛇形妖獸。
“嗯,二級中階妖獸碧水蛇。”一看清了那道碧藍色的身影,憑何秋過往廣閱群書的見識,立即便認出了這精魂的來歷來。
何秋在初入擎天門的十年,修為一直難以寸進,他為了排解郁悶,便將大部分的時間放在了閱讀藏書閣第一層內的修仙傳記和一些趣聞上,自然,對于一些妖獸的知識,何秋也有所涉獵。
碧水蛇的精魂將那一金、一紅兩道遁光困住了之后,那遁光里的兩名修士自然猛攻起了碧水蛇精魂來,但是,在一時三刻之間,效用竟然不太好的樣子。
“哈哈哈,再看你們兩人往哪里逃!”
在一金、一紅兩道遁光被碧水蛇困住了數息時間之后,后面的那道墨黑色的遁光竟是立即追了上來,并從遁光之中有一陣猖狂的大笑之聲響起。
墨黑色的遁光速度極快,在飛到了那一金、一紅兩道遁光之前時,遁光猛然一收,顯露出了遁光之中的人來。
在墨黑色遁光之中的修士,從外表來看分明是一名青年人的模樣,其長相十分的英俊,不過就是面上多了一些陰柔的感覺。
陰柔的青年修士來到了那一金、一紅兩道遁光的前面,他并沒有立即出手,竟是雙手抱臂,作壁上觀了起來。
“破!”
正在那陰柔的青年修士面露冷笑,看著那一金、一紅兩道遁光中的修士被困之時,那兩道遁光之中猛然金光、紅芒大放,須臾之間便將碧水蛇的精魂破了開來。
碧水蛇雖然是二級中階妖獸,但是,取碧水蛇的精魂煉制成精魂獸符之后,碧水蛇的精魂雖然仍是二級中階妖獸的水平,卻沒有妖獸的實體,精魂的能量消耗之后極容易潰散。
一金、一紅兩道遁光之中的修士在處于了困境之中,實力大爆發了起來,兩名修士紛紛發威起來,竟將碧水蛇的精魂能量打散了不少,使得碧水蛇的精魂能量體變小了一圈。
掙脫了碧水蛇的精魂能量體之后,那一金、一紅兩道遁光之中的修士也均是顯露出了身形來,乃是一名中年人與一名壯年人。
“嗯,竟然是他們。”
在那名中年人與壯年人一顯出了身影之時,何秋一見之下便微微驚訝了起來,原來,這兩名修士何秋竟然認識。
久遠的記憶被翻了出來,何秋還清晰的記得,當初自己初進擎天門時,首先遇見的修士便是這二人了。
何秋初進擎天門之時,是被馬姓中年人接引進來的,而后,又是在明姓壯年人那里取得的儲物袋,所以,對這二人何秋是記憶深刻的。
認出了這二人之后,何秋在微驚之下立即便恢復了平靜,并且,在其大腦的高速運轉之下,何秋立即便有了決定。
“哼,豈能讓你們二人逃脫了去。”
陰柔的青年修士冷哼一聲,他雙手結印,數道法訣結出,從青年修士的儲物袋之中便有一道黑芒飆起,擊向了對面的馬姓中年修士。
在黑芒擊出之后,青年修士的右手一翻,便有一張符箓出現在了他的右手之上,他向著符箓之中注入靈力,符箓之上便碧藍色的光芒大放。
精魂獸符之上碧藍色的光芒大盛,從獸符之上有一條小蛇游出,那小蛇向前一撲,撲到了原本那條巨大的碧水蛇精魂能量體之上,使得碧水蛇的精魂能量體一陣膨脹、漲大了起來。碧水蛇的蛇頭一擺,蛇尾一甩,蛇身一游,攜帶著強大的威勢向著明姓壯年人咬去。
“疾!”
馬姓中年修士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一柄飛劍來,他一點指這柄飛劍,飛劍劍身之上金光大放,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那青年修士擊出的黑芒迎去。
“轟!”
金光與黑芒在半空之中相撞,雙方相交之后爆發出了強烈的能量風暴,不過,何秋分明看清楚了,在一交擊之下,那柄金色的飛劍分明便落在了下風。
“給我破!”
黑芒大占上風,青年修士并不罷休,他雙手再次變幻了起來,數道法訣結出,猛力的一催動,黑芒之上墨光更盛,威力也是更加強大了起來。
“砰!”
再一次交擊,金色飛劍受了黑芒的一擊之后,竟然是嗚鳴了起來,猛然之間金光黯淡起來,調頭向著馬姓中年修士飛回。
“哈哈哈,像你這種廢物,即使得到了中階寶器飛劍也發揮不出多大的威力來,你還是將這中階寶器乖乖的交給我吧。”
青年修士仰天狂笑,他雙手又掐了一個印訣,黑芒之上墨色一陣翻滾,之后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馬姓中年修士擊去。
黑芒速度極快,在空中急速劃過了一道黑線,瞬息之間便擊到了馬姓中年修士的身前。
“御!”
黑芒瞬間擊到,馬姓中年修士是大驚失色,他疾速一拍腰間,取出了一面盾牌立在了身前。
“轟!”
黑芒猛力一擊,撞在了盾牌之上,在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聲中,盾牌立即被斷成了兩半。
盾牌被一擊而斷,馬姓中年修士受到了牽連,被生生擊飛了出去,并且,一大口血抑制不住的從口中噴出。
黑芒將盾牌擊斷之時,其上黑色一陣翻滾,并慢慢消散了去,顯露出了黑芒中的物事來,原來是一柄短刃。
“疾!”
一擊盡功,青年修士并不停留,他遠遠地一點指那柄短刃,那柄短刃復又黑芒一盛,向著馬姓中年修士擊去。
“噗嗤!”
馬姓中年人的身體被拋飛,還來不及穩定下來,短刃便瞬間擊到了,他只來得及盡力的一扭動身體,避開了心臟要害,便被短刃從肩頭穿透而過。
“啊!”
“砰!”
短刃從肩頭透過,竟是立即潰散了馬姓中年修士全身的法力,連他的靈識也運轉不靈了,只得慘叫一聲,從高空之中向著地面之上摔落而去。
“疾!”
馬姓中年人從空中摔落到了地面上,雖然沒有立即死亡,但也喪失了繼續動手的能力,故而,青年修士一點指他的寶器短刃,短刃便在一陣呼嘯聲中調轉了方向,向著明姓壯年修士擊去。
青年修士收拾馬姓中年修士時,他放出了精魂獸符之中的精魂碧水蛇,將明姓壯年修士緊緊地糾纏住了,直到青年修士騰出手來。
“嗖!”
“轟!”
寶器短刃速度極快,在空中劃過了一道黑線,數息之間便擊到了明姓壯年人的身前,并擊破了明姓壯年修士的防御盾牌法器,將其重傷。
一擊,僅僅是一擊而已。在青年修士的一擊之下,明姓壯年修士立即是抵擋不住,重傷敗退。
青年修士乃是筑基期后期的修為,并有中階寶器在手,全力攻擊只有筑基期初期修為并以法器盾牌防身的明姓壯年修士,自然能夠一擊盡功。
“很好,是時候了,也該我出手了!”
一拍腰間的儲物袋,何秋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了三件物品來,正是高階寶器精金劍、厚土印和丹火鼎。
雙手快速的變幻著,數道印訣結出,何秋將數道印訣分別打到了三件高階寶器之上,于是,精金劍便呼嘯飛出,向著那青年修士擊去,而厚土印與丹火鼎則是滴溜溜的在何秋的身前旋轉了起來。
“嗡!”
精金劍速度極快,在何秋的身前只是嗡鳴了一聲,當即便消失了蹤跡,再次出現之時,已經是擊到了那青年修士的身前了。
“砰!”
“啪!”
驅使著精金劍之時,何秋動用了全部的靈識以及丹田之中四分的靈力,精金劍威力驚人的擊到了青年修士身前的法器盾牌之上,雖然沒能夠將法器盾牌擊得斷裂開來,但是,那法器盾牌之上也是布滿了裂痕。
“疾!”
一點指身前的厚土印,厚土印的旋轉驟然停下,接著便沖天而起,向著那青年修士落去。
厚土印本只是長半寸、寬半寸、高半寸的,但是,當厚土印飛到了高空之上并落下之時,其體積竟然是猛然增大了數十倍,變為了長三尺、寬三尺、高三尺。
體積狂漲了之后的厚土印落下之時,青年修士的臉色立即大變,變得微微蒼白起來,他召回了自己的短刃寶器,向著頭頂上落下來的厚土印迎去。
“嗡!”
寶器短刃與厚土印一交擊,短刃立即嗚咽、嗡鳴了一聲,其上靈光一陣黯淡,調頭向著青年修士飛回。
“御!”
寶器短刃交手一個回合即便失利,青年修士的臉色更是大變,他疾速一拍腰間,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一面盾牌來,連同那面已經布滿了裂痕的盾牌一起防御在了頭頂的方向。
“轟!”
厚土印以千鈞之勢猛然壓下,兇猛的撞擊在了青年修士的盾牌法器之上,強大的能量風暴向著四面八方席卷而去,立即將他的那面布滿了裂痕的法器盾牌徹底擊得粉碎,下面那面原本完好的盾牌也被擊出了條條裂痕。
“去!”
見在自己的兩撥攻擊之下,那青年修士雖然是極為狼狽,但卻并沒有大敗的趨勢,何秋立即動用了丹火鼎。
原本小巧玲瓏的丹火鼎,在何秋的御使之下,變為了半人大小。丹火鼎如厚土印一般,以泰山壓頂之勢向著那青年修士落去,不過,與厚土印不同的是,在丹火鼎之上還有洶涌的火焰燃燒著。
“轟隆隆!”
丹火鼎的一擊,可謂是徹底定鼎的一擊,直將那青年修士的防御盾牌徹底擊得粉碎了,盾牌的碎片四散飛射。并且,在丹火鼎上火焰的灼燒之下,青年修士體表的一層高階防御護罩也被焚燒成了虛無。
何秋在擊出了丹火鼎之后,他立即是取下了掛在腰間的靈獸袋,將靈獸袋打開之后,一大片、一大片的黃蜂便洶涌飛出。
“去!”
“嗡嗡嗡…”
何秋手指向著那青年修士一指,成千上萬的黃蜂便在一陣嗡鳴聲響之中,振翅向著青年修士飛去。
青年修士渾身的防御被何秋破去了之后,那大片、大片的黃蜂立即是抓住了機會,向著青年修士一撲而上。
等得成千上萬的黃蜂被何秋收回之后,那青年修士已經是渾身僵直,不能動彈分毫了。于是,何秋手下絕不留情,他精金劍一轉,便割下了那青年修士的頭顱。
伸手一招,將那青年修士的儲物袋和寶器短刃收起,何秋不禁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三件高階寶器的威力果真不凡,竟然能夠助我擊殺一名筑基期后期的修士,呵呵呵。”
也無怪乎何秋心情大好了,他雖然靈識強大無比,堪比筑基期中期的修士,但是,若是沒有三件高階寶器相助,他面對筑基期后期的修士也只有落荒而逃。如今,他雖然丹田之中靈力消耗殆盡,但總算是能夠擊殺一名筑基期后期的修士,與以往不可同日而語。
身形微微一動,何秋來到馬姓中年修士的身前,不理他恐懼的眼神,何秋對其施展了搜魂術。
對馬姓中年修士搜魂了之后,何秋對明姓壯年修士也是如法炮制,查閱了他的記憶。
在何秋的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慮,何遠也只是五屬性的劣質靈根而已,修為根本不可能趨至煉氣期的后期,他又是如何得到一枚擎天令的。
說起這擎天令,其實在擎天門內也并不太珍貴,一枚擎天令可以讓擎天門破格收錄一名弟子,當然,那名弟子必須要具有靈根的。并且,一枚擎天令可以調動擎天門內一名煉氣期的弟子為持令者辦一件事情。
雖然說擎天令并不是極難得到,但是,只憑何遠五屬性劣質靈根的資質,何秋便知其在門內地位不高,并且,他最后還脫離了擎天門,入了擎天門在世俗之中所控制的門派天心門,在擎天門內自然更沒有什么影響力了。
這個一直困擾著何秋的疑惑,今日終于有機會獲得答案了,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今日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