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五爺跟在包大人身邊,經歷過幾次玄幻事件,知道了世間還有妖魔鬼怪存在。
因此,小師叔送他護身符,他很是重視,慎重地收藏起來。
在白五爺看來,這小道士就不是是個尋常人,說不得跟鬼鬼怪怪就有那么幾分聯系。
白五爺貼身帶著玉符下了山,在路上遇上自己的結拜兄長顏查散。
這一位已經是天子門生了,奉了皇帝的命令,前往襄陽調查襄陽王。
白五爺當然是要幫著這位結拜兄長了,護送著這位兄長前往襄陽。
甚至還為了這位兄長夜探沖霄樓,差點兒送掉性命。
多虧了小師叔送的那塊護身符,白五爺才保住了性命,從沖霄樓中逃了出來。
不過,白五爺還是受了不輕的傷,需要在床上休養好長一段時間。
白五爺手中握著碎成幾塊的玉符心有余悸,對小師叔感激不已。
他就要被萬箭穿心的時候,這塊玉符發出了金色的光芒,將他整個人籠罩起來。
箭矢射在金光罩子上,全部被反彈回去。
他就憑著這金光罩子,闖出了沖霄樓。
不過玉符的能量有限,沖出來前耗盡了能量,金光消失,使得他還是被陷阱傷到。
但不管怎樣,都多虧了玉符,他才能夠平安活下來。
他欠了小道士一條命。
等他傷好了,就去道觀向小道士道謝。
他卻不知道,小道士如今并不在道觀內。
小師叔終于下山了。
在白五爺離開后,小師叔就有種感覺,他可以下山浪了。
小師叔帶著白雪和黑土離開了道觀,前往東京汴梁。
小師叔用陣法將道觀給隱藏了起來,只有山中的精怪們可以進出道觀,其余人或者外來的精怪都無法進入道觀,甚至都無法發現道觀的存在。
下了山后,小師叔拿出銀子買了一輛馬車。
這銀子還是皇帝那次離開時留下的,數量不多,但也不少,有個兩三百兩。
這銀子,一路到汴梁的花費足夠了,就算不夠,小師叔也能夠換到銀子。
下山之前,他讓刺猬精給他翻了兩根百年以上的山參。
一路晃晃悠悠地來到京城。
站在城門外,白雪和黑土望著城樓,都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似乎他們來過這里一樣。
兩人的腦海中都出現一些畫面,但卻看不甚清楚。
“怎么樣?想起什么了嗎?”小師叔在一邊開口詢問。
兩人都搖了搖頭。
小師叔:“先進城吧,或許進城之后,能夠讓你們想起什么呢。”
三個人隨著進城的人流進入城內。
城內十分熱鬧繁華,往來的行人小販十分多。
商鋪林立,路邊攤也不少。
白雪黑土走在街上,神情恍惚。
他們覺得自己可能以前就住在汴梁城內,否則為什么覺得這里這么熟悉呢?
小師叔跟在他們身邊,任兩個人隨著感覺走。
這兩人走出熱鬧的街道,拐進安靜人少的街道。
這里已經是內城的范圍,是官員勛貴們的住處所在。
白雪兩人還在往里走,都快靠近皇宮了,才在一戶人家面前停下。
兩人呆呆地望著大門。
小師叔朝那邊的門匾看去,之間上面黑底金字,寫著“龐府”兩個大字。
當朝官員中有哪個姓龐的?
小師叔嘴角上鉤,果然,他猜對了。
龐府的門旁發現有人站在自家大門前,想要上前趕人,但看到白雪的長相,嚇住了。
連爬帶滾地跑進了龐府大門內,將大門關上,還能夠聽到里面鬼哭狼嚎一般的叫聲。
“鬼啊啊!小侯爺的鬼魂回來了!”
龐府之內一片喧鬧,過了好一會兒,大門打開,一個管家打扮的老者從門里伸出腦袋,仔細打量站在外面的人。
他的視線落在白雪的臉上,瞳孔猛然睜大。
但他沒有像門房一樣逃跑,而是哆哆嗦嗦地從大門內走了出來,走到白雪的身邊,伸出手去碰白雪。
白雪覺得眼前的老者很是親切,沒有拒絕老者的碰觸。
老者的手碰到了白雪的胳膊,喃喃道:“碰到了,是實體。”
他的手順著白雪的胳膊往下,又碰到了白雪的手。
老者又喃喃:“有溫度,是活的,是活的。”
他的眼中迸射出驚喜:“活的,是活的小侯爺!”
說著,他抓住白雪的胳膊,就往龐府內走:“小侯爺,你沒有死,你活著回來了。太好了!”
白雪沒有反抗,任老者拉著自己走。
黑土跟在他們身后。
小師叔走在最后。
龐太師離開皇宮,正坐著轎子回府。
忽然府中的下人急匆匆地跑到半道給他稟報消息:“大人呢,小侯爺、小侯爺回來了。”
小侯爺是誰?
是龐太師唯一的兒子。
是他最寵愛的兒子。
可這孩子在陳州已經被包黑子給殺了,怎么還可能回家?
龐太師以為下人在戲弄他,就要讓侍衛教訓那下人一頓,卻聽得下人道:“是真的小侯爺,他身邊還跟著龐甲。”
龐太師目光一凝。
龐甲是龐家培養出來的護衛,武功高強、為人忠心,被龐太師派到兒子身邊去保護他。
但去年冬天的時候,兒子帶著一群下人外出游玩,結果遭到強盜襲擊,下人和龐甲都死掉了,只有兒子僥幸逃了回來。
結果現在有人告訴他,龐甲沒有死,還回來了,還帶著他的兒子…
龐太師猛地從轎子中出來,強過侍衛的馬,翻身上門,沖回龐家。
到了大門口,龐太師甚至沒有下馬,直接打馬沖進府門,一直沖到大廳外面才停下。
龐太師翻身下馬,幾步沖進大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茫然的少年。
雖然少年比他記憶中的模樣清瘦了許多,但那眉眼五官,不是他的兒子又是誰?
龐太師的眼淚刷一下子就流才來了,沖過去,一把抱住少年,哭道:“我的兒啊!”
少年看到龐太師,記憶一下子解鎖了,眼淚也流了下來。
“爹!”
兩父子抱在一起痛哭。
小師叔則坐在一旁喝茶吃瓜子。
過了好一會兒,兩父子才收斂了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