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原因有三
林肅很疑惑不解，這個話題可以說十分的敏感，要說是不涉及對與錯，也沒問題的。可凌風竟說要證實他說的這番話的正確，話里行間是多么荒唐，這家伙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輕輕地一拍手，洞口處兩人走進來，正是林肅認識的天工和菩提，前者是蛇神教教主蛇神的徒弟，后者是天姥教教主血魔道人的弟子，他們曾經一齊聯手對抗羅隱。
“林閣主，又見面了。”二人齊聲道。
林肅的目光在凌風和二人掃了掃，于是問道:“絕心呢，你招攬了攝魂、天工和菩提，該不會忘了還有絕心這一號人，絕心的天賦估計不會比他們低，你不應該忘了那個人。”
凌風無所謂地攤手，“天賦資質不差，可是修煉了完整的絕情訣，腦子都煉壞了。絕巔誘惑他能抵擋，以為靠自己就能突破，結果走火入魔，一命嗚呼了，真是悲哀呢。”
林肅沒有再問，那個人和他并沒有往來，哪怕是死在了凌風手上，也輪不到他管。打量了一下天工和菩提，問道:“你說的一出好戲，莫不是就是他們？”
“當然不是。”凌風故作神秘地說:“我說的好戲必定是讓你都感覺震撼的存在，別著急，很快就讓你見識這一…離奇的景象。”
說完，天工和菩提相繼取出了一枚嬰兒拳頭大的骨珠，在林肅的注目下，竟催動了精血淬煉，骨珠上泛起一陣微弱的紅光。
“你竟弄到了兩顆骨珠，不簡單。”林肅說道:“突破半步仙人以后，我也想著弄來研究研究這東西的主人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可惜一直拖著，后來直接忘了這件事。”
“很簡單吶。”凌風說道:“到手的骨珠不止兩顆，可是這東西多了也沒有人能用上，干脆就毀了。要是知道你需要這東西，我就贈你幾顆，現在琢磨著，是不是太浪費了。”
林肅咂吧咂吧嘴唇，“確實浪費。你說當初在你的遺跡里，要是我出手稍微寬容，也不至于全都落在你手上了，是這個道理吧？”
凌風的笑容僵住了，這個家伙還是和那時候一樣，半點虧也吃不得。
林肅就問:“這個家伙是什么身份？他以七魄化骨珠，記憶中是有十幾顆，人體三魂七魄加起來也不過就是十，莫非他突破了仙人境？”
“一氣化三清。”凌風頗有老朋友的口吻說道:“南海一千七百余年前一位高手領悟了一門叫作一氣化三清的秘術，能把人的魂魄一分為三，據他交待，此人似乎是某個時期瀛洲仙島的大長老，境界達到除穢魄，招惹了某個厲害的角色，殞命在大周之地。”
“大周還有能讓除穢魄高手殞命的人？”林肅驚訝地問。
“大周地大物博，奇異之人不勝枚舉。”凌風解釋道:“何況，誰說那厲害的角色就是人？”
“這個家伙運氣不怎么好，惹上了薊州的那頭蜘蛛，要不是逃命的功夫一流，怕是要魂飛魄散。”
要說巨魔動的手，林肅就釋懷了。大周最厲害的不是某個人，而是封印在薊州即將結束沉睡的巨魔，就是仙人境的宗須彌也只能重傷，卻也殺不了，那家伙動手，除穢魄的人幾乎沒有活命的機會。
“開始了，且仔細觀察。”凌風提醒了一句。
天工的身體首先出現癥狀，痙攣、抽搐，患了羊癲瘋似的，手指抓到巖石中，指甲崩了一塊，血流如注。
這些都只是表象，真正讓林肅驚訝的還是天工的魂魄，此刻一股外來的魂魄正在意欲侵占他的軀殼，正在上演一場越俎代庖的戲劇。
沒一會兒，菩提的癥狀也是相同的。
不過，菩提的情況似乎沒有天工那么劇烈。
凌風說道:“菩提修煉的功法雖是宗須彌搗騰出來的魔道功法，卻是在道家基礎上自創的，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離經叛道的道家功法，南海之人修煉的大多是道家功法。”
歸根結底，是契合的問題。
魂魄上的越俎代庖，可以理解為奪舍，林肅是這樣的理解的。肉身是人體支柱，魂魄是人體的核心和能量，那道外來的魂魄正在試圖撼動并且取締天工的位子。
人的魂魄就像一塊鐵，天工只是絕巔，他的魂魄是從未錘煉過的生鐵，那道魂魄就是千錘百煉后的精鐵，奪舍就像是所向披靡的將軍橫沖直撞，直面一群偃旗息鼓的敗軍之將。
可就在林肅以為天工要失敗的時候，后者的魂魄竟是主動發起了攻擊，十道微小的光粒頃刻間就粉碎了那道魂魄。
“這，這是…”林肅驚愕地失聲問道。
凌風鎮定地答道:“這就是你該知道的答案。人體有三魂七魄，天工的三魂七魄雖未修煉，卻是跟著他從娘胎里出來的，看著弱小，實際上卻是極其強大的，莫說此人只剩一道魂魄，就是七魄齊出，也不可能鳩占鵲巢，頂多震散天工的魂魄。”
魂魄粉碎后，化作一些微粒滋養天工的三魂七魄，林肅感知中，三魂七魄凝實了不少。
“江湖術士口中的奪舍實際上不過是以這種方式活下來，外來的信息干預主體的大腦，一些不經意的東西影響宿主，所以讓他們產生了錯覺，就如同遺跡中的白骨老人，他就是典型的例子。”凌風說道。
“奪舍，真的不可能嗎？”林肅問。
凌風搖搖頭，“奪舍只是一種理想狀態下的設想，沒人證實是否可行。就如同我活著，何嘗不是宗須彌活著，可是誰又能證明這軀殼到底屬于凌風還是宗須彌？宗須彌的魂魄滋養了凌風的三魂七魄，凌風的三魂七魄吸收了宗須彌一生的記憶片段，誰能說的清楚孰是孰非？”
凌風聳肩道:“這個實驗只是讓你相信，宗須彌已經死了，這個世上不再有宗須彌這個人，我們的合作才能更牢靠穩固。”
林肅意味深長地望了凌風一眼，問:“半步仙人的高手不少，你為什么要選擇本閣主合作，或許對于你來說，羅隱不是更加可靠？”
凌風搖頭，“羅隱是個狼子野心的家伙，他的狂傲不羈，讓人不敢輕易相信。要說我選擇你的原因有三，其一，你的實力遠勝羅隱，其二，你的潛力足以跟得上我的進步，其三，你是活著的人中和我一樣修煉了完整天魔弒仙真經的人，和我合作，百利而無一害，甚至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你迫切需要知道的東西，比如識海深處那個時刻讓你緊繃神經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