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故事

　　魔氣給林肅講了一個故事，一個說書人劇本里出現了無數次的橋段。大致就是熔漿下的天魔為追殺另一天魔跑到這個世界，結果不敵對方，死于非命，另一天魔也身受重傷，不知下落。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相信我說的這番話，感覺這事很荒謬。”魔氣說道。

　　林肅攤手道:“你說的這個故事我聽過很多遍，那些個說書人沒有好的構思了，基本都會弄一些類似的橋段填充，只是你的這番話，確實很難讓人相信，除非對方是一腔熱血的小鬼。”

　　魔氣微微頷首，道:“在遇到我的尸身前，你的身體曾經經歷了兩次暴走失控，那不是在控制你的肉體。”

　　“不是你？”林肅疑惑:“難不成，我這身體里還有別的天魔寄宿不成？”

　　魔氣搖了搖頭，“那是你的身體在收集天地間的魔氣，嗯，你們這個世界是這樣稱呼的。魔氣影響心智，大概會是那個樣子，并不是有意識的動靜，至少在我僅存的一絲靈魂入了你的身體時，都是無意識的行為。”

　　“為什么和我說這些？”林肅問。

　　魔氣卻道:“我沒辦法證明來歷，為了取得你的信任，只能說一些我知道的東西。因為恢復的太晚，知道的并不多。”

　　林肅輕道:“假設你說的那個故事是對的，你不會告訴我，你們一族的那個人還活著，想借我的身體幫你報仇之類的話吧？”

　　魔氣道:“他不可能活那么久，這是規則不容許的。神族的力量很強，一名成年的族人就能輕易扼殺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半步仙人，可是壽命卻很短，我所知，活的最久的是祭司，也只活了500年，就算他偷了神族的至寶，也沒可能活到今天。”

　　500年還短？

　　人類的壽命更短，大部分人類壽終正寢，只有百年壽元，修煉到一定地步或者以丹藥輔助，或許能讓壽元維持多一段時間。

　　大周現存最古老的人，應該是周伏天、羅隱、西極大宗師，至于誰活的更久，就沒有考證。

　　但成年的天魔輕易就能殺了半步仙人，何其震驚，若是來了一頭全盛時期的天魔，莫說大周，就是南海也抵擋不住。

　　“那你的意思是？”

　　魔氣道:“我的靈魂已經在時間的長河中磨損的很嚴重，便是寄于你的身體，也沒辦法長久地活下去。我只希望，在我的這一縷靈魂徹底消亡以后，你能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林肅問。

　　“搜羅那名叛徒盜竊的至寶，有朝一日，待你離開這片天地，送回神族。”魔氣說道。

　　送回去？

　　林肅的第一反應不是據為己有，而是頭皮發麻。姑且相信天魔說的是事實，可一名成年的天魔就能輕易滅殺半步仙人，他孤身前往，多危險。況且，那要多厲害才能離開這個天地，鬼知道，仙人境的宗須彌似乎都沒做到。

　　“我能有什么好處？”林肅聳肩問。

　　魔氣想了想，道:“徹底幫你解決魔氣對你身體的排斥，完全掌控肉身，如何？”

　　“一言為定。”

　　林肅當即應下來，于是召喚出光幕，“這件東西應該是來自于你的另一位同胞，可是他盜竊的至寶之一？”

　　魔氣搖頭，“至寶只有一樣。你的這個系統是神族研究的小玩意兒，每個未成年的族人身上都會有，輔助族人修煉。”

　　林肅差點沒暈倒。天下人視若珍寶的東西，竟是未成年的天魔的小玩意兒，這要是說出去，誰能相信？

　　魔氣道:“你們這個世界傳聞有五大異寶，系統、魔舍利、天魔骸骨、天魔刀以及一件沒有提及的東西，真正的至寶就是最后一件，它就是讓神族祭司長壽的原因。”

　　魔氣解釋了一番。系統是輔助未成年族人的小玩意兒，魔舍利大概是類似于晶核，天魔骸骨言簡意賅就是天魔的尸骨，至于天魔刀，魔氣卻不知，因為天魔的體格都很健碩，兵器不會是這么“小巧玲瓏”的刀，這刀用來修指甲都嫌小。

　　林肅猜測，天魔刀應該是宗須彌鍛鑄或者請人鍛鑄的兵器，或者材料來源于另一名天魔的某個部位，再或者就是以對方的兵器重鑄。

　　魔氣道:“解決魔氣排斥的問題，說難不難，說易不易，我不過是一縷殘魂，只需我以靈魂為代價，燃燒靈魂為你的肉身烙印上一縷神族之人的氣息，這魔氣以后就不會再把你當做異類。它在你的手里會更得心應手，就像你修煉的仙氣一樣。”

　　林肅皺眉:“會有如此代價？”

　　魔氣笑道:“不妨事，只不過是一縷殘魂，茍活了這么多年，若非心中一縷執念，怕是也支撐不到今日。叛徒已經身亡，你也答應了我的請求，我怎能不出力？”

　　說著，空間消失了。

　　林肅跟著場景地轉換來到了泥丸宮識海的深處，親眼見到魔氣用手掌烙印下一個印記，就道:“這個印記里藏著神族祖地的星圖，你若達不到仙人境，無法開啟里面的星圖。一旦星圖開啟，你百年之內必須尋到祖地并且歸還至寶，否則這烙印就會把你焚燒的干干凈凈。”

　　林肅呲牙道:“你如果沒有說最后一句，那你說的話我只相信一成，多的沒有。畢竟是交易，若是在你無法控制我的前提下許諾各種天花亂墜的好處，我還欣然接受，那么除了是我太傻，也不會有別的原因。而現在，我相信了五成，你是有能力解決魔氣容易失控的毛病的。”

　　魔氣哈哈道:“死的只剩一縷靈魂了，但好歹也是曾經超越了這個世界仙人境的高手，這點手段還是有的。記住咯，這個烙印并不是你到達仙人境不去觸碰就沒事。以人類的壽元計算，你到底仙人境的壽元不會低于2000年，而你半步仙人境界還如此年輕，所以我給這個烙印設定了一個時間。檢測到你仙人境以后，三百年后就算你不開啟星圖，這個烙印一樣會自動開啟。”

　　“不錯的手段。”林肅道。

　　魔氣道:“交易罷了。當然了，你也可以在三百年的時間里修煉到超越我的境界，強行抹去這個烙印，但這樣一來，這魔氣就失去了控制…”

　　話剛說完，魔氣靈魂就燃燒了起來，不久之后，化作一簇火飛入烙印之中，讓那本來陰暗的印記，霎時間明亮了起來。

　　識海中，一顆翠綠色的瑩瑩之火閃了一下，尋跡而去，手掌貼在翠綠的火星子之上，一股奇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高山之巔，手上拿著鬼臉面具的凌風眺望著遠方，眉宇間微微緊蹙，望天晴空霹靂的異象，喃喃道:“有半步仙人境的高手突破了。”

　　一身黑袍的慧禪望著遠方，就道:“那個方向，是涼州。莫非是慧能師兄突破了？”

　　慧能是大周最老牌的半步仙人，據少林的痕跡推斷，他應該是很早以前就突破了，并且修煉到尸狗魄，他突破，順理成章。

　　凌風微微一笑，“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