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肅處于神國空間,對天下事不聞不問,給人重傷垂死正躲在某個角落舔舐傷口的假象。南海之人雖暫且退去了,可大周內部卻暗潮洶涌,以羅隱和蕭不離為首的宗派大肆掠奪資源和土地,更是在林肅失蹤以后推翻了他決定的大部分決策,包括各宗派和武人院鎮守州郡。
羅隱和蕭不離組成聯合之勢,不管不顧外界如何,一門心思只想統領大周,甚至在一次和各擁戴他的宗派掌教提及“他就是個傻子,皇權擺在眼前都抓不住”之類的話。
六塵閣受到了嚴格的監控,羅薔薇以及林言兄弟出門,暗中不知多少眼線關注,就是為了提前得知林肅的消息,確定林肅到底是養傷還是已經客死異鄉,這個答案對他們非常重要。
密室中,羅隱和蕭不離正秘密商議。
蕭不離道:“虛空中受了重傷,林閣主怕是一時半會兒很難痊愈,只是這個人一日不死,你我二人寢食難安,不得不說,此人真是禍患,失蹤了還能讓咱們如鯁在喉。”
羅隱調侃道:“蕭長老,你可是林閣主和慧能大師推舉到明面的高手,要是林閣主回來了,怕是會很痛心,他極力幫你提升境界,你卻背后捅他刀子,可要小心了,林閣主一直都不是善茬。”
蕭不離哈哈笑道:“老夫統御魔道噬魂教數十載,若非一朝惜敗,噬魂教教主的位子也輪不到那個人坐。既是魔道中人,他扶持老夫就該有心理準備,我蕭不離,不是聽之任之的傀儡。”
聞言,羅隱的目光異常凌厲,微微點了點頭,道:“若你沒有野心,也同慧能和尚一樣無欲無求,老夫也不會找到你頭上。林閣主沒有爭霸的野心,不代表我們也和他一樣清心寡欲,實力取決于地位,他雖沒有那個想法,卻身不由己。要我說,他已經失蹤了一年有余,或許傷勢太重死在了哪個角落,蕭長老可有興趣和老夫重新規劃大周的版圖,為以后抗擊敵寇做打算?”
蕭不離眼眉一動,卻是呵呵道:“老夫早有計謀,只是苦于林肅一家獨大才束手束腳,不愧是同為魔道出身的羅長老,咱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伏矢魄修煉完畢,林肅卻沒有急著出關。他發現天魔弒仙真經雖兇險,卻也是對修煉七魄極其有效的方法,同時運轉天魔弒仙真經和道德真經,能更快地照見泥丸宮里的七魄。
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從靜修中清醒。林肅轉而呢喃道:“功敗垂成…”
雀陰魄的修煉很麻煩,也很不易,盡管已經修煉到伏矢魄的頂峰,距離雀陰魄只有一步之遙,可是依舊失敗了。
這次的失敗,讓林肅受益良多。若是再和東夷吳拼手段,他未必會再輸,起碼是有還手之力的。
大口吞了一瓶氣血丸,補充長時間閉關消耗的氣血,蛟蛇就蹭了過來,親密地用光滑的鱗片摩挲林肅的臉頰。
“知道了,知道了,煉丹嘛。”林肅無奈地道。蛟蛇可不是以前隨意就能糊弄的傻蛇了,它的智慧已經不輸八九歲的孩童,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讓它干活非弄出這好處才能叫的動。
閉關前,林肅給它弄了一爐大龍丹,蛟蛇吃上癮了,沒事就跑到林肅閉關的洞府前護法,實際上是想念大龍丹呢。
大龍丹是一種很古老的丹藥,在上古時期,御獸宗為了試藥,專門抓捕了很多稍微蘊含龍血的異獸做實驗,結果制造出了一條幾乎絕跡的螭龍,卻也因為那條螭龍,御獸宗毀于一旦?
林肅知道蛟蛇貪圖大龍丹,卻沒有立即煉丹。豬婆龍和霸下同樣是龍血異獸,對于大龍丹一樣很依賴,可是煉制丹藥的靈藥卻并不多,只能堪堪夠煉一爐。
從神國空間出來,林肅立即撕裂虛空回到了涼州安陽郡,易容面目找了個酒館,順便打聽一些事,“小二,上二斤牛肉,一壺好酒,再來幾個下酒菜。”
見林肅出手闊綽,那小二眼睛都直了,抱著足有十兩重的白銀,眉開眼笑道:“好嘞爺,馬上給您上好酒好菜。”
林肅的耳朵一直偷聽酒館中的江湖俠客的話,全是一些沒用的嘮嗑吹噓。待酒菜上來了,他就問道:“小二,過來一下。”
汗巾擦了擦,往后一搭,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客官還有什么吩咐。”
林肅問:“聽說涼州城有個很出名的幫派,叫作六…六…六塵閣,對,叫作六塵閣來著,不知是在哪個方向?”
小二一聽,就道:“客官要找六塵閣啊,不遠,喏,往那個方向走,招牌最亮的就是六塵閣了。”
林肅一兩碎銀打賞,小二樂的合不攏嘴,千恩萬謝,卻又問了一句,“不知客官是打算問事情呢,還是加入六塵閣?”
“若是六塵閣不嫌棄,加入也無妨。”林肅道。
小二左顧右盼,小聲提醒道:“客官,若是打算找個勢力投靠,那可千萬不能選六塵閣,你選天魔宗和噬魂教都沒關系,只是這六塵閣,已經不是林閣主在時的六塵閣了,名存實亡,比周老祖時還凄涼。”
“這卻是為何?”林肅問。
小二還沒答話,就聽掌柜的一瞪眼,拍著柜臺道:“好你個小滑頭,又偷懶,閑的沒事干了是吧?趕緊給客人上菜。”
小二苦笑著離開,就見掌柜擰著小二的耳朵,“不要命了,神仙打架,要你多嘴,你不要命了,但也別連累酒館,再和客人胡言亂語,小心你的舌頭。”
林肅幾乎已經確認六塵閣出了大麻煩。
鄰桌的漢子一口飲盡碗里的酒,搖搖晃晃地撞上林肅的酒桌,順勢坐了下來,旁若無人地倒了一碗酒,咕嚕咕嚕地飲了幾口。
等他喝光碗里的酒,再打算倒酒的時候,林肅的手摁住了拿酒的手,“朋友,我似乎不認識你吧?”
那人拂開林肅的手,打了個酒嗝,“你不認識我沒關系,我也不認識你…可是我知道一些你想知道的事。”
要是沒有后面一句,林肅會把這個酒鬼扔出酒館,“哦?你知道我想問什么?”
酒鬼又倒了一碗,一飲而盡,道:“不就是六塵閣?老子在安陽郡城混了這么多年,別的成績沒弄明白,打探消息卻是第一流,嘿嘿,我不要錢,只要你請我喝一頓酒就成。”
隔著四五張桌子的人聽了,哈哈道:“原來是狗耳朵百曉生,我說誰這么大口氣呢。狗耳朵,聽說你給李惡霸打聽消息,三天之內要查出他媳婦和哪些人睡過,今天就最后一天了,是打算賴賬了?”
“放你娘的屁。”百曉生碰倒了長凳,摔了個四腳朝天,卻沒事人一樣拍拍屁股自個站了起來,“老子打聽消息的手段是一流的,前天就給李惡霸一一供了,嘿嘿,郡守府都尉謝云深和李惡霸媳婦有染的事,你們都不知道吧…”
謝云深!
熟悉的名字。
還沒等林肅發問,一個穿著鎧甲的士卒就踹翻了百曉生,“娘希匹,感情就是你造謠說我們都尉和那婆娘有一腿的,好哇,正愁找不著人呢,你就送上門來了,跟老子到郡守府說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