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武林集結的高手不計其數,幾乎各門各派都派遣了頂級高手不遺余力地出手,甚至天魔宗、陰魔宗、黃泉魔宗、劍閣、龍虎道宗等許多超然大派,傾巢出動。
光是半步仙人就有四人之多。
慧能大師、天魔宗羅隱、六塵閣林肅以及新任高手蕭不離。
絕巔以及半步絕巔數不勝數。
蕭不離對于三人很感激,若非三人憑借對功法武學的掌控,替他修改了功法,憑他那集百家之長的功法,能修煉到絕巔已是頂峰,問鼎半步仙人境界那是癡心妄想。
大周的江湖武林都凝聚成一股繩,為的是爭奪皇室奪取的權力,這一場戰爭,是為了天下的武林中人而打。
林肅的眼睛掃視天下聚集在一起的江湖人,道:“現在,我給你都退出的機會,誰要是想退出就離開,不會有人追究你們。但是,一旦大軍出發,有人臨陣脫逃,不管是誰,定斬不饒。”
慧能、羅隱、蕭不離也是掃了掃,都沒見到人離開,心里很是欣慰。武林中人對于朝廷的大軍而言,就是一盤散沙,待散沙凝聚,即可化作磐石。
林肅又道:“皇室無道,對江湖武林過分打壓,培養心腹侵蝕武林,打破了皇室不得干預江湖武林的默契,我們要向皇室討公道,討回屬于江湖武林的逍遙自由。”
羅隱振臂一呼,高聲喝道。
聲音浪潮一茬高過一茬,郡守陳守禮躲在郡守府中惶惶不得終日。領頭的人他認識,險些成了他的女婿,這個人現在領頭反抗皇室,也不知道會不會殺他祭旗,以壯軍威。
望著氣勢洶洶的大軍,林肅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不會有人想要屈居皇室的淫威之下茍且偷生,江湖武林不需要皇室插手干預。
“出發!”
涼州到都城的關隘前,奉命鎮守此關的將軍下令封鎖城門,弓箭手于城墻上搭弓,弩車、投石機都是嚴陣以待,這氣勢儼然已經把林肅等人當作敵寇對待。
不,情況更甚。
對待敵寇,他們會慌亂,可是對待大周的武林中人,他們有一股無往不利的信念。
林肅走出來,對城墻上喊話,“司晨關的守城將軍何在?”
那將軍喝道:“司晨關將軍何彧在此,不知林閣主有何吩咐?”
林肅一聽這人認識自己,也就不繞彎子了,道:“何將軍,周伏天無道,不思抵抗外敵,與西齊、北地、南海聯手禍亂江湖,本閣主受天下武林人士委托,特入都城為武林中人討個公道,還請何將軍開城門。”
何彧道:“林閣主入城沒問題,可是其他人,何彧卻是沒辦法也放他們入城。林閣主深明大義,不會不知道私自放叛亂入關是什么樣的罪名,何彧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聞言,羅隱手持天魔刀,往前走了十幾步,“司晨關,古來有牝雞司晨的說法。呵,他既不肯開門,老夫將這門劈開就是,區區二尺熟鐵門…”
只見羅隱的刀一落,烏色的光頓時轟轟地朝城門劈去,那一聲爆炸的聲音驚響,足足三個呼吸,整個熟鐵大門碎成一片一片。
何彧正欲抬手,腳下一個不穩,他站的那地方也是轟然倒塌,碎出一個數丈的缺口,要不是他反應敏捷,只怕也要吃一些虧。
“何將軍三思,你這一發令,司晨關的將士和我們就是不死不休的關系,屆時死的或許以數萬計。”
何彧鎧甲下都濕透了,頭微微一瞥,身后站著一名白衣的青年,赫然正是林肅。
內心掙扎,握著佩劍的手顫栗了一下,何彧無奈地嘆氣,放下手,“司晨關的將士,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動手,放他們過去。”
林肅大手一揮,一眾武林中人就往司晨關進發。何彧喊住了他,拱手作揖,道:“林閣主,大周內亂只會虧損國力,還請閣主務必保存大周的實力,別讓外人有機可乘。”
“我盡量。”
從司晨關到都城,不過幾十里的路程,遙遙即可看見輝煌繁榮的都城,以及金碧輝煌的皇宮。林肅的手捏的很緊,感知力蔓延到皇宮的深處,他能探查到其中每一名高手的動靜,足足五名半步仙人,真是下了血本了。
都城中升起了一個光幕,那是都城的天都十二殺陣,為都城守護千年,不管大周形勢如何險峻,都城依舊穩如泰山。
不到一個時辰,大軍就抵達都城之下,城樓上的任九重凝重地板著臉,不見喜怒哀樂,喝道:“大膽林肅,聚眾數萬人,你是想謀反嗎?”
林肅拱手道:“任都統說笑了,本閣主不會謀反,也沒想過謀反。只是周伏天做事只顧皇室利益,全然不顧大周武林和百姓,本閣主連同志同道合之人只為找周伏天討個說法。”
任九重冷聲喝道:“討說法?怕是想要改朝換代吧?哼,一些江湖上的愚蠢莽夫,也妄圖效仿聶凜更換朝代,難道你們就是大義?”
林肅說道:“本閣主不是大義,我們都不是大義,真正的大義是池州和雷州遭殃的黎民百姓。周伏天為徹底掌控大周的武林,和北地以及西齊簽訂了條約,割讓雷州和池州,任都統鎮守都城,大概不知道兩州的百姓過的是什么日子。雷州之地,百姓十不存一,女眷成為北地士兵的禁臠,男子或死在北地豢養的異獸口中,或在北地的長矛下死亡,難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退讓?”
“林某也曾為大周出力,也曾為幽州之地出力,可是呢,換來的卻是來自已經腐爛的皇室的背叛,若非命大,險些就死在幽州,而你們卻在都城歌舞升平,等待武林中人鎩羽而歸或者全軍覆沒,然后再和敵人簽訂條約,割地賠款,把子民拱手相讓給敵人,這些你也能說的大義凜然?”
林肅的一番話,說的都城的禁軍都羞愧難當。武林中人奔襲幽州、滄州等地,馳援邊疆,這事傳的天下皆知,可是呢,皇帝卻沒有派遣一兵一卒,甚至在得知邊疆失守,下令都城的高手襲擊少林鎮魔塔,相救周老祖周伏天,無異于背后插刀子。
任九重凜聲道:“危言聳聽,一派胡言。大周放棄雷州和池州,簽訂條約才有兩國退讓,二十年不入侵大周的協議,你這番要論,置天下于何地,置大周四萬萬子民于何地?”
任九重的擲地有聲,卻在都城中引起軒然大波。都城的人總算知道了,原來所謂的和平,是割了兩州才換來的二十年歌舞升平,代價卻是不管不顧雷州和池州數千萬同胞。
這粉飾的太平,是躺在同胞的鮮血和尸體上打滾的樂趣?
林肅眼睛一亮。任九重為人穩重,斷不會說出這樣模棱兩可的話,讓人對皇室有所猜忌,他是故意這么說的,或許他對這個亂糟糟的皇室已經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