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討債

　　林肅下了擂臺，就見靈云宗師和莫宗師聯袂走來，前者問道:“林小友煉丹術高超，饒是老夫也不如，敢問可是林大宗師當面？”

　　莫宗師一怔。他不知道什么林大宗師，現有的大宗師有西極大宗師、道一大宗師、混沌大宗師以及隱匿姓名的不知名大宗師，莫非就是林大宗師？

　　林肅抱拳道:“在前輩面前，不敢言大宗師。前輩乃是道一大宗師之師，且稱呼一聲晚輩即可。”

　　這話沒有反駁，說明默認了靈云宗師的回答。

　　莫宗師欣喜，不由抱拳道:“原來是皇室認證的林大宗師，在下班門弄斧了，慚愧慚愧。”

　　靈云宗師道:“老夫得知皇室第四席煉丹大宗師是一名年輕的小伙子，并從你煉制的一氣丹中得出猜測，沒想到竟能在泗水郡相遇。”

　　靈云宗師又道:“你與印府的賭約，印蒼是沒打算認賬了，若是有麻煩，盡管開口，老夫在皇室中也有名譽供奉的職位，面見陛下并非難事，若是將此事稟告陛下，印府就窮途末路了。”

　　聞言，林肅先是一拱手，旋即搖搖頭，“這倒不必，不管印府曾經立下如何大的功勞，賭約一事畢竟已經成了定局，他再如何反駁都是徒勞，況且，晚輩也不是沒有跟腳的人，豈會任由他們搓圓捏扁？”

　　撫須定睛，靈云宗師微微頷首，“既是如此，老夫便不插手了，若是有什么搞不清的地方，老夫很樂意結交你這個潛力無限的未來丹圣。”

　　未來丹圣是道一大宗師給的稱號，他認為林肅的潛力是很巨大的，起碼比全真教的西極大宗師都大很多。如果這世上誰能有丹圣之姿，非林肅莫屬。

　　這是道一大宗師給出的評價，并且已經聲明他的煉丹術不如林肅，若是林肅肯到皇室再次認證，或許天下第二煉丹大宗師就該易主了。

　　莫宗師很訝異，靈云宗師給出的評價可是極高的，煉丹術中的頂峰，就是丹圣。

　　“前輩說笑了，若是有解不開的難題，晚輩第一個會找到前輩的，屆時還請前輩指點。”林肅謙虛地道。

　　靈云宗師輕輕點頭，和莫宗師一同離開，路上問道:“如何，不枉此行吧？”

　　莫宗師仍是興奮的狀態，道:“難怪會輸的一敗涂地，沒想到對手是林大宗師，能和林大宗師切磋煉丹術，受益良多。還要感謝靈云宗師給晚輩指點，否則就錯失了結交林大宗師的機會了。”

　　靈云宗師道:“今日一見，道一說的并沒有夸大其詞，反而是是低估了他。前幾年，有幸見過西極大宗師閉門煉丹，當時他的煉丹本事也是極其高深莫測，大約和林大宗師旗鼓相當，要是再給林大宗師幾年，天下第一煉丹師或許就實至名歸了。”

　　和羅薔薇會合，后者給他輕輕擦了擦額角的汗，道:“兩大宗師和你說什么了，擂臺上煉丹幾個時辰沒見你那么緊張，和他們交談一小會兒，卻讓你冒汗了。”

　　林肅道:“天南海北都說了，最主要的是靈云宗師認出了我就是那個不知名的煉丹大宗師，所以特意給我提了一下莫宗師，言語中似有交好的意思，卻又當作交易一樣，摸不著跟腳。都是老狐貍，為人處世、一舉一動都有特別的用意。”

　　“現在怎么辦？”羅薔薇問。

　　林肅笑道:“印蒼已經在印府候著了，正等著我上門收債呢。如此，就遂了他的愿，上門收債。”

　　“可是…”羅薔薇遲疑道。

　　“你是想說師尊？”

　　羅薔薇點頭:“他畢竟是你的師尊，做的太過，難免給人留下話柄，可要是不聞不問，印蒼的囂張氣焰，你也看不慣…”

　　林肅道:“無妨，師尊會理解的。債我一定要收，面子倒是可以給師尊留幾分，不必逼人太甚。權當這筆賬給師尊討回公道，他老人家無心管轄家業，卻也由不得印府的人任意軟禁。”

　　整件事的源頭，來自于印府之人的猜忌以及貪婪，不論印蒼、印旭等人對丹藥的貪婪還是印曠對美色的貪婪，這罪孽是他們做下的，苦果也該由他們親自品嘗。

　　印府從印蒼回去以后，就門戶大開，這是一種宣言，有本事你林肅就來印府收債，印府的人絕不阻撓。

　　一名家丁跑到印蒼跟前，說道:“老爺，那小子真的來了。”

　　印蒼嘿嘿笑道:“來了？還擔心他不敢來了呢。來了幾人？郡守府的府兵可來了？”

　　家丁道:“兩人，郡守府似乎沒有參與。”

　　“真有膽魄。”印蒼拍著大腿，站起身說道:“走吧，都跟老夫迎接客人。對了，叫上二弟，鬧事之人既是他的徒弟，他應該在場，看一看自己的徒弟如何灰頭土臉地滾蛋。”

　　印蒼心懷惡意，故意讓人通知印玄，誠心惡心人呢。

　　靜修中的印玄只得嘆氣，大哥這般主意本就是錯，為何還要一錯再錯？難不成羞辱我的徒弟很得意？

　　林肅就站在印蒼面前，手捧著郡守署名的賭約，“印蒼家主，小子在收債了，敢問您是否履行賭約上的條約？”

　　印蒼一攤手，就道:“老夫是守信之人，怎會做出爾反爾的事？你來收債，老夫就拱手相讓，你能拿走的，老夫絕無二話。”

　　林肅點頭，“你認就好，我還擔心你不認賬，反而很難辦呢。”

　　印蒼擺擺手，道:“旭兒，有人上門要求印府履行諾言，你身為印府現如今的掌權者，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印旭先一拱手，款款而談，“大周陛下賜姓，有圣旨為證，此地乃陛下親賜印氏祖地，任何人不得以什么借口剝奪，除非陛下親口說。父親且慢著急，印旭這就去請圣旨。”

　　印蒼也不著急，于是對林肅二人伸出一只手，“兩位不妨先坐一坐，待圣旨來了，再談也不遲。”

　　二人動也不動，在印蒼看來，他們該緊張該心急，畢竟圣旨約束的太寬，要是圣旨來了，少不了還要受辱。

　　林肅就看著印蒼上竄下跳，宛如馬戲團的猴子一樣。印府把圣旨當作寶貝供奉起來沒有問題，可是印蒼等人未免太當一回事了。圣旨并不是萬能的，他只是一道旨意，印府的圣旨應該是封賞，沒有掌握生殺大權的力量，就算尋常人見了，磕個頭也就完事了，并沒有多珍貴。

　　他手里也有一道幾乎同樣的圣旨，那是受封御林軍左統領時留下的，性質和印府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林肅的封賞官職，印府的封賞蔭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