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只什么妖獸?
顧朝夕不知道,徐天卻明白,這只妖獸有著血盆大口,腦袋兩邊有兩個犄角,下顎又瘦又窄,還往前翹著,有點兒像是變異了的山羊。實際上,這是一種叫做血羊的三級妖獸。血羊的體態龐大,嗜殺成性,而且還好勇斗狠的,哪怕是比它更高級的妖獸,它都敢上去跟人家比劃。這要是讓它跑出來,它管你什么武修、魔修,還是什么平民老百姓,都得一律咬死。
隨著光芒的不斷下降,那只血羊也不得不跟著下降。終于,等到光芒降落到跟地面一平的時候,那只血羊又從通道縮了回去,而徐天…他再次平靜地坐在了五邊形的正中心。不過,那個旋轉的光芒一點兒也沒有停止的意思,反而是以徐天為圓心,旋轉得越來越快。
顧朝夕看傻了眼,又不敢上去阻攔,只能是遠遠地看著,這種滋味兒最是煎熬人了。
漸漸地,徐天的衣服化成了飛灰,整個人盤膝坐在那兒,表情卻極其痛苦,就跟在地獄中輪回似的。怎么可能會這樣?別說是顧朝夕了,就連徐天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不是他不想逃出去,而是根本就動彈不了。那一道光芒,緊緊地束縛著他,讓他掙不脫跳不掉,只能是默默地承受著。
他就感覺自己的經脈都被撕裂了,血肉也不再屬于自己了。天地間,仿佛是就剩下了他自己存在,腦海中也只剩下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把元氣都凝結在了丹田中,保持靈臺的一絲清明。
一分鐘,兩分鐘…沒有時間,沒有歲月,什么概念都沒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金葉、木葉、水葉、火葉、土葉,竟然從圓柱頂端的凹槽中緩緩地飛起來,圍繞著徐天的腦袋劇烈旋轉著。咔嚓,咔嚓,五行葉可能是承受不住這種力量了,徹底地支離破碎,融合在了一起,順著徐天頭頂的神庭穴,滲入到了他的腦海中。
那些光芒也跟著五行葉,滲入…呃,不能說是滲入,應該說是瘋狂地灌入,徐天想要抵抗都不能。在這一刻,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要炸裂了。幸虧,他之前有吞噬萬年石鐘液淬體的經歷,擱在一般人的身上,更是連想都不要去想,身體早就被撕成碎片了。
光芒夾雜著五行葉,在徐天的經脈中快速地沖激著,所過之處,他的經脈根根寸斷,再不斷地愈合。終于,五行葉停留在了徐天的丹田中,形成了一個高速旋轉的小球。每旋轉一圈兒,那道光芒就減弱一分。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些光芒終于是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了一個果核一樣的東西,停留在了徐天的丹田中。
這是什么東西?連徐天自己都不知道。
他的神識掃過去,一樣看不穿那個果核的內部。不過,它只好是靜靜地停留在他的丹田中,也不惹禍,也不礙事的,倒是讓徐天緊張的一顆心舒緩了不少。
顧朝夕不知道,徐天卻心里明白,那五道光芒實際上就是強大的靈氣凝聚在了一起。他借著靈氣撕裂經脈的空擋,不斷地沖激著壁障,一舉突破到了煉氣九層初期的境界,相當于是內勁六層武神了。
只不過,他也不知道又擁有了什么樣的特殊神識技能。
每個修真者都有神識技能,可以洞察、內視等等,但是像徐天這樣可以凝結成神識刀、漩渦等等技能的,卻是少之又少。跟那些一流宗派比起來,陣門只能算是一個小門派,門下的弟子也都很低調,他們往常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不斷地探索各種廢墟、古跡,找丹藥、找秘笈等等,這種神識技能就是陣門的祖師爺偶然間得到的。也幸虧是有了這些神識技能,徐天才能夠越級打怪…呃,能單挑最少是比他高兩級的武修、魔修,這要是擱在別人的身上連想都不敢想。
現在,別說是高兩級了,哪怕是一個后天境一層的高手,徐天都有信心將對方給殺了。如果柳生一郎遇到的是現在的徐天,絕對是后悔來這趟華夏了。
終于,徐天睜開眼睛,緩緩站起來了身子。還是那樣一根根的柱子,好像一切都沒有改變過。徐天卻知道,他已經再次將這個通道給封印上了,任何的妖獸也甭想從通道中跑出來,危害花花世界的這些武修和魔修了。
顧朝夕呢?
他暗暗松了口氣,信步從祠堂中走了出來,就見到地面上飄散著落葉。樹葉黃了,天氣涼了,這是…秋天了嗎?一棟棟的吊腳樓,還是那樣靜靜地矗立著,所有的一切都被清掃過了,看上去是那么的祥和、安靜。
顧朝夕雙手捧著花盆,從外面走了過來,一眼看到了站在祠堂門口的徐天。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問題了,呆呆地站在那兒連點反應都沒有,甚至是不敢眨眼睛。她生怕一眨眼睛,徐天會消失在她的面前。
徐天微笑道:“顧姐,怎么了?沒見過帥哥嗎?”
“你…徐天,你終于是出來了。”
啪嚓!顧朝夕的手一抖,花盆摔碎在了地上。她疾步跑過去,緊緊地抱住了徐天,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流淌了下來。徐天看得心中激動,張嘴親吻住了她的嘴唇。別忘了,現在的徐天還是光溜溜的,什么都沒有穿。
人到動情處,自然是該干點兒動情的事情。
徐天從儲物戒指中摸出來了一個毯子,隨手丟到了地上,就這么摟著顧朝夕翻滾了上去。顧朝夕也一樣情動了,使盡了渾身解數來迎合徐天,兩個人不知不覺就進入了雙修的狀態。可能是好久沒有一起雙修的緣故,顧朝夕是厚積薄發,一舉突破了兩個境界…現在是煉氣七層初期,相當于是內勁六層武帝了。
這一刻,顧朝夕雙手抱著徐天的胳膊,才真真地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問道:“徐天,你知道嗎?你這一次閉關的時間太久了,我真怕你會出什么事情?”
“啊?多長時間?”
“整整四個多月,我每天都過來看看你一次,你都是靜靜地坐在那兒,臉上無喜無憂的,幸好是有呼吸。要不然,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