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肆虐。
白晶晶是抱住了一塊木頭,順著河水往下漂流,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算是醒過來。天色,都已經放亮了,就看到岸上有幾個小孩子在玩水,她掙扎著要爬上去。
那幾個小孩子看到了,非但沒有喊人過來救她,還沖著她丟石頭。一塊石頭砸在了她的腦袋上,她差點兒昏厥過去。
還有一次,她在街道上乞討,看到有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走著走著,摔倒在了地上。她連忙過去把那孩子給攙扶起來了,結果,那孩子的媽媽上來就給了她一腳,愣說是她把孩子給推倒了。
見過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她算是看明白了。人和人之間就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系,什么自私、什么冷漠,都去她么的,只有自己痛快才是真正地痛快。等到她漸漸長大,強大起來了,做事情就更是全都憑著自己的喜好。
我今天高興,我就喝酒吃肉。
我今天不高興,我就打人,殺人。
再加上,她修煉的是邪術,自然就讓那些武修和魔修們化為了異類,在修者公會的客戶端上,成了a級的懸賞邪修。可現在,她的一顆心真的讓徐天給暖化了,淚水在眼圈兒里面打著轉轉,她這輩子終于是有疼自己的人了。
那些臭男人又算什么,包括向文平在內,他們看中的只是她的身體。哼,如果他們知道這都是她的幻術,他們會怎么想?還不氣得吐血才怪。
主人,謝謝你救了我。
沒事兒……徐天呵呵道:你往后可別叫我主人了,我聽著咋這么別扭呢?你暫時就叫我王炸吧?
不,你就是我的主人。
白晶晶的眼神中,很決絕。
這個女人,怎么這么倔呢?徐天嘟囔著,那就由她好了。
水,終于是不噴了。
周圍傳來了一陣陣吵雜的聲音,百草堂的人說蔡一妍在廢墟中,那些消防隊員都過來找人了。徐天和白晶晶可不想被發現了,兩個人從廢墟中爬出來,悄悄地溜掉了。這件事情太窩囊了,白晶晶可咽不下這口氣。
這女人是那種有仇必須得報,連一刻都等不下去的人。
主人,咱們就殺了衛悲風和沈欺霜。
呃……等我看看他們在沒在這兒。
徐天的神識掃視著,一眼就看到了在停車場叼著煙,正在緩緩往出走的衛悲風。
這是機會啊!
徐天讓白晶晶躲藏在了暗處,他驅控著一個火機飛起來,打向了衛悲風的眼睛。幸好,衛悲風反應快,但還是打在了他的眼眶上。衛悲風是真得火大了,縱身跳到了車前蓋上,單手抓著烏刀,威風凜凜的。
徐天呸下吐了口吐沫,不屑道:衛悲風,有種你把刀子丟了,咱們一對一單挑。
衛悲風縱身從車上跳下來,將烏刀插在了地上,喝道:來,我還真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欺霜,你不要動,我一人來解決他。
這點,他還真的想多了,沈欺霜壓根兒就沒有動的意思。哼,衛悲風死了才好呢,她就不用嫁給他了。如果衛悲風知道沈欺霜是這樣想的,恐怕得一跟頭摔在地上,他追了沈欺霜這么久了,怎么就沒有將她的心給暖熱呢。
徐天也是盤算好了,要是用圓月彎刀,豈不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嗎?與其是那樣,還不如跟衛悲風拼拳腳功夫了。衛悲風也是一個自負、狂傲的人,縱身向著徐天撲了上去。徐天就這樣不丁不八地站著,等他到了近前,這才一記寒冰掌,拍向了衛悲風的軟肋。
你是陰寒門的人?好,好,你也嘗嘗我的武技!
無極門的武技,最厲害的是無極三式:迅極、爆極、無極,一級比一級更厲害。
衛悲風只是修煉到了第二式,爆極的境界,不過,這樣來對付徐天也是綽綽有余了。迅極,他的拳勢就跟雨點似的,極快,噼噼啪啪地打向了徐天。徐天擋住了一拳、兩拳,卻擋不住三拳、四拳……只能是不住地倒退腳步。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哼,徐天不過是一個內勁一層的武尊,還有什么好囂張的?現在的衛悲風,已經是內勁五層的武尊了,擊殺徐天就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不在話下。漸漸地,衛悲風的攻勢越來越快了,終于,徐天的身子靠在了一輛車上,退無可退,避無可避了。
爆極!
衛悲風左右兩邊都出拳了,將徐天給封堵住了中間,一記拳頭狠狠地轟了上來。爆極,就跟要爆炸了似的,夾雜著一股滔天的氣勢,相當兇猛。就連沈欺霜都被這一拳所震懾住了,沒想到衛悲風年紀輕輕就已經修煉到了這樣的境界。
他,是勢在必得啊!
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大鼎,擋住了衛悲風的攻勢。
徐天上去就一招大乘般若掌,喝道:上!
白晶晶躲藏在暗處,一直在等待著了。這里不是百草堂,她不用怕自己的身份泄露了,手中抓著一根尖銳的骨棒,狠狠地刺向了衛悲風的背心。一瞬間,衛悲風等于是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境地。
衛悲風的眼珠子都紅了,他在算計著人家,實際上是一直在人家的算計中。這一刻,他也顧不上那么多了,咬了口舌尖,噴出來了一口鮮血,暴喝道:金剛無極!
他的左手手臂橫在胸前,身子生生地往旁邊躲閃。骨棒倒是讓他給躲過去了,但是,徐天的拳頭卻轟在了他的手臂上。衛悲風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飛出去了有好幾米遠,這才摔落在了地上。
嘭!他把地面都給震裂了,左手手臂骨折,張嘴噴出來了一口血水。
斬草不除根,后患無窮。
徐天和白晶晶沒有任何的停留,縱身撲向了衛悲風。
衛悲風還躺在地上,右手手臂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愣是把那些水泥磚塊都給震起來了,再橫掃出去。這些水泥磚塊夾雜著一股股的勁風,就跟子彈似的,掃向了徐天和白晶晶。兩個人也不敢硬扛,立即往旁邊躲閃。
等到他們再爬起來,哪里還有衛悲風的影子,他已經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