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這樣的共同默契,哪怕學理會十席如眾人所看到的那樣矛盾公開化,甚至人腦子打出狗腦子,外界輕易想要染指,仍然是癡人說夢。
“聽這意思,許首席是準備親自指點一下我這個蠢人?”
南江王的個人氣場倒是絲毫不墜,竟是主動對許安山伸出一只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眾十席紛紛側目。
這人果然如傳言一樣,有野心,夠狂!
要知道就算是大佬云集的江海學院,有這個實力和資格同許安山正面過招的人,那都根本數不出一只手來,他區區一介南江王,誰給他的自信?
啪!啪!啪!
身后忽然響起一陣不緊不慢的掌聲,林逸的聲音隨之從監獄大門內傳來:“南江王不愧是官面上的厲害人物,一手以退為進,玩的好啊。”
一瞬間,全場目光齊齊集中到了林逸的身上。
林逸笑著對許安山眾人微微頷首,看著神色莫測的南江王繼續說道:“主動挑戰我們首席,今天這事兒傳出去,只要你不死,以后可就是跟首席一個層次的人物了,碰瓷玩的真心可以。”
南江王不由色變,這還真是他最深層的心思。
今天這個局勢,他不親自出面已經根本不可能善了,可如果真等著十席們發飆,整個南區府都得跟著陪葬!
主動找上許安山,看似自不量力,實則卻是眼下最好的破局辦法。
一來以許安山的身份和傲氣,絕不可能以多欺少,二來他就算真不是對手,許安山也大概率不會對他下死手。
何況話說回來,退一萬步即便許安山真的動了殺心,想要殺他也沒那么容易,從一介寒門走到如今的高度,他南江王的名頭可不是吹出來的,而是靠著實實在在的驚人戰績堆出來的!
南江王看了看跟在林逸身后出來的一眾手下高手,冷聲道:“誰把他放出來的?”
眾南區府高手面面相覷。
他們當然不敢擅作主張,可如今學理會十席來勢洶洶,林逸隨口一句話就令他們破防。
你們想讓南江王死嗎?
雖然有危言聳聽之嫌,但外面的動靜終究沒有瞞著他們,照著那副劍拔弩張的架勢,他們真要是死守著林逸不放,而南江王自己又礙于面子下不來臺的話,局勢說不定真就不可收拾了。
這種情況下,誰敢攔著林逸的腳步?
誰攔著,誰就是有心逼死南江王,那等罪名他們誰擔得起!
林逸笑了笑:“犯不著這么動怒吧?南江王要是不想放我,大可以重新把我關回去,我絕對不反抗,真的。”
南江王看著這貨一臉誠摯的表情,嘴角一陣抽搐。
在此之前,他要是扣著林逸不放,那還勉強算是一個公事公辦的官面姿態,對面許安山這幫人還未必會拿他怎么樣。
可要是都到這一步了,當著眾十席的面重新把林逸關回去,那就是當面打許安山眾人的臉,那就是逼著許安山對他下死手!
江海學院的人,不可欺,更不可辱!
“怎么說?”
林逸一臉悉聽尊便的架勢,儼然配合執法的良好市民。
沉吟片刻,南江王忽然展眉一笑:“不用了,反正事情大概也都調查清楚了,就是一個誤會,林十席現在就可以走了。”
眾人紛紛側目。
堂堂南區府第一人,能屈能伸成這副德性,果然不是常人。
“真的是誤會?”
林逸滿臉古怪的看著他:“進來之前可能真是誤會,但是進來之后,我手上可是沾了人命的,也是誤會嗎?”
眾南區府高手集體無語。
不過倒也不難理解,請神容易送神難,人家堂堂新人王第十席被莫名其妙關進來,真要一點脾氣都沒有,那才是反常。
南江王冷冷的看著他,最終從牙縫里蹦出來一句:“正當防衛而已,我南區府雖然法度森嚴,但也還沒有不近人情到不讓人防衛。”
他很清楚,林逸今天真要是留下來,就算他能頭鐵扛過眼前這一劫,接下來也絕對不得安生,一個不好就要引火燒身把自己搭進去。
即便再怎么憋屈窩火,他如今的最優選擇,就是止損。
林逸古怪的看著他:“你要不說,我都不知道原來自己是正當防衛,我還以為防衛過當,少說要坐個幾年牢呢。”
南江王眼角直抽搐,他可不是好脾氣的主,要不是許安山一幫人就在門口堵著,他真想一巴掌呼死這個蹬鼻子上臉的王八蛋!
但最終,還是得強顏歡笑:“林十席多慮了,你沒有防衛過當,反倒我們還得感謝你替我們處理了一個隱患,若是沒有你,那個瘋子老太婆還不知得造下多少殺戮!”
“是么。”
林逸不置可否,就這么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一時間,場面氣氛都凝固了。
對面許安山等一眾十席沒有任何表示,沒有催促,也沒有幫著施壓,他們今天來到這里,就已經盡到了身為十席的職責,剩下怎么出氣找回場子,那是林逸自己的事情。
這種場合,別說是首席系,就是本土系的張世昌等人也不會替他強出頭。
當然,林逸也不需要他們來出頭。
林逸不說話,南江王和他手下一干南區府高手就得一直等著,等著他的最后宣判。
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關系到電母的種種細節,只要追究必定會被揪出大把破綻,林逸如果一門心思不想善了,那還真就沒法善了。
片刻之后,林逸展顏一笑,邁步從南江王身邊走過。
直至他一步邁出南區監獄的大門,在場所有人才不由自主齊齊松了一口氣,事前誰能想到,區區一介江海學院的新生,竟會給他們造成如此恐怖的壓迫力。
堂堂南江王,居然要在自己的地盤,對一個新生低頭賠笑!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事情到此為止的時候,林逸忽然轉過身,對著神色莫測的南江王道:“久聞南江王實力超群,不知能否趁此機會賜教一二?”
此話一出,別說南區府眾人,就連他身后的一眾十席都跟著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