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飛告辭了左冷禪之后,便徑直牽著白馬下山去了。一路上回想著近日來所發生之事,不由的心中得意。
行至山腳,竟見覺心、覺葉二人一身俗裝,牽馬立于道路一旁。
二人見云飛自山上下來,連忙叫住云飛。說道他們在此已經等候多時了。
一陣攀談之后,才知方生大師知道魔教下令江湖左道圍殺云飛。便令二人,在此等候云飛,護他出得河南之境。
云飛心中一陣感激,說道:“如此便有勞二位師兄了。”
覺心說道:“你我三人何須客氣,何況我與師兄也早就想下山行走一番了。”
覺葉說道:“云飛師弟上回說道,若不入紅塵,怎的躍出紅塵,深函禪理,故此我二人也要在江湖之中經歷一番。”
說罷,三人翻身上馬變向陜西境內去了。
一路上卻沒有那不長眼的蟊賊前來鬧事,策馬揚鞭,行了幾日。便入了洛陽境內。
三人在洛陽游玩幾日,便又復行,朝陜西境內行去。
這日,三人見天色已晚,空中又淅瀝瀝的下起小雨,便尋了一家客棧。
進了客棧,見竟是坐滿屋子的人,三人便尋了一空桌,剛得坐下,便有那店小二,端上一壺好茶。
問道:“三位客觀是打尖啊還是住店。”
云飛說道:“準備三間上好的客房,再上一些素食齋菜即可。”
店小二答道:“好嘞,客觀請稍等。”便依言下去準備去了。
三人正飲著香茶,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這時門外一陣吵擾,大門嘭一聲被人踹開,便進來一群大漢。這些漢子。均都是一身黑色勁裝,腰間挎著兵刃,顯出一股英悍之氣。
剛進客棧,便有一人嚷道:“店家,店家。”
那掌柜的見來了這么一幫‘大爺’心中叫苦不斷,但還是不敢怠慢這些江湖中人。
只得連忙上前說道:“幾位大爺,小店已經客滿。”
那人聽聞,一臉的不耐煩道:“我等只用些飯食,過陣還有大事要做,那個在你這里留宿。”說話間,便朝店內行去。
在座的大都是平常是百姓,或者趕路的客商,哪個能惹得起這些江湖亡命之徒,都紛紛起身結賬走人。
這些大漢也不客氣,紛紛尋了空位坐下。領頭的那人喊道:“掌柜的,將你店中好酒好菜盡數端上來。再上幾斤饅頭。”
此時客棧之中,除了這群大漢,便只剩下三兩桌客人。
云飛低聲詢問道:“兩位師兄可看出這些人從屬哪個門派。”
覺心搖頭,覺葉說道:“看他們穿著打扮,所使兵刃,應是江湖之中的幫派人物。”
云飛抬頭四下看了看,忽見客棧左邊靠窗口的角落里,竟是有一老者在那獨飲,云飛心中甚是奇怪,不過江湖之大,無奇不有,云飛也沒多想。只是多看了幾眼,那老者竟是察覺了云飛的注視,朝云飛一笑,舉舉手中酒杯致意,云飛見狀一愣,當即也是舉杯。
正待上去與老者攀談幾句,便聞咣當幾聲,云飛順聲看去,只見店小二臉頰高腫,摔在地上,旁邊灑滿了一地的飯菜。
店中掌柜的見狀趕忙上前,雙手供著說道:“幾位大爺,消消氣,消消氣。”
說罷又踹了那店小二幾腳說道:“你怎的如此的不小心,快不快給幾位爺道歉。”
店小二捂著臉說道:“這本是那桌幾位客官的飯食,這漢子非要奪取,我不給便打人。”
那漢子雙目一瞪,說道:“打你怎的。”
云飛見狀聞言,冷哼一聲,右手一揮,便將手中的茶杯朝那漢子擲了出去。
便聽見咣的一聲,那茶杯便砸到那人臉上。
這漢子吃痛,啊呀的叫了一聲。隨即喝罵道:“那個狗賊,竟敢偷襲你爺爺。”
云飛朗聲答道:“是你家小爺我。”
這漢子此時被杯子砸破臉龐,滿臉的鮮血。側過頭來,看著云飛說道:“你小子找死。”說罷舉刀便砍了過來。
云飛面帶冷笑,只待其撲了過來,側身讓過一刀,左手一伸,便抓住這漢子刀背,用力一震,便將大刀震脫,抬起右腿就是窩心一腳。
這漢子噔噔噔噔連退了十數步,竟比他剛才撲來時更快,呯的一聲撞翻了桌椅,只聽得乒乒乓乓,碗碟杯箸掉了一地。
云飛這下,惹了這幫人,紛紛拔刀相向,云飛怡然不懼,蔑視了一眼。
眼瞅著雙方就要火拼,對方卻被其中一人攔下,這人身高八尺,魁偉健壯,濃眉,鷹眼。左側臉頰上還有一刀疤,更顯得殘酷英悍。
他顯然是這幫人的首領,這人左臂一舉,止住眾人。說道:“這位小兄弟好俊的伸手,敢問是何名號。”
云飛說道:“小爺沒有名號,只是瞧不慣你等欺人,故此出手。你若是不服,便可上來一試伸手。”
“嘿嘿,既然小兄弟不肯說出名號,在下龍虎手趙普之,討教朋友高招。”說罷。左足前點,身子一側,右手藏后,左手在前。
“請。”
云飛見狀,正欲上前,卻問身后的覺葉說道:“云飛師弟小心。”
云飛說道:“蝦兵蟹將而,師兄勿憂。”
說罷,飛身上前,連踢兩腳,兩人過了幾招,那探云手趙一卓,忽然招式一變,硬拼硬打,閃進云飛身前,頭、肩、肘、手、胯、膝、腳七處并用,一陣猛拳。這招式似龍騰,似虎躍,似蛇形,似鷹捉。云飛哪里遇到這般打法,一連被搶攻了數十招。
云飛雙臂一震,氣慣雙手,踏出馬步,雙掌推出,一招震山掌,本想將其逼出身前。
哪知這人身子一轉一扭,避開雙掌,反到踹了云飛一腳。
云飛大怒,腳下勁力一踩,身子凌空一躍,右手并指如劍,點其身上大穴。左手凝握成抓,虛抓其小腹。
趙普之雙臂擋住一指,一抓。哪知道云飛乃是虛招,左手趁勢一抓,身子落地,右腳為軸,身子陀螺般的一轉,便將去甩了出去。
那趙普之身手也是不凡,被云飛甩將出去之后,空中一翻,雙退如兔子翻身一般朝云飛一踹,接著一招仙鶴亮翅,腳下生根平穩身子落地。
云飛說道:“閣下身手不凡。”說罷,右手并指如劍,還要上前,卻被覺葉叫住。
覺葉說道:“這位朋友身法招式,似是山西形意拳。不知道這形意拳掌門趙卓趙前輩是你何人。”
趙普之說道:“乃是家父,不知道幾位是?”
云飛心道:“原是三大內家拳之一的形意拳,怪不得如此難纏。”
覺心說道:“這位小友姓楚名云飛,乃是武當的高徒。我們二人不慎出名,乃是少林寺里燒火的和尚。”
趙普之雙目圓睜,口中急切說道:“可是…可是那斬殺魔教長老的白馬藍衫客楚云飛””不等云飛回答,又追問一句“果真是你?”
云飛哪里想到自家名聲傳的如此之快,當下應聲道:“正是楚某,這兩位乃是少林寺方證大師的高徒,覺葉覺心二位禪師。”
趙普之幾變,甚是難堪苦惱。啊呀呀一聲,說道:“我這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三位,趙某真是該死,日后若被家父知曉,還不打斷我的兩條腿。贖罪贖罪。”當下俯身就要跪拜。
云飛攙扶住說道:“哪里要行如此搭理,大家平輩論交而已。”
覺心說道:“論起來,你們形意門也是江湖正派,怎的到此便如此行為。”
趙普之說道:“此事一言難盡,請恕我慢慢道來。”
說完,便請云飛三人入座。又吩咐門中的師兄弟幫掌柜的收拾座椅板凳,帶那位受傷的弟子和那店小二,前去找大夫診治。
趙普之一入座,便長嘆一聲說道:“說來慚愧,前些時日,我們那邊來了一個采花賊,禍害了好幾家的姑娘。我聞訊之后,便相邀了門中的師兄弟,前去追捕。哪知這惡賊,甚是狡猾奸詐,輕功身法也頗為高明,我等圍捕了數次均是無功而返,被他逃脫。”
云飛問道:“你們來此也是為捉那采花賊?”
趙普只說道:“正是如此,我率領一眾師兄弟,自山西太谷一路追隨到此,已有一月之久。期間的辛苦自不必說,可恨的是一位在前探路的師弟,竟是被這淫賊用刀挑斷了手筋廢了武藝。我等幾經打探,終于得知消息,那采花賊似是入了此鎮。故此我等心中甚是著急。言語行為只見頗有沖撞,還望海涵。”說罷便朝那掌柜的拱了拱手。
掌柜的聞言說道:“原是如此,那淫賊可有匪號?”
趙普之說道:“聽那位受傷的師弟說,那人刺傷他時,說道他自號萬里獨行。”
云飛心道:“萬里獨行田伯光?嘿,我就見識一下你的‘風范’。”
覺葉轉頭向覺心禪師問道:“師兄可曾聽聞?”
覺心搖頭說道:“沒有,往日沒有聽聞江湖上還有此人,興許是近些時日出來的。”
云飛說道:“你們得知消息,這淫賊今日在此?”
趙普之說道:“正是,我等眾師兄幾日打聽他的消息,今日辰時得到消息,這賊子今日在此地借宿。”
云飛聞言朝覺葉覺心二人看了一眼,微微點頭說道:“趙兄弟若是不嫌棄,我三人便助你擒賊。”
趙普之聽言身子一震,看著云飛三人半響,說道:“今日方知三位高義,趙某…趙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