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私底下偷偷輕薄冷竹?冷竹是我帶大的,等同于半個閨女,從小就膽子小,被你欺負了肯定不敢和人說,你以前到底干過多少次?”
“我就今天抱了下…”
“哼姜怡可親眼看著,你把手都放在冷竹臀兒上了…”
“唉…”
華燈初上,窗外煙花未停。
東廂房里,左凌泉坐在茶榻上,借著燭火研讀老祖給的古籍。
吳清婉一襲云白冬裙,在小案對面側坐,雙腿交疊,渾圓臀兒擱在小腿上,坐姿優雅,手里拿著玉器輕柔打磨,神色如同給閨女討說法的丈母娘,認真訓導。
湯靜煣換上了很喜氣的紅裙,在里屋的架子床前俯身收拾著被褥,腰后蜜桃般的曲線隨著動作輕輕搖曳,口中還學著團子哼著小曲兒“嗯哼哼,嗯哼哼…”。
聽著清婉訓導自己男人,湯靜煣聽不下去了,回頭道:
“還半個閨女,你也好意思說。小左抱一下又怎么了?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冷竹都跟著這么久了,你還想把她嫁出去不成?”
吳清婉在這里訓導,純粹是晚上閑著沒事兒,找由頭說說左凌泉,那里真會把白天的事兒放在心上。見靜煣幫左凌泉說話,她嘆了聲:
“你倒是想得開,昨天才成婚,今天你男人就抱別的姑娘,你半點不生氣還給男人說好話,凌泉娶了你,真是有福了。”
湯靜煣眨了眨眼睛,仔細一想,好像是不對勁兒…
左凌泉頭皮發麻!
他白天被姜怡追著鬧了一天,好不容易哄好,還沒來得及收拾靈燁和冷竹這死丫頭,要是靜煣的醋壇子再打翻,他今晚上怕是要陪著桃桃放一晚上炮仗了。
見清婉不嫌事兒大的煽風點火,左凌泉放下書卷,做出相公不滿意的模樣:
“清婉,你這話就不對了,我不是你男人?你看看靜煣,都知道給男人說好話,你不學著點也罷,還說她。”
“是啊。”湯靜煣連忙點頭:“什么花樣都玩了,還把自己當長輩,你也好意思。”
吳清婉只要不被按著修,言行舉止就端莊得很,聽見這話,微微拍了下茶案,望向左凌泉:
“我比你大二十多歲,明面上就是你長輩,我管你你還不樂意?當年剛和我修煉的時候,你言聽計從多老實,現在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左凌泉斜靠茶案,和地主家壞少爺似的端起茶杯抿了口:
“怎么會不樂意,只是提醒吳前輩一句‘今時不同往日’罷了。已經進了左家的門,你現在訓我越狠,待會吃的虧就越多,那時候再說‘對不起,婉婉錯了’,我可不會聽。”
吳清婉一愣,坐直了些:“凌泉,你在威脅我不成?有些話該說我就得說,你以為你用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折騰人,我就得和靜煣一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遷就你?”
湯靜煣挑開珠簾走出來:“什么打不還口罵不還手,你說你自己吧?你摸著良心自己想想,家里幾個姑娘,誰最老實巴交?家里就你花樣最多,連后面都…嘖嘖…”
湯靜煣終究初為人婦,有些玩法太花,實在不好啟齒。
吳清婉性子溫婉,雖然什么都嘗試過了,但心里面可不認為那是自己悶騷,她蹙眉道:
“這能怪我?他花言巧語連蒙帶騙,我推不過他才那樣,你以為我想啊?那又不什么好受的事情…”
左凌泉喝茶的動作一頓,眨了眨眼睛:
“不好受嗎?”
湯靜煣來到門口,把房門打開,一副送客的架勢:
“你聽她瞎說,不好受還在這里啰嗦半天?我等著睡覺,她在等什么?看我睡覺?”
吳清婉也沒有其他心思,只是想過來嘮嘮嗑罷了,見靜煣想攆她走,她自然不起身:
“天才剛黑就想著上炕,你挺著急嘛。”
湯靜煣可不是羞答答的小姑娘,輕哼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沒聽說過?你走不走,不走就一起,你不是有本雙修的記事本嗎,剛好讓我參謀參謀。”
吳清婉眨了眨眼睛,覺得這個理由可以和姜怡解釋,就輕咳了一聲,從無事牌里取出了那本修煉手冊:
“嗯…也行吧,世間法門大同小異,我幫你們參謀參謀也可以,不過待會姜怡要是回來,你們得和她解釋一句。”
“哼。”
湯靜煣把門一關,來到茶榻旁坐下,揉了揉清婉尺寸驚人的良心:
“都是自家人,裝什么裝?想要直說不就完了,浪費姐姐半個時辰的時間聽你瞎扯。”
吳清婉領子差點被揉開,忙在靜煣手上打了下:
“我是幫你們參謀功法。”
湯靜煣模樣很兇,如同管教妹妹的大姐姐:“還裝是吧?那待會你就站在旁邊參謀,敢進被窩我就把你攆出去。”
“你不會的地方,我自然要以身示范,你要是這樣說,我就不幫忙了,你拿著書自己看吧。”
“你以身示范,還有把我換上去的機會?”
左凌泉看著兩個女子斗嘴,搖頭輕笑,起身來到跟前,半蹲著褪去兩雙繡鞋:
“好啦,認真修煉,別扯這些有的沒的。”
鞋子一推掉,左凌泉忽然發現,靜煣穿的是正常的薄褲白襪,而清婉則不然,赤足套著帶有云紋的黑絲,從款式來看是吊帶襪,悶騷的不行,不出意外,冬裙下面是成套的小衣。
有備而來…
左凌泉挑了挑眉毛。
湯靜煣瞧見了,“呵”了一聲,調侃道:
“準備挺足嘛,衣服下面穿這玩意兒,你說你是來管教小左的?尾巴耳朵呢?都拿出來吧,讓我也玩玩兒…”
吳清婉臉色紅了下,依舊保持著鎮靜神色:
“穿這個方便,我一直都這么穿,你又不是不知道。”
“還狡辯?來,讓姐姐看看你穿的是不是那種三角形的小布片,毛都遮不住那種…”
“唉?靜煣,你剛成婚,怎么變得這般…”
“你這種老江湖,還害羞不成?真害羞叫聲姐姐,我就放過你。”
“切~”
語氣輕蔑…
片刻后。
左凌泉正在研究法門的入門之法,和清婉比劃大小的靜煣,輸得很不開心,想想又開口道:
“我們吃獨食,是不是不太好?靈燁她們應該快回來了吧,要不把她們一起叫來得了。”?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對于這種事情,他自然不會拒絕,但一想到變成藥渣的場面…
吳清婉知道待會肯定會被姜怡抓住,與其擔驚受怕,還不如把事情挑明,她點頭道:
“凌泉,你去把姜怡和靈燁丫頭叫來吧,過年嗎,熱鬧些也好,免得待會她們倆多心,又拾掇你。”
過年…
左凌泉面對這場‘打年獸’的硬仗,有點心虛,但男人總不能這時候慫,想想還是會心一笑,起身道:
“好,我去看看。”
另一側,西宅。
銀色月光灑在冬日大宅內,向來深居簡出的兩個‘大姨子’,早早就關上了院門。
主屋的門窗緊閉,上官老祖又開始封閉六識閉關了。
庭院被煙花的光芒照的時明時暗,桃花尊主拿著紅色酒葫蘆,手兒撐著側臉,靠在石桌上,稍顯無趣地注意著周邊。
幫人護道的事情很無聊,不出事兒和坐著發呆沒區別,但也不敢松懈,因為一旦出事兒,出的肯定就不是小事兒,像上官老祖這種級別,輕則身死道消,重則整個大丹朝化為廢墟都不稀奇。
因此桃花尊主雖然有點乏味,注意力還是很集中,一直用神魂掃視著周邊百里的風吹草動,左府上下的動靜自然也了如指掌。
桃花尊主能猜出左凌泉晚上要做什么,沒有刻意去窺探左凌泉房間里的動靜。
但在庭院里坐了片刻后,卻發現左凌泉又悄悄咪咪跑了出來,來到前宅,找到了正在和左夫人談心的靈燁、姜怡,三人一起離開,說起了些私房話:
“小姨找我作甚?”
“呵呵,過年嗎,找你聊聊天。”
“那把她也叫著做什么?”
“有些修行上的問題,想問下靈燁…”
姜怡起初是點頭,但很快又像是反應過來什么,轉身欲走:
“你…你不會是想一起修煉吧?我可不答應…”
上官靈燁眼神輕蔑:“他沒這膽子,兩個人都夠嗆,還想一口吃八個饅頭…”
八個?
不是四個嗎…
桃花尊主聽得莫名其妙,好在閱歷深厚,稍微回味了片刻,明白了意思,低頭看向自己的鼓囊囊的衣襟。
這混小子,胃口真不小,也不怕死屋里…
桃花尊主打開酒葫蘆抿了口,潤了下嗓子,把注意力移向別處,不去管這些年輕人的荒唐事。
但長夜漫漫實在沒什么可注意的,神識不自覺地又移了回去,看見上官靈燁和姜怡稍顯錯愕,進屋后就想走,卻被左凌泉花言巧語連哄帶騙地拉了進去,吳清婉也開始說著修行事,幫姜怡解腰帶。
后面的畫風太少兒不宜,桃花尊主終究是未出閣的三千歲少女,哪里敢旁觀,暗暗“啐”了口。
就在桃花尊主想把注意力轉開之際,忽然心念一動,覺得哪里不對!!!
上官玉堂閉關…
左凌泉和湯靜煣洞房…
桃花尊主看向正屋,又看向左凌泉的方向,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抬頭,滿眼不可思議。
難道上官玉堂,神魂出竅跑去和左凌泉鬼混去了?
不會吧…
桃花尊主心湖震顫,感覺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迅速起身,來到了房間之中,檢查上官老祖的狀態。
房間之中,上官老祖躺在床榻上,因為白天和湯靜煣提醒過,湯靜煣刻意控制,并未展現出異常,只是臉蛋兒有些許發紅。
桃花尊主仔細檢查片刻,沒有發現神魂出竅的跡象,但心中的懷疑并未消除。
她暗暗思索了片刻,先遮蔽了監視記錄的陣法,然后用手在上官老祖的腰間掐了一下,很用力。
幾乎同一時刻,左凌泉那邊傳來了湯靜煣的聲音:
“誒?誰掐我?”
“有嗎?”
“哦…沒什么…”!!
桃花尊主眸子里的震驚無以復加,總算明白上官老祖為何一反常態在這里閉關了。
一魂雙體…
難不成湯靜煣是上官玉堂以秘法分魂凝聚的分身,那她和左凌泉…
不像啊,湯靜煣三魂七魄俱全,絕對是完完整整的人。
兩個獨立人,怎么會產生這種古怪聯系,又不是神魂糾纏的雙胞胎…
桃花尊主眉頭緊蹙,弄不清原由,相較于這種古怪糾纏,她更好奇上官玉堂和左凌泉的關系。
如果她判斷沒錯,上官玉堂和湯靜煣神魂互通,能體驗到湯靜煣的一切狀態,包括和左凌泉親嘴、圓房等等。
能親身體驗,那就和自己上沒區別了,這關系說君子之交一清如水是糊弄鬼。
但說兩人早已暗生情愫的話,又不太像。
如果上官玉堂真對左凌泉動了情思,就不會用這種方式逃避和湯靜煣的糾纏,更不會大大方方讓她來護道,給她發現這個秘密的機會。
桃花尊主回想上官老祖往年的行事風格,覺得上官老祖動情的幾率很小,而左凌泉那邊就難說了。
如果左凌泉知道上官老祖能感同身受,還和湯靜煣親熱,那左凌泉肯定對上官老祖有想法,說不定心里還覺得好刺激…
怪不得左凌泉更親近上官玉堂,把我當外人,對他那么好都不向著我,原來是把上官玉堂當情人看…
桃花尊主恍然大悟,心里震驚之余,還有些埋怨左凌泉不老實,把這些事情都瞞著她。
這些私密想法,和上官老祖討論的話,估計會被上官老祖吊起來錘,說不定還會拿著她被摸的畫面,反向威脅她不許聲張。
桃花尊主遲疑片刻,沒有再驚動上官老祖,默默退了出去…——
翌日。
隨著街上響起鞭炮聲,左府上下的人陸續起床,開始年關期間的走親訪友。
游廊之中,一襲襖裙的謝秋桃,懷里抱著胳膊粗的大炮仗,快步走向東宅。團子和小雞仔似的走在前面,邊走還邊回頭:
“嘰嘰嘰…”
意思約莫是在問“這個炮仗行不行?別又等半天‘嗤’一聲就沒了。”
謝秋桃明白團子的擔憂,很自信道:
“放心啦,我好歹也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一個炮仗都造不出來還得了,這個肯定炸。”
“嘰…”
團子深感懷疑。
天剛蒙蒙亮,游廊過道中的人不多。
謝秋桃小跑著來到東宅,想叫左凌泉出來點炮仗,但來到東院門口后,就瞧見一個身著白袍的俊美公子,從屋里走了出來。
左凌泉剛被靈燁從床榻間踹下來,心湖波瀾未定,他掃開了腦子里白花花的洶涌波濤,神色如常地開口:
“謝姑娘早啊。炮仗造好了?”
謝秋桃來到跟前,往靜悄悄地院子里看了眼:
“嗯。上官姐姐她們呢?”
“還在睡覺。”
謝秋桃眨了眨眼,好似想到了什么,臉兒一紅:
“都在睡著?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要不我晚點再過來…”
天已經亮了,早上還得陪左夫人吃飯,幾個姑娘不敢鬧太久。
左凌泉輕笑了下:“怎么會呢。”說著抬手把團子捧過來,想和謝秋桃去前宅試驗大炮仗。
但兩人還沒走出幾步,左凌泉就瞧見桃花尊主站在游廊正中,攔著兩人去路,正蹙眉望著他,表情與往日大相徑庭,神色內斂很嚴肅。
謝秋桃正有說有笑,瞧見此景便是一愣,頓住腳步,小聲道:
“瑩瑩姐,你怎么啦?”
左凌泉也頗為茫然。
桃花尊主雙手疊在腰間,掃了兩人一眼后,開口道:
“秋桃,你先去玩吧,我和他說點私事兒。”
“哦。”
謝秋桃對此自然不好回絕,抱著大炮仗,往回走去,臨行前,還疑惑回頭看了眼。
左凌泉摸不清情況,來到游廊之中,試探詢問:
“瑩瑩姐,出什么事情了嗎?”
出大事了,你這臭小子…
桃花尊主壓著心底的好奇心,做出長者的模樣,和做凌泉并肩行走,詢問道:
“左凌泉,你和上官玉堂,到底是什么關系?”
“嗯?”左凌泉面帶笑意:“瑩瑩姐不是知道嗎,老…二姐是靈燁的師尊,也是我的長輩,對我有照拂之恩。”
桃花尊主繼續問道:“你確定只是長輩與晚輩?”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不然呢?”
桃花尊主淡淡哼了一聲,稍顯不滿:
“她和湯靜煣的聯系,你應該清楚吧?”
左凌泉表情一僵,不曉得桃花尊主怎么看出來的,他遲疑了下,還是點頭:
“知道,瑩瑩姐怎么知曉此事的?”!!
桃花尊主眸子微微瞪大了些,沒想到左凌泉能直接承認。
知道糟蹋靜煣就是在糟蹋上官玉堂,還若無其事的繼續糟蹋,那這不說明左凌泉對上官玉堂…
桃花尊主壓著心底的怪異,不動聲色繼續道:
“你既然知道,還敢碰湯靜煣?”
左凌泉有些茫然:“靜煣是我媳婦,我碰靜煣,有問題嗎?”
問題大了!桃花尊主微微蹙眉,湊近些許:
“你親靜煣,玉堂也能感覺到,其他事情也一樣,等同于間接輕薄玉堂。你覺得這沒問題?”
“嗯?”
左凌泉知道和靜煣親熱,能讓靜煣產生情緒波動,從而影響老祖情緒,對方具體在做什么,不過來看是不清楚的,否則老祖不可能在親嘴的時候過來。
湯靜煣昨晚發現被掐了下,是因為一部分神識到了老祖身上,等同于操控著老祖無主的身體,有肢體觸感,不過,這點左凌泉和桃花尊主都不清楚。
見桃花尊主眼底露出異樣神色,左凌泉知道她誤會了,想了想道:
“靜煣是我名正言順的媳婦,我和她親熱是人之常情。老祖知道此事,也能理解,只是因為一些緣由,彼此糾葛沒法解開,才弄成了現在這局面,瑩瑩姐莫要誤會老祖才是。”
桃花尊主知道上官老祖的性格,沒誤會她,她懷疑的是左凌泉的心里想法:
“你明知道上官玉堂能感受到,還繼續靜煣卿卿我我,心里就沒點其他想法?比如說覺得一次親倆,很刺激什么的?”?
左凌泉都不敢想這些事情,無奈道:
“瑩瑩姐別瞎想,老祖是靈燁的師尊,也是我的長輩,我絕無異心,有些事情,實在是迫不得已。”
桃花尊主不大相信左凌泉能這么坐懷不亂,她微微瞇眼:
“你心里肯定有想法,我又不會告訴上官玉堂,再不老實說,我用神通自己看了。”
左凌泉見桃花尊主不信,也解釋不清楚,只能反問道:
“瑩瑩姐想聽我說什么?以前說過,我和老祖什么關系,就和瑩瑩姐什么關系,我如果對老祖懷有下流心思,是不是對瑩瑩姐也得…”
桃花尊主其實也在暗暗想這個,她眼神一沉,提醒道:
“左凌泉,本尊對你親和,是看你為人不錯,值得培養,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如果哪天讓我發現,你敢對本尊動歪心思,后果你承擔不起。”
“瑩瑩姐以前讓我保證,說和老祖什么關系,就和瑩瑩姐什么關系,我都發過誓了,現在說這話,不是為難我嗎。”
桃花尊主輕哼道:“你為難什么?本尊不相信上官玉堂能厚著臉皮當你的道侶,她不會答應,本尊自然也不會答應;她失心瘋答應了,本尊不答應,你又不違背誓言。我現在只問你,你對她有沒有歪心思?”
左凌泉稍微沉默了下,搖頭道:
“瑩瑩姐別說笑了,我一直把老祖當長輩看待,心中敬佩老祖創建九宗以來的所作所為,她所行之道便是我所行之道,雖然沒有師徒之名,但確實是我的榜樣和領路人,我豈會以俗人臆想,褻瀆了上官前輩…”
輕聲交談,在廊道里回響。
西宅庭院內,身著華美冬裙的高挑女子,站在臺階上,眺望著天邊的晨曦,分外出神。
隨著那句“你確定對上官玉堂沒有想法?我敬佩老祖的為人,如果真心生雜念,我也會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恥…”入耳。
高挑女子眼神動了動,神色沒有變化,身形卻好似在一瞬間,恢復到了孤身一人站在蒼穹之巔時的模樣。
那身形高不可攀、所向睥睨。
仿佛世間一切都是腳下的過客,不值得她多留戀一眼。
但事物總是相對的,對于腳下的匆匆過客來說,那個生生世世站在山巔鳥瞰大地的存在,又何嘗不是一個可憐人。
千帆盡過,沒有一艘小舟肯駐足片刻,只有她一人孤零零站在山巔守望時光長河。
那種感覺不該叫無敵于天下,而應該是永恒的孤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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