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共犯者,要彼此保守秘密
“阿姨，房間在六樓，這沒電梯，要麻煩爬一下。”
“好”
吃完飯的葉瀾還是想要去看一看顏歡租住的房子，顏歡也不好拒絕。
索性答應，領她們坐車到了自己的出租屋樓下。
別看葉瀾穿著高跟鞋，但她和葉詩語的體力非常不錯，爬六樓輕而易舉。
連氣都不帶喘的，應該是有經常鍛煉身體。
要是櫻宮副會長來這，估摸著沒到二樓就已經開始喘了。
而葉瀾打量著周圍還算過得去的環境，設施也不算太老舊破小，與南區其他難評的環境截然不同。
于是有一些訝異地挑了挑眉，對顏歡問道，
“這里看起來環境還可以啊，小歡。”
“啊，畢竟是公租房嘛，租金也不算貴，就是申請有點麻煩。”
所謂的公租房其實就是由麟門政府推動，限定居住水平與租金水平的保障性住房。
由政府統一管理，需要特殊的條件才能申請租住。
而身為孤兒的顏歡恰巧符合申請條件。
這里環境不錯，租金便宜，所以顏歡的住房租金壓力其實是比較小的。
顏歡真正的資金壓力大頭，是在學費上。
還記得先前赫密斯校長與葉瀾交談的時候提到過，遠月學院的獎學金最多只能抵扣學費的三分之二。
乍一看遠月學院作為麟門唯二的兩所頂級精英學校之一，連顏歡這個年級第一的學生會長的學費都不能全包，好像是有一點說不過去。
但其實這個說法并不準確。
實際上獎學金是能全包學費的，可問題就在于，就讀遠月學院還有很多其他學費之外的費用。
校車接送上下學要錢吧？一學年就要大幾千。
還有兩季的訂制校服費，各種用品費，健康保險之類的繳費項目。
然后是教科書，這個更是個不得不提的重量級。
麟門的印刷品死貴死貴的，顏歡現在用的數學書一本要幾百。
這只是一門數學，還有其他四門主科、偶爾需要買教科書的選修課。
算在一起簡直貴得顏歡要吐血！
這些雜七雜八的費用獎學金是不包的，攏共差不多占總學費的三分之一，在學年開始之前就要一次性繳齊。
不過，這些精打細算的數字之后或許可以稍稍少考慮一些。
畢竟顏歡現在已經皈依了慈愛的葉瀾教。
“就是這了。”
顏歡微笑著回頭看向身后的葉瀾，掏出了鑰匙將房門給打開，露出了其中四十平的空間來，
“阿姨，詩語姐，直接進來就好。平時家里沒什么外人來過，也沒準備拖鞋鞋套什么的。”
“那就打擾咯”
打開了燈，顏歡率先走入了其中。
葉瀾和葉詩語緊隨其后，在整潔的出租屋里轉了一下，喵醬也跑出來和她們打了一個招呼。
畢竟先前手工課的時候還拜托葉詩語給它做了個小圍巾，架子上買的貓糧和罐頭也還擺著，很容易就能發現顏歡養了一只貓咪。
可愛的生物總能輕而易舉地吸引女性的目光，再介紹一下喵醬的大名，便惹得葉瀾愛不釋手地將它抱在了懷中好一頓rua。
原本以為它是毛發比較充盈，所以顯得像是黑色的團子一樣。
結果一上手才知道，這只黑貓完全是實心的。
“好肥的貓！”
葉瀾捂嘴感嘆。
“喵？！”
喵醬大驚。
但是，還是露了破綻！
“真是可愛的小貓，但是啊小歡，為什么家里沒有貓砂盆呢？”
葉瀾擼著喵醬，突然如此問道。
聽到母親如此說，葉詩語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啊，這個.”
顏歡看了一眼在葉瀾懷中呆萌無比的喵醬，隨后解釋道，
“喵醬它經常自己跑出去玩，一般都是在外面自己解決的。”
“原來是這樣，還是野性未消嗎？真是可愛的小貓。”
葉瀾摸了摸喵醬肉嘟嘟的臉，隨后將它放下接著參觀顏歡的小屋子。
不過攏共也才四十平，家里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葉瀾和葉詩語看了一會便準備離開回京合區了。
“那小歡，阿姨和姐姐今天就先走咯。之后有什么事隨時和阿姨聯系，然后經常回家里來吃飯。”
門口，葉瀾回過頭來和顏歡告別。
“一定，阿姨。”
而葉詩語一如既往，表情很淡，實際上目光絲毫沒放過顏歡居住小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直到臨走時，她才收回了那一直影隨的目光，向顏歡道了別，
“下周學校再見，小歡。”
“好嘞，詩語姐。”
沒讓顏歡再送，反正車就在樓下停著。
待得顏歡關了門，葉瀾和葉詩語就這么走向樓梯口的方向。
走著走著，葉詩語看向了輕哼著歌、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母親，突然開口詢問道，
“.真的沒關系嗎，媽媽？”
葉瀾疑惑地回頭看來，
“什么沒關系？”
“媽媽你明明很想讓小歡回到家里的，對吧？”
“嗯，的確是這樣呢。”
“那，就這么讓小歡留在南區，真的沒關系嗎？”
葉瀾微微一愣，隨后微笑道，
“我的確是這樣想的，但是”
“但是？”
葉詩語露出了無法理解的表情。
“唔，雖然對詩語你來說可能有一點早，但就當是媽媽提前傳授的一點人生小經驗吧”
葉瀾伸出手，摸了摸葉詩語的黑發，輕聲說道，
“人吶，最擅長將在乎的人看作是自己的所有物，然后擅自為他們附加期待 “父母將孩子看作是自己的所有物，所以期盼他們能順從自己，按照自己的規劃選擇人生。
“孩子將父母看作是自己的所有物，所以期盼他們能無私奉獻，隨時為自己提供幫助。
“戀人如此，朋友如此，大多親密關系恐怕都是如此。
“而當人們這么做時，他自己卻往往不會察覺這一點，因為我們都是站在自己的視角考慮問題的。”
葉詩語眨了眨眼，沉默片刻后，卻問道，
“這樣.不對嗎？”
葉瀾搖了搖頭，一邊往前走，一邊接著說道，
“這當然沒什么不對的，相反，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正是因為心中對特定的對象抱有感情，所以才會賦予期待，希望對方做一些什么，不要辜負自己。”
腳步漸緩，葉瀾已經走到了樓梯口。
她回過頭來，看向還停留在原地的女兒，
“但是詩語，你也必須要意識到：被寄予了期待那個人首先屬于他自己，其次才屬于你。
“必須要理解這一點，尊重這一點，才不會讓彼此受傷。
“擅自賦予太多期待，將其他人視作自己的所有，最后只會因為得不到想要的回饋而一直失望。”
葉詩語的眼眸微微一縮，嘴唇卻微微張開。
“小歡，他首先是他自己，隨后才是羽璐的孩子，我希望傾訴感情的那個存在。
“詩語，你對我而言也是這樣哦”
站在原地的陰影里，葉詩語不解地看著帶著微笑的母親。
無法理解 完全無法理解母親的想法。
只是此刻，葉詩語突然想起了這一周以來的困惑。
自己每每在學校察覺到有其他人在意小歡、喜歡小歡時，自己內心中就會涌現出不快來。
那應該就是母親所說的失望吧？
因為看不到對方只屬于自己，而有可能被其他人占有時，就違背了自己的期待。
可是，這樣有什么錯？
想要萬事萬物合自己心意、永遠屬于自己，不會背叛自己、不會離開自己 這樣的想法，有什么錯嗎？
至于失望，她并不害怕面臨失望。
因為，她有催眠app啊。
想到此處，葉詩語的怔愣被內心中的某樣恐怖存在所擊碎，重新變為了面無表情。
正是夜晚時分，南區的風揉碎了難以言說的復雜。
葉瀾溫柔的聲音如泡沫一樣融化在了味道復雜的霓虹燈中，化作了仿佛被油漆污染了的花花綠綠。
從公租樓對方的廣告牌打來的五彩斑斕的燈光一點點蔓延在葉詩語所站的陰影里，使得她手中忽而明亮起來的紫色屏幕也化為了這霓虹世界中的一角。
好像，那屏幕本就是這燈紅酒綠的世界本身。
也好像，那燈紅酒綠的世界正被葉詩語握在手中。
“好啦，詩語，別再想了。今天我都要累死了，趕緊回家休息吧”
“好”
葉詩語點了點頭，終于從原地的陰影中挪動步伐，走向了樓梯口。
臨走時，她再度看向了顏歡出租屋的方向，默默將他的房號記在了腦中。
隨后，這才跟上了葉瀾的腳步，朝著樓下行去。
只能說，今晚感到疑惑不解的可不止葉詩語一人。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京合區，某間洋館內。
穿著一身睡裙的櫻宮瞳瞪大了眼，沉默片刻，隨后默默摁下了放在桌角的摁鈴。
“叮叮”
“咔噠.”
下一秒，房門推開，露出了門外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黑發嫵媚女人來。
在看到偌大閨房盡頭那位穿著睡裙、坐在電腦屏幕前一動不動的背影后，她的表情變成了“果然如此”的模樣。
她摁了一下手機上的某個按鈕，屏幕上顯示的“情況緊急”警告便被無聲消除。
“我的櫻宮大小姐，狼來了的故事沒有聽過嗎？”
隨后，這成熟女人嫵媚一笑，問道，
“雖然早知道是這樣，但身為你的貼身保鏢還是要提醒你一下，沒到緊急時刻不要按那個按鈴。”
“現在就已經是緊急時刻了，奈良！！”
櫻宮瞳漲紅了臉，回頭看向身后的女人。
“欸”
被稱為“奈良”的女人敷衍地應了一聲，隨后將身后的房門關上，來到了櫻宮瞳的身邊，
“那么，情況到底如何緊急了呢？”
“你看！”
櫻宮瞳回過頭去，點著鼠標將無數個監控畫面中的其中一個放大，再拉了一下進度條。
畫面中，某個南區公租房的樓道中，帶著微笑的顏歡領著葉瀾和葉詩語進入家門的畫面便被調了出來。
奈良看著屏幕，又轉頭看向身邊鼓著腮幫子抱著手，一副氣鼓鼓模樣的櫻宮瞳。
沉默一秒后，她變成了復讀機，再一次問道，
“所以，到底哪里緊急了？”
“還看不出來嗎！？就你這還好意思說是處男殺手？！”
櫻宮瞳捏著拳頭，看向奈良的眼神中已經帶起了不屑，讓身后的奈良更加難以理解，
“哈？這和我又有什么關系？”
“還沒看出來嘛？會長的出租屋從來就沒邀請過別人進去過！但是，今天.今天那個葉詩語居然.進去了？！會長的第一次竟然.竟然”
“能不能不要用這么奇怪的說法”
認真傾聽的奈良表情一點點碎裂，可櫻宮瞳卻全然不自知，
“而且，又不是只有那個葉詩語，這不是還有長輩一起嗎，這算哪門子緊急情況啊？”
“還不是女人？！”
櫻宮瞳咬住了自己大拇指的指甲，一副十分焦慮的樣子，
“明明和會長認識也好，待在會長身邊也好，注意到會長也好，都是我先來的會長還給我做過布丁，她肯定都沒吃過。憑什么能進入會長家里，我還沒去過呢！！”
“所以，要去的話，你直接和顏歡說想去家里做客不就好了嗎？”
“怎么可能這么輕而易舉啊，你是笨蛋嗎？”
櫻宮瞳瞥了一眼奈良，理性分析道，
“會長家里的戶型我調查過，不過才四十平，如果我要找正當理由去的話，學生會的其他成員也肯定要去。
“四十平，怎么容納五個人在里面做客？這樣豈不是會讓會長很尷尬，根本不可能成功。”
奈良已經無聊地躺在了櫻宮瞳的大床上，掏出了手機開始看萌寵視頻。
同時，她瞥了櫻宮瞳一眼，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直接和顏歡說，想要單獨去他家里看看不就行了？”
“什”
櫻宮瞳的臉一下子紅潤起來，她擺著手，連忙拒絕，
“那我.這樣的話豈不是就太明顯了？”
“明顯有什么不好？主動一點有什么不好？反正你也的確喜歡對方，對吧？”
“沒錯啊，但是.”
櫻宮瞳扭頭看向眼前電腦屏幕前的無數個攝像頭，旁邊擺放的無數張顏歡照片，無數本記錄對方言行的筆記本。
“這和我平時營造的人設完全不符合啊，這主動也來得太突然了，很容易讓他察覺到破綻的.”
越看，她的表情就越蒼白，
“一旦這樣之后，會長會不會很快就會發現我的不對勁的。哪怕在一起，對方會不會一點點會失望，最終被我嚇跑.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絕對會想死的！”
“.啊，算了，我也還不想丟工作就是，櫻宮大小姐，你還是等我辭職之后再死吧”
“你到底在說什么啊，奈良？！”
奈良坐了起來，她打了一個哈欠，原本魅惑的表情被麻煩的事情弄得有些無語，
“所以，你別再做這類事不就好了？讓我去放了這么多攝像頭，把對方監控得死死的，現在本來差臨門一腳就能在一起的，反而弄得很麻煩”
可櫻宮瞳卻眨了眨眼，像是在看什么蠢貨一樣說道，
“你是笨蛋嗎？如果不放攝像頭的話，我還怎么了解會長的一舉一動啊？”
奈良有點想死，但總覺得該死的另有其人。
她呈大字躺好，一副隨時準備入土的模樣，看著櫻宮瞳評價道，
“你贏了，櫻宮大小姐。”
“我贏了嗎？”
櫻宮瞳來到了床邊，看著躺在床上不知道在和誰聊騷的奈良，叉著腰說道，
“現在的關鍵難道不是你要幫我嗎？”
“所以，要我怎么幫忙？”
櫻宮瞳摸著下巴，看起來早有準備。
她走回了電腦桌旁邊，拿回了一沓小冊子，
“喏，看這個。”
“這是什么東西？”
“一些家庭產品的介紹這個是電視線路的，這個是ifi的，這個是空調安裝的，這個是熱水器更換，這個是凈水器”
“等等等等，你到底要干什么？”
奈良坐了起來，看著櫻宮瞳將一張張單子放在了自己的眼前。
櫻宮瞳則拿起了一張單子，對準了奈良，
“你隨便挑一個名義，說什么上門免費安裝空調也好，電視也好。總之，找個借口進入會長的房間，在那里再偷偷安裝一個攝像頭不，一個不夠。客廳一個，臥室一個，洗手間也”
“你已經徹底瘋了嗎？”
“嗒！”
奈良一巴掌把櫻宮瞳手中握著的單子給打落，隨后又伸出手給了櫻宮瞳一個腦瓜崩。
“噠”
一個輕得不能再輕的腦瓜崩，卻疼得細皮嫩肉的櫻宮瞳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呻吟起來，
“嗚奈良！”
“櫻宮大小姐，再這么下去你肯定是要徹底完蛋了。別說是和顏歡在一起了，你這被發現了就等著一輩子身敗名裂吧。”
櫻宮瞳實在是太弱雞了，居然被奈良一個簡簡單單的腦瓜崩打得快要哭出來了。
她紅著臉，眼角帶著淚意抬起頭來，十分焦急地說道，
“那該怎么辦？！那個可惡的葉詩語.竟然竟然”
“下午不還挺冷靜的嗎，在我面前說什么不足為慮，怎么到晚上就被對面殺得潰不成軍了？”
身為貼身保鏢，奈良幫櫻宮瞳代辦了很多類似于安裝攝像頭的事情。
一百多個攝像頭，而且很多都是很刁鉆的專業視奸角度，還要經常維護。
想一下就知道，以櫻宮瞳那弱雞體質能干這么多事才有鬼了，全部都是奈良幫的忙。
一直摻和這事，到現在導致奈良這個無聊的大人也開始有點關注他們之間的感情進度了。
就像是看電子斗蛐蛐一樣，每天都有樂子。
下午從學校回來時，明明櫻宮瞳才輕蔑地才對中午“潛在情敵”葉詩語的表現發表過評價，
“ez”、“收徒”、“轉人工”。
結果到了晚上，看到對方“偷渡陰平，直取蜀漢”，就徹底破防失了智了。
你說這櫻宮大小姐一天哪來這么多活捏？
雖然櫻宮大小姐私底下氣急敗壞的樣子也很可愛。
感覺平時別在顏歡面前裝這么正經理智，把這副模樣擺出來早就得吃了.
櫻宮瞳捏著拳頭氣急敗壞地想要捶打奈良，但她的出拳速度奈良一只手就能防過來，
一邊單手防御櫻宮瞳的連環粉拳，奈良一邊撐著臉頰打著哈欠說道，
“櫻宮大小姐，比起跑到別人家里放攝像頭，我覺得還不如考慮一下周日的游戲展會該做什么。”
“游戲.展會？”
櫻宮瞳微微一愣，隨后立馬醒悟。
是啊，周末他們學生會還要出去團建呢！
到時候，會長和自己也會一起！！
“是啊，我還得考慮一下周日的游戲展會里到底有什么內容，要是有機會的話.”
看著終于冷靜下來的櫻宮瞳，奈良單手握住了她的拳頭。
隨后輕輕一推，竟然直接推得櫻宮瞳踉蹌著從床上站了起來。
“不過，大小姐，在考慮游戲展會的事情之前，我覺得你還是要好好考慮一下自己對顏會長的感情到底該如何處理。”
“什么意思？”
奈良坐了起來，撐著自己的下巴嫵媚一笑，
“你是打算和顏會長在一起的，對吧？”
“那那當然。”
“可是，你是靠平時營造的人設來吸引對方，希望對方向你表達愛戀的.這樣就算最后成功，他喜歡上的人到底是那個表演出來的你，還是真正的你呢？”
櫻宮瞳微微一愣，卻又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奈良了，
“你是笨蛋嗎？
“我能營造出讓會長喜歡的人設，他和我在一起會感到心滿意足；而相反，我能得到他，時時刻刻了解他的一舉一動，真正的我也會感到滿足。
“這種事情兩全其美，只要一直能持續下去不就好了？偽造的人設是我，真正的我也是我，沒有任何分別.”
說到此處，已經從破防狀態結束的櫻宮瞳徹底恢復了理性。
停頓片刻，她倏忽看向了眼前的奈良，有一些令人不寒而栗地問道，
“奈良，這個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所以我才會將我的一切都讓你知道 “而知道這一切的你，是絕對不會把我的秘密告訴任何人的，對吧？”
聞言，奈良挑了挑眉毛。
嫵媚一笑的同時伸出手在自己的唇前一劃，就像是拉上了拉鏈一樣，
“當然，我會為你保密的，櫻宮大小姐。
“相反，你也要為我保守秘密，不能讓本家的人知道我的事，好嗎？”
櫻宮瞳微微一笑，露出了理所當然的表情，同時對奈良伸出了手，
“啊，我不會讓家里人知道的，你冒名頂替我貼身保鏢的事情～”
“那就好，大小姐。”
奈良伸出了手，握住了櫻宮的小手。
隨后站起身子來，對櫻宮瞳接著問道，
“那要開始做準備嗎，周末的游戲展會？我把資料給你帶來，然后.你自己想一想該怎么做？”
“好，我會考慮一下的。”
奈良點了點頭，轉頭準備離開。
但臨走時，櫻宮瞳卻又突然拉住了她的衣袖，讓她疑惑地回頭。
卻見櫻宮瞳微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床上那些安裝室內器材的單子。
這意思應當是很明顯了。
她還是想讓奈良憑借這個借口去顏歡的屋子里裝攝像頭。
奈良沉默片刻，隨后嫵媚一笑，
“不行哦”
“欸？！為什么？”
“這是為了你好，聽話。”
“啊啊啊啊，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看看會長的屋子里到底是什么樣子啊！！他吃飯的樣子、睡覺的樣子、學習的樣子、洗澡的”
“我先告辭了，大小姐。”
奈良趕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明明是大人卻害怕聽到什么少兒不宜的事，急匆匆地轉頭離開了櫻宮瞳的房間。
徒留閨房之中的櫻宮瞳氣急敗壞地大喊起來，
“奈良！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