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師姐!”
看到崔羞月飛馳而來,兩名弟子連忙行禮。
“免了!”
崔羞月揮手冷哼道“何人讓你等傳訊于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等人也,敢言與本姑娘一見如故!”
兩名弟子聞言,暗道要遭,齊齊手指路長卿。
路長卿豈會不知即便是蕩婦,也極其忌諱被人四處宣揚其人盡可夫的事實?
只可惜除了此法,他實在想不出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引出崔羞月。
耳聽崔羞月聲如寒冰,眼見崔羞月媚面含霜殺氣騰騰…
路長卿心慌如同老狗,面上卻是波瀾不驚,老神在在微微一禮淡然笑道“羞月前輩,可還記得在下?”
“原來就是你這老…”
見是路長卿讓弟子傳訊暗示與自己有種種曖昧,崔羞月厲喝聲中就想狠狠的給這老登徒一個教訓,只是在神識放出之后,她忽然兩眼大瞪,強行變幻臉色嬌聲道“原來是你這老修!”
“正是老夫!”
見崔羞月認出了自己,本已經準備激發防御符篆的路長卿暗松長氣,笑道“數月不見,仙子現今,是愈發迷人了!”
該死的老登徒,你故意的是吧?
眼見路長卿當著子弟的面調戲于己,崔羞月是惱憤無比,卻只能岔開話題嬌笑道“此地非談話之地,要不借一步說話?”
“好啊!”
路長卿點頭,對著結緣坊的方向對崔羞月做了個請的姿勢。
跟你去結緣坊,這些弟子還不知道會怎么想本姑娘呢!
崔羞月暗自咬牙,但想到即便請路長卿進山門洞府,估計這些弟子也說不出什么好話來…
所以最終,崔羞月只能一咬牙一橫心,當先而行。
“這么晚了,師兄你覺得崔師姐跟這老修同去,會做些什么?”
看著崔羞月路長卿的背影,一值守弟子口水滴滴的問。
“孤男寡女,還能做些什么?你可別忘了這老男人,他首先也是男人啊!”
那被稱為師兄的值守弟子嘿嘿有聲道“可真是想不到崔師姐居然還好老男人這口…也不知我等,何時才能變老?”
遠離山門所在,崔羞月的臉就冷了下來,盯著路長卿道“道友如此壞人清譽,肖執事知道么?”
清譽?你有嗎?
路長卿心頭腹誹,面上卻是連連抱歉,表示自己也是迫不得已——畢竟除了如此,別的辦法他都沒有將崔羞月一定引出來的把握。
除了如此最有把握將本姑娘引出來之外,你個老東西敢說你沒有半點乘機調戲之心?
崔羞月狠翻白眼道“此事休提——本姑娘只想問你,你到底想要如何?若你以為仗著肖執事之虎威,便可以窺視本姑娘的身子…你就別做夢了!”
“仙子將路某當成什么人了?路某乃是正人君子!”
路長卿一臉小心老夫告你誹謗的悲憤義正辭嚴的為自己正名,然后才道“在下此來,乃是想和仙子做個交易,絕無褻瀆仙子之心——還望仙子明鑒!”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崔羞月哼哼道“什么交易,說來聽聽!”
路長卿將自己得罪了黃煙和黃家之事坦誠相告道“只要仙子能助路某登上巨舟,在下便可轉告肖執事,讓丹房為仙子煉制固本丹——仙子以為如何?”
“黃師姐可是內門紅人,更甚得執事器重!”
崔羞月聞言嬌笑連連,表示為了煉制一顆固本丹而得罪黃煙,自己還沒那么蠢。
“助在下登上巨舟,可未必就一定會得罪黃煙!”
路長卿豈會不知崔羞月這根本不是在拒絕,只是在討價還價?
但到了此刻,他卻也不得不解釋一番之后才道“若是仙子以為幫忙煉制固本丹還不夠的話——那么若是在下有把握幫助前輩,將固本丹之效提升些許呢?”
“你說什么?”
懷疑自己聽錯了的崔羞月吃驚的瞪大眼睛道“丹房皆為千萬年修行前輩經驗古傳,你居然說能想到辦法提升丹效?”
“修行先輩自然該當敬重,但我等也不必事事不如先輩…”
路長卿亮出了遠距離傳音符道“仙子若是不信,在下愿意結符為誓——而且仙子也千萬別以為在下非你不可,以在下與執事的關系,只要傳音符發出,仙子覺得肖執事會還是不會對在下施以援手?”
“那你為何不直接發傳音符,而是來找我?”崔羞月問。
路長卿淡然一笑,不想告訴崔羞月情分這東西就像女人身上的衣裳,脫一件就少一件,用一次就薄一分的道理,只是讓其盡快決斷。
雖然對路長卿的話是打心底的不信,但崔羞月卻又絕不愿意放棄這個機會——畢竟要是路長卿真能提升一絲的固本丹丹效,那么她將來筑基的成功率,便也將增加一絲…
為此而得罪自己平時本就不太看的順眼的黃煙,崔羞月覺得很值——畢竟雖說黃煙得宗門執事看中,在內門弟子中身份非凡…
但她自己,也照樣不是省油的燈。
真撕破臉皮的話,也未必就會怕了黃煙。
更何況路長卿也說了,只要能登山巨舟,那么無論去哪兒的巨舟都可…
雖然黃煙讓外門弟子對登舟之人嚴加盤查,但肯定也是著重盤查去往如落雁島等地的巨舟,不可能說每個巨舟都嚴加盤查。
如果路長卿能在自己的幫助下神不知鬼不覺的登上巨舟,那么自己就根本不會得罪黃煙!
如此的話,自己怎么也是穩賺不賠!
思索一番之后,崔羞月點頭道“提升丹力,煉制固本丹——你真能做到?”
“在下現在就結符為誓!”
路長卿燃起公誓符,以心魔為誓之后才道“如此仙子可放心了?”
“人家也就是隨口一問,你還真起誓啊?”
崔羞月嬌笑道“其實只要你能讓肖執事順利幫人家煉制固本丹,提不提升丹力的,哪里有什么要緊——萬一因此真讓你心魔橫生,你讓人家怎么跟肖執事交代嘛…”
路長卿自不會被崔羞月這等御男手段所蒙蔽,當然更不會告訴崔羞月自己之所以告訴她自己能提升丹力這等秘密,也有自己的謀劃…
但凡修士,無論天賦如何,其在筑基之時,基本都會面臨筑基失敗的可能。
而修煉太晚,資質太差,過分追求修煉速度而造成根基不穩的路長卿,將來萬一有機會筑基的話,那么筑基失敗的可能,也就比一般之修要大的多的多…
也是因此,在巨舟之上一聽到固本丹有增加筑基成功率效果之時,路長卿就已經上了心!
現在來找崔羞月,所為不過一箭雙雕!
崔羞月當然不知道這些。
復制了一份固本丹丹方交于路長卿,約定半年為限之后,崔羞月才道“以結緣坊為起始,中轉之巨舟,每日有七八艘之多,其中以去往落雁島,南郡府等仙城之巨舟最為熱門,想來黃煙派人對此地這些巨舟,看管也最為嚴密,反之如去往暴風域,冰雪海等地之巨舟人最少,相信看管也最為松懈…”
道理路長卿也知道。
自己修為差,去往如冰雪海暴風域等條件嚴苛惡劣之地,自己根本無法存活。
黃煙黃粱等自然知道這點,所以他們定然會重點盤查去往安全區域的巨舟——畢竟自己是想逃命,而不是尋死。
路長卿并未選擇去冰雪海或者暴風域。
不去的原因并非這二地條件實在太過嚴苛,而是因為二地的巨舟起航時間更在落雁島巨舟起航之后…
現在夜長夢多,路長卿是半刻都不想在結緣坊多待,又哪里敢在等十來個時辰。
更者,路長卿也清楚自己現今的安身立命之本,乃是培植靈藻靈茶和養殖妖漁,而無論培植靈藻靈茶和養殖妖漁,都對氣候環境的要求極為嚴苛…
暴風域和冰雪海當然也能培植靈藻養殖妖漁,但因為氣候環境的關系,當地的妖漁靈藻,定然和之前在群星域的物種,截然不同!
如果去往二地,就等于自己這兩年來的研究一切白費,一切都得重頭再來,這可是路長卿絕不愿意看到的。
也是因此,路長卿最后選擇了去往雷擊峽。
“雷擊峽?”
聽到路長卿的選擇,就連崔羞月都忍不住的為他擔心道“我知道你急于逃命,但那地方可是周邊最惡名昭彰的混亂海域,也就雷系修士愿意前往,等閑修士別說是普通之修,怕是就連最喪心病狂之修都不愿前往——要不,你還是換個地方?”
路長卿自不會告訴崔羞月自己選擇去往雷擊峽,更多的還是因為其地氣候方面和群星域很像,而不單純的是因為去往雷擊峽的巨舟開的最早,自己能最早時間離開結緣坊的事實。
當然也不會告訴崔羞月,對等閑修士來說隨時隨地都可能降落的雷霆,的確是滅頂之災,但對自己來說…
雷嘛,也不過就是雷電而已…
只要措施得當,根本就沒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便由你!”
見路長卿已有決斷,崔羞月也不堅持,揮手一拍儲物袋,便見一朵白蓮憑空而出,在二人身前綻開…
“愣著干什么?上來啊!”
崔羞月催促的同時不免得意道“沒見過飛行法器啊?”
路長卿咧嘴。
不會告訴崔羞月這白蓮狀飛行法器很像柔軟的大床,再配上她這么一個騷媚十足的女人,很難不讓人想象在飛馳的白蓮之上男女行歡的場面…
那滋味…
提醒自己是正人君子的路長卿躍上飛舟,干咳兩聲指了指一個方向道“乘著去往雷擊峽的巨舟離開還有時間,還請仙子先帶在下去往那邊一趟——在下還有些事要辦!”
他所指的方向,自然是那奸商符篆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