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是得用老辦法,倒是又得花費一番功夫了。”
花熒絕不敢再貿然吞服,前車之鑒擺在那里,她又不是傻了吧唧的二愣子,哪能再犯一回犯過的錯。
小片刻后。
花熒準備好了工具。
一口裝滿水的大缸,十幾只竹子做的水盆,一只水瓢,一只石舀,還有一些通用的解毒草,平鋪著擺在地上。
這些東西都是她從外面搬進來的,以前服用各種藥草的時候,可沒少使用這些工具。
一切準備就緒,接下來的就是一步步試驗了。
花熒先是將那星草的莖葉用小刀切下一小片來,切得薄如蟬翼,然后放到石舀里搗成漿糊。
由于太薄的原因,莖葉沒兩下就被攆爛了,而且幾乎全部糊在了石杵上,如同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黏液。
在這之后,花熒將石杵的下半段放到那口大水缸里輕輕攪拌起來,石杵太短不易攪水,待到石杵上的莖葉殘液全都沖刷到大缸里后,她又換了一根長木棍攪弄水缸里的水。
一圈又一圈,來回反復,直到那些黏液全都融合在水里后,花熒才停止了攪動。
接著拿起水瓢,從大缸中舀起一瓢蘊含藥液的清水,倒入一旁的盛滿清水的竹盆里,稍一攪合。
大功告成。
一盆星草藥水終于制作完成了。
花熒忙活了半天,這才到了驗證成果的時刻,她端起那只木盆,深呼一口氣,最后仰頭咣咣將這這盆藥水喝了個精光。
經過這番復雜的操作,哪怕星草有毒她也不怕了。畢竟,哪怕是世間最毒最毒的毒藥,在經過數百倍于它的清水調和后,也不可能再具有多大的毒性。
更何況,花熒此次非常謹慎,為了安全起見,她只采取了星草其中的一小片莖葉的極其微小的一部分而已。
不過,雖說她這樣做謹慎是謹慎了點,可是喝完藥水之后卻感覺沒咋品出味兒來,嘴巴里淡的像是剛才喝下去的只是一盆清水而不是藥水。
“嗝。”
打了個飽嗝,先是視察了一番身體,發現并未出現中毒的跡象之后,花熒原地盤膝而坐,默默運轉功法修煉起來。
不知是錯覺還是藥水開始起效,煉了一會兒后,她感覺自身的修煉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些,雖很微弱,但是似乎產生了有一定的效果。
“再來一次試試。”
僅憑一次的試驗結果不足以說明,花熒停止功法,繼續重復了一次剛才的步驟。
不過,這回她選了一只只盛了一半清水的水盆,其他的步驟都如法炮制,再次將水滿滿當當地灌入腹中。
由于水量減少了一半,所以這回的藥量比第一回足足多了一倍。
雖然藥量增加了,不過喝下去后還是一嘴水味兒,并無任何藥味。
隨后又是一番修煉運轉,花熒漸漸察覺身體中略微明顯的不同之處來。
修煉速度在加快,的的確確在加快,雖然還不及黃參、青芷葉疊加的效果,但也確有提升。
“星草神矣。”
花熒心中驚呼,大為歡喜,加快功法徹底消耗了身體內那股薄弱的藥力后,才終止了修煉。
她強忍住內心的激動,按部就班地再一次重復之前的步驟。
哪怕希望就在眼前,花熒也極其小心,不敢讓任何焦躁的情緒打斷自己的試驗進展。
因為,此時的星草其實并沒有完全排除毒草之列。
毒草,某種意義上也是藥草,也同樣具有藥性,只不過這種所謂的藥性作用在人的身上會產生副作用,輕則導致人身體中毒出現各種不適,重則致人死亡。
而這種毒性,或許作用到別的動物,甚至蟲類身上,便不再具有毒性。
所以一種植物是藥是毒,完全是以人的視角來看的,它們本身具有的藥性并不會因為是藥草或者毒草而產生變化。
亦或者說,這種所謂的‘藥性’只不過是花熒基于自己本身的狹隘理解而創造的,非常淺顯,說不定在別的地方根本就不會稱之為‘藥性’。
其實毒草內蘊含的毒性同樣可以作用于修煉這件事花熒早就發現了,只是,若無法解決毒草的毒性,那么人服下毒草后還沒有修煉完成,就先被毒死了,修了也等于白修。
當然,也有部分微毒、低毒,乃至于中毒之后不致死的毒草,這些毒草依然是可以輔佐修煉的。只不過,前提條件是能夠忍受住服毒后產生的各種副作用,以及長年累月下身體是否會因此落下后遺癥。
花熒自然是不會去服用毒草修煉。
第一,她沒有這個必要。黃參、青芷葉的搭配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最優方案,藥效遠超于其他藥草。
第二,她目前還沒有見過哪一種毒草的藥性是能夠超過普通藥草的藥性的。當然,這也可能是她吃毒草吃得還不夠多,遠沒有達到神農的地步,畢竟誰沒事也不會去主動吃有毒的東西找罪受。
是以,在發現星草對修煉產生了一定的效果后,花熒并沒有放松警惕,依舊以對待毒草的嚴謹態度再次進行下一輪試驗。
第三次試驗水盆里的清水更少,只有底部的薄薄一層。
花熒這次非常大膽地跳過了幾個層級的步驟,按照往常,她可能還會以上一輪一半的水量再進行試驗。
之后繼續由此遞減,直到徹底不再使用水盆,而是直接服用水缸里的水。
看得出來,現在的她多少還是心急了。
這也在所難免,面對即將發現的新品種藥草的誘惑,以她這個年紀還能穩到此處已經是非常不錯了,同齡人中有她這般心性的著實不多。
第三次服用藥水,花熒只感覺自己胃里慢慢都是水在晃蕩,怕是稍一干嘔便能吐出一大片水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既然想要試驗具有安全性,那么就要有一些犧牲。
服下藥水,盤膝而坐。
第三次運轉功法,此次的藥力足有初回服下的數倍,只是剛剛開始修煉,花熒便明顯感受到了身體內的不同之處。
勃發的藥力如奔涌的江水般瘋狂涌入經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