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如虹,飛往千方城,
一行四人,沉默無言,
雷諾和蘇嫻、寧弘三人,望著平靜飛在前方的林暮,皆是目光復雜,
從寰靈峰出來,林暮就一言不發,四人一起返回千方城,
父母和徒弟盡皆莫名消失,三人從林暮面上,卻是看不到任何表情,
他很平靜,
沒有哭,沒有鬧,亦沒有再多問,
三人望著林暮,都有一陣擔憂,
劍光閃爍,落在千方城前,
四人平安抵達千方城,
回首來路,雷諾一陣唏噓,
這一路,售府閣雖有損失,但相對來說,收獲更多,
唯一令他高興不起來就是,林暮父母竟然莫名其妙遭遇不測,現在下落不明,
林暮一直一言不發,面上也是如同深潭,看不出任何想法,
四人步入城中,千方城繁華依舊,
城中心最繁華之處,是城主府,城主府對面不遠,就是售府閣,
一座奢華到極致樓閣,
在雷諾帶路下,四人步入售府閣,
售府閣中,現在卻是有著一股凝重氣氛,看上去極為冷清,和千方城繁華景象,有些格格不入,
之前千方城動亂,四大勢力聯手對抗售府閣,
這在整個千方界,都是掀起驚濤駭浪,
這場對持,若是真發展下去,戰斗必不可免,
售府閣實力雖強,但在四大勢力圍攻下,也是難以抵抗,極有可能就會覆滅,
在這樣時局影響下,售府閣生意,也是受到沉重打擊,門前冷落,少有人前來,
這樣情景,連雷諾這樣售府閣少府主,都感到極為驚訝,
要知道在之前,售府閣生意興隆,賺取靈石都賺到手軟,隨便千方城一座小院,都能引起哄搶,賺得盆滿缽滿,
而現在,一切都不復從前,
寧弘和蘇嫻,在售府閣時間頗長,雖然沒有經歷過像這次這么大的危機,但也早有心理準備,
這樣情景,在他們預料之內,
售府閣生意受到沉重打擊,甚少有人前來購買洞府,也是無可厚非,
在眼下這種情勢下,售府閣和四大勢力對持有所緩和,但并未徹底解決危機,
誰又知道,哪天售府閣和四大勢力是否會發生驚天大戰,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若是他們現在買下洞府,售府閣一旦隕落,洞府就可能會被四大勢力收回,之前花費的巨額靈石,也都打了水漂,
誰也不愿吃虧,
四人步入售府閣,冷清閣樓中,頓時引起轟動,
蘇府主,寧府主,雷少主,未來的林府主,堪稱是四位府主級別大人物,齊齊到來,
兩道身影,在其他售府閣修者之前,笑著出來相迎,
站在后面一位,林暮認識,正是千方城售府閣閣主,
樊安,
樊安修為,已是元嬰期巔峰,
站在樊安前面一位修者,林暮并不認識,但他還是深深望了一眼,
這人身穿一身素凈錦袍,面容堅毅,看上去很沉穩,但修為卻是高得可怕,
凝神中期,
“兩位府主和少府主凱旋,有失遠迎,還望見諒。”錦袍凝神期修者,滿面笑容道,
寧弘笑容和煦:“白府主親自迎出,勞駕了。”
兩人說話都是一臉笑容,林暮卻是感覺不到一點情誼,
笑得都太假了,
“這位是四府主,白河,和二府主是一脈。”蘇嫻悄悄傳音林暮:“當初我和你簽下《府主養成協議》,二府主不好出頭,這白河反對最為兇猛。”
林暮眸中光芒變得凌厲兩分,
“白河一直想要力捧樊安上位。”蘇嫻又道:“樊安在首府格位居高位,但自身實力,在元嬰期修者中,只能算是頂尖,算不上無敵,更別說逆階和凝神期修者戰斗,他若成為府主,定會有人不服,這也是大府主遲遲沒有應允原因。”
“你在他之前,就成為售府閣未來府主。”蘇嫻道:“售府閣權勢雖大,但并不需要那么多府主,若是真讓你成為府主,樊安就徹底沒有機會。”
林暮輕輕點頭,
在成為府主路上,他和樊安,只有一人能夠如愿,
但他不懼,
樊安無非是仗著二府主一脈庇佑,自身實力并不行,連劍意都沒領悟出來,
他怕什么,
“白府主疏忽了。”雷諾口快,望一眼林暮,笑著道:“不是兩位府主,而是三位府主。”
白河面帶微笑,看都未看林暮一眼,他還以為林暮不過是一位普通天才,不知使了什么密招,引得蘇嫻青睞,一路力捧,
“我都忘了,罪過罪過。”白河一拍額頭,望著雷諾,面帶笑容:“雷少主十八歲就達到金丹期巔峰,天才光芒籠罩整個千方界,成為府主不過是早晚之事。”
林暮面色一變,
雷諾笑容斂去,正色道:“你又錯了,我說的是林府主。”
雷諾指著林暮,笑著道:“這位是我們售府閣府主,林暮。”
白河不疼不癢點頭:“我知道的,未來的林府主嘛。”
樊安心中一陣不快,跟在后面道:“林執事是天才,但現在修為畢竟只有金丹期,距離成為府主,還有一段極其遙遠距離,現在就稱他為府主,未免太過不妥。”
林暮聞言頓時笑了,
他笑的不是樊安,
而是,大府主竟然沒有將他即將成為府主訊息,告知其他人,
真是大有深意,
“這樣機會,我若是不顯露一次,實在是對不起大府主美意。”林暮暗道,
他剛一回到千方城,就見到父母和石頭盡皆消失,
哪怕是他心中清楚,劫走他父母和石頭之人,必然另有圖謀,短期內,他父母都不會有事,
而他,也只能接受,
與其費盡鬧騰,于事無補,不如慢慢圖謀,另謀機會,看看能不能尋出一些有利線索,
但心中如此想,在情感上,他還是很憤懣,
被人隨意擺布,而無能為力,誰能忍,
這種憤怒情緒,在他心中堆積,若是不及時發泄出去,極有可能會影響心境,
樊安自動送上門來,怪不得他,
“妥不妥,恐怕也不是由你一個閣主說的算吧。”
笑聲響起,不疾不徐,從容不迫,
正是林暮,
樊安聞言,面色頓時一變,
林暮語氣雖然淡然,但每一個字,從里到外,都透露著輕蔑,極為不屑,
他頓時怒意翻騰,
一個執事,竟然敢挑釁他這樣閣主,尤其是,這位執事,還是他手下,
這跟直接打他的臉無異,
“是不是由我說了算,并不重要。”樊安當即反擊道:“我們幾位說話,哪有你一位執事說話份,多嘴,自掌嘴巴。”
樊安話音落下,一聲響亮掌嘴聲音響起,
林暮收回右手,樊安臉上,五道指印,清晰無比,
周圍售府閣一眾修者,盡皆面色一變,
寧弘搖頭苦笑,
林暮是真不簡單,
剛一回來,售府閣就風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