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如虹,轉瞬即至。()
赤紅色飛劍上,立著一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上下,劍眉星目,豐神俊朗。
令人吃驚是,此人如此年輕,修為竟已是靈寂初期!
如此天才,林暮也是暗暗心驚。
事實正是如此,此人天資絕頂,資質超群,乃是火系單靈根修者。
若僅是一位靈寂期修者,林暮絕不會如此吃驚。
此人身后,六道人影緊隨其后,眨眼間便來到千羽大殿前。
這六人,修為也都達到靈寂期。
七位靈寂期修者!
六人齊至,凌立半空,異口同聲道:“此事我們絕不同意!”
林暮面色平靜,轉頭望向駱言。
駱言苦笑道:“這七人皆是掌門弟子,此事掌門已然同意,只是這七人卻頗有微詞。我苦勸良久,亦是無法勸服。你莫要擔心,此事由掌門處理。”
時未寒弟子!
林暮若有所思,微微點頭。
七位真傳弟子!
皆是時未寒弟子!
此事不言而喻,若不是時未寒默許,以時未寒在門中威望,這七人絕對不敢來尋事。
此刻七人聯袂而來,自是大有深意。
林暮面色平靜,并不回應這七位靈寂期修者,轉頭望著時未寒。
時未寒面色陡然一寒,望著七人,厲聲喝道:“放肆!不知天高地厚!此事我和四位長老皆已同意,你們竟敢指手畫腳,是不是不將我和四位長老放在眼里?真以為自己翅膀硬了,能展翅高飛了?”
時未寒頓一下,怒道:“凌山,你入門中也有二百余年,也不算短,竟也和封行一樣胡鬧,實在令我失望,還不快快退下。”
時未寒言語字字有力,擲地有聲,七人氣勢頓時一滯。
但是,七人動也未動,仍舊緊緊盯著林暮。
時未寒言語,他們都未放在心上。
林暮如坐針氈,心中一陣悲憤。
時未寒所言,明里是怒罵七位真傳弟子,實則句句針對林暮。
不但說林暮不知天高地厚,就連批評冷山言語,也是對林暮諷刺。
冷山入門二百余年都未有資格收徒,林暮入門中不過數十年,也想收徒,實在異想天開。
冷山猛然低頭,一陣沉默。
其實林暮是否收徒,和他無關,他也并不關心。
對他來說,早rì凝結金丹方是正事。
這場戲,他并不想出頭。
他終rì苦修,也不擅長做戲,索性閉口不言。
冷山并不言語,但早有人按捺不住。
第一位御劍飛來年輕人,和時未寒針鋒相對,喊道:“我不服!”
“收徒是長老方有資格所做之事,他不過區區筑基期,卻妄圖和長老平起平坐。如何能夠服眾?我們這些靈寂期弟子,該如何自處?是否應該爬到掌門四位長老頭上作威作福?”封行面色漲紅,句句直指人心。
時未寒心中暗喜,面上卻是冷峻道:“莫要胡說。林暮答應我,能在十年內,培養出五十位筑基期弟子,是以同意他如此要求。你能做到在十年內培養出五十位筑基期弟子么?”
封行一陣語塞,隨即搖頭道:“我不能。但我就是不服氣!憑什么他可以如此,論實力,我們是他幾倍,論資歷,個個不比他差。但他如今卻和幾位長老一樣,坐在你的身旁。讓門中數千弟子如何能夠心服口服?”
時未寒不由一陣沉默,轉頭無奈望著林暮。
意思是,我也愛莫能助,無能為力。
林暮面色從容,露出淡淡微笑。
剛回到門派時,時未寒和四位長老齊齊出來迎接,時未寒又贈送小千羽令,讓林暮以為,收徒一事已是板上釘釘,絕對可行。
但如今看來,這一切顯然都是他一廂情愿。
時未寒不過是明里答應,暗中破壞。
這幾位真傳弟子,八成是時未寒授意,方才會來此搗亂。
林暮想到此,面色不由轉寒。
真當自己還是以前的自己么?還會任憑你擺布么?
時未寒此舉,擺明是想讓林暮為他批量培養筑基期弟子,半分好處也沒有。
收徒也不過是妄想。
如此吃力不討好之事,林暮絕不會做。
真拿自己不當外人,免費勞力也太容易獲取了!
區區一枚小千羽令,就想打發自己,時未寒真是好算計。
林暮不再望時未寒,轉頭望著封行,平靜道:“我是否有資格,無需你來評說。掌門和四位長老都已同意,你有什么資格,敢在此指手畫腳?”
封行嘴角帶著冷笑:“掌門和四位長老,我自是不敢指手畫腳。至于你,我偏要說。你如此做,我就是不服!你那點實力,也敢大言不慚,不自量力,妄想收徒,和長老平起平坐,實在可笑!”
林暮不由道:“我實力如何,管你何事?再怎么說,我也是筑基期修者,培養煉氣期弟子,還是綽綽有余。”
封行冷笑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除非你能拿出令人信服表現,讓眾人心服口服。比如,打敗我!”
封行如此說,下面眾多天資優異者,立即大聲附和,點頭贊同。
封行愈發得意,劍指林暮,肆無忌憚挑釁道:“你!可敢一戰!”
林暮面色一寒,立即道:“有何不敢!”
他做下收徒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
這僅是第一步,就要遭到時未寒封殺。
他如何能夠甘心?
既然時未寒明里同意,那只要讓這些聒噪者閉嘴,一切皆是順理成章,無人再有怨言。
打敗這位靈寂期修者,也能讓他在門中迅速樹立威望。
既然時未寒想要打壓他,他又何必客氣。
這位靈寂期弟子,便是自己樹立威望最佳墊腳石!
林暮倏然站起,一拍儲物袋便要祭出五行環。
石頭站在林暮身后,卻是猛然躍出,對林暮道:“師傅,這一戰,讓我來!”
不等林暮多說,石頭便催動靈力,踩著金影劍飛上半空,和封行相對而立。
石頭站在封行對面,筑基后期修者氣勢猛然放出,整個人立即變得如同一柄利劍,鋒銳無比。
封行望著石頭,面帶不屑道:“你又是誰?筑基期修者,也敢出來找死!”
石頭面帶笑意道:“我正是林暮徒弟!我師傅修為遠在我之上,收幾位煉氣期徒弟,再正常不過。你卻來多管閑事,在此聒噪。既然你不服,我作為我師傅現在唯一弟子,便要打得你服!不服不行!”
封行望著面容比他還要年輕的石頭,忽然哈哈大笑。
“猖狂!實在太猖狂!你是我見過最猖狂之人!”封行哈哈笑道:“也是最蠢笨之人!”
封行笑聲不止,在他看來,這實在太好笑了!
隨便冒出一人,便要與自己一戰,還要打得自己服軟。
此人不過是筑基期,體內靈力駁雜無比,如何能夠與靈寂期修者精純靈力相比。
此戰,對方必敗無疑!
封行笑了片刻后,方才略略收斂,指著石頭道:“也好!我便替你師傅管教你一番。也好讓你明白,什么是天高地厚!什么是不自量力!”
石頭笑道:“是誰不自量力,比過之后自然知曉,希望你到時別哭!”
封行面色一冷,不在廢話,伸手一指,腳下赤紅色飛劍倏然飛出。
這柄火系上品飛劍火云劍,是他最得意之物。
這柄飛劍品質極好,與人對敵,往往輕松便能取勝。
既然是靈寂后期修者,他也不懼!
如今竟要用這柄飛劍來對付一位筑基期修者,實在令他覺得有點勝之不武。
在他看來,只要用出四成靈力,便能穩贏不輸。
為穩妥起見,他隨后又多用出一成靈力。
五成靈力,足夠了!
赤紅色飛劍閃爍著紅光,迅疾向石頭飛來。
凜然殺意,令人心寒。
火云劍本是火系飛劍,熾熱無比。
但如今卻散發出陣陣寒意,下面數千外門弟子,皆是遍體生寒。
石頭面色鎮定自若,瘋狂催動體內靈力。
這場比試,他要立威,為林暮立威。
《五行心法》在體內瘋狂運轉,五系靈力瘋狂變幻。
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五行相生!
五行合一!
轉瞬之間,石頭體內靈力便全都化為精純金系靈力。
靈力一催,金影劍光芒一閃,倏然飛出。
石頭伸手一指,金影劍針鋒相對,迎上封行火云劍。
一金一赤,兩種光芒閃爍,耀眼奪目。
封行驚駭望著石頭金影劍,心中猛然一緊,開始全力催動靈力,再也不敢隱藏實力。
對方不知有何秘法,體內靈力竟然在瞬息之間變得精純無比。
剛剛還是筑基期修者,現在靈力修為竟然完全不下于他!
更令他覺得不妙的是,那柄剛剛看似安靜金色飛劍,此刻竟然如此耀眼。
品質似乎不下于他的火云劍!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懼。
火克金!
在這方面,他占有先天優勢。
對方既然用的是秘法,必然不能長久!
只要先抵擋住前面幾擊,之后主動權將會掌握在他手里。
到時打敗一位筑基期修者,還不跟玩一樣!
他這樣想著,忙cāo控火云劍迎上石頭金影劍。
石頭面如金色,拼命催動靈力,金影劍光芒愈發耀眼。
兩柄飛劍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在空中相遇。
兩劍相撞,發出一聲清鳴。
光芒閃爍,整片天空突然金光大作。
金光灼目,下面數千人都不由閉上眼睛。
金光散去,人們忙睜開眼睛。
卻見半空中,一道人影,如同斷線風箏般,吐著鮮血,墜落在地。
一柄飛劍斷為兩截,也從天空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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