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為了人民的正義
“為了辛多雷的榮耀！”血騎士方陣高聲怒吼、戰戟遮天蔽日。≮全文字閱讀 整齊劃一的動作和口號、散出來的氣勢足以令為之變色。
背后港口、數十艘印著獨角獸圖案的巨型戰艦環形排列，艦、尾部猙獰的魔法弩炮在陽光下散著絢麗的光芒，美麗...而又殘酷。
平臺上、謝峰面色冷峻、掃過下方獵獵作響的火鳳凰戰旗，語氣高傲而強硬：“這、就是正規軍和烏合之眾的差距！顯而易見。”
“是嗎？”普蘭克伸出食指、挑起火槍在眼前轉動著，語氣說不出的放浪形骸：“啊可他們已經數千年沒能離開這片...小水洼？！”
雙手張開轉了一圈、反駁道：“可烏合之眾卻在縱橫無盡之海！”
“哼！”謝峰冷笑：“當我們需要你效力、你的自由何在？！”
奎爾薩拉斯三位國王窮兵黷武這個詞完全扯不上關系，哪怕連陸軍、都只是維持在能夠自保、并且反擊祖阿曼巨魔的程度。高等精靈數千年來熱衷的從來都是奧術的真諦、而不是托土開疆。
海軍數千年來名聲不顯在正常不過，可如果就此認為奎爾薩拉斯王國沒有海軍的話...高等精靈、可是第一個橫渡無盡之海的種族！
以達的魔法技術為基石，武裝出一支頂級艦隊、又有何難？！
揮斷普蘭克的叫囂、結束了這段無意義的爭論：“憑你手下那群海盜，或許能在坦瑞德手下逃命，但絕不可能正面對抗庫爾提拉斯海軍。”指向港口的艦隊、沉聲道：“...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
“一萬五千海軍，以及奎爾薩拉斯所有的艦隊...你的了！”
盡管早已經得到通知，可當謝峰說出來、血精靈將軍們還是忍不住遲疑、一個個帶著明顯的不甘以及對紅胡子海盜的不屑，互相快交換著眼神。而普蘭克、在如此‘誘惑’面前、卻是泰然自若：
“那么...給我的副手呢？祈禱他不是個旱鴨子。”說完狠狠的啃了一口橘子，看向謝峰的眼神、帶著明顯的玩味和挖苦。
謝峰心中了然、揮手道：“沒有副手，所有命令、由你一言而決！”
在普蘭克愕然的目光中、肯定道：“自今天起、奎爾薩拉斯所有船只，包括商船甚至漁船、哪怕是獨木舟。無條件聽從你的指揮！”
“沒有任何顧問、副官、信使等等。任何敢于違抗命令的士兵、軍官...”回頭、指著走上來的四位血騎士親衛：“由他們處決！”
沒有從謝峰臉上看到哪怕一絲玩笑的痕跡、只有毫不動搖的堅定，直到這時、普蘭克才終于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摸樣：“你是認真的？！”
緊接著追問：“如果...我戰敗了呢？有什么下場？！”
“絕不可能！哪怕整個艾澤拉斯的艦隊集合在一起，也不可能！”謝峰斬釘截鐵般保證：“只要你身上沒有阿迦瑪甘的血統。”
“野豬？！”普蘭克嘴角稍微抽搐了一下，搖頭晃腦：“不不不、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我體內可是流淌著純正的阿拉希血脈，最純正的！”
表情一定、好奇道：“你的信心是哪兒來的？！”猶豫了下、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故意戰敗...會有什么下場？！”
謝峰用一眾極其怪異的眼神看著他，讓海盜頭子心中陣陣毛。好半天、才給出回答：“娜迦暴徒們的三叉戟、會和你的菊花親密接觸！”
“娜迦？！”普蘭克臉色一陣糾結。最終萎然低下腦袋：“好吧...你們這些長耳朵比我想象的還要陰險...敵人都有哪些？！”
謝峰輕松的聳了聳肩：“不清楚。初步估計有塞拉摩、庫爾提拉斯、以及暴風城，或許還要加上血色十字軍、暗夜精靈...甚至獸人！”
“整個艾澤拉斯都在銀色黎明和白銀之手的聯合下、正在有條不紊的準備著北伐諾森德的工作，可能他們會試著改變下第一個目標？！”
普蘭克呼吸變得有些粗重、或許是恐懼...或許是興奮？“那我的任務呢？摧毀這些戰艦、把他們的菊花獻給娜迦暴徒？！”
“不，你只需要保證不讓任何一艘船只在這座島上著陸！”謝峰斷然搖頭：“摧毀所有戰艦？或許一勞永逸。但北伐怎么辦？！”
想了想、給出一個大致的范圍：“你要打疼他們，讓他們再也沒有膽子下海和我們作戰就可以...當然、你不能摧毀他們太多的船只。”
不顧海盜頭子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補充道：“...只堅持兩個月！”
“你真仁慈！”普蘭克咬牙切齒，一手摸向腰間的彎刀、躍躍欲試。
“這是有點困難...”謝峰坦然承認、拍著海盜頭子的肩膀：“所以我才會找你...這是信任的表現，不要讓我失望？偉大的海洋之災！”
銀月城、民眾們喧囂歡快的情緒，襯托的議會高層們愈加愁云慘淡。
沒人能體會尊貴的攝政王現在這種窘迫、困苦的處境，就連當初從天災肆虐的廢墟中拉起銀月城重建時、都沒有感到如此的艱難...
哈杜倫身上、往日如利箭般鋒銳的氣勢早已蕩然無存，只剩下頹廢、語氣中的疲憊和萎靡沒有絲毫的掩飾：“征兵吧...”
這句話不知道已經是第幾次說了，盡管他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還是抱著最后一線希望...出于對洛瑟瑪的信任。這位昔日的戰友、現在的攝政王。總能在所有人都陷入絕望時給出一絲希望么？
“征兵？向誰？孤兒院的孩子？！”師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刻薄，可是其他人聽來卻沒有向往常那樣刺耳，而是說不出的苦澀。
雙眼中泛起的猩紅血色、消瘦的面容和枯槁的頭、讓羅曼斯看起來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這在血精靈當中絕對是個‘奇跡’！
長時間不眠不休、以強橫的精神壓榨命力強撐施法的結果。
“除了王庭、現在所有貴族的莊園、整個銀月城的防務就是擺設！”羅曼色握緊法杖的右手青筋暴露、就連血管也...
“所有的貴族、護衛、仆從、甚至連未畢業、未成年的法師學徒都已經肩負起了兵役，我們還能怎么樣？！全民皆兵？！”
他說的是實情，天災入侵時銀月城的正規軍十去七八，民眾更是死傷慘重。之后王子自達拉然回歸、為了重建家園和復仇、應對危急的局勢。從難民中再次拉起了一直遠比王國強盛時期更多的軍隊。
之后外域遠征、洛瑟瑪迫于形勢、又不得不再一次征兵。應對巨魔和東瘟疫的天災，之后晨鋒軍團和遠行者成立、再次拉起十萬大軍。
接二連三的征兵、銀月城哪兒還有多余的兵員？！而且這兩天、借著凱旋與復仇的名義、又拉了兩萬人撐門面...
“那我怎么辦？”羅曼斯的話沒錯，但卻引來哈杜倫徹底的暴走。
“三萬人...只有三萬人！”游俠將軍激動的抽出斷劍、指著在場所有人、厲聲吼道：“從東瘟疫到幽魂之地、銀月城，王國所有的領地、所有的據點和防線！你們只給了我三萬人！”
“有的士兵已經連續幾天沒有合眼。近九成的斥候都在最前線、沒有一次更替，甚至不知道下次他們還能回來幾個向我復命！”
“王國正在舉行凱旋慶典！你們的辛苦只是暫時的...我只能這么激勵，不、是欺騙！我只能這么欺騙他們！”
沒人能回應，默默的看著游俠將軍暴走、泄。
“三天？兩天？或許下一刻...整個軍隊就像這把劍...”輕輕抬手、華光四射的魔法劍在一聲脆響中、折斷成數截：“包括我在內！”
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下、哈杜倫隨手將殘破的劍柄扔出門口、開口解釋：“是祖阿曼的巨魔。很快他們就能現異常...該死的冒險者！”
最后一句、顯然連謝峰都一起罵進去了。不過祖阿曼和冒險者的勾搭顯然沒有因為上一次的戰敗而收手，反而變本加厲。
“冒險者也是不錯的兵員！”師奎恩薩斯顯然已經走投無路。
這種昏招、引來所有人一致的搖頭，羅曼斯更是毫不客氣：“然后呢？！讓阿歷克斯再推動一場兵變，集體叛逃？！”
大廳內、陷入短暫的寂靜。該泄的泄了、該討論的也討論了、該想的辦法...雖然啥也沒想到、但至少努力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再眾人忍不住要再一次爆前、一直沒有言的攝政王洛瑟瑪終于開口、并且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哈杜倫、我再給你三萬部隊。把現在的士兵換下來！”
游俠將軍先是狂喜，隨即又皺眉、警惕道：“我們還有兵力？！”
“有。”洛瑟瑪輕輕點頭：“陽灣港兩萬、銀月城一萬，都給你！”
看似漫不經心的話、讓所有人駭然失色，羅曼斯更是急切打斷：“不、洛瑟瑪，你不能這么做！那是我們最后的希望，如果阿歷克斯...”
“如果阿歷克斯愿意他早就打過來了。”攝政王緩緩起身：“我們集合所有的戰士加起來只有六萬，他手里卻有十萬、甚至更多！”
羅曼斯驚愕、隨即泄氣。他知道這是事實，只不過不愿承認...
不再理會他。洛瑟瑪轉頭看向游俠將軍：“還有、收縮防線吧！”
“奎爾林斯、祖爾瑪沙、戴索姆、塔奎林，這些據點全都放棄。將所有的軍地集中到永歌森林...幽魂之地、交給巨魔吧！”
哈杜倫滿臉見鬼的表情：“你在所什么？那是我們的土地！”
幽魂之地浸透了多少銀月城游俠們的鮮血？！無數年的血汗才換來的土地，就這么輕易放棄...他寧愿自己累死！
“就這樣吧！”洛瑟瑪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語氣和表情：“保住永歌森林，我們就有希望...幽魂之地早晚還能打回來！”
哈杜倫愣愣的看著昔日的戰友、臉色數次變換、幽幽輕嘆：“rosemar...你也是游俠...”
攝政王目光微微一凝、微不可覺的從指間的翠綠色扳指上快閃過，接著平靜的拿起旁邊象征著血精靈攝政王身份的血紅色披風穿戴起來：“通知龍鷹衛隊成員、還有破法者...盡可能的湊出人數。”
“你要去哪兒？！”羅曼斯臉色微變、質問道。
“...圣光之愿！”頭也不回洛瑟瑪大步走向門外：“泰蕾絲塔，和我一起出行...我需要你的協助。”
師霍然起身、厲喝道：“這是王國內部的紛爭，你想做什么？！”
“阻止他、或者成全他。”洛瑟瑪站在門口、等待著泰蕾絲塔出列、同時好似漫不經心的回應著：“你知道阿歷克斯現在在做什么”
嘴角泛起絲復雜的笑意：“基爾加丹...他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瘋狂。”
“這已經不是血精靈自己的事情了...”淡淡的看了一眼臉色變幻不定的師：“而且很可惜、我們沒有能力去阻止他。”
羅曼斯猶自不甘：“那你就要借助外力去消滅自己的族人？就像溫蕾薩和銀色盟約？你可是攝政王！你的一言一行...”
“那你認為我該做什么？”洛瑟瑪輕輕彈了彈衣角的褶皺：“如果阿歷克斯成功。我們將會與整個世界為敵。就像當初的海加爾山！”
“我只是把可能性提前...至少我現在還是奎爾薩拉斯的攝政王。”
奎恩薩斯眼睛一亮：“你是說...確定立場？！”
這是哈杜倫也已經反應過來：“如果我們提前將聯軍吸引過來，那么召喚基爾加丹的只是阿歷克斯。而不是銀月城、更不是血精靈！”
“這就是放棄幽魂之地、保證永歌森林的原因。”洛瑟瑪點頭：“如果聯軍勝利，銀月城也是聯軍一員、依舊是部落五族之一。”
哈杜倫追問道：“如果聯軍失敗、阿歷克斯成功召喚、又如何？！”
“很簡單！”攝政王雙手一攤：“把王國交給他，我們無條件投降”
如此干脆、讓眾人一時間措手不及、完全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唯有一人、從頭到尾，從羅曼斯開口諷刺、哈杜倫斷劍爆、直到洛瑟瑪做出驚人的決定、臉色哪怕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在所有事情都塵埃落定、眼中才浮現出微不可覺放松...師泰蕾絲塔！
在眾人的注視下起身、向洛瑟瑪微微欠身行禮、當先步出大廳...
攝政王隨之轉身、看著她平靜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隱藏在披風下的右手、拇指和中指輕輕捻動著...
“...阿歷克斯...這就是你想要的？”
奎爾丹納斯島北部、魔導師平臺。
謝峰上身站在魔法陣當中、任由狂暴而毫無節制的圣光能量沿著魔法紋路在自己身上游動、肆虐著。身體、早就已經被鮮血染紅、可是下一刻就被圣光能量本能的治愈。精神一如既往的旺盛。
背后、希倫迪斯握緊精金魔法針、在他身上小心翼翼的雕刻著銘文印記，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一個下午的時間...
已經擬定好的、十多個銘文到現在為止才成功了兩個。很可能一次能量暴動就會將謝峰身體某處撕裂、將她半格小時的成果毀于一旦。
她沒有絲毫的動搖、依舊持續著這種枯燥而辛苦的工作...
半個小時后、繼審判雕文和十字軍雕文之后、第三個雕文——復仇之怒雕文也在十多次的重復工作后、幸運的完成收尾。
正在這時、奧妮克希亞高挑的身影從紗簾后走出、款款上前：
“阿歷克斯...如你所愿、銀月城向東瘟疫之地派出信使！”
謝峰眉毛一挑、玩味道：“看來，好戲就要開場了...”
黑龍公主點了點頭、繼續道：“是洛瑟瑪親自出動！”
“他？！”微微一愣、隨即釋然：“...不愧是我們的攝政王！”
外域、虛空風暴、風暴要塞中心。
薩拉德雷正在向凱爾薩斯王子匯報著最新的軍情。
褻瀆者心情明顯不佳、語氣也較平時更加低沉：“殿下、敵人已經攻占了中央態圓頂，下一步就可以像我們動進攻...”
“這么快？！”凱爾薩斯微微愣了一下，也沒放在心上、按照早就訂好的、繼續吩咐道：“將禁魔監獄開到最前面。”
“里面不是也有很多納魯們囚禁的危險怪物么？都放出來吧！”或許覺得這么說有些陰暗、有失王子偉光正的形象、最后由遲疑著、補了一句：“嗯...為了人民的正義。去吧！”
薩拉德雷沉默片刻：“殿下，不需要這么麻煩...他們已經出來了！”
凱爾薩斯：“....嗯、為了...為了人民的正義！”
ps：我胡漢三又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