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計算者、真相
一住供精彩。
計算者帕薩雷恩，能源艦的主宰、王子的幕僚，繼叛變的沃雷塔爾之后，外域血精靈軍隊最后的智者！
在占星者叛變、許多將領都不得不困守虛空風暴之際、唯有帕薩雷恩還在到處奔走，努力扭轉劣勢。
雖然他同樣難以逃脫血精靈極端迷信奧術和能量的劣根性，以至于大部分的計劃都難逃失敗的命運...
但他卻是稍有的頭腦比較清晰的一位，并沒有因為對王子極端的崇拜而迷失于看似光明的未來 曾經、在黑暗之門開啟之前、謝峰以及莉亞德琳一度將它視為最后的希望，因此分享了湍流之針的秘密。
可惜的是、雖然帕薩雷恩在王子面前話語權愈來愈重，但畢竟只是個后起晚輩，最終功敗垂成。
但不可否認的是、或許帕薩雷恩會是自己在血精靈族內、唯一一位可以共謀大事、并肩攜手的伙伴。
其他人、不論是莉亞德琳、阿斯塔洛還是哈杜倫洛瑟瑪等人，都沒有這個能力、甚至資格！
這些將領實力、威望、頭腦以及地位等等都不差，但是有一點他們卻絕對無法和帕薩雷恩相提并論...
同為后期之輩、兩人同樣對王子極端‘忠誠’，卻并不盲從，都各有各的認知和見地。
謝峰早就有計劃阻止王子和惡魔之間的交易，卻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具體詳情，只能被動謀劃。
而帕薩雷恩卻對其中詳情了解甚深、也同樣深陷其中、想要勸說、阻止，卻根本無從入手。
為此他試探性的將王子與惡魔有交易這個消息傳回銀月城、并且非常明智的選擇了莉亞德琳！
其他人、不論是洛瑟瑪還是羅曼斯、阿斯塔洛等人，要么是王子的死忠分子、要么身份特殊。無法掌控。
而莉亞德琳雖然身為王黨中堅、和王子之間的聯系卻遠不如其他幾位，可她愿意第一個嘗試血精靈這個職業、又恰恰證明了她對王國、對血精靈的熱愛和忠誠，借她之手為血精靈另尋出路、再合適不過！
他終究是無法做到公然背叛、依舊對王子報以一絲希望，因此只能暗中謀劃、不原學沃雷塔爾公然翻盤。
可沒想到的是、對莉亞德琳試探性的暗手、卻挖出了謝峰這條大魚、讓他驚喜萬分！
當他受到湍流之針的設計圖、這位本就是技師出身的將領、立刻意識到其珍貴之處。
為此他信心百倍的拿著去見王子，并且非常輕松的獲得了相同出身的塔隆尼克斯的認可。
可惜、僅僅因為大星術師的一句話、湍流之針計劃直接被王子所否決...
“當這座湍流之針代替太陽之井、奎爾丹納斯還將是我們的圣地？還是藍龍的領地？！”輕飄飄的一句話、隱意非常明顯。當湍流之針建立、魔癮雖然解決，但血精靈一族的命脈、就會被藍龍所掌握。
當時的沃雷塔爾多想說一句、掌握在惡魔手里難道會更好？可是躊躇良久、卻終究沒有出口。
勸說失敗、他心中的失落以氣憤并不比謝峰來的差，最終極力爭取、這才沒有讓湍流之針徹底廢棄。而是融入幾座法力熔爐、希望能夠收集到純正的奧術能量、讓血精靈們們擺脫邪能的腐蝕...
同時、在外域血精靈軍隊當中遍尋知己、卻一無所獲，幾近絕望之下、再次把目光投在了謝峰身上。
繼續留在風暴要塞也無濟于事、聽到黑暗之門開啟的消息、索性直接感到地獄火半島等到。
因為他相信、如果謝峰真的能夠值得自己相信、合作，那么他絕不會就此放棄、肯定會極力爭取這次銀月城援軍的統帥位置。因此在得道利亞森的消息之后、立刻放下手中的研究、趕回營地。也就是獵鷹崗哨！
此刻、兩位聞名、或者說神交已久的、血精靈一族首屈一指的陰謀家、正面對面坐在一起、默然相視...
“...今天、我期待已久！阿歷克斯”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擊著。審視的目光、在謝峰身上緩緩移動。
原本期待、認定的合作伙伴、會是一位極其杰出的人物，可是帕薩雷恩卻并沒有在謝峰身上看到這一點。
第一眼看過去、能夠察覺他心情非常糟糕、可是見到自己后卻混雜了一絲的遲疑和猶豫，或許是擔心聽到更糟糕的情況，眼神銳利兇狠、卻沒有想象中的睿智和深沉，甚至連沉穩都算不上。
一頭銀色短碎發、并沒有經過整理隨意的飄灑著、顯示著些許隨心所欲的性格，沉思時不自覺的皺起眉頭、隨即又放松，眼神卻沒有絲毫的變化，明顯就是個認死理、性格執拗、極度自我之輩。
打量半天、卻并沒有找到任何自己想要的。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推測、眼前這位...
就是一個初出茅廬心懷忐忑卻又無所畏懼的愣頭青！或許優柔的性格改了不少、卻并沒有完全掩蓋。
帕薩雷恩很難想象、這么一號人物究竟是怎么混到如今的地步，并且還讓自己如此的期待。
好在、以他的閱歷、還不至于憑借第一印象就下定結論、雖然他不認為自己的眼光會出錯...
“可我更希望這個時間能夠推遲幾個月...”謝峰眉毛挑了挑、咬著牙沉聲回道。
心浮氣躁！但能這么說、或許眼力和對局勢的洞察還算不錯。帕薩雷恩心中多了一些評價。
剛才謝峰同樣也在打量著帕薩雷恩、得到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
一身黑紅相間的戰裙、腰間憋著一把魔法短刃，橘紅色的長發、血精靈特有的沖天細眉...
看了半天、他沒能從對方眼神中窺見絲毫的波動、氣勢平淡無奇、和普通的九階師沒什么區別。
帶有磁性的聲音、有著一絲智者和陰謀家獨有的神秘。這是唯一的一點印象、卻完全沒什么用。
帕薩雷是什么樣的人物他早就知道！現在看出來的還不如自己心中的印象 “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帕薩雷恩淡淡的回道：“如果我能控制卡扎克的話！”
謝峰眉頭微皺、也懶得廢話、直接了當的進入正題：“我想知道王子、以及燃燒軍團最新最詳細的情報！”
“王子現在的情況如何？是不是...已經無可挽回？”說完死死的盯著帕薩雷恩。
計算者歪著頭想了想、回道：“在虛空風暴、與惡魔的合作正在加深。不過還沒有到達無可挽回的地步。”
“幸好！”謝峰頓覺全身心放松，長長的舒了口氣、一直緊皺的眉頭也隨之稍微松開。
可惜、帕薩雷恩下一句話、直接將他的心情、再次打入谷底。
還是那副波瀾不驚、卻仿佛永遠都透著深意的語氣和聲音：“可是...誰又可以挽回？”
盡管極力掩飾、但帕薩雷恩身上還是出現一絲的落寞與自嘲：“或許這就是大勢所趨？！”
謝峰呆滯。他以前一直都在寄希望于自己能夠說服王子，可是現在想來...這完全不可能！
他能夠誤導、或者說欺騙薩爾、是因為他有著偽先知的身份，并且有著血精靈一族的大勢。
能夠說服、甚至威逼利誘洛瑟瑪等人，是因為王黨和莉亞德琳等在自己身后撐腰，后來是身份的提升。
能夠在暴風城呼風喚雨、同樣也是站在銀月城的立場上。借著巨龍、部落以及大陸興衰這個大勢上！
可面對王子，又有什么可以依靠的？莉亞德琳以及王黨徹底報廢。麾下的軍隊？太陽王一個調令、自己就是下一個沃雷塔爾。血精靈一族的大勢？整個種族都是王子的。偽先知？鬼才知道王子信不信這個。
借助部落的名義？還不用王子表態、他身邊那些仇視獸人的將領就能把自己給生撕。
借用血精靈一族未來的生死存亡？很可惜，王子現在篤信自己才是對的。否則也沒這么多事了...
算來算去，貌似是一點希望都沒有，自己以前引以為傲的借勢能力、此時居然起不到半點作用 “...我堅信王子還沒有下定決心。”終究是不甘心、咬牙道：“還有挽回的余地、就還有希望！”
帕薩雷恩臉上露出一絲苦澀：“...不要浪費力氣了！以你現在的地位、甚至不一定能夠見到王子。”
“憑什么？”謝峰憤然怒喝：“援軍是我帶來的、以指揮官的名義和地位、連這點權利都沒有？”
帕薩雷恩很是肯定的點頭、笑道：“這倒是可以...如果你愿意交出這支部隊的話。”
他知道謝峰帶來的軍隊只是先鋒、而且都是一手帶出來的嫡系。他不相信謝峰會如此不智。為了一點渺茫的可能性、放棄一個如此舉足輕重的力量！如果真是這樣、今天的話題也可以到此為止了。
好在、謝峰萎然坐下、并沒有不顧一切的孤注一擲。
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解釋道：“說的沒錯、王子并沒有下定最終的決心，我們還有挽回的余地。”
“與伊利丹的合作、讓血精靈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卻根本沒有得到想要的收獲，王子又怎么會不智到相信更邪惡、奸詐的惡魔？起初的合作、僅僅是又一次的利用而已，利用惡魔的力量保存族人！”
說到這里、眼中流露出一絲狂熱、語氣也罕見的有些急促：“塔隆尼克斯曾經告訴過我，王子在和基爾加丹定下合作時對他的四個顧問說過：為了人民的正義、他愿意背負變節者的惡名。”
“變節者，這就是王子對自己的定義...”語氣帶著無盡的苦澀：“可惜、沃雷塔爾毀了一切！”
謝峰默默的聽著，王子投靠基爾加丹、突然的轉變讓很多人搓手不急，或許...今天能夠從沃雷塔爾這里得到其中隱藏的隱秘和真相！他不相信有著上古之戰的經驗、還有艾澤拉斯的人民會相信惡魔。
哪怕是獸人、不知道燃燒軍團詳情的他們、都有很多智者看透了惡魔的本質。何況是精靈？
“沃雷塔爾、曾經是王子殿下最為信賴和依重的顧問，遠在塔隆尼克斯等人之上，就連索蘭莉安都無法和他相比。在軍隊中的威望同樣無人能及！也正因為如此、他的背叛、帶來了難以預料的嚴重后果...”
“沃雷塔爾認為惡魔絕不可信、不應該和他們有所接觸，可是王子卻堅持自己能夠擺脫基爾加丹的控制！兩人互不相讓、當演變到最后、沃雷塔爾選擇退避、帶領軍隊攻擊沙塔斯。”
結果如何不用說、圣光之橋前轉折性的叛變、讓血精靈自此元氣大傷。
可是謝峰沒想到的是、沃雷塔爾叛變所引起的后果、遠比自己想想的更加惡劣和嚴重...
“沃雷塔爾的作為、引起軍隊和將領之間的劇烈動蕩。王子殿下的威信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那一段時間、有人認為王子的做法是錯誤的、甚至公開談論前往沙塔斯的想法...”
謝峰駭然，一臉失措的看著面色沉重的帕薩雷恩。占星者叛逃、居然引發血精靈軍心不穩？
“如果是其他時機、王子完全可以低頭、如果沃雷塔爾選擇的不是納魯和德萊尼...”
“作為先王阿納斯塔里安的顧問，他甚至有著王子導師的身份，王子完全可以挽回。”
“可是在占據風暴要塞之后、納魯、德萊尼人與我們的仇恨已經無法化解，沃雷塔爾可以低頭、作為血精靈領袖的王子卻不可以，民族的尊嚴！以及受到燃燒軍團、伊利達雷、娜迦三方夾擊的威脅...”
“與惡魔的合作一經傳開、也無法回頭、王子只有向族人證明、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所以不論是你、我、還是其他人，在德萊尼、沙塔斯敗亡之前、絕對無法改變他的選擇。”
說著、鄭重的盯著謝峰、一字一頓的沉聲道：“同樣、作為子民、我們也不可以讓他改變！”
“這是我在來到地獄火半島的這段時間所獲得的結論...我相信這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