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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 攻略草原

  一年后的新年。

  就在大元帝國元大都的民眾歡天喜地地過大年之際,這份喜悅因北方傳來的一則佳訊而更加濃厚。

  這個佳訊就是,汪古部宣布歸順大元帝國。

  汪古部的歷史可以上溯至唐代會昌年間,那時回鶻被黠戛斯擊敗,其中一支南遷,定居于陰山一帶,逐漸形成了汪古部的前身。

  這些部族的貴族們,如同高昌回鶻一般,尊崇卜國可罕為始祖,世代相傳。

  歲月流轉,汪古部與李克用率領的沙陀部結下了不解之緣,部分沙陀人的融入,更使得汪古部自視為“晉王”李克用及“沙陀雁門節度”的后裔。

  歷史的洪流中,汪古部先后臣服于大遼、金朝,每一次更迭都伴隨著文化的交流與融合。

  他們吸納了來自西域的回鶻人、亡遼的契丹人,以及鄰近的漢人與西夏人。

  這些不同民族的血脈匯聚成汪古部獨特的文化景觀。

  然而,在漠北,韃靼族的崛起使得所有草原民族都被冠以“韃靼”之名,汪古部亦不例外。

  所以,在遼、金時期,他們更多地被稱為“白韃靼”,以區別于蒙古語族的韃靼或黑韃靼。

  這一稱謂既體現了他們的獨特性,也反映了當時復雜的民族關系。

  這次汪古部的投降,不僅是對大元帝國疆域的一次重要拓展,更是大元帝國征服草原的又一里程碑。

  尤為引人注目的是,汪古部還帶來了一份厚禮——完顏昌部金人。

  這一舉動無疑為大元帝國的統一大業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話說,汪古部與完顏昌的淵源頗深。

  早在金國時期,完顏昌便曾征服汪古部,并與之建立了深厚的聯系。

  而且,完顏昌的正室夫人,還是汪古部北平王阿剌兀思剔吉忽里的長女。

  然而,世事無常,隨著金國內部主戰與主和派的斗爭日益激烈,完顏昌因機敏過人得以逃脫金兀術的追殺。

  不過這也使得完顏昌失去了在金國的一切。

  沒辦法,完顏昌只能帶著族中的數千人在草原上漂泊無依。

  元金決戰前夕,金兀術為了穩固軍心,下令將所有參戰將士的家眷送往上京城作為人質,一旦戰敗,便讓敢死之士殺光城中之人,焚城殉國。

  這一殘忍的決定徹底激怒了汪古部人,他們原本就是為了支持完顏昌而戰,而非金兀術。

  所以,面對金兀術的不信任與殘忍手段,汪古部中不乏桀驁不馴之輩,他們憤怒之下決定帶領家眷逃離。

  然而,金兀術并未手下留情,他果斷下令屠殺汪古部支援金國的男子,并將女子賞賜給塔塔兒部。

  這些女子最終也被送往上京城,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金軍戰敗后,上京城中的宇文虛中等人反金投元,這些汪古部女子大多落入江鴻飛之手,或入后宮,或配給大元軍的將士。

  完顏昌得知汪古部的遭遇后,毅然決然地帶著自己的部眾投奔了汪古部。

  此時的大元帝國正值鼎盛時期,江鴻飛派遣馬植、馬擴等眾多使臣出使四方,宣告大元的威嚴與決心:“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同時,江鴻飛調派岳飛等名將北上,準備對草原諸部展開征伐。

  岳飛在平定東北叛亂后,被任命為西征軍都元帥,與張俊共同籌備西進草原的大計。

  而李綱、趙鼎等重臣則受命為北方宣撫使、置制使,他們運用政治、經濟、外交、軍事等多種手段,力圖分化、瓦解、征討草原各部,以消除大元帝國在北方的所有隱患。

  然而,大元帝國的擴張之路并非一帆風順。

  西夏的存在使得大元帝國暫時無法完全控制河西走廊及以西地區,對于遙遠且人跡罕至的草原西北地區,大元的力量尚顯不足。

  但即便如此,大元帝國也并未停下前進的腳步。

  他們首先將目光鎖定在了靠近東北地區的幾個草原部族上,其中尤以汪古部為甚。

  這主要是因為汪古部控制的區域是大元帝國西進草原的必經之路,不拿下汪古部,大元帝國征服草原,就只能是空談。

  所以,在很早以前,江鴻飛就派馬植和馬擴出使汪古部。

  馬植與馬擴到汪古部的領地后,這位曾在趙宋王朝以妥協外交著稱的使臣,此刻卻展現出前所未有的堅決與強硬。

  馬植直視汪古部的首領,強硬地要求他們交出完顏昌及其部族,無條件投降大元帝國,并接受大元帝國統治下的種種變革:改漢名、著漢服、習漢字等等…

  馬植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帳篷內,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若汪古部執意抗拒,我大元鐵騎將如狂風驟雨,席卷而來,不留一草一木,一人一畜。”

  馬植的這番話,如同冬日里的寒冰,讓在場的每一個汪古部的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而馬擴,則以其特有的溫和與睿智,扮演起了緩和氣氛的角色。

  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大元一統草原的決心,猶如磐石不可動搖。汪古部作為第一個面對這一抉擇的部族,你們的決定,將成為所有草原部族的標桿。投降,意味著和平與繁榮;抗拒,則只有毀滅與消亡。”

  馬擴進一步描繪了投降后的美好愿景:“若汪古部識時務,將不再受漢胡之分所累,你們的子民將免受饑餓與侵擾之苦。我家皇帝承諾,將以千金買馬骨的誠意,將你們遷入富饒之地,并賜予諸多優惠政策,如免稅、分良田、贈房屋等,讓你們的生活煥然一新。”

  然而,汪古部的首領阿剌兀思剔吉忽里,心中卻充滿了矛盾與掙扎。

  他深知大元帝國的強大與不可抗拒,但也難以割舍世代相傳的部族榮耀與自由。

  當晚,他獨自徘徊于草原之上,望著滿天星辰,心中五味雜陳。

  就在這時,斥候的緊急報告如同晴天霹靂,打破了草原的寧靜。

  大元帝國的大將牛皋與張憲,各率五萬大軍,正向著汪古部迅速逼近。

  這一消息如同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漣漪。

  阿剌兀思剔吉忽里深知,戰爭的陰云已經籠罩在了汪古部的上空。

  他迅速召集部中的智者商議對策。

  面對大元帝國的強勢威脅,汪古部的人的意見卻出現了嚴重的分歧。

  有人主張投降以求自保,有人則堅持抗爭到底,誓死捍衛部族的尊嚴與自由。

  在這關鍵時刻,阿剌兀思剔吉忽里決定親自去向馬植與馬擴問罪。

  他帶著滿腔的怒火與不甘,走進了二人的營帳。

  一見面,他便厲聲質問:“貴朝自詡為禮儀之邦,卻不顧兩國友好之情,率先舉兵來犯。請問,大元軍緣何至此?”

  馬植聞言,只是淡淡一笑,回答道:“可汗此言差矣。我大元帝國出兵,并非無故。只因貴部不聽勸告,執意與我大元為敵。我等此行,先禮后兵,乃是為了保全貴部上下性命。”

  馬擴則接過話頭,繼續施加壓力:“朝廷之所以派遣大軍前來,皆因懷疑可汗在施緩兵之計,意圖謀反。為了大局考慮,朝廷不得不先發制人。望可汗三思而后行,切莫自誤。”

  面對馬植與馬擴的步步緊逼,阿剌兀思剔吉忽里怒不可遏。他大聲威脅道:“草原上的雄鷹,豈是爾等可以嚇大的?你若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休想活著離開此地!”

  然而,馬植與馬擴卻絲毫不為所動。

  馬擴更是冷靜地回答道:“若貴部不愿受降,我大元天兵自會前來。屆時,貴部能否保全,便要看天意了。”

  馬植更是直言不諱:“我等此行,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若有貴部全族陪葬,吾輩雖死無憾。”

  此言一出,整個營帳內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阿剌兀思剔吉忽里被馬植與馬擴的決絕所震撼,他從未見過如此不怕死的使者。

  他深知,繼續頑抗下去,只會加速汪古部的滅亡。

  于是,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這時,外面偷聽的汪古部智者走了進來,低聲對阿剌兀思剔吉忽里說道:“使臣尚且如此強硬,大元軍若來,我族豈能幸免?不如降之,以保全族人性命。”

  阿剌兀思剔吉忽里聞言,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過了好一會,阿剌兀思剔吉忽里深沉一嘆,旋即頒布命令,將長久以來被汪古部嚴密監控的完顏昌族人一一縛起,隨后精心籌備了一場盛宴,特邀馬植與馬擴,旨在表達汪古部愿歸順大元帝國,并承諾無條件服從其所有安排。

  更重要的是,他還將三位愛女,包括已入完顏昌之門的那位,連同一百名汪古部的絕色佳人,一并贈予江鴻飛,以示誠意。

  江鴻飛聞訊,即刻調遣李綱、趙鼎、劉彥宗、時立愛等重臣,對汪古部進行精心布局,將其一分為十,僅留一部于原地,直接置于北方宣撫司與北伐軍的監管之下,其余九部則遠遷內地,分散安置,以防萬一。

  不出旬日,完顏昌、完顏斡帶及其子完顏烏達補等金國宗室成員,連同其家族女眷,均被押解至元大都。

  完顏昌部的金國的皇室和宗室照例被關入了萬國城,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被送入江鴻飛的后宮。

  而完顏昌部中那些非皇室和宗室的男丁,雖免于一死,卻也被發配至鐵路工地,以勞役改造,成為了女真人中的“幸運兒”。

  江鴻飛之所以對完顏昌部的女真人網開一面,是因為,歷史上的完顏昌雖然也是入侵趙宋王朝的戰犯之一,靖康之恥的締造者之一,亦曾強娶榮德帝姬趙金奴。但自被趙立所敗后,他轉而成為金國內部的主和派,甚至有傳言稱其曾暗中助力南宋,歸還部分失地,算是女真人中還不錯的…

  江鴻飛一個皇帝,不可能總盯著完顏昌這個小卡拉米。

  事實上,完顏昌剛被送到元大都,吳玠就給江鴻飛上了《平夏策》。

  吳玠的《平夏策》,筆鋒犀利,直指北方胡患,那游牧民族如同幽靈般來去無蹤,以劫掠為生,中原王朝屢受其擾,不得不以和親納貢換取片刻安寧,這無疑是華夏兒女心中的一道難以愈合的傷疤。

  “陛下,您英明神武,超越漢武唐宗,若不能根除這北方之患,后世君王恐再無遠征之志,大元千秋萬代基業,或將因此蒙上陰影。

  故而,此役不僅關乎當世安寧,更是為子孫后代奠定萬世基業,不可等閑視之。

  我大元,疆域遼闊,自長安以西,河西走廊綿延千里,西通西域,南至吐蕃,廣袤無垠,其富饒與壯麗,不遑多讓于我中原。

  河西走廊,乃我中原通往西域之咽喉,亦是遏制胡患之關鍵。

  若不得此地,胡虜便可自由穿梭于蒙古高原與中原之間,肆意侵擾。

  而欲復我漢唐之輝煌,與西域及蔥嶺以西諸國重續舊誼,河西走廊更是不可或缺。

  武威、張掖、酒泉、敦煌,此四郡之名,承載著漢武帝開疆拓土的壯志,彰顯了我華夏兒女勇往直前、開放包容的精神。它們不僅是軍事重鎮,更是文化傳播與交流的樞紐,豈能讓黨項小國久占…”

  江鴻飛深知,吳玠的《平夏策》背后,或許藏著西北軍將士不甘人后、渴望建功立業的雄心。他們目睹東北軍戰功赫赫,自然不甘寂寞,欲以西夏之戰,證明自身實力。

  江鴻飛更洞察到,吳玠心中或許還懷揣著比肩岳飛、封狼居胥的壯志。

  然而,理性告訴他,吳玠所言非虛,西夏對于大元而言,不僅是軍事上的威脅,更是外交與戰略上的重大障礙。

  河西走廊,這條中華民族的外交生命線,一旦被西夏控制,便如同被扼住了咽喉。不奪此地,便無法切斷草原諸部的后路,更無法將蒙古這個潛在的威脅扼殺于搖籃之中。

  江鴻飛深知,大元帝國不僅要成為海權強國,更要成為陸權霸主。他構想了一幅宏偉藍圖:以鐵路為紐帶,將大元西北與西域、中亞、西亞緊密相連,形成一條新的陸上絲綢之路,從陸路上影響乃至控制沿路各國,重振漢唐雄風。

  而大元帝國雖強,但相較于漢唐盛世,仍有不足。尤其是在陸上絲綢之路的重建上,大元尚需努力。

  回望歷史,絲綢之路的繁榮見證了漢唐的輝煌。唐太宗李世民因平定東突厥而被尊為“天可汗”,唐高宗李治更是滅西突厥、設都護府,使絲綢之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繁榮。

  然而,自安史之亂后,絲綢之路逐漸衰落,及至宋代,更因政治中心南移與軍事疲弱而徹底中斷。

  大元帝國若不能收復西夏、恢復陸上絲綢之路,何以自比漢唐?何以區別于趙宋?

  因此,吳玠的《平夏策》雖動機復雜,卻正中江鴻飛下懷。

  江鴻飛當即召集吳玠、吳璘、劉锜等西北軍將領入京,共商收復西夏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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