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一條蜿蜒曲折、似乎永無盡頭的山路上,火把的海洋緩緩向前推進。
數千名士兵駕馭著馬拉爬犁,背負著沉重的希望,向著大禿頂子山的巔峰進發。
耶律余睹與蕭五六,身為這龐大隊伍中的一員,帶領著兩百名契丹勇士,心中卻滿是疑惑與不解。
他們被召喚至此,據說是要接收來自大元帝國的糧草輜重與精良武器。
然而,這看似荒謬的任務,讓他們不禁暗自嘀咕:大禿頂子山,那高聳入云、幾乎不可攀登的絕頂,怎會藏有大元軍的補給?更遑論,在這冰封雪覆的季節,要如何開辟出一條通往山頂的糧道,又需多少民夫血汗,才能將那些沉重的物資搬運至此?
耶律余睹與蕭五六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讀出了同樣的疑慮。若大元帝國在此地真有此等實力,何不直接揮師南下,與完顏昌部金軍一決雌雄,何必繞此彎路?
兩人暗自盤算,要完成如此壯舉,恐怕需調動百萬軍民之力,而這顯然不合常理。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不容他們多想。
隨著隊伍緩緩前行,那山頂的輪廓逐漸清晰,仿佛一道未知的謎題即將揭曉。
終于,他們抵達了山頂,卻只見一片開闊的平地,空曠而寂靜,毫無糧草兵器的蹤跡。
耶律余睹與蕭五六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心想:“莫非,這是一場精心布置的陷阱?”
但理智告訴他們,這樣的猜測過于牽強。
大元人若要加害他們,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更何況,山頂之上,一目了然,若有伏兵,豈能逃過他們的眼睛?
正當兩人陷入沉思之際,一陣嘩然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看,來了。”姚友仲的聲音突然響起,手指向遠方的天際。
耶律余睹與蕭五六順著他的指引望去,只見夜空中,一群巨大的黑影正緩緩逼近。
那些黑影,形如巨大的橄欖球,頭部尖銳,尾部略窄,流線型的身軀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神秘。
耶律余睹與蕭五六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那些巨大的物體上,竟然還長著大嘴與巨眼,宛如遠古的惡獸穿越虛空而來。
然而,當他們的目光下移,卻發現那些物體的下方,懸掛著數丈見方的吊籃,吊籃中隱約可見人影晃動。
“這…這是什么鬼東西?”耶律余睹喃喃自語,
心中充滿了震撼與不解。
蕭五六也是一臉愕然,仿佛置身于夢境之中。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奇異的景象,更無法想象,這些巨大的“惡獸”竟能在夜空中自由翱翔。
隨著那些物體的逐漸接近,它們的真實面貌也愈發清晰。
原來,它們并非惡獸,而是大元帝國最新研發的飛行工具——飛艇。
每一艘飛艇都配備了先進的引擎和照明設備,在夜空中留下一道道淡淡的光軌,宛如流星劃過天際。它們靜靜地穿梭于黑暗之中,悄無聲息地靠近山頂,為這片寂靜的夜空增添了幾分神秘與莊嚴。
耶律余睹與蕭五六以及他們的契丹勇士們,無不被這壯觀的景象所震撼。他們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仿佛連呼吸都忘記了。
姚友仲輕步走到耶律余睹與蕭五六的身旁,他們的目光仍被天空中那壯觀的飛艇大隊緊緊牽引,仿佛心靈已被其龐大的身軀與無聲的力量所震撼。他笑著說道:“此乃我大元飛艇軍,近日來,正是它們穿越云霄,將糧草輜重、兵甲裝備,一一送達這里。”
姚友仲指向領頭的飛艇,那流線型的身姿在陽光下閃耀著金屬的光澤,繼續說道:“飛艇之所以設計如此,旨在將空氣中的阻力降至最低,仿佛魚兒在水中自由穿梭,無需過多耗費,便能翱翔天際,跨越萬水千山…”
姚友仲稍作停頓,眼中閃爍著自豪的光芒:“飛艇之上,繪制的獸首圖騰,是對敵人的無形震懾。試想,當這飛艇如巨鷹俯沖,掠過敵城上空,那震撼人心的景象,足以讓守城之人心膽俱裂。更何況,它還能攜帶眾多武器從天而降,給予敵人毀滅性的打擊。而吊艙之內,既可載人,又可裝載物資,其用途之廣,從交通、運輸,到軍事偵察、炮火定位,乃至海岸巡視,無一不展現出其非凡的戰略價值。”
姚友仲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豪:“我大元飛艇,一艘之力,便可承載十萬斤之重,若百艘齊飛,便是千萬斤之巨。有此神器相助,我東北抗金聯軍何愁糧草不繼,武器不精?”
耶律余睹與蕭五六聞言,心中涌起陣陣波瀾。
其實,耶律余睹和蕭五六所不知道的是,飛艇能來,其實殊為不易。
沒有現代導航的指引,大元帝國的飛行員僅憑對未知地形的摸索,歷經一個月的艱苦嘗試,才終于繪就了通往大禿頂子的航路。
這背后,是無數次的試飛,是無數的汗水與智慧,更是對勝利的堅定信念。
“你們可知,這航路的開辟,凝聚了 多少人的心血?”姚友仲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飛行員們憑借著對天空的熱愛與對勝利的渴望,不斷挑戰極限,利用慣性導航、平飛速度、飛行角度等復雜計算,確定空間位置;又借助航海六分儀等設備,精確計算經緯度。更有大元帝國先進的無線電與雷達技術作為后盾,實現了地面與空中的無縫對接。這一切的一切,都只為讓這空中巨獸能夠準確無誤地抵達此地,助我抗金聯軍一臂之力。”
耶律余睹與蕭五六被這番話深深打動,他們意識到,大元帝國的強大不僅僅體現在其軍事力量上,更在于其深厚的科技底蘊與不屈不撓的精神。他們開始相信,這個世界終將屬于大元帝國。
誠然,對契丹人而言,命運的波折無疑是沉重的。他們曾是高傲的統治者,卻轉瞬之間淪為女真人的臣民,這份屈辱與無奈,難以言表。
而女真民族,以其狡黠多疑著稱,對契丹人始終保持著高度的戒心,這種防范,在歷史的背景下顯得尤為合理。
追溯往昔,女真族的興起是一段波瀾壯闊的史詩。
從最初的分散部落,到遼道宗耶律洪基時期逐漸統一,女真人在生女真與熟女真的共同努力下,農耕、練兵、牧馬,實力日增,最終形成了擁有龐大部落聯盟的強盛勢力。
然而,即便是在巔峰時期,女真人的總人口也未曾突破百萬大關,這一事實讓他們對任何潛在的威脅都保持著高度的警覺。
《遼史》中記載。
在遼國鼎盛之時,人口總數達到八百三十萬,其中漢人占據了三百三十萬,契丹人則有一百五十萬之眾,而女真人雖勇猛善戰,卻也僅有九十萬人口。
試想,在這九十萬人口中,真正能夠拿起武器,成為戰士的成年男子,又能有多少?
最多也不過三十萬之數。
這便是為何完顏阿骨打在起兵之初,僅能率領兩萬兵馬的原因所在。
女真人雖以勇猛著稱,但其人口劣勢卻是不爭的事實。
為了彌補這一不足,他們不得不采取對外擴張、野蠻掠奪的策略,以求在戰爭中獲取更多的資源和人口。
然而,戰爭的殘酷也讓他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成年男性的數量非但沒有增加,反而因戰爭而大幅減少。
這便是“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這一說法的深層含義——它不僅僅是對女真人戰斗力的贊譽,更是對其人口稀少的無奈寫照。
反觀契丹人,他們雖已失去故國,但數百年的發展歷程讓他們擁有了 更為龐大的人口基數和更為豐富的文化底蘊。
更為重要的是,他們還有可能得到原遼國境內其他民族的支持,如漢人、奚人、渤海人等。這使得女真人在面對契丹人時,不得不加倍防范,生怕稍有不慎便會被其反噬。
而大元帝國,是一個擁有兩億八千萬人口的龐大帝國,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漢人。
這個數量還在以驚人的速度增長著,仿佛預示著無盡的生機與活力。
在這樣的背景下,契丹人的加入不僅不會顯得突兀,反而能夠找到新的歸屬感。
大元帝國對少數民族的寬容與接納更是讓契丹人看到了希望。
在這里,沒有歧視與偏見,只有平等與尊重。
更為關鍵的是,大元帝國還鼓勵其他民族的人加入漢族,成為這個龐大帝國的主宰。
這樣的政策無疑讓契丹人感到溫暖與安心。
經歷了多年的動蕩與流離失所后,契丹人終于找到了一個新的家園。
在這里他們可以過上安定的生活可以重新找回那份久違的歸屬感。
大元帝國不僅給了他們一個生存的空間更給了他們一個重生的機會。
如今雙方的隔膜已經徹底消除契丹人又能在新的土地上繁衍生息過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這份來之不易的和平與安寧讓契丹人倍感珍惜也讓他們更加堅定地選擇了大元帝國作為自己的歸宿。
在新的起點上契丹人將以更加飽滿的熱情和更加堅定的信念去迎接未來的挑戰去創造屬于自己的輝煌篇章。
當耶律余睹與蕭五六將滿載的糧草、輜重與武器運回營地時,契丹人沸騰了。他們歡呼雀躍,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而更令他們振奮的是,大元朝廷承諾將繼續為他們提供源源不斷的支持。
這份承諾如同一劑強心針,讓契丹人重拾信心與希望。
失去故國的契丹人曾經歷了無數的苦難與屈辱。他們被女真人統治下的暴政所壓迫,生活在恐懼與不安之中。然而,女真人自身的弱點也暴露無遺——人口稀少、力量分散、信任缺失。相比之下,大元帝國則如日中天,人口眾多、科技先進、民族團結。
這樣的對比讓耶律余睹與蕭五六更加堅定了追隨大元帝國的決心。
他們知道,女真人雖然勇猛善戰,但終究難以抵擋大元帝國的滾滾洪流。
契丹人的心結終于得以解開,仿佛冬去春來,他們再次沐浴在生活的溫馨之中,衣食無憂的日子 重歸安寧。
這份失而復得的歸屬感,如同久旱逢甘霖,讓每一個契丹人的心中都洋溢著難以言喻的喜悅。
然而,秘密的種子一旦播下,便難以完全藏匿。
耶律余睹與蕭五六雖對飛艇之事守口如瓶,但隨行的二百余契丹人中,難免有口風不嚴之人。
不久后,一則添油加醋的消息在契丹人之間悄然傳開,說那飛艇不僅載來了希望,更運來了足以撼動山河的糧草、輜重與武器。
這消息如同一股暗流,迅速在契丹族群中激蕩開來,激發了他們心中積壓已久的復仇之火。
契丹人此刻的心中,唯有對女真人的刻骨仇恨,以及為自己在大元帝國爭取一席之地的堅定信念。
七日的時光轉瞬即逝,李彥仙與姚友仲親自掛帥,率領著東北抗金聯軍,踏上了前往蒲峪路西側的征途,目標直指金國蓋天大王完顏宗賢的營地。
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伏擊,聯軍在離敵營二十余里處停下腳步,靜待夜幕的降臨。
李彥仙深諳兵法,派遣驍將閻充前往大元軍中招募了兩千名敢死隊員,準備在風雪之夜發起突襲。
那晚,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北風呼嘯,即便是以耐寒著稱的金人,也不得不縮進營帳,圍爐取暖,享受片刻的安寧。
然而,這寧靜之下卻暗藏殺機。
索超和孫立率領的敢死隊,借著風雪的掩護,悄無聲息地逼近了完顏宗賢的營地。
隨著一聲聲轟天雷的巨響和虎蹲炮的怒吼,金軍的防線瞬間崩潰,敢死隊如猛虎下山,見人便殺,直搗黃龍。
見偷襲得手,李彥仙果斷下令,讓耶律五六的弟弟耶律高六率領一萬契丹精銳增援索超和孫立。
面對增援的命令,有人提議士兵口中銜枚以保持靜默,但李彥仙卻淡然一笑,拒絕了這一提議。他別出心裁,命人為每位契丹士兵分發了一只竹哨,讓他們在進攻時含在口中。
這竹哨本是市井小兒的玩物,此時卻成了聯軍在漆黑夜色中相互識別的信物。
金軍被這突如其來的攻勢打得暈頭轉向,分不清敵我,自相殘殺,最終營地內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完顏宗賢雖勇,但面對如此絕境,也是回天乏術。他明知部眾危在旦夕,仍手持火把,親自上陣,試圖力挽狂瀾。
然而,這卻未能挽救金軍的敗局。
隨著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灑落大地,東北抗金聯軍已完成了對完顏宗賢部的合圍。
李彥仙、姚友仲、耶律余睹、蕭五六等將領親自上陣,與金軍展開了殊死搏斗。
盡管聯軍占據了偷襲和先進武器的優勢,但金軍的頑強抵抗讓戰斗異常慘烈。
直到中午時分,隨著完顏宗賢被大元小將李世輔生擒活捉,剩余的金軍才在契丹人和漢兒的帶領下放下武器投降。
戰后,耶律余睹與蕭五六對女真人的仇恨達到了頂點。
在李彥仙與姚友仲的默許下,他們率領契丹人對女真男人進行了血腥的屠殺,只留下了完顏宗賢等數十名金國皇室和宗室成員作為俘虜。
對于女真族的女人,除了皇室和宗室之女以及被精心挑選出的百名美女被獻給江鴻飛外,其余則大多被分給了契丹人作為戰利品。
而對于其他各族的俘虜,李彥仙與姚友仲則采取了不同的處理方式:契丹人被交還給耶律余睹與蕭五六;漢兒男俘則被帶回重新訓練和教育以補充軍隊;而女俘則根據她們男人的表現來決定命運。
此戰之后,東北抗金聯軍不僅重創了完顏昌部金軍迫使其后撤加強防御,還極大地拓展了自身的戰略空間。
李彥仙與姚友仲得以繼續率領聯軍與金軍周旋于黑龍江流域使金國對大元帝國的動向更加謹慎不敢輕舉妄動。
而兩日后飛艇大隊的再次到來不僅帶來了急需的物資,更將完顏宗賢等俘虜送往大元帝國,開始了他們震撼人心的旅程。
——他們先是乘坐飛艇飛到了曷懶路,然后又乘坐大元帝國的鋼鐵戰艦前往大元帝國的薊州,之后乘坐馬車來到了天下第一城燕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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