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不大的密室當中,一個青年男子傲然坐在上手,而在他的下手,一個差不多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躬身站立,二人的身份高下立判。
“白護法,不知白護法駕臨在下這里所為何事?可是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勞的?”中年男子滿臉堆笑,似乎對上手的青年人很是敬畏。
“倒是有些事情要麻煩你,本護法正在追擊兩個目標,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兩人應該是進了你的店鋪,麻煩你幫我看一眼,并將此二人捉拿,讓本護法帶回去。”青年男子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呃,抓人?”聽見青年男子之言,中年人臉色一變,“白護法,在下的店鋪隸屬急雨堂,乃是天下盟做正當買賣的地方,上面有規定,急雨堂只做正當買賣,絕對不可對客人出手,還望白護法明鑒。”中年男子說話間,不禁露出一絲愛莫能助的表情。
“哈哈,天下盟的規矩,本護法自是知道,不過這兩人得罪了天下盟,而且修為也并不高,不過就是一個筑基一重,一個練氣七重罷了,只要你親自動手,這兩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此事也絕對不會泄露出去,當然,若是你覺得自己應付不了,那么本護法親自動手就是。”
白日升豁然一笑,滿臉的不以為然。他跟隨梁容和韓飛羽半晌,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出手機會,卻不成想二人竟跑到了急雨堂的店鋪當中。只是,急雨堂有急雨堂的規矩,神風堂做的是地下生意,而急雨堂完全是做正當買賣,在急雨堂出手,說心里話,他還真的沒那個膽量。
負責這家店鋪的只是急雨堂的一個普通筑基高手,跟他神風堂護法自然是沒法兒比,所以,他便想要以權勢壓人,對方幫自己這個忙。
“筑基一重?練氣七重?不瞞白護法,適才確實有這樣兩個人上了第三層,而且,對付這樣兩個人,在下倒也自信能夠做到,只是白護法有所不知,就在不久前,小店來了三個高手,現在也在第三層上面,出手抓人,呵呵,恐怕有些不方便哪!”
中年人自是明白白日升的激將之法,但他卻是并不上套,而說話間,他卻馬上把話頭引了開來。
“三個高手?哼,這窮鄉僻壤,哪里來得什么高手?你莫要糊弄本護法。”白日升輕哼一聲,似是以為對方在敷衍他,不想幫他這個忙,“本護法奉堂主大人出來捉人,你竟然處處不予配合,簡直就是罪不可恕!”壓力不夠大,白日升不禁擺出冷臉,對方就范。
“不不不,白護法稍安勿躁,在下說的句句屬實,這會兒的第三層確實有高手在,要不然……”
“大人,小的有事稟報!”
就在中年人話音未落之時,門外突然有伙計前來叫門,將中年人的解釋打斷。隨著伙計的聲音傳來,白日升和中年人都是神情一怔,氣氛也是一下子被破壞掉。
“什么事?不是說過,沒有大事不要來打擾我么?”
中年人對著白日升拱了拱手,表達了一番歉意,隨后聲音一正,對著門外冷聲道。
“大人,三樓之上的客人要求見大人一面,還說,還說……”伙計的聲音有些忐忑,斷斷續續似乎是不敢直言。
“有什么就說,莫要吞吞吐吐!”
“是,客人說,讓大人馬上到三樓去見他,要是晚了,后果自負!”得到中年人的特令,門外的伙計這才敢開口,一口氣把該說的都說了出來。
“什么?讓我親自去見他?還說什么后果自負?”中年人臉色一怒,不過馬上就被他壓了下去,“什么人如此大的口氣,竟然敢在我急雨堂的店鋪撒野,點明讓我去見他,難道是有大買賣要做?”
不愧是生意人,這份兒壓抑怒氣的能力讓一旁的白日升看了都忍不住佩服不已,捫心自問,要是有人敢這么跟他叫板,他白日升怕是早就刀劍相向了。
“你先下去吧,我馬上就上去。”中年人略一沉吟,隨后將目光看向白日升,“白護法,你之前所說的那兩人也正好在第三層,剛好在下要上去一趟,白護法是不是要同行?只要白護法能夠做得干凈,在下勢必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說起來,神風堂和急雨堂井水不犯河水,雖然同屬天下盟,但卻經營各自的買賣,中年人雖然身份沒有白日升高,但說實話,他倒也不怕對方。
“哼,自然是要上去看看,我倒是要看看你所說的高手是不是真的確有其人,還有,那兩個小家伙,本護法也必須要捉回去。”聽見中年人之言,白日升毫不遲疑的回道。看得出來,他的心里也是早就有了計較,怕是中年人不說,他也要上去走一趟的。
“好,既然如此,白護法請!”一聽白日升真的要跟自己一起上樓,中年人心下一喜,馬上讓到一邊,擺出請的手勢。
第三層店鋪當中,韓飛羽在伙計的帶領下終于見到了血玉石,只是,即便血玉石擺在了眼前,他的注意力,卻仍舊沒有放到這些血色晶石上面,從他那滾動的眼珠子可以看得出來,他的注意力,根本全都在不遠處的那三個人身上,確切的說,應該是在坐著的那個神秘人身上。
“好家伙,這才叫氣勢啊!全身上下裹得這么嚴實,卻一點兒都遮不住一聲貴氣,霸氣外露,這才叫霸氣外露!”
眼角的余光不斷掃視不遠處椅子上的神秘人,韓飛羽的心里,卻是在不斷的贊嘆著。在前一世,他看過很多有權有勢之人,那些人的氣勢讓他折服,可跟眼前這三個高手相比,那簡直就不是一個層次。
“兩位貴客,這就是小店僅剩的七塊血玉石,品質絕對沒的說,而且每塊只售價一百塊靈石,怎么樣,二位貴客可否需要?”帶韓飛羽和梁容過來的伙計一個勁兒地推銷著他們的產品,只是韓飛羽卻是充耳不聞,倒是梁容,在見到血玉石之后,便一直在聽伙計的解說,目光更是沒有離開過眼前的七塊晶石,只是,每次想要掏錢買下的時候,他卻是都會看向不遠處的三人,不知道在擔心些什么。
“一百塊靈石?師兄,這個價錢不錯,如果你手頭寬裕,買下來就是,無須擔心什么!”韓飛羽雖然一直都在觀察旁邊之人,但梁容的表現卻也看在眼里,他知道梁容在擔心旁邊那三人,不過,他心里卻清楚,那邊的三人根本就跟他們不是一個層次的,梁容的擔心,純屬多余。
“啊!這個,嘿嘿,既然如此,那么為兄就不客氣了,剛好我能用得著。”聽見韓飛羽這么一說,梁容訕訕一笑,“伙計,給我拿五塊出來,出來的匆忙,身上沒帶那么多靈石,就先買五塊好了。”說著話,梁容卻還不忘看一眼遠處的三人,待得發現三人根本沒有注意這邊之后,這才不著痕跡地舒了口氣。
像梁容這樣的普通筑基期弟子,還尚未得到門派的獎勵,身上的靈石還真是不多,能拿出五百塊來交易血玉石,其實已經算是不錯了。當然,他的身上是不是只有五百塊靈石,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咚咚咚!!!”
就在梁容跟伙計交易血玉石之時,樓下的樓梯突然傳來腳步聲,聲音不重,但也算不得輕,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很快,聲音便來到了第三層的入口,隨后,兩個男子一前一后,慢慢出現在了第三層所有人的視線當中。
兩個男子上到第三層,皆是將第三層打量了一遍,其中的中年男子一眼便確定了那邊坐著的蒙面人,而另一個青年男子,卻是把目光看向了韓飛羽和梁容,嘴角扯起一絲微小的弧度。
“呵呵,在下金錢柜,想必召喚在下前來的,應該就是這位貴客了吧!”
上得第三層,中年男子直接朝著蒙面人走去,待到走近之后,卻是馬上露出一副商人應有的笑容,而中年人的身后,白日升在看到這邊的三人之后,嘴角的冷笑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滿臉的凝重。顯然,他是真的沒想到,這第三層的店鋪之上,竟真的有三個高手,而且還是連他都看不透修為的真正高手。
“金錢柜?呵呵,真是蠻不錯的名字,看看這個你認不認得。”中年人,也就是這家店鋪的主人金錢柜話音剛落,一聲猶如黃鶯出谷般的聲音便是馬上傳來,聽這聲音的出處,正是那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坐在椅子上的那位。
女子的聲音落下,一塊小巧的令牌直接從她那寬松的衣袍當中拋了出來,剛好落到金錢柜的面前。后者不敢怠慢,一伸手,便是將令牌抓在了手里。
“長…長老令?”
當金錢柜抓住令牌,并看清了上面的字樣之后,這位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的生意人,終于難以控制的露出駭然之色。
“噗通!!!”
“急雨堂金錢柜見過執令使大人,執令使萬壽無疆,壽與天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