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既然你是所謂的天道,就是陣法規則以外的存在,而時間退回,就意味著會出現兩個你,這就是一個悖論,兩個你的相遇,很可能讓整個仙界都就此毀去,所以,在你無法阻止巫羽的前提下,你需要一個人來幫你阻止他,對么?”
冷悠然接著毛球的話說道。
“大體是這個意思吧!”毛球略一思索,雖然事實可能與冷悠然說的還有些差距,但也差不離了。
“那巫羽的陣法至今還沒能遠轉的原因,就是你了?”冷悠然定定的看著毛球。
“話可不能瞎說,雖然我是世界之靈,但除去接受獻祭之外,是不能主動影響任何事情的。”毛球的大眼睛里,劃過一抹暗沉,鄭重的對著冷悠然說道。
“這話你都不覺得矛盾的么?我的出生,還有你出現在這里,就已經表示你在主動干預了。若不干預,又如何能達成你所說的交易呢?不過是這一次的事情,危機到了你的生死罷了。繼續俯覽眾生,看著一出出悲喜劇上演,還是跳出來保命。你算的可是相當清楚啊!
嘖,若我不猜的不錯,你這一身毛色,原本不應該是灰的吧?”
冷悠然勾起唇角,看向毛球的眼眸之中,劃過了一絲什么,又很快散去,這一刻她心中的想法,毛球再也沒能捕捉,它不禁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冷悠然,“你…”
“你忘了么?我的魂魄,本就不是源自你啊!想離開夢境,等你說完再慢慢研究?在你做自我介紹的時候,我可是一直在想這話的意思。”冷悠然忽然欺進毛球,一把把它抓在了手里,別說這毛絨絨的質地可是相當不錯呢!
“你放開我!快放開!”毛球奮力掙扎著,周身那讓人悚然的氣息,止不住的外泄開來,卻傷不到冷悠然分毫。
“果然如此。”冷悠然在毛球掙扎了一會兒之后,忽然松手,慢慢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望著那滾落在地的毛球,勾唇一笑,道,
“既然是你主動撞進來的,那就在這夢境之中老實呆著吧!什么時候想明白了,準備把你說的那些模棱兩可的東西補全,什么時候我再考慮要不要放你出去。”
“你不能!外面沒了我會大亂的!“毛球驚恐的看著冷悠然。
“或許吧!但絕對不會是在短時間內!放心,我覺得,你用不了那么久,就會想明白的,對么?”隨著冷悠然的話語落下,她的身影忽然變得飄忽透明起來。
毛球見狀目露兇光,猛的向著冷悠然撞了過去,但卻從她的虛影之中,穿身而過,撲了個空。
外間,冷悠然睜開雙目,入目的是兩張放大的臉孔,一張是萬俟靜初的,一張卻是鬼王的。
她抬手拍開,鬼王那張比例堪稱完美的俊臉,抱住了萬俟靜初的脖頸,在他頸項間蹭了蹭,才一躍從萬俟靜初的懷中,翻身而起。
“你夢境中的那到底是什么東西?”不等萬俟靜初發問,鬼王已經急吼吼的一把拉過冷悠然,上下打量起來,邊打量,還邊問道。
冷悠然掃了一眼外面已經西沉的日頭,發現屋子里沒有了木靈和那個小家伙的身影,并沒有先回答鬼王的問話,而是看向了萬俟靜初。
“我把他們兩個收進我空間里了。”萬俟靜初說道。
“木靈沒鬧?”冷悠然挑眉?
“怎么會,現在還在里面嚷嚷呢!”萬俟靜初搖了搖頭,看著冷悠然,在等她的解釋。
冷悠然掃了一眼鬼王,問道:“你沒事?”
“就是因為沒事,我才要過來看看,你那夢境之中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鬼王眸色有些發沉的看著冷悠然。
“作為始神,伴隨這一切而生,我想,那個把你撞出來的東西,準確的說,應該是你爹!”冷悠然思索了片刻說道。
“什么東西?!”鬼王睜大了眼睛,看著冷悠然,他天生天養,哪來的爹?
“你爹啊!世界之靈!”冷悠然認真說道。
“不可能!”鬼王幾乎是下意識的否認道。
“怎么就不可能了?”冷悠然問。
“世界之靈,也就是這天地間一切規則的成因,它不可能違背自己的規則,出現在這里,還有世界之靈是裹挾著七彩霞光的,那東西我雖然沒看清,可卻絕對不可能是世界之靈!”鬼王一邊搖頭,一邊解釋道。
“那顏色我也覺得不對,不過若是生死攸關呢?”冷悠然也不知道那毛球到底該是個什么顏色的,但總的來講,她就是總覺得,那毛球看起來怪怪的,還有就是那毛球似乎很在意自己那身灰撲撲的毛色了。
“你是說?”
“那世界之靈告訴我,說巫羽是偽神,也就是…”
“穢!”鬼王沉聲接話,吐出一個字來。
“穢到底是什么?”冷悠然與萬俟靜初對望了一眼,幾乎雙雙開口問道。
“字面的意思,其實就足夠理解了,但若要細說的話,大體上就是腐朽衰敗的神。穢的成因有很多,但每一個產生了穢的世界,都會面臨或大或小的劫難。輕則生靈涂炭,重則連世界之靈都會遭受到污染…”
說道這里,鬼王的瞳孔就是一縮,冷悠然的面色也是一凝,不由得雙雙方向了對方。
“如此就解釋的通了。”
“原來如此。”
“悠然,那個東西現在在哪?”萬俟靜初雖然聽的有些模糊,但大體上憑著二人的對話,也知道了世界之靈就是把鬼王從冷悠然夢境之中驅離的東西,也是仙界的規則所在,只是他更關心的是,那東西忽然出現在冷悠然的夢境之中,到底是喜是憂。
“我把它困在夢境中了。”冷悠然望向萬俟靜初說道。
“你把它…你怎么能?!”鬼王白著臉看著冷悠然。
“沒辦法的辦法。”冷悠然嘆了口氣,她雖做的決絕,可若說心里一點兒忐忑沒有,根本就是騙人騙己,她雖自知魂魄不屬于這個世界,但身體卻是,這二者一加一減之下,即便暫時困住了那個毛球,她也不能肯定,她可以困它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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