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背后有勁風襲來,萬俟靜初眸光之中閃過一抹寒芒,身形一側,同時手上包裹上了仙元,凝成了一把刀的模樣,在劈落那人手上蛇形匕首的同時,那人的手臂也自手肘之下被砍斷了。
然而切口之上卻沒有任何血跡,只是焦胡一片冒出縷縷青煙來,那斷掉的一節手臂仍舊緊握著匕首,掉落在了地面之上。
那人也是狠的,見一擊不成,另一只手掌已經運起了一團熾烈的火光,再次向著萬俟靜初拍了過去。
這一擊的打擊面極大,再想側身避過已是不行,看著那略顯熟悉的中年人面孔,萬俟靜初雖然一時想不起此人是誰,卻仍舊想要留他一口氣問個究竟。
這么想著他周身就被電光所包裹,心念一動,一道憑空而現的雷電,便劈落在了那人的頭頂之上,氣勢洶涌的火焰,因著發動者被那道悄無聲息的雷電砸中全身痙攣不止,就是一窒,下一瞬便宛若煙花一般四散開來,落在哪里,哪里就瞬間燃起了熊熊烈焰。
烈焰四散,離得最近的萬俟靜初直接被那些火花砸了一頭一臉,好在周身被雷電形成的禁制所包裹著,只灼掉了幾縷發絲,而鬼王那邊卻是暗罵一聲,他招來的殘魂,不過眨眼就被遍地開花的大火,燒去一半。
“萬俟靜初!你大爺的!這事兒完了老子TM不把你丟進煉獄,讓你永不超生,老子就TM不是鬼界之主!”鬼王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注意與那兇悍的兔子保持著距離,另一邊還得分神盯著別讓雷霆雙锏趁亂溜了,順便還要著手去滅火。
一時間饒是鬼王也難免出現了幾分手忙腳亂,暗恨他所擁有的神力不能如應龍一般呼風喚雨,否則只要心念一動,這幫麻煩都TM可以去鬼界聚齊了!
萬俟靜初聞聲微微側頭瞟了一眼被玉兔纏的分外狼狽的鬼王,和那已經被殘魂和大火包圍起來的雷霆雙锏,走到了那已經被電的渾身疼痛的再難動彈分毫的中年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蹙起了眉頭,問道:“你在這里等了兩天,就為了殺本尊,你認識我?
那中年男人本來面色已經有些灰敗,聽萬俟靜初有此一問,面上瞬間浮現出了悲慟憤恨之色,雙目赤紅的瞪視著萬俟靜初怒道:“你這畜生,枉我主人在你微末之時收你入門悉心教導,你卻毀我主人基業,把同門殘殺殆盡,今日我沒能殺了你,卻落于你這畜生之手,要殺便殺!”
萬俟靜初聞言腦海之中電光火石間劃過一抹模糊的影子,面上不禁劃過一抹痛色,開口問道:“你是李良?當日之事并非…”
李良根本不給萬俟靜初任何解釋的機會,忽然歇斯底里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萬鈞,你休要裝出這幅樣子,當日不聽勸阻,引動這雷霆雙锏的是你,雙手染上主人和同門鮮血的也是你,就算非你所愿又如何?!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如今你又引了那鬼物進入仙界!你該死!”
隨著李良恨意滿滿的話語,一幕幕往事劃過萬俟靜初的腦海,域主府意外被強敵所襲,老域主閉關遭遇暗算,師兄們誓死相護,接到消息趕回來的他,在半路遭受伏擊,留下了玉兔,可域主府卻被太多他那時候難以企及的對手所圍困,任他手段了得面對那么多的強敵也難力挽狂瀾。
最終他到底還是把心思動在了,師尊嚴令不可觸碰的雷霆雙锏之上,想要借由雷霆雙锏的力量,抗擊強敵,奈何,契約了那至尊神器容易,可想要掌控它卻難而又難,他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那雷霆雙锏操控著他的身軀,用師尊和同門的血,染紅了他的雙手和腳下的土地…
就在萬俟靜初腦海之中,關于那被遺忘的一夜的記憶慢慢清晰起來,整個人都恍若沉浸在了無邊的悔恨之中的時候,聽到李良所說之言的鬼王卻是不干了,被人與那些低等的鬼物相提并論,簡直是他的奇恥大辱,在應對這玉兔之于,竟是還能分神出來,怒斥道:
“MD!你才是鬼物!你全家都是鬼物!老子是鬼王!!!”
鬼王這堪稱裹亂的一句爆喝,讓恍惚中的萬俟靜初渾身猛的一震,雙眼瞬間恢復了清明,再看向李良之時,眸中卻是染滿了森寒之色,他二話不說,抬手就罩在了李良的頭頂之上,神識洶涌而出,可就在他似乎在李良的記憶之中翻找了到了一絲什么的時候,李良的頭顱卻是轟然炸裂開來。
看著那染滿一手的紅白之物,萬俟靜初臉色越發的有些沉凝了起來,仙元一轉清理干凈手上的穢物,他才轉身看向了鬼王那一處戰場,抿了抿唇,下一刻再次加入了戰局之中。
見萬俟靜初終于丟開了那作死的貨,加入了戰局,鬼王很是不客氣的一腳就踹在了萬俟靜初的背心之上,直接把他踹向了玉兔。
玉兔手中殺招已現,兩團玉色的熒光,本是砸向鬼王的,此時見萬俟靜初被鬼王丟出來頂缸,面色不禁就是一變,可那兩團玉色的攻擊已經出手,卻是已經收不回來了,心急之下,他想也沒想,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萬俟靜初的身側。
萬俟靜初見玉兔出現在身側,就已經知道了他要做什么,面色不禁一變,在玉兔抓住他的同時,他也伸手抓住了玉兔,在兩方同時的發力之下,竟是在半空之中穩住了身形。
一人一獸的身形才將將穩住,那玉色的光團已經到了近前,萬俟靜初想也不想,帶著雷霆之勢的電光,轟然破體而出,同時抓著玉兔胳膊的手用力一扭一拉,身形猛的一轉,就把玉兔那半大少年的身體全部罩在了懷中。
“轟——”
“噗——”
玉色的光團與電光撞擊在了一起,絲絲拉拉腐蝕聲與雷電閃爍的噼啪之聲入耳,本就在與雷霆雙锏對戰之中受了傷的萬俟靜初,罩住玉兔的身形就是一僵,同時就感覺到了背后傳來的隱隱的燒灼之感,再也控制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來。
玉兔清楚的嗅到了那傳入鼻尖內的誘人血腥,眼圈兒就是一紅,猛的抱住了萬俟靜初的腰身,哽咽喚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