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丹家的事情,冷悠然并沒有隱瞞,與自家外公外婆細細說了。
芙靈對于女兒女婿和未曾謀面的外孫,多有擔心,自是不用說的,到是歐海恒相當的鎮定,對于他自己的徒弟和外孫,歐海恒還是比較放心的。
至于那個不省心的閨女,歐海恒表示,有徒弟和外孫看著,她自己的修為又不夠,就算她鬧騰出花來,被折騰的也是丹家的人,他就更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你父母和你哥哥哪個都不小了,就算被丹家扣做了人質,他們自己也能應對的,到是你自己這邊,可想好了應對?不管是上界還是下界,墻倒眾人推,這一點是從來不變的,要不然,當年的仙劍宗,那么大個宗門,也不可能短短時日便轟然而倒了,于你這里,周邊的仙府反而是最大的威脅。
再者,萬俟靜初無名仙府那邊,你也不可一味的單純當做自家人來看,他與你…咳,他手下畢竟還是有一眾下屬的,魔族三域又亂的很,你總得自己再尋一尋礦脈的來源,才好支撐學院那邊。”
歐海恒畢竟是執掌過一個錯綜復雜的宗門的,在這亂起之時,他老人家的優勢就顯露了出來。
“行啊!別看我外公現在什么都不管了,依舊洞悉世事呢!有您在我就更踏實了!”冷悠然很是狗腿的拍著馬屁。
“少跟我這臭貧!”歐海恒推開冷悠然湊過來的腦袋,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直把冷悠然看的心里發毛,暗自開始琢磨最近有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歐海恒才開口問道,“你與那人的事情,你真的想好了?不后悔么?”
冷悠然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卻是笑了起來,用力的點了點頭,舔著臉說道:“孫女認準他啦!”
“也罷!”歐海恒看著笑得開心的冷悠然,嘆了口氣,才扯出一抹愛憐的笑容來,接著說道,“你也不小了,既已經認定,外公也便不多說你了,不過有一點,那萬俟靜初若是他日有負于你,外公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與他同歸于盡的!”
歐海恒說這話面上雖然是笑著的,可冷悠然卻是知道,能讓歐海恒說出這等話,雖然代表著他老人家認可了她的選擇,同時這話也絕對不僅僅只是一句帶著威脅的話那么簡單。
若有朝一日,真的出現了變故,歐海恒是一定會那么去做的。
“說什么呢!孩子才回來,你就打打殺殺的!這日后事情必然不少,你若有余力,用在旁處去!”冷悠然了解歐海恒,芙靈自是不比她了解的少,聞聽此言登時變了臉,把冷悠然拉倒了身側,歐海恒才算是訕訕的收了聲。
冷悠然看著兩人相處,笑得越發溫暖,又跟二人報喜不報憂的,說了些許自己這些年在外的事情,等時間差不多了,才趕去后山崖上,去見符馨月了。
兩人見面同時都愣了一下,符馨月是沒想到冷悠然的修為居然增長的如此之快,而冷悠然卻是因著符馨月整個人周身的氣質,有些驚訝。
曾經那個稍顯冷硬陰沉的老人似乎不見了,現在的符馨月雖然面容無改,整個人卻是都變得柔和了很多,再加上她周身那大羅金仙的氣勢,看上去就好像是發著光一般。
這變化也太大了!
看著冷悠然盯著自己猛看,符馨月也不惱,反而露出了一抹冷悠然從未見過的舒展笑容來,言道:“怎么?我的變化很大?”
“確實。呃…也不是前輩原來看上去不好,只是原來前輩看上去很難親近的,現在卻是大有不同了。”冷悠然習慣性的與符馨月實話實說。
“那些孩子們很好。”符馨月拉過冷悠然,讓她坐在自己身側說道。
這待遇以前冷悠然可是沒有過的,不由得有些受寵若驚,卻也明白了符馨月的意思,心下自然也是為她開心的,又說了幾句學院的事情,冷悠然才把話題引去了符家的事情上,只不過不等冷悠然全招了,符馨月便已經猜出了七八分來。
“符家這般其實也好,雖然會受創,但卻也能保存下來了。”符馨月拍了拍冷悠然的手,言道。
“前輩…?”冷悠然觀察著符馨月的面色,想說些什么,去又因著符馨月這反應有些出乎她意料,一時間,到是卡殼了。
“你當沒有了巫覡筆,符家在這仙界還能猖狂多久?此事一出,我反而再不必擔心,那起子人會做出什么招致眾怒執事了。丫頭,這事我不但不會怪你們,相反,還要謝謝你們了。”符馨月望著門外,聲音略顯幽遠,冷悠然卻是聽明白了。
在聽明白的瞬間,冷悠然也是一個激靈,他們之前那么做,只是因為符家是最好的選擇,地位還有私怨都擺在那里,最適合下黑手。
此時有了符馨月這話一出,冷悠然卻是忽然發現,以墨箓那沒有節操的老家伙,若是不被困的話,保不齊就會因著貪婪,跑去至尊神器堆里賣好了,這這這…算是無心插柳了吧?
只不過,墨箓被困在陣法里了么?
意識到墨箓的危險,冷悠然就在符馨月這里坐不住了,匆忙又說了幾句,便告退離開,回去聯系萬俟靜初和吳川了,說什么她也得確認一下,那老家伙是不是被一并困住了,若是沒有,他們還真得做些防備才行。
就在冷悠然圍著仙府上下忙活,又把金燦丟出去尋找礦脈的時候,整個仙界的各大勢力也因為連續發生的事情,終于串聯完畢,以各個域主府牽頭,開始了進一步對中小勢力的部署。
冷悠然的仙府雖然是后起之秀,卻因著她背后的牽連以及學院的存在,在玄天域,乃至仙界的中下層中有著一份不小的影響力,自然也迎來了玄天域域主府的使者。
只是這位使者的身份,卻有些耐人尋味了。
看著被領進了明和堂院落內,長的跟個小鮮肉似的現任鳳子,冷悠然也說不出哪里不對,卻又覺得,哪哪都不太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