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盡管放心。”萬俟靜初笑得溫和,點頭應下。
“那個,還有一事…”見萬俟靜初這般,吳川那點兒背著長輩干了壞事的心虛稍減,又想起了另外一出事情來,卻又一時不知道怎么跟萬俟靜初來說。
偏在此時,書房的門忽然被急促的敲響,萬俟靜初蹙了蹙眉,揮袖撤下禁制,“進!”
“府主,剛剛收到消息,三日前丹家丹境隕現玄天域與變天域交界之常青原,也被一座荒古大陣給困住了。”
景勝一直以來是負責消息的,這等消息一入手,他便知道事情大條了,此時匯報起來雖然力持鎮定,卻也不難自他的語調之中,聽出些許茫然來,再加之他連吳川那么大個明晃晃的金仙都給忽略了去,可見這沖擊之大。
萬俟靜初聞聽這一則消息,饒是他也淡定不起來了,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丹家不管是對于他還是冷悠然,意義都有所不同,別家出事,他們雖然算不得看熱鬧,卻也不至于有多上心,可丹家不但與他們二人均是關系匪淺,合作頗多,更是和通仙尊的心肝肉,偏偏丹家也在這多事之時出了事,這下麻煩大了!
滿心煩擾的從屬二人,卻是并沒注意到,在景勝話落之后,吳川的面上所閃現的那么一丟丟的心虛,只是沉默了片刻之后,景勝才告退離開,重新落座的萬俟靜初,卻是已經沒有了心思招待吳川,一時間整個書房內都陷入了靜默之中。
隨著萬俟靜初面上越發陰沉,房間內的空氣越發的凝滯,吳川也越發的左立難安,一時間竟是有些抓耳撓腮了起來,忽然有些不敢把剛剛那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繼續說下去了。
倒也不是他在情傷方面忽然就有了突破,實在是現在萬俟靜初的臉色,太嚇人了!
就在吳川躊躇了半晌,準備先行起身告退,等離了這嚇人的師弟,再去找她師妹求援的時候,冷悠然卻是也接到了來自無象仙府的消息,顧不得還在裝重傷,直接殺到了萬俟靜初的書房之內。
“你怎么來了?”一看自家媳婦面色不善,萬俟靜初到是把一身的郁氣給收斂了起來,擠出些許笑容來,迎上了前去。
“師兄?”冷悠然卻是注意到了正好端著一臉受氣包模樣,不知何時挪去了角落里坐著的吳川,不禁有些納罕,這位從來一心撲在陣法之上的師兄怎么跑到赤山城來了?
“師妹救我——”看到冷悠然,吳川瞬間一躍而起,整個人也精神了,只是那張好人臉上的不安卻愈發的明顯。
“師兄的事情若是不急,等等可好?靜初,丹家也出事了!”冷悠然安撫過自己師兄,才望向了萬俟靜初。
“我已經知道了。只是這事還得再探得一些更具體的消息,咱們總歸離的太遠,有些情況還尚不明確,這不剛好吳師兄也在。陣法發面,你我不如他多已,也正好可讓他幫咱們拿個主意。”萬俟靜初安撫著媳婦,到是把剛剛因事發突然,被攪的一團亂麻的思路給理順了。
“那個,師弟師妹,能聽我一言么?”看著自己師弟師妹這般模樣,吳川的一肚子小心肝兒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他雖然情商低,可好歹也活了一把年紀了,并不代表,有些擺在明面上的事情,他看不出來啊!
自家師公對于四大世家中的丹家是個什么章程,就不需多言了。
自家師妹經常出入丹家的事情,他雖然沒怎么親見,卻也有所耳聞。
再加上當日司徒家脫困,那三只被廢了的司徒家大羅金仙,被丹家給快遞了回去,吳川也是圍觀過了的,自是知道他這位小師妹,與丹家那位丹尊只怕交情也不一般的。
陽炎坑我!!!
這一瞬間,當時只覺得有些不妥的吳川,終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他自己被坑了。
“師兄?師兄,你要說什么,到是快說啊!”冷悠然見吳川話落之后,便一臉的如喪考妣,又沒了下文兒,這若放平日,這師兄總是時不時的不在狀態也就算了,可現下她卻是沒那么多耐心了。
丹家一出事,后面一連串的事情可就都難說了,她還得與萬俟靜初討論一番,有了共同的方向之后,迅速返回無象仙府坐鎮呢!
“師妹!你可得救救師兄!師兄我這次可是被丹尊給坑苦了啊!”被冷悠然喚回了神的吳川,一個健步沖到了冷悠然的面前,一把推開了萬俟靜初,抓住了冷悠然的雙肩,臉漲的通紅,卻是只記得求救了。
冷悠然被吳川這突然過于接地氣的反應,給弄懵了,被大力推開的萬俟靜初卻是從吳川的話語之中,抓到了一個重點,他被陽炎給坑了!
怎么坑的?那還用問么?!符家是怎么個情況,沒有人比他和吳川更清楚的了!
這一瞬間萬俟靜初的臉色接連幾變,最后的最后,卻是把丹家的祖宗十八輩都給問候了一遍,暗道,丹家驟然出事只怕是丹辛宇的手筆了,只是他這不光是坑了吳川,就連他們兩口子也給一塊兒給埋了啊!
好一個丹家,好一個陽炎丹尊,這一手釜底抽薪來的真是太狠了,不光給仙界的眾勢力丟下壓倒了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把冒頭指向了窩藏在鈞天域域主府的那幾件至尊神器,更是把與丹家有著密切聯系的一干人等,都給閃著了!
“丹!辛!宇!”冷悠然反應稍慢,卻也在回過神來之后,結合萬俟靜初聯合吳川坑了符家之事,把這一前一后想了個明白,雖然起因經過,她并不全能想清楚,可這結果,她卻是看了個明明白白,不禁咬牙切齒了起來。
遠在丹家某處秘境之中,無事一身輕,樂呵呵看著一家老老小小有序安置的陽炎,忽然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揉了揉發癢的鼻子,以及不停冒著涼氣兒的后勃頸,被不知名怨氣加身的他忽然莫名覺得,最近還是不要輕易露面來的最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