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那等動輒活了幾萬甚至是十幾萬歲的老怪物們,幾乎所有叫得上號,只要不算是太矬的勢力,都會擁有至少一兩個,別看這些人平日里幾乎都不露面,甚至,已經被傳言說死的都有。
可這些老怪物,哪個都不是好相與的,更不是那種故事里一心悟道,而心無旁騖的存在,他們中的大多數即便修成了大羅金仙,也沒有那種大愛無涯心性,只不過比那些活的年頭尚短的仙人們,更會掩飾自身的那點劣根性罷了。
簡而言之一句話,曾經在一無所有的時候,冷悠然可以更多只著手眼前,最多一域之地,而現在,她卻需要學會放眼整個仙界去做人做事了。
和通很少會這般鄭重其事的無地放矢,冷不丁的提起這些,不由得讓最近生活重心都跑去了修煉和談情說愛的冷悠然,忽然繃緊了一身的皮,小心的問道:“師公可是最近聽說了什么消息?”
和通淡掃了冷悠然一眼,撇了撇嘴,雙手往身前一抄,說道:“剛那混小子的眼神兒,你沒注意到?老夫我是不敢在你們這赤山城多呆了。不過是聽聞你們二人即將結侶,把該叮囑的都叮囑到了罷了。丫頭啊,任重道遠呀!”
話落,和通便直接站起身來,一步三搖晃的,向著大門外走去,路過門口的時候,還著重對著那站在門外探頭探腦的城主府守衛,冷哼了一聲,直把個才玄仙修為的守衛,嚇的臉都白了。
望著和通離開的背影,冷悠然的表情有些糾結,也有些猙獰,雖然和通有些話為了不給她增加心理負擔,并沒有說出口,但表達出來的意思已經足夠讓她明白,她和萬俟靜初的即將結合,怕是觸動了某些勢力的神經了。
MD,管天管地,還管人家結婚生娃,這仙界的眾勢力到底是有多閑?!
在這一刻,冷悠然和萬俟靜初這對小夫妻倆,幾乎生出了同樣的想法來,是該給那些閑得蛋疼的家伙們,找些事情來添堵了!
說干就干,冷悠然狠狠握了握抓,一甩袍袖,跑去聯絡無象仙府的一干人等,準備要搞事情了。
只是,計劃才開了個頭,傍晚時分,從書房議事回來的萬俟靜初,就帶來了一個讓冷悠然,乃至整個仙界都為之震驚的消息,在即司徒家好不容易脫困之后,仙界的第一大仙門軒轅門再度被一道從天而降的巨大陣法,給扣住了整座仙門。
而和通仙尊以及陽炎丹尊包括冷悠然,奔赴奔雷峰絕地,不畏艱險取來了雷陣石,幫司徒家脫困的感人事跡,也隨之不脛而走。
“那破至尊神器,還會不會干點兒別的了?!”冷悠然在聽聞萬俟靜初說完這事的瞬間,便把手中的茶杯給摜了出去,在光潔的地面上給摔了個粉粉碎。
“會不會干點兒別的,且不好說。但此事一出,你卻是危險了。”萬俟靜初的臉色也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軒轅門可和司徒家不同,門下的弟子豈止萬千,來源更是錯綜復雜,仙門被困,散落在各處的弟子,以及依附軒轅門的勢力,不管是愿意還是不愿意,都須得盡力去營救,最起碼一個態度是要有的。
更有那等看不得軒轅門霸占第一仙門之位多年的勢力只怕也免不了一番動作。
和通仙尊他們招惹不起,更是指使不動,陽炎的狀況自也是差不多,還需得考慮整個丹家的態度。
可冷悠然就不同了,她雖是和通的徒孫,素日里,眾勢力也會看在和通的面子上稍加禮讓,可和通放養徒子徒孫的做法,卻也是聞名了整個仙界的,而冷悠然的正經師尊,赤雷仍舊只是個上仙。
說不得那些散落在外的軒轅門弟子,還有見不得軒轅門脫困的,便會有志一同的尋上冷悠然,柿子撿軟的捏,不管到了何時何地,都是不變的真理。
“我一個人,他們即便得知了我就在赤山城,我若是有心躲開,這偌大個仙界,他們也不好找,我怕仙府那邊會出事情。別人都還還說,軒轅門的其他人,估計在此之前也并沒有那個閑心去特別的關注我,知道我的,也不過當我是師公比較看重的徒孫罷了。但有一個人,卻是不得不防的。”
冷悠然氣過之后,也知道,這事就是沖著她來的,光氣根本無濟于事,想辦法自救才是真。
“戰天和?”萬俟靜初抬眸望去。
冷悠然嘆息一聲點了點頭,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讓她后悔,當年遇上了這么一個難纏的家伙,息壤還偏偏就在她的默許之下搶了他看上的東西。
雖然與戰天和的交集十分有限,但冷悠然卻也是從宗門之中走出來的,上下界的宗門規矩雖然稍顯不同,但像這種立于尖端的大宗門,內里有一點,卻是相同的,凡是入門弟子,必須是資質絕佳之輩。
能從萬千嬌子之中脫穎而出,并且一路爬到首座坐下的,就沒有一個易與之輩。
戰天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此時冷悠然只希望這一次軒轅門被困,他也被砸在了那陣法之中不得脫身,否則,麻煩事只怕很快就要上門了。
至于那些附庸于軒轅門的勢力,冷悠然到是并不特別擔心,只要沒有一個在軒轅門中地位牢靠之人,跳出來領導,那些各自為戰的勢力,幾乎就是一盤散沙,即便意思意思跑來串個門,也不會出十分力的。
冷悠然能想到的,萬俟靜初自然也能想到,只是他搜刮了所有萬鈞殘留的記憶,卻找不到戰天和往日作風的半點兒線索,只因他倆這輩分,按照當時來講差的有點兒忒遠了。
在萬鈞開始橫趟仙界的時候,戰天和還是掙扎在軒轅門最底層的小仙呢!
“現在想這些已經于事無補,不過就是水來土掩罷了,我必是不會叫你再去涉險的。”萬俟靜初拉過冷悠然,把她攬入懷中,言道。
雖然因著萬俟靜初的態度,冷悠然心下稍暖,可她卻也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會以他們兩人的意志為轉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