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蕓空間內 冷悠然一把推開了萬俟靜初,退后了幾步,抬手用衣袖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緊抿著唇瓣,一瞬不瞬的盯著萬俟靜初。
這一刻她的心很亂很亂,那曾經痛徹心扉的一幕,仍舊不停在她腦海之中回蕩著,她想要錯開目光,掉頭走人,不去看面前這個狠心的家伙,可卻怎么也舍不得移開目光。
“悠然,當年是我的錯,我…”萬俟靜初看著冷悠然那張再次被淚水淋濕的面龐,伸出手來,上前一步,想要解釋什么。
“你閉嘴!”冷悠然卻是揮落了萬俟靜初探向她的手,聲音沙啞,咬牙切齒的說道。
她現在什么都不想聽,那些解釋有什么用,她只知道,在她以為失去了他的時候,生不如死的度過了三年,用無數的鮮血,無數的人命,都添不上她心中那處,隨著面前之人消失在那場自爆之中留下的破洞。
一千多年了,他怎么敢,怎么能就這么云淡風輕的,變了一個模樣,毫無預兆的出現在她的面前,輕飄飄的喚著她的名字,好似曾經他固執的做的一切,留在她心里的疼,都不存在一般?
“你知不知道,這里是鳳凰城,是丹家百年一次的神丹拍賣會!萬俟靜初!你是瘋了還是有病!你覺得你自己的命長是不是?”冷悠然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吼道。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已經承受不了再失去他一次的折磨了?是了,他不知道,他若是知道,又怎么會任性的出現在這里?冷悠然自嘲的露出了一抹疲憊的苦笑。
看著冷悠然面上那掩飾不住的痛苦之色,萬俟靜初張了張嘴,他很想告訴冷悠然,他只是想見她,他只是受夠了等在玉簡的另一頭,可他卻又不知道怎么開口讓她放寬心,這傻丫頭,是在擔心他被萬鈞發現吧?
他曾經以為,冷悠然只是因為習慣了他的陪伴,才接受了他那不知何時變了味道的感情,可此時他卻忽然發現,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面前這個嘴硬心軟的丫頭,卻是早已把他刻畫進了心底的最深處。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氣,才會惱,才會怨他的吧?
思及此,萬俟靜初終于動了,只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冷悠然的身側,不顧她幾乎可以稱之為蠻狠的掙扎踢打,緊緊的把她再次擁進了懷中。
“悠然,我想你,每天都在想你。我知道我出現在鳳凰城讓你擔心了,別怨我可好?”箍緊了懷中沒有一刻安分的丫頭,萬俟靜初語無倫次的說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當年我以為你死了啊!你知不知道,那幾年我過的生不如死…”在那一句想你落下,冷悠然緊繃的心弦終于崩潰,再也顧不得掙扎,緊緊的抓住了萬俟靜初的衣襟,歇斯底里的發泄著在心中壓抑了多年的傷痛。
那鮮血淋漓的傷口被撕開,萬俟靜初聞言心下猛的抽疼了起來,再聯系上冷悠然的時候,冷悠然遠比他想象的要平靜,他以為經過多年冷悠然已經釋然,可直到此時,他才發現,那一場變故竟是在冷悠然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
是他錯了,是他不該自以為是以為冷悠然身邊的人會照顧好她,即便失去了他,她也能慢慢好起來,原來有些傷痛,并不是時間可以治愈的。
“對不起,對不起…”萬俟靜初不知何時退去了丹藥的偽裝,把懷中顫抖的女子攬的更緊,口中不停重復著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毫無意義的字眼而,把她啼血般傾吐而出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深深的鐫刻在腦海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歇斯底里的哭嚎終于慢慢變成了嗚咽,然后漸漸沒有了聲音,萬俟靜初傾聽著懷中人兒不知何時變的綿長的呼吸,慢慢攬著她坐在了草地上。
看著冷悠然即便閉著眼,仍舊自眼角還在不停滑落的淚水,狠狠的照著自己臉抽了幾巴掌,卻遠遠不及他此時心底的疼。
再次睜開雙目,入目的是空間熟悉的昏暗天空,冷悠然抬手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而后猛的轉過頭去,入目的便是那讓她日思夜想的容顏。
只是此時的萬俟靜初哪里還有她記憶中的出塵清雋,滿是青紫的容顏,說不出的狼狽,唯有那一雙盛滿了心疼的眼眸,讓她心下微松的同時,再難移開目光。
“你…”唇瓣微張,下一刻面前的俊顏猛的放大,所有的話語都被對方的唇舌堵了回去。
感受著那小心翼翼,卻有帶著些許迫切的親吻,冷悠然本就昏沉的腦袋越發暈眩,心下一嘆,下一刻便做出了本能的回應。
得到了回應的萬俟靜初好似得到了鼓勵,原本細細密密帶著幾分小心的吻,瞬間被迫切的疾風驟雨所取代,隨之而來的是彼此急促的喘息。
許久之后,冷悠然忽然感覺到身上一涼,隨之而來的便是那觸在肌膚之上的一只火熱的大手,被吻得不知道跑去哪里的理智瞬間回籠,冷悠然猛的抬腳照著身上的踹了過去。
“嘶!”被冷悠然一腳踹翻的萬俟靜初倒抽了一口涼氣,目露委屈的望向了那狠心的人兒,卻被忽然出現在眼前的美景瞬間奪取了心魂。
注意到萬俟靜初的目光,冷悠然的臉瞬間黑沉,心念微動,法袍已經把她裸露出來的肌膚重新包裹了個嚴嚴實實。
“悠然,別生氣了,都怪我,你想怎么罰我都好,只是別再讓你自己傷心了,好不好?”萬俟靜初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遺憾之色,也不管散亂的衣衫,就那么委委屈屈的望向了冷悠然。
看著萬俟靜初就那么歪在草地之上,袒露著胸膛,風情萬種的望著自己,冷悠然狠狠的吸了一口涼氣,努力把那想要撲過去,把那些礙眼的衣服撕去的念頭壓了下去,深吸了好幾口氣,啐道:“萬俟靜初,你還要不要臉?”
“不要了!我只要你!”萬俟靜初眸中閃著能夠膩死人的光,認真說道。